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7章 他們不想死

  霍伯特利用「關聯」的能力，確實察覺到了這名叫布魯斯·威爾的士兵，跟靈界之間的聯繫有問題。

  這個問題很難注意到，只有對方做出了相應的行動，祂才能使用相關能力察覺到他跟靈界的聯繫似乎十分晦澀。

  霍伯特還沒來得及提醒大家，士兵鮑勃卻說布魯斯兩個月前就已經死了！

  被鮑勃這麼一提醒，愛格伯特也「回想」起來：「對啊，是我們一起把他埋葬的，就埋在……埋在來這座瞭望塔的必經之路上。」

  布魯斯先是陷入了茫然，緊接著似乎也想起來：「是啊！我已經死了！」

  這一瞬間他的軍裝變得陳舊，眼睛的瞳孔消失，變成了全白，腮上有少許腐爛的跡象。

  咚~

  下一秒，他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緊接著從布魯斯的屍體上，飄起了一個淡綠色的模糊人影。

  這個變化讓士兵們都受了些驚嚇，可是霍伯特一直在用「空氣牢籠」把他們「關在」那裡，連後退都沒辦法退。

  霍伯特沒有馬上攻擊這個綠影，而是問：「你是誰？」

  淡綠色虛影對霍伯特的問話充耳不聞，祂問旁邊的士兵：「你們為什麼要發動戰爭？」

  那名士兵深吸了口氣，多少帶著些顫音道：「因……因為正義！」

  「不，這場戰爭沒有任何一方是正義的！」淡綠色的虛影說完，猛地沖向士兵。

  士兵驚恐地閉上了眼睛等死，其他人也以為這名士兵必死無疑。

  可是就在這危急關頭，士兵的的面前突然出現了一層黑色的薄膜，虛影撞在薄膜上，並被彈開。

  大家這才稍稍鬆了口氣，這時候大家聽到霍伯特大公再次問：「你是誰？來自哪裡？」

  士兵們立即明白，那層黑色的薄膜是霍伯特公爵的能力，愛格伯特上尉有些驚訝，在內心感慨霍伯特大公的層次再次超出了他的預想。

  綠影依舊沒有回答霍伯特的問題，而是問其他士兵：「你們為什麼會發動戰爭？」

  士兵們有不同的答案：「為了國王！」

  「不知道。」

  「因為政客們都是捲毛狒狒。」

  「為了利益。」

  ……

  最後輪到愛格伯特的時候，他回答說：「如果我們能打贏的話，我就能領到軍官補助，從此一家人都過上富裕的生活。」

  淡綠色虛影好像對這些回答都不滿意，問了一圈，最後問到了霍伯特這裡：「你們為什麼要發動戰爭？」

  霍伯特則反問：「我為什麼要回答你的問題？」

  虛影被這個反問搞得微微一愣：「你為什麼不能回答？」

  「這樣吧，我們來做一筆交易，我回答一個你的問題，伱也要回答一個我的問題。」霍伯特道。

  士兵們和黑夜女神教會的大主教都愣住了：這還能討價還價？

  但讓他們更沒有想到的是，虛影竟然道：「可以。」

  於是霍伯特道：「請重複你的問題。」

  「你們為什麼要發動戰爭？」

  霍伯特回答：「對我而言，發動戰爭是因為建立理想中的國度。」

  虛影似乎對這個答案比較感興趣，它接著問：「為什麼要用戰爭的形式才能建立理想中的國度？」

  「該我提問了。」霍伯特微笑道：「你需要回答我的第一個問題，我才能回答你的問題。」

  「請問。」

  霍伯特問：「你是誰？」

  「我是你們戰爭的縮影。」

  霍伯特立即道：「請講述得清楚一點。」

  虛影不吃這一套：「這是你的第二個問題？」

  「不是。」霍伯特看著虛影：「但你已經問出了第二個問題，而我已經做了回答。」

  愛格伯特等人都驚呆了：霍伯特大公……連怪物都坑！

  一旁的賓則差點笑出聲來：這就是跟「律師」玩文字遊戲的下場。

  虛影愣在當場，顯然沒想到自己犯了一個低級錯誤。

  霍伯特繼續道：「我的回答十分明確，而你的回答卻讓人很難以理解，這樣的回答顯然是不行的。

  「我要求你解釋清楚，才能繼續問答，還有，如果不知道答案的話，可以自動跳到下一個問題。

  「另外，你目前還欠我一個問題的答案。」

  虛影明顯又頓了一下才道：「我源自戰爭中的不甘、無奈和屍體腐敗的氣息。」

  霍伯特和賓突然明白過來：原來剛才虛影是通過腐敗的氣息操縱屍體，難怪沒有感受到「死神」途徑的力量。

  「你看，如果不解釋一下的話，跟你剛才的回答完全不是一個意思。」霍伯特道：「那麼我再來問第二個問題：你是戰爭中產生的亡靈的集合體麼？」

  虛影這回沒有立即回答，而像是思索了一下才回答：「我更像是戰爭產生的情緒共鳴，然後在『外力』支撐下形成的。」

  它頓了頓問：「為什麼寧願發動戰爭，死這麼多人，也要建立理想中的國度？」

  「因為那是犧牲，是黎明前的黑暗。」霍伯特道：「首先我要說明一點，任何事情都有兩面性。

  「我十分反感那種無腦式的反戰行為，因為有些戰爭是不可避免的，或者說戰火才能淬鍊人類社會。

  「比如我在南大陸發動的戰爭，跟北大陸的戰爭是不一樣的。

  「南拜朗公國在戰爭結束後，會進行大建設，會讓更多的人活下去，活得更好。

  「而北大陸的戰爭則僅僅是那個幾個人，或者是那麼一批人在爭奪利益，戰爭的意義不一樣，結果也當然不一樣。

  「所以說，在我看來，為了在未來少死人，所以要現在發動戰爭，有些戰爭早晚要到，那就不如找那種可以儘量少死人的時機打。

  「另外，在南拜朗公國的內戰到現在，我們已經拯救了幾十萬會在飢餓和寒冷中喪命的人們，對高地王國的戰爭至今，也已經拯救了上千名將要成為邪神祭品的奴隸和少女。

  「這才是戰爭的意義，我們不想打，但是總有些理由不得不打！」

  這番話不僅讓虛影愣住了，連愛格伯特等士兵以及大主教賓都陷入了沉思。

  霍伯特接著問：「按照你的描述，你更應出現在那些慘烈的拉鋸戰的戰場才對，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虛影回答：「因為這裡有我形成的契機。」

  接著它有解釋了一下：「這個契機是前幾天剛剛出現的。」

  虛影又問：「那麼為什麼北大陸的戰爭死了那麼多人，還讓人覺得沒有南大陸的戰爭有意義？」

  「因為他們不是為了普通人的福祉才發動戰爭。」霍伯特也解釋道：「或者說發動戰爭的人，並不在乎普通人的死活。

  「他們發動戰爭的意義是為了利益等這種冰冷的東西，而對戰爭意義的思考是有溫度的人才會進行的，所以對這類戰爭的思考沒有出路。」

  接著祂問：「你所說的契機是來自星空麼？」

  問這個問題的時候，霍伯特一抬手，「扭曲」了眾人的聽覺，所以愛格伯特等人沒有聽到「星空」這個單詞。

  虛影回答：「我也不清楚，但我確實得到了一定的星空力量的支撐。」

  它問：「你剛才說，南拜朗公國救了那麼多人，那麼在戰爭中雙方死去的人有多少？」

  霍伯特道：「我軍目前的損失是，非凡者犧牲了三十多人，普通士兵犧牲了五十多人！」

  這個數字再次讓愛格伯特等人震驚，僅僅死了這麼點兒人就攻入了高地王國的首都？

  「至於敵人，他們的損失比較大。」霍伯特道：「光非凡者就已經死了四五百人，普通士兵的死亡人數大概在八百左右。

  「他們是為貴族服務，貴族逃走或者投降後，他們也就潰散了，所以死傷並不大。

  「但是平民死了很多，僅亞松城就死了三十多萬平民。」

  霍伯特接著問：「三樓的望遠鏡連通著哪裡？」

  「不知道。」虛影道：「你可以換一個問題。」

  霍伯特又問：「列昂尼德目前在哪裡？」

  「我也不知道。」

  霍伯特攤了攤手：「我們的問答到此結束吧。」

  說話間，有一團黑色水晶裹住了淡綠色的虛影。

  但緊接著，窗外又出現了一個同樣顏色的虛影，它飄在外面道：「沒用的，這場戰爭死了太多太多的人，每一具腐爛的屍體都代表著我的一個分身。

  「你的的身體早晚也會腐朽，不如現在就讓我幫它腐朽吧。」

  霍伯特卻道：「我不一樣，如果不是外力的原因，我還能活很久很久，所以不用你幫忙。」

  說話間，祂用「扭曲」空間的方式，帶著大家離開了瞭望塔，幾個呼吸之間，就來到了山脈的南側。

  霍伯特對他們道：「繼續來說你們的姓名和出生日期。」

  既然這個驗證方法這麼簡單，肯定要再驗證一下剩下的這些人。

  好在其他人都十分流暢地說出了自己的相關信息，並沒有發生士兵布魯克那樣的問題。

  霍伯特對他們道：「你們先離開，我去嘗試解決那傢伙。」

  不等大家回答，霍伯特又趕回了瞭望塔。

  此時的瞭望塔沒有了任何生命的氣息，連那個虛影也不見了。

  霍伯特來到第三層，站在望遠鏡前，雙手一用力，就把它從架子上拔了下來。

  接著霍伯特用「秩序水晶」將望遠鏡封印，可是祂的靈性卻很快意識到，望遠鏡打開的跟星空之間的聯繫並沒有因此關閉。

  這個望遠鏡在最開始的時候確實是通道，並讓這個望遠鏡變成了一件3級封印物，可以向周圍人釋放詛咒。

  用望遠鏡的時間長了，還能遭受未知的污染。

  但是在通道建立起來之後，有沒有它的存在都無所謂了。

  站在望遠鏡的空架子前，霍伯特琢磨著該怎麼對付那個虛影。

  首先這個虛影沒有實體，物理攻擊沒什麼效果。

  關鍵是這個虛影的智慧程度很高，很難誆騙它把所有的分身都集中在一起，所以用「秩序水晶」封印這條路也走不通。

  霍伯特目前想到的唯一辦法，就是切斷它的力量來源。

  但是怎麼切斷又是個難題，按照虛影的自述，它源自戰爭中的不甘、無奈和屍體腐敗的氣息。

  目前霍伯特可沒有這麼大的能量終止戰爭，並把死在戰爭里的屍體全部燒掉！

  這個思路顯然行不通，霍伯特便換了個思路：這個虛影的力量來自哪裡？

  它自己承認，自己的一部分力量來自星空，霍伯特首先想到了跟腐爛的氣息相關的外神：衰敗君王。

  雖然霍伯特不知道祂的具體權柄，但聽起來好像跟戰神有點像，這位外神似乎也在一定程度上象徵著衰敗。

  這讓霍伯特又聯想到了在「失序之國」里，疑似跟「衰敗君王」有關係的一根冰藍色金屬圓筒。

  那根圓筒是霍伯特殺死心理鍊金會的赫溫·蘭比斯時候的繳獲。

  此時霍伯特聯想到之前虛影說它「源自戰爭中的不甘、無奈」，這都是對情感或者說情緒的展現。

  這顯然跟「衰敗」的權柄不是一回事，倒有點類似「觀眾」途徑的權柄，但又有明顯的區別。

  當時霍伯特還奇怪，如果冰藍色金屬圓筒跟「衰敗君王」有關的話，為什麼會「找上」觀眾途徑的非凡者？

  現在看來，「衰敗君王」或許還有某些類似「觀眾」途徑的權柄，所以這件封印物才會落入心理鍊金會的手裡？

  霍伯特搖了搖頭，暫時不去想這個問題，而是沿著剛才的思路：虛影所說自己出現的契機，是不是就是列昂尼德手裡的那件封印物出現失控跡象的時候？

  這是很有可能的，那件封印物很可能也跟外神「衰敗君王」有關，所以它的失控，讓戰場上屍體的「腐敗」以及不甘和無奈的情緒，通過這個望遠鏡連接了星空中的「衰敗君王」，形成了虛影。

  如果這個猜想是正確的，那麼找到那件封印物，就可能找到掐斷虛影力量根源的機會。

  至於怎麼找那件封印物，霍伯特有了個不錯的想法，祂從「失序之國」拿出了裝有冰藍色金屬圓筒的水晶盒子，代開封印後，將冰冷的圓筒拿在手裡，用它來「關聯」列昂尼德手裡的封印物。

  正如霍伯特所料，很快祂就找到了一定的聯繫，列昂尼德手裡那件封印物，果然就在不遠處。

  基本上確定了列昂尼德的方位後，祂簡單做了些準備，立即出擊。

  沿著兩者之間的聯繫找過去，霍伯特很快在密林中找到了渾身正散發著黃昏光芒的列昂尼德。

  祂正盤腿坐在地上，面前是一個正在不停變化外形的肉色水晶石，如果不是石塊表層像是水晶石一樣反光，它看上去更像是一塊不停亂動的腐肉。

  此時石塊的周圍一圈，散發著黃昏的光芒，這讓周圍的樹木迅速乾枯、腐朽，顯然是列昂尼德正在努力封印這件封印物。

  霍伯特正要去搶奪，哪知道列昂尼德突然退後，停止了對封印物的控制。

  霍伯特微微一愣，但馬上意識到，這傢伙快要控制不住眼前這件封印物了，巴不得此時有人來接手。

  可是，列昂尼德為什麼不祈求戰神的力量？

  邊想霍伯特邊凝聚出來一塊「秩序水晶」，把它套在「肉色水晶石」上，這件封印物頓時就老實了。

  列昂尼德看到這一幕都驚呆了，祂似乎猶豫著，要不要再回來搶奪這件封印物？

  霍伯特沒有立即收起封印物，而是問道：「這件封印物為什麼在近期這麼活躍？」

  在本次戰爭之前，僅僅是第五紀就發生過三次大規模戰爭，而且是戰爭周期都十分長的那種戰爭。

  如果真的是因為大規模戰爭虛影才出現了的話，那麼它應該早就出現了，畢竟古典戰爭也會死很多人，還有戰爭之後的瘟疫、饑荒，特別是平民，會死很多很多。

  如果僅僅是因為戰爭的話，虛影應該早就出現了。

  結合列昂尼德剛才在努力封印「肉色水晶石」，霍伯特認為，這件封印物在近期過於活躍，才是虛影出現的主要原因。

  列昂尼德冷笑了一聲，沒有回答的意思。

  霍伯特便道：「如果我因為信息不足的原因，沒能妥善封印這件封印物，那麼我會趁你們跟黑夜女神教會戰鬥的時候，把它扔到某個戰神教會天使的身上。」

  列昂尼德愣了一下才道：「那是因為黑夜女神最近沒有在星界加強屏障的力量，所以讓有些外神有機會向現實世界滲透了一些力量。」

  霍伯特此時滿心裡都在想：這娘們絕對是故意的！

  首先這是一種示弱，黑夜女神表示自己很忙，沒工夫去管屏障的事情。

  關鍵是黑夜女神早就知道戰神教會有「肉色水晶石」這件封印物，在戰爭剛開始的時候，就打算讓有「秩序水晶」的霍伯特來奪取。

  此時屏障出現了少許的漏洞，「衰敗君王」就向現實世界滲透了少許力量，讓黑夜女神一直就希望得到的「肉色水晶石」封印物突然活躍了起來。

  霍伯特不相信這一切會是巧合。

  接著祂又問：「你為什麼不祈求戰神的幫助？」

  正要離開的列昂尼德頓住道：「這是我們教會的秘密。」

  說完，祂整個人化作一道黃昏色的光芒消失在密林中，此時的靈界突然閃爍出一道黃昏色的光芒，列昂尼德的身影迅速勾勒出來，祂通過靈界離開。

  霍伯特若有所思地撿起地上的封印物，列昂尼德的回答似乎是在說明，戰神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好像沒辦法提供什麼幫助？

  再次回到瞭望塔的三層，霍伯特解除了封印物的封印，肉色水晶石重新變得活躍起來。

  霍伯特隔空向水晶石里注入靈性，祂眼前間海和密林的美景突然像是破損的彩色圖片一樣，中間出現了一個黑色的孔洞。

  這個孔洞給人一種十分深遠的感覺，仿佛通往宇宙深處。

  霍伯特「放大」並「扭曲」了現實世界的力量，像是把周圍的空間往黑色孔洞的方向堆壘，很快就把這個孔洞補上。

  「沒用的，來自星空的力量，只是形成我的初始力量而已，我早已經不需要它了。」這時候虛影再次飄在三樓的外面：

  「除非你結束戰爭，除非你把腐朽的屍體全部燒毀，否則我就會一直存在，而且力量會越來越強。」

  霍伯特暫時封印了「肉色水晶石」，祂眉頭緊皺：這也不行？

  事情還真有點難辦了，這個虛影的力量來源實在是太多了。

  而且隨著戰爭的繼續，確實會給它提供更多的養料。

  虛影知道自己也傷害不了霍伯特，它就圍在霍伯特身邊，不停說著一些讓霍伯特放棄的話。

  霍伯特想了兩三分鐘，都沒有想到好辦法，祂正要再次向黑夜女神求助，卻突然回想到了剛才甄別士兵們的辦法。

  隨即祂有了個很不錯的想法，對著虛影微笑道：「對於現實世界來說，你十分多餘。」

  說著話，霍伯特先是向「締造者」祈禱了一下，然後開始認真布置「靈性之牆」，還在「靈性之牆」外面加了層「秩序水晶」的壁壘。

  祂這才放心地進入「失序之國」，從石台上拿過前不久剛剛繳獲的「0-78」靈性原野，將「締造者」的力量通過自己的星辰投射到現實世界。

  看到依舊「毫無懼色」的虛影后，「締造者」拿起生滿了倒刺的「靈性原野」，開始在虛影周圍的靈界與現實世界之間建立「靈性囚籠」。

  虛影似乎遇到到不對勁，立即要從「囚籠」里逃脫。

  「締造者」一個「放大」，瞬間有三分之一條明爾明斯克山脈頓時都被「靈性囚籠」所覆蓋！

  坐在「鐵王座」上的「締造者」手握「靈性原野」，開始用「關聯」的能力，迅速找到了虛影與靈界之間的聯繫。

  正如霍伯特所料，它跟靈界的聯繫很不正常，此時，這些聯繫都被「靈性囚籠」阻擋在了現實世界裡。

  霍伯特利用「靈性原野」可以對靈性上的操作，一點一點地「拆除」這些聯繫。

  哪怕虛影在一個一個分身之間穿梭也無濟於事，霍伯特總是能沿著靈性的聯繫找過去繼續「拆除」。

  直到虛影跟整個世界在靈性和靈界方面的聯繫都被切斷，霍伯特才不緊不慢來到鍾殿。

  此時虛影雖然還能利用腐朽的分身，在「靈性囚籠」裡面穿梭，但它能明顯的感覺到，整個世界正越來越排斥它。

  咚~

  這時候，半空中突然響起了一聲悠遠的鐘聲。

  鐘聲激起了樹林中一群群飛鳥，讓剛剛開始抽芽的大山里又多了一絲靈動和生氣。

  虛影呆呆地立在那裡，突然間，虛影中出現了一個年輕的面孔：「我不能死在這裡，母親還在盼望著我回家……」

  緊接著虛影里又出現了一個二十七八歲的軍官：「我要死了麼？我再也見不到妻子和剛剛出生的女兒了麼？」

  虛影的形象不停變化：「……為什麼？我不是跟未婚妻一起邁入婚姻的殿堂，而是要死在這這灘爛泥里？」

  「……為什麼我都投降了，還要殺我？」

  「……戰爭不是我發起的，可是我為什麼要死？」

  「……呵呵，這個世界啊，為什麼只有冰冷？」

  「……孩子，你安全逃走了麼？你才7歲啊，今後你該怎麼辦？你該怎麼辦？」

  「……」

  這一刻，鐘樓里的霍伯特遲遲不願意繼續推動鍾錘，但在下一秒，祂咬緊牙關，再次敲響了「秩序之鐘」。

  咚~

  不應該存在這個世界上的虛影，瞬間消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