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1章 晉升的一些準備

  回到現實世界，霍伯特按照之前的經驗，把靈性注入法陣里。

  用小水晶拼成的神秘學符號在感應到靈性後亮了起來，接著是一塊塊的寶石跟著發出了璀璨的光芒。

  最後中間那個代表「門」的符號亮起，一道道虛幻的門在法陣四周拔地而起，傳送陣當中閃動著一些氤氳的霧氣。

  於此同時在傳送陣的中央，迅速變成了水泡一樣的黑色薄膜，在薄膜上映射出了傳送陣陣另一邊的景象。

  霍伯特看到了穿了一身淡黃色，帶蕾絲邊的長裙，此時正露出一臉驚訝的佛爾思，以及對面倉庫的牆壁。

  他深吸了口氣，一腳踏入了傳送陣當中。

  跟「旅行」不一樣的是，眼前的色彩突然變成流光，流向了霍伯特的身後，眨眼的功夫就已經到達了土圖嘉港。

  整個傳送過程並沒有感覺到任何不適，也沒有從靈界經過的感受，到有點像是霍伯特想像中的時空之旅。

  「成功了！」佛爾思微笑道。

  霍伯特也跟著笑道：「成功了！」

  他又帶著佛爾思經過傳送陣來到長尾港這邊，佛爾思對這樣的感覺十分新奇：「一次性大概可以通過多少人？」

  霍伯特用靈性感受了一下：「200人不成問題。」

  可能是「失序之國」的力量，終究不如「門」先生的力量「對口」，這個傳送陣可傳送的空間規模，比之前在另一個星球上遇到的要小很多。

  霍伯特覺得這應該跟自己的層次太低，以及提供引導的「秘法師」的非凡特性的層次太低有關係，全靠「失序之國」的層次拔高才達成了目的。

  只要首次傳送成功後，傳送陣有自動獲取力量的機制，只要在「失序之國」開通一定的「權限」，以後每次使用傳送陣都能自動從「失序之國」獲取力量。

  對霍伯特來說這個小型傳送陣也足夠用了，一次性起碼能傳送三個火車車廂的貨物！

  接著，霍伯特教佛爾思怎麼使用傳送陣，然後又用靈性「量出」了傳送陣的傳送範圍，並計劃做一個鋼鐵罩在傳送陣上，以免運送貨物的時候，把寶石或者水晶碰倒。

  還要在一些關鍵地方做一些神秘學方面的遮擋，以免傳送陣還沒用幾天，法陣的圖紙就泄露了出去。

  下午兩點多，兩個人在享用遲來的午餐時，依舊在談論傳送陣的話題。

  隨著第一個傳送陣的建立，海盜銷贓的一些貨物，就可以直接運到長尾港來。

  畢竟這裡已經建設了冶煉廠和鋼鐵廠等工廠，許多礦石可以在這裡冶煉。

  比如鋼鐵，南科爾森和長尾島一直在進行建設，對鋼鐵的需求量很大，把長尾島三個鐵礦的礦石都冶煉了，然後製成鋼材，也遠遠無法滿足需求。

  所以對於鋼材的需求，一般都是用「締造者物流」，從貝克蘭德往兩地運送。

  海盜銷贓的貨物裡面，有很多是大宗的原材料，其中就包括一些鐵礦石。

  這些船，都是從南大陸或者羅思德群島的哪個殖民地返回北大陸的船隻。

  在沒有傳送陣之前，要先把貨物從海盜的船上卸下來，再裝運到長尾島的船上，然後運到長尾港，再卸一遍，用馬車運往工廠。

  有了傳送陣，完全剩下了一個裝卸的步驟，只需要把貨物從海盜的船上卸下，利用碼頭的傳送陣就能到達另一座港口，直接用馬車運到工廠就可以了。

  另外，一些布匹、生活用品之類的貨物，也是可以在長尾島和南科爾森自行消化。

  土著的陋習之一，就是喜歡光著屁股亂跑，要改變這個陋習，就需要大量的布匹。

  而南科爾森的生活用品零售行業已成規模，到南科爾森旅遊順便購物已經是遊客的習慣。

  此時滿月湖西岸工業區的產品，幾乎是生產多少就能賣出多少，甚至有的時候還供應不上，部分商品是缺貨的狀態。

  目前土圖嘉港的商業區也建成了，每天也會銷售大量的生活用品，在領地里，這方面的商品已經有不小的缺口。

  討論完了物資的分派問題，霍伯特和佛爾思又開始討論第二組傳送陣要建到哪裡？

  根據現在的產能和物資特點，最後他們決定把第二組傳送陣建在長尾港與南大陸克羅利爾城之間。

  羅克利爾城是巴爾克家族最早經營的一座城市，其中的輕工業基地，就建在距離這座城市不遠的地方。

  但現在的問題是，南大陸很缺少水泥、鋼筋之類的建築材料，而水泥、磚瓦之類的部分建築材料在南科爾森已經過剩。

  之前過剩的材料還能運往長尾島，但現在隨著長尾島建設的第一批工廠全部投入生產，也已經有了過剩的趨勢。

  這些過剩的建築材料，完全可以在長尾島集中起來，一起運往南大陸。

  同時還可以把海盜劫掠的一批來自北大陸的貨物，運往南大陸銷售。

  最後霍伯特又算了一下第一組傳送陣的花費，因為有大量的寶石是從雷克斯那裡繼承的遺產，所以第一組傳送陣的花銷大概在15000鎊左右。

  成色很不錯的水晶，以及各類寶石都十分昂貴。

  這還多虧了多菲斯去了趟南大陸，大部分寶石都是買來的原石，自己切割的。

  如果是購買成品，花費起碼要6萬鎊！

  在未來起碼還要再建設四組傳送陣，霍伯特打算讓多菲斯再去一趟南大陸，收購大量的原石，然後再把從雷克斯那裡繼承的寶石全拿出來，但再建四組傳送陣也需要12萬到15萬鎊。

  現在有了土圖嘉港的收入，佛爾思的腰杆兒也硬了，表示這筆錢全部由長尾島這邊出。

  因為這樣的投資很快就能回收成本，一方面是物資運送的速度快了很多，能產生更大的經濟效應。

  一方面可以組建物流公司和客運公司，向公眾收費。

  之前的「旅行者之門」因為太過狹窄，而且有一定負面效果，所以只允許官員以及運送貨物的工人經過。

  傳送陣的負面效果顯然小很多，完全可以開放南科爾森與長尾島之間的交通，在未來，還可以開放南大陸和北大陸的交通，中間以長尾島為樞紐。

  兩個人說著說著，都有些激動起來，仿佛這個美好的藍圖明天就能實現。

  吃完午餐後，兩個人又各自為了傳送陣去奔波。

  霍伯特去了趟剛開工沒多久的鑄造廠，親自監督鋼鐵罩的製作，因為工人還不是很熟練，成品看上去十分粗糙。

  所以霍伯特乾脆自己用「扭曲」的能力，讓兩個鋼鐵罩的外側露出金屬的本色，並且焊接的痕跡也被去除。

  佛爾思則去尋找第一批操作傳送陣的人，序列7層次的靈性就能連結傳送陣，而且不一定是「門」途徑的非凡者。

  所以佛爾思的首選是，對領主府比較忠誠的非凡者，比如軍方的非凡者，以及安格斯所部，埃利奧特所部，以及湯尼家族的小隊。

  海倫所部也可以考慮，但是節制派派來的非凡者暫時不做考慮。

  晚餐的時候，兩個人再次碰面，互相溝通了一下今天下午的工作，鋼鐵罩已經罩在了傳送陣上方，也做了神秘學方面的遮擋，只有需要注入靈性的位置露在外面。

  如果招齊了人員之後，就可以開通了。

  只要開通後，霍伯特也會允許其他勢力進行參觀和考察，如果他們也希望擁有傳送陣也不是不可以，價格15萬鎊起！

  當然，霍伯特考慮了一圈兒，跟自己比較熟悉的勢力裡面，可能只有貝爾納黛有這樣的需求。

  其它勢力基本上沒有複數的長久據點。

  用過了晚餐，霍伯特利用「旅行者之門」，來到了南科爾森的領主府，他像是散步一樣，幾步就來到了山上的教堂。

  此時還有不少信徒在做晚間祈禱，霍伯特也坐在教堂里的長椅上，像是在跟著大家一起祈禱。

  牧師看到了領主霍伯特的到來，立即讓神仆去後院通知辛普森大主教。

  於是這次晚間祈禱的後半部分，由看上去十分和藹的辛普森大主教親自完成。

  晚上九點之後，信眾們一個個離開，牧師和神仆也在辛普森的示意下離開，教堂里就剩下了霍伯特和辛普森兩個人。

  「我突然回想到了在烏特拉夫斯基主教那裡，看到《生命聖經》時候的心情。」霍伯特看著教堂里的生命聖徽微笑道：「當時大地母神教會的教義深深打動了我。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後來我們竟然有機會合作，而且合作的前景越來越美好。」

  辛普森也微笑道：「是啊，剛開始合作的時候，我也沒有想到，我們的互補性竟然這麼高。」

  「在南大陸我會謀求新的發展。」霍伯特開始說到重點：「如果能得到一片領地的話，希望大地母神教會能去那裡傳教。」

  辛普森眼前一亮：「教會當然不會錯過任何一個播撒母神光輝的機會。」

  如果能再多一片長尾島那樣規模的教區的話，他這個大主教就名副其實了。

  不過他迅速冷靜下來：「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儘管開口。」

  「確實有需要大地母神教會幫忙的地方。」霍伯特也沒客氣：「我遇到了一個巨大的困難，目前需要一副跟我一模一樣的軀體。

  「在我的困難得以解決的時候，我會終結這副軀體的生命，不用擔心會造成對生命的不尊重。」

  辛普森立即道：「這件事情交給我。」

  目前他就有這樣的能力。

  「我對這幅軀體的要求較高，這麼說吧，最好是我自己的靈體都分不清哪一副身體才是我自己的。」霍伯特強調道。

  這樣才穩妥一點，不然霍伯特就乾脆找母親艾譜莉幫忙了。

  辛普森十分痛快地道：「我會請教會的序列3幫你塑造這幅身體。

  「需要你幾滴血液，一些頭髮，以及你的靈性。」

  「血液和頭髮我已經提前準備好。」霍伯特拿出了兩個不大的安瓿瓶，然後又用衣兜里拿出了一個備用的安瓿瓶向裡面注入了一部分靈性，並用「靈性之牆」將這團靈性裹住，遞給了辛普森。

  辛普森先後接過三個安瓿瓶：「對軀體的煉製時間有要求麼？」

  「煉製好了就可以給我。」然後霍伯特會存入「失序之國」里，以免軀體的靈性出現什麼變化。

  目前霍伯特已經獲得了序列2的非凡特性，輔助材料也從雷克斯那裡繼承，也該為晉升序列2做一些準備。

  告別了辛普森，霍伯特回到領主府的書房，迅速設置好一個祭台。

  祭台的中央，畫著代表黑夜女神的符號。

  在祭台邊放好細沙，點好蠟燭後，霍伯特開始祈禱：「比星空更崇高，比永恆更久遠的黑夜女神……

  「您虔誠的信徒祈求您的注視；

  「祈求您賜予我一件可以製造十幾分鐘隱秘環境的神奇物品。」

  一股如同深夜的寧靜感，立即充斥在祭台周圍，霍伯特的靈性感覺到面前的祭台視乎跟一個神秘的國度連接在了一起。

  這時候，碗中的細沙突然飄出來，在祭台前形成了一個個字母，最後組成了一句話：需要一份不低於「靈巫」層次的非凡特性或封印物。

  霍伯特意識到，黑夜女神是要他尋找一個賜予力量的容器。

  他立即想到了之前，在解決博克隆山莊的事件時，黑夜女神為了讓「締造者」去除戴莉等紅手套成員的污染，而給出的「報酬」。

  那就是一件對標「靈巫」的封印物，倒是可以用在這裡。

  霍伯特問：「我該奉獻什麼樣的祭品？」

  最好是要「腐爛的流星」，霍伯特也能把這個麻煩送出去。

  祭台前的細沙形成的字母發生了一定的變化，有多出來了許多字母，形成了一個新的句子：在不久的未來，幫我從戰神教會獲得一件封印物。

  霍伯特一愣，這有點超出他的預料。

  不過他立即反應過來：「只要在我的能力範圍之內，我一定幫您拿到。

  「感謝您的召見，等我準備好了相應的封印物之後，再向您祈禱。」

  那股讓人隨時都能陷入沉眠的寧靜感消失，黑夜女神斷開了跟祭台的連接。

  霍伯特鬆了口氣，軀體準備好了，也能得到一件製造隱秘空間的封印物，現在就差著跟「愚者」進行溝通。

  為了避免「愚者」裝作沒聽到，霍伯特打算先跟「世界」溝通一下，免得「愚者」覺得做不到「嫁接」等操作，乾脆跟「締造者」暫時中斷了所有的聯繫。

  而且最好要等克萊恩晉升序列3再問，現在他是肯定做不到這一點的。

  霍伯特深吸了口氣，終於解決了心中這個巨大的隱患，他頗為輕鬆地回到長尾島的總督府跟佛爾思一起休息。

  ……

  周三上午，今天土圖嘉港的上空有些陰雲，仿佛在醞釀一場暴風雨。

  猛烈的海風已經從海上吹來，讓街道上的行人不得不按住帽子。

  這樣的天氣在這個時節十分常見，大家依舊各自做著自己的本職工作，爭取在暴雨到來之前完成今天上午的工作內容。

  身穿乾淨利落的深色騎士服，腳上是一雙長筒靴的佛爾思，帶著8名非凡者來到碼頭一座倉庫。

  在倉庫門口，佛爾思再次道：「記住，目前這間倉庫里的一切都屬於保密的範疇。」

  見眾人先後點頭或者稱是，佛爾思拉開倉庫的大門。

  看清楚倉庫里的情形後，大家都有些失望，因為他們實在不知道一個鐵架子而已，有什麼好保密的？

  直到佛爾思介紹道：「這是一個傳送陣！」

  有非凡者都驚呆了：「夫人，傳……傳送陣長這樣？」

  「這個鐵架子是為了方便運輸貨物添加上的，真正的法陣在鐵架下面。」佛爾思解釋道：「因為用到了大量價值連城的寶石，也為了避免盜竊的事情發生，所以才遮住了法陣。」

  當然，也是為了避免傳送陣的平面圖，被以成本極低的偵查方式泄露出去。

  很多途徑序列5或者序列6層次的能力，就能看穿鋼台，看到下面的傳送陣。

  但如果沒有鋼台遮擋的話，一個普通人就能通過記憶，得到傳送陣的平面圖。

  至於下面的神秘學遮擋，則是防半神地窺探。

  佛爾思道：「伱們的任務，就是在未來操作傳送陣，我先來做一下示範。」

  在魔法陣里注入靈性，一扇扇虛幻的門拔地而起。

  這一幕讓8名非凡者十分震撼，這就是傳說中的傳送陣！

  這讓他們頗有種「自己參加的組織好厲害」的感覺。

  最後他們一個個在胸口畫著相應符號，像是打了雞血一樣大喊：「讚美締造者！」

  正在操縱傳送陣的佛爾思嚇了一跳，看了一眼這群熱血青年：「站到傳送陣裡面去！難道你們以為整座倉庫都能傳送到長尾港麼？」

  ……

  貝克蘭德，皇后大道62號。

  書房裡的霍伯特看了一下休提交的資料，像上次提供的材料一樣，十分詳盡。

  「很好。」霍伯特問：「你帶輔助材料來了麼。」

  休多少有些激動：「帶來了。」

  霍伯特從柜子里拿出了一套天平和量筒，然後又拿出了一個小木盒，裡面是一份「法官」的非凡特性。

  休用這些工具調製好了魔藥，並在霍伯特的看護下一口喝掉。

  不管是哪個途徑，晉升序列6的過程都有些危險，不過休對於「審訊者」的魔藥消化得很不錯，在經過了兩三分鐘的鬥爭後，完成了晉升的過程。

  「以後我要叫你法官大人了。」霍伯特又等了一兩分鐘才跟休開起了玩笑。

  接著他問：「感覺怎麼樣？」

  休已經基本上收束好靈性道：「還不錯。」

  她頓了頓又道：「只不過晉升的過程有點危險。」

  「序列5的晉升反而更安全一點，因為從這個序列開始，就會用儀式穩定狀態了。」霍伯特微笑道：「但僅僅是安全一點點而已。」

  休點了點頭，用心記下霍伯特的話。

  霍伯特又道：「在土圖嘉港成立了一個海盜法庭，你有時間去那裡消化一下魔藥。」

  休微微一愣才有點不好意思地道：「謝謝。」

  「我為你提供這個消化的途徑的同時，要給你布置一個任務。」

  休鬆了口氣，感覺心裡舒服了很多：「什麼任務？」

  「幫我構建土圖嘉港的情報網！」霍伯特道：「那裡目前正湧來了越來越多的海盜，是一個天然的信息交流站。

  「要錢、要人、要支持的話，都去找佛爾思。」

  「沒問題！」

  送走了抑制不住微笑的休，霍伯特又去找多菲斯，讓他再去一趟南大陸，大量地購入原石，然後讓他準備好馬車。

  乘坐馬車來到了貝克蘭德北部郊區的一棟別墅，這裡是魔女研究會的總部。

  奧黛麗正坐在客廳里等待霍伯特：「稍等一下，就要下課了。」

  她解釋道：「因為我發現，第一批成員都缺少基礎的文法和數學知識，所以我請了兩名家庭教師，讓他們做一些文化知識的學習。

  「至於神秘學的部分，由我負責教授。」

  對於非凡知識，只要是能在外界說的，或者說現在能告訴她們的，奧黛麗都會向她們講述。

  如果哪個成員想要退出的話，奧黛麗用「催眠」讓那位成員忘記這些知識就好了。

  霍伯特微笑道：「你做得很棒，奧黛麗。」

  「不得不說，你的誇獎毫無新意。」

  「呵呵。」霍伯特笑了笑，跳過了這個話題：「她們願意服食魔藥麼？」

  「倒是願意。」談到正事，奧黛麗也認真起來：「但她們還多多少少有些心理問題，如果不解決那些心理問題的話，可能會影響到她們晉升序列8的過程。」

  霍伯特一愣：「什麼心理問題？」

  「對命運的迷茫，對家人的擔憂，十分害怕失去現在的機會，以及衣食無憂的待遇。」作為資深心理醫生的奧黛麗列舉了比較普遍的幾條：

  「這讓她們經常會表現出焦慮和不安，你應該知道，這對非凡者來說十分危險。」

  霍伯特想了想：「或許我能解決她們的焦慮，一會兒見到她們之後，我宣布兩個好消息。」

  奧黛麗「嗯」了一聲又道：「霍伯特，你可能想像不到我們研究會的成果！

  「甚至我都沒有想到，首批成員們僅僅是知道了一些神秘學理論知識，就發表了許多讓我十分驚訝的觀點。

  「那些觀點理論上來說，完全超出了她們的見識。」

  霍伯特微笑道：「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她們不是非凡者，考慮問題的思路或許才是最客觀的。」

  正談到這裡，魔女研究會的首批成員下課了，奧黛麗向霍伯特介紹了她們的老師。

  這位三十來歲的女老師第一次見到伯爵，多少有點手足無措，跟霍伯特打了聲招呼後就離開了。

  奧黛麗招呼二十名統一著裝的少女們坐下，她們有些共同的特點，比如瘦，臉色蠟黃，頭髮枯黃。

  這是長期的營養不良導致的結果，這讓霍伯特回想起了已經晉升為「審訊者」的弗萊婭，她剛剛做霍伯特學生的時候，因為瘦所以顯得眼睛大大的，而且跟眼前這些少女一樣，眼中充滿了不安和茫然。

  「大家不要緊張。」奧黛麗「安撫」道：「我正在告訴伯爵先生，我們之前的討論中取得的成果。

  「這位安娜小姐提出，根據我提供的理論，如果一個途徑的神靈，會對該途徑的非凡者造成深遠影響的話，這個途徑的非凡者會不會越來越接近那位神靈？」

  霍伯特一愣，看了一眼那位看上去只有十七八歲的安娜小姐。

  奧黛麗微笑道：「怎麼樣？我就說成員們的猜想會大大地超出預料吧？」

  「確實超出了我的預料。」霍伯特笑道，他心說：還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這種想法在普通非凡者那裡都會被認為十分褻瀆，只是想一想就不可能往下想了。

  奧黛麗有模有樣地道：「那麼，伯爵先生，請回答安娜小姐提出的問題吧。」

  霍伯特回答：「理論上來說，隨著層次的提升，受到本途徑神靈的影響越來越深，確實會接近那位神靈。」

  「我這裡有一個延伸性的問題。」奧黛麗道：「我記得『魔女』途徑的真神最早是一位男性，那麼如果是男性成為『魔女』的話，會不會更容易貼近他們的神靈？更容易穩定自己的狀態？」

  這是奧黛麗叫霍伯特來討論的問題，如果這個理論成立的話，那麼可能魔女研究會要多招收男性成員。

  「你的這個理論沒有錯。」霍伯特表情嚴肅地跟奧黛麗討論：「但除了本途徑神靈對非凡者的影響，還有非凡者所信仰的神靈所產生的影響。

  「比如你信仰黑夜女神，那麼你在加入黑夜女神教會的非凡者組織之後，就算不是『不眠者』途徑的非凡者，也會受到黑夜女神的影響。

  「據我所知，只要加入過值夜者的非凡者，不管是什麼途徑，在手工方面都會有些拙劣。」

  這一點他和克萊恩都可以作證。

  成員們聽得十分認真，因為她們意識到，如果奧黛麗小姐的理論是正確的話，她們就會變得「沒用」。

  霍伯特又道：「另外，這裡面還有非凡者所屬的途徑有沒有神靈的區別。

  「比如沒有真神的『律師』途徑非凡者，加入值夜者的話，受黑夜女神的影響大一點。

  「如果是有真神的『魔女』途徑的非凡者，加入值夜者的話，雙方的影響基本上會互相抵消。

  「我就認識一位大地母神教會的主教，他原先信仰戰神，後來改信大地母神。

  「大部分時候他都受大地母神的影響，看上去十分和藹，但在戰鬥的時候，他卻好像變了一個人。」

  有不少成員已經鬆了口氣。

  霍伯特總結道：「在我看來，大概是信仰的神靈容易影響一個非凡者的性情，而在使用非凡能力的時候，往往會受到該途徑神靈的影響。

  「但這也不是絕對的，因為非凡者本身才是主體的存在，雖然神靈會對非凡者形成影響，但是非凡者自己也有選擇的權力。

  「比如遠古死神是不死鳥，而冥皇是羽蛇一樣，也沒聽說冥皇在成為遠古死神屬下的時候，變得越來越像不死鳥。」

  最後一句，霍伯特是說給奧黛麗聽的。

  又是不死鳥又是羽蛇的，其他成員也聽不太明白。

  奧黛麗點點頭：「我明白了。」

  也就是說，只要不信仰「原初魔女」的話，「魔女」途徑的非凡者是男是女都沒什麼關係。

  但考慮到之後的扮演，如果是女性的話，心理壓力可能沒那麼大，這樣更有利於維持狀態。

  在解答了這個問題後，霍伯特微笑道：「你們的研究成果遠超我的想像，為此我給你們帶來了兩項獎勵。

  「第一，只要你們在自願的情況下成為『刺客』，那麼我會安排你們的家人進入『伯爵之光』工作，第二……」

  剛剛聽完第一個獎勵，少女們就變得十分激動。

  她們當中甚至有人大聲驚呼：「女神在上，是伯爵之光？」

  在東區的人們看來，進入「伯爵之光」工作的人，一定是受到了神靈的眷顧！

  那是薪水最高的工廠，沒有之一。

  而且還提供食宿，家人也可以住在職工宿舍，雖然十分擁擠，但這省下了租房的錢。

  那麼一個家庭的開銷，就只有家人們的食物，以及家庭的日常用品。

  只要家裡有一個人在「伯爵之光」工作，就可以養活一個家庭。

  少女們很快安靜下來，認真聽霍伯特的第二個獎勵。

  「第二個獎勵，」霍伯特道：「在你們成為『刺客』後，會得到一個面試的機會。

  「那是一位情報官的面試，只要通過了面試，你們會獲得一個周薪6鎊的工作。」

  「天哪，6鎊！」

  「足足有6磅！」

  少女們又激動了一下。

  霍伯特微笑著等他們再次平復下來才道：「晉升序列8和序列7之後，你們各有一次面試效忠於『締造者』非凡部隊的機會。

  「進入那裡之後，你們有更好的發展前景，薪水翻倍是肯定的！」

  少女們都有些難以置信，因為這樣的待遇實在是太好了，聽起來都像是個騙局。

  「好了。」霍伯特道：「你們繼續做你們的討論，我還有別的事情要處理。」

  等霍伯特離開後，少女們才紛紛詢問奧黛麗，剛才伯爵先生承諾的獎勵是不是真的？

  奧黛麗微笑道：「他騙你們又什麼意義呢？」

  少女們一想也對啊，本來他們被丹尼斯帶走的時候，以為是要去給某位貴族做情人。

  她們的父母還囑咐她們，要儘量討那位貴族的歡心，這樣才能被貴族喜愛，從而得到一些惠及家人的好處。

  而她們來到研究會之後才發現，完全不是想像中那樣。

  少女們細想了想，對一位伯爵而言，她們身上也確實沒什麼可以可騙的東西。

  ……

  霍伯特來到了「伯爵之光」，向托德了解了一下談判的事宜進行到哪一步了。

  在首相的巨大壓力下，談判的進展很快，明天「伯爵之光」就能得到第一筆賠償。

  托德再次確認：「我們真的要用這筆錢，收購那兩家破產的瓦斯公司麼？」

  「沒錯。」霍伯特微笑道：「瓦斯協會的人太狹隘了，沒有人規定瓦斯只能用來照明。」

  還可以用來做飯！

  電燈雖然正在擠占瓦斯市場，但不是說瓦斯就沒用了。

  只不過現在的瓦斯壓力太低，沒辦法用於烹飪而已。

  霍伯特已經在讓自己的科研團隊研究瓦斯的儲存技術和加壓技術，以及瓦斯燃氣灶，等霍伯特的瓦斯公司開業後，瓦斯就會以新的用途出現在人們的面前。

  現在趁著瓦斯公司突然變成了劣質資產，當然能收購多少是多少。

  從「伯爵之光」出來，霍伯特回到伯爵府的書房休息了一下，然後來到客廳，等到了如約而至的阿奇柏德。

  他們約好了今天一起去尋找聖地亞德羅城。

  為了方便使用「旅行」，這次阿奇柏德就帶了一個秘偶。

  兩個人先是來到了一間不大的接待室，攤開了一張魯恩王國的地圖。

  「大概就在這裡。」阿奇柏德指著地圖道：「間海郡康斯頓的南部，工業城市貝爾丹的西部。

  「霍納奇斯山脈的源頭就在這裡，嗯，我記得天氣好的話，在康斯頓市區就能看到這條山脈的起始。」

  霍伯特點了點頭：「具體的位置你還能找到麼？」

  阿奇柏德苦笑了一下：「當時進入聖地亞德羅城的感覺很奇怪，像是進入到了另一個空間當中，又像是被一股漩渦一樣的巨力拉扯著。」

  他這麼說是在掩飾之前的一個謊言，之前他被「覆海大聖」襲擊的時候，為了保命說自己能找到聖地亞德羅城。

  但其實阿奇柏德後來回去找過，他發現自己之前那次進入聖地亞德羅城全憑自己的運氣，根本沒辦法再次找到之前的路口。

  霍伯特並沒有追究阿奇柏德的謊言，而是問他：「大概的位置你能找得到麼？」

  「能！」

  「好！」霍伯特拿出懷表看了看：「吃過午餐我們就出發。」

  大概下午一點左右，兩個人還有一個秘偶來到了霍納奇斯山脈的最東端。

  同時這也是公認的，霍納奇斯山脈的起源。

  霍伯特記得，信使貝芙麗曾經說過，聖地亞德羅城就在間海的南端，霍納奇斯山脈的源頭。

  貝芙麗所描述的位置，跟現在魯恩的工業重鎮康斯頓的位置有些像。

  就位置而言，康納斯也是整個北大陸首都位置的首選。

  流向貝克蘭德的塔索克河就距離這座城市不遠，物資和士兵可以一直沿著這條河運到北大陸的海岸。

  同時還能通過在廷根市，跟塔索克河合流的霍恩河，將力量輻射到整個魯恩的東部，一直到黑夜女神教會總部所在的安曼達山脈。

  北部通過間海，可以利用弗薩克帝國的兩條主要河流將力量輻射到最北部的永夜平原。

  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可能就是因為霍納奇斯山脈和中部高原的阻隔，在不使用非凡能力的情況下，沒辦法快速地將力量快速地投送到北大陸西部，現在的因蒂斯共和國和費內波特王國境內。

  不過比起其它城市，這裡的確是可以最大程度展開力量的位置。

  阿奇柏德帶著霍伯特來到了山腳下：「上次我大概就是從這個位置進入了亞德羅城。」

  霍伯特看了一眼周圍，背後是山丘，前方是平原。

  從這裡可以看到，左前方是一座挨著一座工廠的康斯頓城，而右前方就是波光粼粼的間海。

  在平原上有不少村莊和莊園，有些玩耍的孩子發現了這兩個陌生人，好奇的打量著他們。

  霍伯特皺了皺眉頭，他本來還以為入口在荒郊野外，幾乎沒有人煙的地方。

  竟然周圍經常有人來，那就一定不是到了某個位置，就能進入亞德羅城。

  霍伯特對阿奇柏德道：「詳細說一說，你上次進入亞德羅城的過程。」

  「當時我來到這裡的時候是黃昏時分。」阿奇柏德描述道：「我在追擊一名『墮落伯爵』，他對著夕陽的方向，差不多就在前面一點的位置，拿出了一個像是胸章一樣的東西。

  「然後他就消失不見了，我立即追過去，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吸力，跟著進入了一個虛幻的通道。

  「我只記得那條虛幻的通道里，有一隻黃銅色的眼睛一閃而過，然後我面前就出現了一片奇怪的天空，時而烈陽高照還伴隨著閃電，時而在黑暗的夜空中。」

  霍伯特看著遠處的間海，像是自言自語道：「黃銅色的眼睛。」

  那似乎是閱讀者途徑的特點，不過仔細一琢磨，這倒也十分合理，當時作為真實造物主相鄰途徑的知識與智慧之神、永恆烈陽和風暴之主，對於聖地亞德羅城的攻擊一定是六神陣營中最猛烈的三位。

  很可能是三位神靈的力量改變了這裡的環境或者空間，讓這裡所羅門帝國的都城消失了。

  「這是一個謎題。」霍伯特道：「黃銅色眼睛，烈陽，閃電，黑夜！少了黃昏和大地？」

  接著他自己否認了自己的推測：「不，是只少了大地，你上次進入時是在黃昏時分。」

  霍伯特一手握住「治療之叉」，一手扶住了一棵樹。

  這件神奇物品十分特殊，霍伯特懷疑，它應該被大地母神標記過，在「耕種者」途徑方面比較特殊。

  但是霍伯特卻並沒有在周圍的植物上感受到異樣，他思索了幾秒，突然蹲在地上，把「治療之叉」放在大地上，他在把手按在這件神奇物品上。

  霍伯特立即在地下感受到了澎湃的生命之力：「地下有一株巨大的植物，嗯，好像跟一座小山那麼大，那就是入口？」

  這應該是之前的神戰所遺留的產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