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斯勒看到紅著眼睛的阿黛意識到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趕緊來到房間這裡。視線內瑪麗利斯跪倒在床邊哭泣,兒子漢斯也在那裡抱著手臂低聲說著模糊不清的話語。妻子德莫特就睡在床上,保持著安詳的熟睡,像是體驗他昨晚那種舒適睡眠一樣。
他感覺有點眩暈感上來,連忙扶著門口旁邊的立櫃,身體後傾。『啪啦』的破碎聲響起,有些乾枯的花朵和陶瓷花瓶掉到地上破碎成碎塊。
他深吸幾口氣,想要恢復以前和他人交流的鎮定狀態,但眼淚還是不自覺流了下來。他想到了他們當初剛遇見的時光,是怎麼時候開始變成現在這樣的,自己都已經忘了。雖然只是正常之間的商業聯姻,但那時候明明都非常開心的。
他來到赫敏旁邊接過抱著他的漢斯,摟著漢斯的頭和肩部。
「我想知道原因。」
把許多話梳離了一遍之後,蓋斯勒發現縱然心中百般言語卻也只能說出這一句,只能看著床上那張熟悉的臉回憶著往事。
「昨晚有人來了這裡,她的靈體也就是靈魂沒有了,我不知道是取走了還是直接沒有了,我沒能保護好她。」赫敏同樣也看著床上的人,安靜地坐在那裡沒有多餘的動作。
似乎沒有人注意到的帕林娜也非常愧疚的開口,這裡有她的很大原因。「奧斯汀大姐是為了救我才離開的,她已經很努力在保護我們了,是我不應該來這裡的。」
「或許一開始我也不應該答應她的。」蓋斯勒突然有些想笑,笑自己的後悔,如果當初那種念頭已經開始侵蝕自己的內心,就算自己不答應也有好結局了嗎?
「赫敏女士,我知道你的不簡單。如果失去了靈魂,還能找回來嗎?」
「我已經有了一些線索,她應該保留了下來吧,我會去找的。」赫敏知道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去思考這些非凡生物的動機,可能它們只是為了好玩,但還是有一絲希望在。但她又不敢說出來普通人的脆弱,那簡直是不堪一擊。
「我能知道是誰做的嗎?起碼我得知道是誰殺害了我的妻子。這個該去哪裡尋找。」蓋斯勒也了解一些這個世界的神秘,非常克制的開口。
「那些東西很危險,你還有漢斯和愛瑪需要照顧,不要意氣用事。」勸了幾句後,赫敏遞給他鏡子,裡面窗戶玻璃那張有些模糊的臉帶著微笑,像是注意到有人在看她,回以敬意。
「娜塔莉亞,怎麼會是她,怎麼會.」
聲音有些驚訝、懷疑、悔恨和顫抖。赫敏接住落下的鏡子收好,感嘆偶然裡面的必然啊!一直在一旁不知所措的愛瑪知道這個名字也看向了她的父親。來這裡那麼久了,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人說起她母親的名字。
蓋斯勒放開漢斯同樣倒在床邊,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掩面哭泣起來。赫敏已經把門關上,防止再被其他不相關的人看到。
「原來是我害了她。她是回來找我的,是我拋棄了她,是我啊。」
「她已經不是你所認識的那個人了,不過是還在用著人的外貌而已。」
赫敏之前看到她就是一團污染的組合體,應該是獻祭儀式的另類產物,沒想到這一切那麼巧合,她還算有些良心,沒有把女兒也往火坑裡面推。
隨即她看向了身邊的小女孩,感受赫敏在她身上的目光,愛瑪也不禁後退了幾步。
「她是什麼時候不見的,你知道這個嗎?」
「在你來這之前一個多月的時間就不見了,她將愛瑪寄養在熟人那裡,給了一個月的寄養費。後來時間到了那戶人家找不到她,通過關係找到我,讓我領了回去。」
「你有發現她的異常嗎?」
「我們已經很久沒有相處過了,只是定期給她撫養費,除了偶爾去看愛瑪。所以我也不太清楚這個。我希望她找個好人家結婚,沒想到還變成了這個樣子。這是主對我的懲罰,對我的審判。」
「現在說再多也沒有用了,事情已經發生了,後面的就給我吧。希望你們相信我,我要彌補我的過失。」
赫敏整理了一下現有的線索,娜塔莉亞應該也加入了昨晚那個人所在的組織,那個普世會『神之音』,成為獻祭儀式的犧牲品。她應該還有一些本能,不然也不會找上這裡。
不知道那個小男孩席勒和她是否有聯繫,會不會也跑到了天鵝堡裡面。如何進入裡面也是一個問題,還不知道裡面到底有什麼、是什麼樣?但污染肯定少不了。
「我能夠做一些什麼嗎?」
「努力去拓展那些運動的版圖,將我的名字綁定傳播開來,我需要這些來恢復狀態。我的轉態越好,把握越大。」赫敏不介意說給在場的人聽,他們基本都算這件事情的核心接觸人物。
「這個不用你提醒,我們都會去做的。你放心,我會維護好你的冠名權的。」
「不用那麼悲傷,身體已經被魔法保護下來,只要找回靈魂就好了。她現在和植物人一樣,多照顧,多活動身體,保持好先。」
最後努力安慰著他們的赫敏,何嘗又不是安慰自己,連自己都沒有把握的事情。
在眾人圍著床邊各自悲傷之際,赫敏拉過愛瑪,她有些害怕和抗拒,似乎知道這裡面和她媽媽有關係。占卜得到的結果依然是那個立在白霧上的古老城堡,她的母親娜塔莉亞也真的死去了,赫敏沒有告訴她這件事。
阿黛去扶起她的母親瑪麗利斯,二人抱在一起看著床上擦拭眼淚。蓋斯勒也站直起來,檢查了一下心跳和呼吸,安慰著漢斯,讓他也去感受一下還在的心跳。
「媽媽一定會醒來的,你要守護好她。」蓋斯勒鼓勵了一下沒有怎麼說話的漢斯,讓他繼續抱著德莫特的手臂。看著被赫敏摟在身前的愛瑪也是探了一口氣,是自己一開始就做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