還有2天,珈藍寶會便開始了,城內的鬼類們,這兩天裡,沒日沒夜的把很多東西,搬到了山頂處,那裡面積很大,擺放上了很多的桌子,以及吃的。
吞酒的狀況也好了一些,但只到了足以能夠起身走動的地步,我這兩天裡來,在城內跑了很多地方,觀察這些鬼類的動向。
並沒有什麼實際意義上的收穫,除了聽他們討論寶會的事情外,沒有聽到任何半點關於鬼蟲的東西。
這些鬼的記憶,給鬼蟲僧人完全的抹去了,關於那天的戰鬥,所造成的不安以及恐懼,在這些鬼的身上,完全的給抹去。
我又繼續在街道上晃悠著,而這幾天,我觀察到了一件雖然沒什麼根據,但卻有些奇怪的事情,這些鬼,好像人一般,會有作息時間,我問過一些鬼,他們說,在這裡的鬼,都會按時的去睡覺,早上起來。
這個事情我問過張曉淳,他告訴我,確實如此,這麼多年來,這裡的鬼,生活的就好像人那樣,會有標準的作息時間。
而鬼類睡覺,並不像人,因為人睡著了,腦子還會活動,而鬼的睡著,其實是完全阻絕了自己的意識與鬼魄的聯繫,所以鬼是完全不需要睡覺,只靠著體內的鬼魄運作,恢復鬼氣,就可以長期以往醒著的東西。
但就是睡覺這一點,讓我十分的在意,今天我又繼續在街道上晃悠著,希望能夠找點哪怕一丁點的蛛絲馬跡。
在觀察了一陣後,這兩天來,我統計過,這些鬼把東西搬到山頂上,並不是所有人在做,而是分批次的,而這些鬼,總會有一個時間段,去睡覺。
這也就是胡天碩教我的,不管多麼細小的事情,都不能放過,很多細小的事情,堆積起來,如果你能夠從中找到一點怪異的地方,循著這些地方,再去尋找所謂的規律,很多事情,都是有規律可循的。
我用手機清楚的計算過時間,這些鬼睡覺的時間,是6小時,也就是說,只要是這裡的鬼類,每天有六個小時,意識會和鬼魄完全的斷開連接。
在接近山頂的道場附近,晃悠了一段時間後,我決定近距離的去看一看,這些鬼睡覺的時候,會不會有什麼問題。
我四下看著,終於,看到了一隻鬼,進入了一個屋子後,我緊隨其後,在好半天后,確定四周圍沒有其他鬼後,我從院牆裡,進入了屋子,我緩緩的飄進了屋子裡。
而這裡的鬼類,最為奇怪的是,自從那天,鬼類可以在這邊飛行後,我看到還是有不少的鬼,為了躲避葉孤雲手下的屠殺,飛到了邊緣的地方。
但現在,他們完全忘記了,自己可以飛起來這件事,我來到了這隻已經失去意識的鬼跟前,開始把一根根的鬼絡,刺入了這是鬼的身體裡。
這是一隻黃頁鬼,我查探了一陣子後,並沒有任何怪異的地方,這隻黃頁鬼的鬼魄,很正常,絲毫沒有感覺到有什麼力量,迫使他睡覺。
隨後我又查探了附近在睡覺的好幾隻鬼,他們都是一樣的,並沒有任何怪異的地方,事情一下子,陷入了僵局。
我靜靜的坐在一隻鬼的家裡,看著這只在熟睡著的厲鬼,一個想法,從我的心底里,冒了出來。
「雖然有些危險,但還是得試試。」
我接下去,要直接把鬼絡,刺入這隻厲鬼的鬼魄里,查探裡面的每一個角落,而一旦我控制不好力道,這隻厲鬼有可能就會死掉。
低等級的鬼類,他們的鬼魄,就好像豆腐一般,很容易就會給攝青鬼殺死,而鬼絡本身作為攝青鬼標誌性的東西,它的出現,是攝青鬼為了查探四周圍的一切,獲取情報用的,而使用很多的打鬥方法,都和鬼絡有關。
鬼絡能夠自動的釋放出鬼氣來,而這微弱的鬼氣,對於低等級的鬼來說,輕而易舉就可以弄死他們,我要保證我的鬼絡,進入這隻厲鬼的鬼魄後,不會傷到他,難度很大。
我咬著牙,站了起來,雖然對這傢伙,有些過意不去,但兩天後的珈藍寶會,他們可能全都會消失不見。
我開始釋放出了一根鬼絡,一點點的刺入了這隻厲鬼的鬼魄,他的身體,開始有反應了,一絲絲黑氣冒了起來,開始對我的鬼絡,進行了排斥反應,然而,力量始終太弱。
我靜下心來,運用起了我的本能來,漸漸的,我的鬼絡,刺入了這隻厲鬼的鬼魄中間,他的鬼氣,開始紊亂了起來,而他這會,身體不斷的顫抖著,但依然沒有醒過來,他的鬼魄,因為我刺入的鬼絡,已經受到了傷害,而他本人卻始終還在睡覺的狀態。
我開始在這隻厲鬼的鬼魄里,不斷的查探了起來,漸漸的,我控制住了力道,等他醒過來的時候,應該鬼魄會有一定程度的受損,但不會危急到他的性命。
隱約間,我感覺到了,有什麼東西,雖然只是一丁點,但我的鬼絡,確實的,碰到了什麼東西,一股怪異的感覺傳來,這東西,我目前還不知道是什麼,但極為的詭異,圓圓的,滑滑的,我的鬼絡,無法很輕易的纏住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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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閉上了眼睛,開始查詢著,這東西,究竟是什麼,而就在這時候,一陣尖銳的吱吱生響了起來,我猛的,張大了眼睛,這厲鬼的體內,果然有什麼,我的鬼絡,給吃了。
呲啦的一聲,突然間,這厲鬼的胸口處,一條白色的,好像蛆一般的蟲子,嘴巴上,布滿了尖牙俐齒,有手掌那麼長,肥碩的一節節白色蟲子,飛了出來,頓時間,那厲鬼噗哧的一聲,噴出了一口黑色的血液,身形開始化作了飛灰。
那隻白色的蟲子,咬住了我的胸口,我馬上用手,想要捏住,但手一滑,我只感覺到身體一陣難受,緊接著,意識開始模糊了起來。
啪嗒的一聲,我直挺挺的倒在了地面上,意識開始不斷的消失,最後一幕,我看到那蟲子,鑽入了我的身體裡,我便失去了知覺。
我醒了過來,眼前是一臉疑惑的張曉淳,而我回到了這個沙子構成的洞子裡。
「蟲子。」
我剛醒過來,馬上嘀咕了一句,張曉淳莫名其妙的看著我,而後問道?
「什麼蟲子?張清源,你怎麼在那種地方睡著了,發生了什麼事?」
我把我所看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張曉淳,而後猛的,我感覺到,腦袋,嗡的一陣,我的身體裡,有什麼東西,在蠕動著,就在我的鬼魄里,而且,我鬼魄的自我防禦機能,無法排除它。
身體裡的鬼氣,在不斷的給這蟲子,吞食著,我的七個鬼絡,開始不斷的想要排除這東西,但卻無能為力,它的身體表面,是濕滑的,無法抓住,而這東西,就在我的鬼魄里,不斷的吞食著。
張曉淳把綠色的鬼絡,刺入了我的身體裡,進入了我的鬼魄,我痛的咧著嘴,他查探了一陣後,笑了笑。
「呵呵,確實有什麼東西,鬼蟲這傢伙,恐怕就是靠著這蟲子,吞噬了這些鬼類,不必要的記憶。」
而鬼類的記憶,不像人,是通過腦袋,而是通過鬼魄來的,在鬼魄里,某個地方,就是保存記憶的,張曉淳這麼一說,我開始用鬼魄,護住了那個保存記憶的地方,以免我的記憶給吞噬掉。
「我的鬼絡,也抓不住這蟲子,看起來事情,雖然有起色了,但你比較麻煩了,張清源。」
我點了點頭,馬上嘗試著,用鬼氣,在體內,摧毀這條蟲子,但卻無法辦到,我的鬼氣無法毀掉這蟲子,一進階,馬上就如同受到了什麼力量的抵抗,給擋向了兩邊。
「清源,我師.鬼蟲那傢伙,生前,從落隱寺回來後,我曾經看到過,他帶回來了很多毒蟲,而治療的方法,就是用那些毒蟲,不斷的叮咬著自己的身體,起初我覺得他的氣色越來越不好,但漸漸的,那些傷勢給控制住了,很奇怪,他從那時候起,就痴迷研究這些毒蟲。」
吞酒在一旁說著,這時候,這蟲子,又開始在我的身體裡,蠕動起來了,是記憶,他想要吃了我的記憶,我有些害怕了起來。
好幾個小時,我都在和鬼魄里的蟲子,周旋著,一刻也不能放鬆警惕。
「清源,既然找到了根源,就嘗試著,使用力量,在體內消滅他。」
我看了議案吞酒,他到現在,還是時不時的喊鬼蟲僧人的時候,會先喊師傅,看來他就算已經和鬼蟲僧人徹底的決裂了,但在內心裡,那份真摯的師徒之情,還是無法割捨。
「沒事的,吞酒大師,一日為師,終生為父,這個道理,我還是知道的,既然他作為你的師傅,而如果你想要挽救他,就拼盡全力吧,這一次,有人阻撓,但下一次,再下一次呢?」
吞酒愣神的看著我,而後拍了拍腦袋,笑了起來,拿著酒壺,咕嚕咕嚕的喝了起來。
「或許吧,清源,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