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弗雷格拉和祂的從神們（中）
「後來呢？後來怎麼樣了？」
「皇帝先生。」
就在這時，奧黛麗瞪大了綠寶石般的眸子，好奇的追問道。
克萊恩和阿爾傑雖然也很好奇，但他們的表現倒是沒這麼明顯，尤其是克萊恩，他作為需要自重身份的「愚者」先生，而且還是「復甦的古神」，當然不應該對這些古老的秘聞表現得太感興趣。
按照常理，這些秘聞的相當一部分，應該都是他知道、甚至是直接或間接參與到了裡面的。
…………
格萊林特就好像那些講故事的人一樣，在故事馬上要講到最高潮的時候，突然來了一句「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他雖然已經打定了主意要揭「黑夜」的底，但此時卻沒有接著剛剛的話題繼續，而是轉而說起了「愚者」先生更關心的安提哥努斯的情報。
只見他噙著笑容，向對面的奧黛麗微微頷首，儘可能溫柔的回應道：
「正義小姐，我非常理解你求知的心情，但還請不要著急，如果你們都對那兩位從神的秘聞有興趣的話，我並不介意做些分享。
但在那之前，請允許我先向愚者先生講述完『安提戈努斯』的全部情報。
這是我準備支付給愚者先生的價碼」
「抱歉，皇帝先生，請原諒我無禮的插話。」
「還請您遵循自己的意志，繼續剛才的講述。」
聽了他的話，奧黛麗在心裡吐了吐舌頭，起身提起裙擺，歉然地行了一禮，然後安靜而優雅的回歸到了「觀眾」的狀態。
格萊林特微微點了點頭，繼續朝克萊恩說道：
「準確的說，安提戈努斯其實是弗雷格拉的孩子，也就是說，祂的真身其實是一隻魔狼。
不過那些古神們，無一例外都非常瘋狂，完全不具備健全的理智，所以弗雷格拉甚至還殘殺過自己的其他孩子。
弗雷格拉隕落之後，安提戈努斯得到了祂的一些遺物，順利的活到了第四紀。而利用那位古神遺留的事物，在第四紀的時候，祂成功的更近一步，但也因此而變得半瘋了……」
說到這裡，格萊林特意味深長的看著上首的「愚者」先生，看著克萊恩，視線明顯有著一定的冒犯。
「我主的說法是，安提戈努斯更近一步之後，位格得到了提升，因此時人稱祂為：
半個『愚者』。」
……
半個「愚者」！！！
奧黛麗和阿爾傑霍然一驚，聽出了試探，聽出了冒犯，這讓他們禁不住身軀劇烈顫抖，心底迅速的浮起了不安、惶恐、畏懼和一絲終於直面未知的解脫——這位古老的「愚者」先生，雖然還沒表露出什麼惡意，但這並不代表他們就能完全相信祂，一點也沒有恐懼，沒有迷茫。
現在「皇帝」先生的試探，不就恰好是他們了解「愚者」的一個契機嗎？
恐懼總是源於未知，而探索未知是人類本能的渴望。
因此，他們兩人都把目光投向了上首的「愚者」先生，想看看祂有什麼樣的態度、說法或者是解釋。
出乎格萊林特預料，也出乎奧黛麗和阿爾傑預料的是：
「愚者」克萊恩既沒有失態、沒有震驚到當場掉馬，同樣也沒有出離憤怒，直接降下雷霆般的怒火，懲戒這敢於試探神靈的存在。
他先是愣了幾秒十來秒，隨後身體前傾，兩肘叉立在青銅長桌上，並將十指相扣抵在頷部，視線投到青銅長桌的最遠處，不去看幾位成員……然後姿態悠閒的低笑了一聲，仿佛回憶起了什麼一樣，嗓音低沉而放鬆，渾不在意地說道：
「我更願意稱祂為：
一個『小丑』。」
仿佛是為了表示肯定，他故意在「小丑」這個單詞上，明顯的加重了音量。
沒錯嘛，他已經相當確定那位安提戈努斯是「占卜家」途徑的高位者，那也就是說，祂的身份里必然包含有「小丑」這個定位。
這毫無疑問屬於定義片面，但同時也絕對定義正確。
一個「小丑」？
格萊林特還沒來得及吐槽克萊恩的沉穩和狡猾，以及「厚顏無恥」、「避重就輕」，現任「讀心者」女士，奧黛麗小姐先就看出來了一些東西：
「唔，愚者先生並沒有祂表現出來的那樣輕鬆和隨意啊，祂的動作明顯有些僵硬，有些刻意……不過，祂說的好像真的是實話，祂真誠地認為，皇帝先生口中的『半個愚者』，那位古神的子嗣，只是一個小丑！」
「這……」
受限於非凡途徑，「倒吊人」阿爾傑·威爾遜就沒辦法直接看出太多的東西。
不過他連蒙帶猜的倒也腦補出了一些「真相」：
首先，「愚者」本身，一定是一個極高位格的偉大存在，因為「皇帝」先生一開始給安提戈努斯的描述就是從神，是用「祂」來進行代指的，那祂就至少是序列2，至少與各大教會的三重冠冕者位於同一個層次！
而祂即使是繼承古神遺物，位格更進一步，至少到了序列1之後，也只能被稱作「半個」愚者，那麼「愚者」本身，毫無疑問的就是更高位格，疑似真神的存在了！
他還不知道有「天使之王」這個層次，位格高於序列1，未必就一定是真神。
其次，他聯繫自己之前猜測，「愚者」先生是一位復甦的古神，那麼在祂沉睡的這期間，試圖染指祂權柄和位格的安提戈努斯，可不就是一個竄上了房梁小丑嗎？
這很合理，不是嗎？
阿爾傑目前的猜測是，「愚者」很有可能是那位隕落的「毀滅魔狼」！
作為代罰者的一員，讀過很多卷宗和資料的阿爾傑知道，很多高位者其實都是死而不僵的。
而且「皇帝」先生也說了，古神是瘋狂到完全沒有理智的，對子嗣沒有任何情感，那麼反過來，安提戈努斯篡位祂的父親也就不是什麼太過離奇、太過難以解釋的事了。
再者說，安提戈努斯是繼承了祂的遺物才走到了「半個愚者」這一步，那麼祂必然就有著「愚者」的某些特質！
…………
不只是他，克萊恩本人也想到了「毀滅魔狼」弗雷格拉很可能是一位「愚者」，甚至他還進一步推測，祂和「福生玄黃天尊」、和這片無垠的灰霧應該也存在著某些聯繫——甚至不排除兩者等價的可能！
就是不知道，祂和密修會，和查拉圖又是什麼樣的關係？
不過，「皇帝」先生給出的這些情報，價值明顯已經超過了昨天的場地使用費，因此他倒是不太好意思再昧著良心繼續薅羊毛了。
只見他沉吟了十多秒，仿佛完全揭過了剛才的那一茬，不見絲毫喜怒的說道：
「好了，皇帝先生，你給出的這份情報，加上之前的解答，價值已經超過了昨天的交易……但有鑑於你昨天占卜的存在位格較高，所以就兩相抵消好了。」
克萊恩還是很厚道的嘛！
解除了債務的格林萊特一身輕鬆。
他暗笑著在心裡感嘆了一句。
對他來說，有源堡加成的占卜，價值要遠大於這些看似重要，看似隱秘的古老秘聞……可以這麼說，除了克萊恩這裡，那些隱秘對他一點價值都沒有，因為他根本找不到合適的買家。
想到這裡，他當即回應道：
「好的，愚者先生。」
接著，他收回視線，看向了奧黛麗：
「正義小姐，你是否還想了解另外兩位從神的秘聞呢？」
「當然！」
奧黛麗碧眸一睜，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可等她說完才意識到不對：
「唔，可是，皇帝先生，我也許給不出您需要的報酬。」
一向毫不在意價碼、一向闊綽的她突然有點心虛，忍不住尷尬而又非常可愛地朝格萊林特眨了眨眼睛。
「沒關係，這條秘聞免費。」
格萊林特低笑著回應道。
免費？
克萊恩心中一動，同時不無幽怨地想到：
「為什麼我需要的情報秘聞就得收費，而且還不便宜……
是因為我作為神靈，看起來不在意價碼？
還是說是因為『正義』小姐看起來是高貴優雅的女孩子，因此『皇帝』先生對她有著格外的優待？
唔，非凡世界也是個看臉的世界啊……不知道有沒有能改變容貌的非凡能力，嗯，要是還能順便增加些身高，那就更加完美了。」
克萊恩腹誹吐槽了幾句之後，這才聽到「皇帝」先生低笑著意味深長地開口道：
「這個故事的結局，或許並不像你們想像的那麼有趣、那麼和自己完全無關呢!」
「呵呵……」
「『免費』的原因是，對你來說，它的結局本身就是一個代價——而且是相當沉重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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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先更後改
這兩章字數稍微少點，但我肯定還會再補的，說好了的日均3000字還是要做到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