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黑皇帝」紙牌（上）
只是簡單權衡了幾秒，格萊林特就已經有了決斷：
迅速撤離！
倒不是不能打，如果他敢於冒險，把這幾個人全滅其實是做得到的，畢竟他能動用高位格非凡能力，而且有「靈界旅行」在手，高序列以下根本就不會有致命危險。
主要的原因還是：
無論是出於利益還是情感，他都沒有非得把這幫人全部幹掉的理由。
況且就算要冒險，那也應該是他自己一個人冒險。
不是到了生死存亡的危急關頭，格萊林特原則上不會代他人做出冒險的決定，讓他置身於危險之中。
——即使是上次他以序列7直面瓦爾特，且雙方同樣都有一件對應序列4的神奇物品，他也沒有暴露卡洛兒，故意拉她下水，只是猜到了她會出手，所以才沒第一時間選擇逃跑。
當然，這個理念的另一面解釋是：
如果其他人不是同樣到了生死存亡的危急關頭，那就千萬也別牽扯自己。
……
做好了撤退的打算之後，格萊林特頂著護盾，拿肩膀硬抗了一記馬臉男子投射過來的火焰長槍，同時一步邁出，混亂距離，直奔「雷夫」而去，同時伸出右手，顯露出了腕部明顯是神奇物品的細碎寶石手鍊。
他順便還躲過了那刁蠻少女火焰長鞭的一次抽擊。
這些一連串的動作，在不了解格萊林特的雷夫看來，還真以為他為了自己的女人，已經是暴走了，打算強攻自己一波，於是趕忙選擇了化作火焰退開，暫避鋒芒……
但卡洛兒就不一樣了，她非常清楚「秘法之鏈」的特點，明確的知道，除了「記錄」非凡能力，別的時候使用這件物品，都不需要顯露出它的本體。
那麼格萊林特的用意就非常明確了。
混亂了距離之下，格林萊特一步落到了雷夫剛才站立的位置，他一邊伸手抓向了卡洛兒的臂膀，一邊意味不明地朝剛剛實體化，落到地面的雷夫·齊默爾曼笑了笑，像是在向友人表示親切的問候。
與此同時，卡洛兒也配合地撤去了浮於體表的晨曦般微光。
「不好，上當了！」
雷夫當即心裡一個咯噔，然而正當他反應過來，捏出了一枚火球的時候，格萊林特兩人的身形已經迅速變淡，遁入了靈界。
他還不知道格萊林特退避的原因，不清楚他真正的實力，滿以為對方只是架勢唬人，是中看不中用的樣子貨，於是不免陷入了深深地懊悔。
……
乘興而去，敗興而歸，而且格萊林特還碰到了那個討厭的傢伙，還白幫別人打工一次，因此心情當然說不上太美麗。
「明天再在斯隆士蘭逗留一天。」
晚間的時候，他這樣朝阿芙拉吩咐道。
目前格萊林特的行程一直都是她在安排，他只會給出大方向。不過加上今晚的這一次吩咐，他已經連續拖延三天了。
「好的，老師。」
雖然格萊林特什麼理由都沒給，但阿芙拉仍然還是很乖巧的聽從了吩咐。
卡洛兒也沒覺得有什麼意外，她想的是格萊林特剛剛晉升，也許需要一兩天來調整狀態呢？
至于格萊林特自己，他其實有兩個目的，一是順著之前的想法，找貝爾納黛完成某個交易，二是明天又到了召開塔羅會的日子，這並不太適合在旅途中進行，哪怕卡洛兒實際上已經知道了他不少的秘密。
但塔羅會畢竟還涉及克萊恩，涉及奧黛麗阿爾傑，小心一點總是更好的。
他足夠相信卡洛兒，相信她願意保守秘密的品格，但卻不是太相信她保守秘密的能力。
吃過晚餐，回到自己的房間，格萊林特又一次封閉了這裡。
他來到了獨屬於自己，獨屬於「秩序之主」的明黃色奇異空間。
巨大的寶石王座上，他頭頂著那一輪幽深的「太陽」，食指不快不慢地敲擊著那褐黃色的銅質長桌，思考起了兩個問題：
一是需要修改自己「混沌之子」的末兩句尊名，因為他「六元一體」的那個僕人，現在已經莫得了。
雖然目前他的這個尊名，只給了巴塞爾和卡洛兒，影響範圍不是太廣。但要是他們多次祈禱都沒得到回應的話，對「混沌之子」的威信將會是一個不小的打擊。
當然，向神靈祈禱，尤其是向「邪神」這回事，本就不是必然有著回應的，這倒不是不能糊弄。
關鍵格萊林特還是怕誤了自己的事。
「您的僕人六元一體」這句描述，是必須改的。
「靈界之上的皇帝」這一句，理論上倒是可以暫時不動，只要「靈界之上的偉大主宰」還承認他是灰霧之上、是塔羅會裡的「皇帝」，這句禱辭就不會失效，始終能指向他……而且如果他這一層身份加固到足夠穩定的話，即使「靈界之上的偉大主宰」口頭上不承認也沒用，因為那已經成為了一個客觀事實——除非祂重新造設一位「靈界之上的皇帝」，或者是用「篡改」、「嫁接」等權柄刻意地進行干擾。
但一直用「詭秘」的神域來描定自己，總歸不是個事兒。
——沒格調還是其次，有隱患才是真正要命。
要是克萊恩能一直穩坐「靈界之上偉大主宰」寶座，那當然是沒什麼問題的，但要是天尊或者阿蒙們，在短暫掌控源堡的時候，拿這一點來坑他的話，他就會非常被動。
所以他想的是，不如趁這次，把這兩句一起換了，也免得頻繁更換尊名，會有損自己神靈的形象。
對於新的尊名，他已經有了一些想法，不過暫時還不是太清晰明了……
……
第二個問題是處理聚集在「尤諾之誓」上的祈禱光點。
雖然在當前的時代，信仰那位「夜皇」陛下的人，已經不是太多，但終究還是有。
而直接附著於這枚指環的祈禱光點，免不了會被「窺秘人」、「怪物」等途徑的非凡者感知到。
這就會給他帶來一定的麻煩。
對於這一點，格萊林特暫時沒有太好的處理辦法。
他一沒有「嫁接」之類的手段，二也不能讓尤諾把那些祈禱的人全部用囈語吼死……
「這樣吧，你平時就待在這銅桌上好了。」
他朝尤諾吩咐道。
精緻的九節指環輕輕躍動了一下，沒露出什麼抗拒和反對的清緒，相當配合。對它來說，待在哪裡都是一樣的，都能直接感應到格萊林特，因為「秩序」無處不在。
而對格萊林特來說，這同樣沒什麼影響，如果他把別的東西放在了這裡，那還需要頗為複雜的獻祭和請求賜予儀式進行存取。
但他畢竟是所有秩序的統領者，只要他能感應到秩序，他就可以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直接拿出這枚指環。
…………
第二天，用過早餐之後，格萊林特目送阿芙拉帶卡洛兒出去遊玩，囑咐好她們要注意安全之後，自己就假裝待在房間裡休息，實則是將意識投射到了高位，開始操縱起安西來。
安西現在仍然還頂著艾倫·比伯的模樣，二十五六的年齡，黑髮褐眼，膚色白淨，一副極其常見的北大陸混血面孔，一米七左右的身高，平平無奇的長相，屬於最容易被人忽略的存在。
此外格萊林特為了讓這個身份更加真實，還給他設定了破產商人獨子、因奇遇踏入了非凡世界、暗中服務于格萊林特，、屬於軍情九處的外圍線人……等等一系列身份背景，而且他還借自己的職務之便，真正的給他弄到了一份「艾倫·比伯」的身份證明。
就算有人去查，最後也還是會查到軍情九處這裡。
在這一點上，他並不像克萊恩套馬甲那樣，故意布下了重重疑陣，因為目前這個身份，除了在索比亞有一支私軍之外，完全沒做什麼違背魯恩利益的事，而「軍情九處」的身份，對他來說是一層極為有利的保護。
普通的野生非凡者，還是不敢捋官方非凡者虎鬚的，這能有效的減少許多麻煩。
當然，如果不是他實在找不到套教會馬甲的辦法，他其實更願意搞一個「值夜者」或者「代罰者」的身份。
沒辦法，對教會來說，類似於廷根值夜者小隊這種「鄉下」非凡小隊，那還是有機會頂替、有機會混進去的，但那種不能四處活動的身份，就沒什麼意義，而且格萊林特根本沒法整天操作他活動，很容易就會露出破綻。
而類似於「紅手套」之類的部門，那檢查就太過嚴格了，且必須向聖物發誓，需要定期接受高序列強者的培訓……被發現的概率實在太大了。
就連軍情九處，其實原本也是沒那麼容易混進來的。
別忘了，格萊林特當初也是發過能威脅到聖者的誓言，然後還賭上了馬里亞諾家族追隨奧古斯都一千多年才建立起來的信任，然後才算是相對「容易」的加入了進來。
就這樣，他在職位上，也還是只能從最底層做起，只在軍職上稍微占了一點便宜。
……
貝克蘭德，橋區，「勇敢者」酒吧。
通過安西祈禱的視野，格萊林特在這裡又見到了穿著白襯衣黑馬甲，臉色蒼白，氣質冰冷的「活屍」馬里奇先生。
他又在和自己的活屍打牌。
至於那位容貌異常精緻的「怨魂」小姐，他倒是沒有見到。
他能夠確定的是，對方現在確實不在這座酒吧里，因為他現在是神靈視角，別說莎倫，就是她老師在這裡，也不大可能瞞得過他的視線。
「上午好，馬里奇先生。」
安西摘下了用來「躲雨」的米白色黑圈禮帽，按在胸前問好道。
畢竟貝克蘭德的天氣不是太友好，經常有陣陣小雨落下。
馬里奇把手裡的牌一丟，撇下自己的活屍，行了一個南大陸的禮節，疑惑地開口問道：
「早上好，比伯閣下。」
「距離你下次給我們提供情報，似乎還有很長一段時間？」
準確的說，是還有半個月左右。
格萊林特和他們約定好，提供南大陸局勢的時間都是月底，因此目前他才只提供了兩次，其中一次還是彼此剛見面的時候，面對面交流完成的。
馬里奇後來倒是已經想明白了，當時莎倫打斷他企圖談判的打算，直接答應「艾倫」索要節制派扮演法的格局。
所以他現在對格萊林特的觀感還算不錯，交流的態度也比較好。
畢竟有意識培養節制派「囚犯」的人，認可以清苦的生活來抵禦欲望的人，怎麼想品格都不至於太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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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先更後改
我三刷詭秘的過程，今天終於刷完了QaQ……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