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7章 晉升狂亂法師

  「正義」奧黛麗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什，什麼？女神消滅了『人造死神』？」

  「皇帝」霍伯特微笑著回答：「『締造者』是這麼說的。」

  奧黛麗難以維持觀眾的狀態：神明出手了！

  接著她意識到自己為什麼這麼驚訝，首先這事關自己的信仰，其次是交易了這麼多次情報，但這是第一次交易「即時」情報。

  奧黛麗好像突然意識到，自己信仰的神靈不是擺在教堂里的石像，而是有自己的意識，有自己行動的生靈。

  「倒吊人」阿爾傑在震驚之餘，立即回想到了愚者先生剛才的提示：時代因此改變！

  他忍不住猜想：亞當要成神，愚者先生和「締造者」進一步甦醒，而黑夜女神也有所行動，那其他神靈呢？其他神靈有什麼動作麼？

  「月亮」埃姆林也有阿爾傑類似地猜想，同時他想到：最近一段時間來神靈們十分活躍啊，就像我們血族的始祖，竟然親自給我指示，讓我積極地參與到在未來有救世用意的塔羅會。

  「隱者」嘉德麗雅則驚訝於：正統神靈也有所行動了？這還是我第一次聽說，關於正統神靈的實時動向！

  「星星」倫納德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女神？消滅了『人造死神』？我怎麼完全不知道？作為教會的精銳，紅手套的成員之一，我竟然不知道這件事情！

  接著他問「皇帝」：「女神，我是說黑夜女神，要『死神』途徑的唯一性幹什麼？難道是要嘗試容納它？」

  霍伯特想也沒想地回答：「不知道！」

  「不，你一定知道！」

  霍伯特笑了笑：「等你成為了天使，我會免費告訴你這些信息。」

  倫納德很想問「伱是在開玩笑」麼？

  但他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因為他知道，這個情報太高級了，即便只是進行「是或否」的回答，也高級到他確實沒有資格知道的地步！

  最後霍伯特才有點不走心地道：「這個消息暫時保密。」

  克萊恩心說：是「一定要保密」！否則女神的謀劃就會完全暴露，後果不堪設想！

  霍伯特又對「小太陽」道：「晉升為『擺渡人』的具體過程我並不清楚，但我設想，應該需要跟『死神』取得一定的聯繫，畢竟他是把亡靈送到冥界的『擺渡人』。

  「如果『死神』的位置是空著的話，或許他還不會受到什麼影響，而現在『死神』途徑的唯一性偏偏『活化』了，所以你們的前任首席跟祂建立了一定的聯繫。

  「於是發生了白銀城的現任首席看到的景象，兩者以那些黑色的細管連接在了一起。

  「或許沒有這種聯繫的話，還有晉升成功的希望，但是因為『人造死神』的狀態也很奇怪，應該極大的影響或者衝擊了你們的前任首席，最終讓他晉升失敗了。

  「你們的現任首席處理得十分妥當，如果不及時處理，白銀城很可能會因此受到影響，說不定會變成一個亡靈之城。」

  「太陽」戴里克深吸了口氣，這意味著白銀城的嘗試，再次以失敗告終！

  他把那一絲悲切藏在心底：「我明白了，皇帝先生，謝謝您的回答。」

  霍伯特笑了笑，然後問大家：「大家還有什麼疑問麼？」

  嘉德麗雅問：「『人造死神』的消失，對我們，對當今世界的格局有什麼影響麼？」

  「暫時來說，影響應該不大。」霍伯特道：「畢竟目前知道這件事情的人少之又少。

  「至於對當今世界格局帶來的變化，這就不好說了。

  「正如愚者先生剛才的提醒：時代因此改變。

  「在未來幾年，發生任何奇怪的事情，我不會覺得奇怪。」

  嘉德麗雅緩緩頷首，明白皇帝的意思是說，這件事情對未來的影響一定十分巨大。

  阿爾傑則問：「那麼也就是說，薩林格爾徹底隕落了，沒有復活的可能了？」

  霍伯特攤了攤手：「不好說，我並不知道冥皇還有沒有留下什麼後手，而且這條途徑這麼特殊，也不知道有沒有徹底死亡的概念。」

  阿爾傑感慨：我又忘了，怎麼能用死亡的概念設想神靈的狀態呢？

  見其他人沒有了疑問，霍伯特又對倫納德道：「我們來交易索羅亞斯德的情報怎麼樣？」

  倫納德點點頭：「好。」

  霍伯特又問：「你想自己聽，還是想大家跟你一起聽？嗯，其中的絕大部分情報，大家都是知道的。」

  倫納德微微一愣：「還能自己聽？」

  「是的。」

  「那我自己聽。」

  大家對於這個天使家族的情報也並不是十分感興趣，而且這似乎涉及到星星先生的隱私，所以大家都沒有提出加入這場交易的想法。

  於是霍伯特請愚者先生幫忙，建立單獨交流的空間，然後開始道：「據我所知，索羅亞斯德家族對黑皇帝所羅門十分支持。

  「據說這是因為在第四紀初期的時候，索羅亞斯德家族的始祖被阿蒙殺害，是所羅門幫索羅亞斯德家族保住了那份序列1非凡特性。

  「在建立所羅門帝國後，所羅門幫助帕列斯·索羅亞斯德，晉升為序列1。」

  倫納德這才知道老頭的過往：那麼說，老頭已經起碼活了兩千多歲了！

  霍伯特開始描述當時的局勢：「當時所羅門帝國盛極一時……」

  大概講述了所羅門帝國的滅亡過程，以及所羅門第二帝國的建立和再次滅亡之後，霍伯特又說起了索羅亞斯德家族一直以來對所羅門帝國的支持。

  「特別是所羅門第二帝國建立的時候。」霍伯特道：「當時所羅門勢單力薄，而且還跟圖鐸帝國和特倫索斯特帝國有巨大的仇恨。

  「任何一個有理智的天使，都不會選擇效忠所羅門，但索羅亞斯德家族依舊選擇了支持所羅門。

  「我不敢說這是多麼高尚的行為，也可能這背後有什麼秘密的交易，但是在非凡界，這樣的選擇已經算是『道德楷模』了。」

  在青銅長桌的上首旁聽的「愚者」克萊恩感慨：可能是非凡界的道德底線太低了，哎，說起來越是「高序列」，越是會顯得冰冷，沒什麼人性的光環。

  倫納德不知道那麼多神靈間背刺的事件，反而沒什麼感觸。

  霍伯特最後道：「隨著所羅門第二帝國的滅亡，索羅亞斯德家族為了躲避阿蒙的追殺，一直處於躲藏的狀態。

  「但帕列斯·索羅亞斯德應該沒有死，應該已經跟阿蒙進行了一千多年的捉迷藏了。

  「此時他可能躲藏在某個角落裡，一個阿蒙很難想到的角落，或者就算是想到但也難以確認的角落。」

  克萊恩在心裡暗笑：就算你再見多識廣，也絕對猜想不到，此時帕列斯就藏在這位星星先生的體內！

  倫納德則意識到「老頭」為什麼會躲在自己身上，因為他是官方非凡者，有教堂的保護，阿蒙不會那麼輕鬆地找到祂。

  交易將要結束的時候，倫納德考慮要不要問一問「皇帝」：你是不是霍伯特？

  但是他突然覺得自己有點不敢確定這一點，因為之前跟霍伯特的接觸中，霍伯特從未表現得這麼博學。

  倫納德覺得，如果「皇帝」不是霍伯特，而他提到霍伯特的話，會不會給霍伯特帶來不便？自己也有暴露的危險！

  所以最終他決定：先觀察一段時間再說。

  這場交易結束後，埃姆林清了清嗓子道：「族內有位大人物即將抵達貝克蘭德，點名要見我，我該怎麼應對祂？」

  倫納德先是一愣：祂？一位天使？

  善於解決這類事情的阿爾傑斟酌了幾秒後道：「愚者先生剛才說過，時代改變了，雖然你們血族的大人物未必知道事情的原委，但以他們的層次，或多或少應該會有一點察覺，從而準備著做出應對。

  「那位大人物點名見你，既是試探，也是觀察，你像平時那樣表現就行了，但後續可能會有一些考驗，或是一些任務。」

  埃姆林微微頷首：跟我想得一樣！

  他輕輕頷首，對「倒吊人」道：「謝謝。」

  霍伯特等他們的交流結束後道：「我發布一則通緝令！」

  在徵得了愚者的同意後，他具現出了小男孩的畫像：「這是我們正在通緝的對象，不要被他的外表欺騙，或者說他可能已經沒有通緝令上這麼幼稚了。

  「他的體內藏著一個十分可怕的靈魂，見到他之後，不要嘗試進行任何攻擊行為，就當什麼也不知道。

  「他沒有亞當和阿蒙那樣的可怕能力，只要你足夠鎮定，他就不會知道你認識他。

  「得到他的信息之後，立即向愚者先生祈禱！請愚者先生通知我。

  「他的懸賞是10萬鎊，如果能提供有用的線索就能領取5000鎊賞金，如果能提供確切的線索，並根據其線索抓獲了這傢伙，將領到3萬鎊懸賞！」

  奧黛麗看到這個小男孩之後，心情十分複雜，按理說應該是十分痛恨他才對，但是奧黛麗卻又覺得感謝他，不然她和霍伯特都還會繼續隱藏自己的情感。

  最近懸賞好像提高到9萬鎊的克萊恩有些奇怪，對方是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阿爾傑也有同樣的疑問：「他為什麼會有這麼高的賞金？」

  「你們可以把他看做是一位外神的打手，或者乾脆說他是一個邪神的分身！他曾經想要通過我，尋找『締造者』，並利用那位外神的力量攻擊『締造者』！」霍伯特道：

  「因此，為此有個無辜的五口之家已經被他殺害，我跟一位好朋友差點被他害死。」

  奧黛麗想到了他們在另一個星球上的親吻，此時還有害羞和回味。

  佛爾思皺了皺眉頭：差點喪命！天哪，我竟然不知道這件事情！是今天才發生的事情？「一位好朋友」？這位「好朋友」不會就是奧黛麗吧？

  她感覺自己似乎還原了事情的真相：霍伯特跟奧黛麗共同經歷了什麼，才讓霍伯特作出了那樣的決定？

  嘉德麗雅則想到另一件事：是「皇帝」幫「締造者」擺脫了追兵，立下了不小的功勞，所以才得到了許多十分高級的情報？

  克萊恩則操縱「世界」問：「外神就是舊日？」

  霍伯特道：「舊日是一個名詞，而外神指星空中的神靈們。」

  克萊恩大概明白了霍伯特的意思。

  而倫納德則在心中咀嚼著「星空中的神靈們」的意思。

  其他成員也意識到，原來星空中的舊日一直在想盡辦法攻擊這個世界的神靈。

  奧黛麗也是此時才知道，自己的遭遇原來涉及到了神靈間的鬥爭，想到自己和霍伯特是被黑夜女神救回來的，她越發確信「締造者」跟黑夜女神是堅實的盟友。

  至此，本次塔羅會來到來到了尾聲，「世界」向倫納德說明了聚會上需要保密的部分，然後眾位成員起身，向青銅長桌的上首行禮告辭。

  倫納德眼前的深紅色光芒消散，他回到了現實世界，眼前擺放著一隻還未戴上的紅手套。

  這時候，他腦海內突然想起了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去了這麼久？」

  倫納德道：「我還以為只有兩三個成員，沒想到愚者先生的神前會議有八個人，而且交流了一些十分隱秘的信息。」

  帕列斯問：「這些信息你不需要保密？」

  「我不能透露其他成員的細節信息，但是可以告訴你一些在聚會上交易到的情報。」這是聚會尾聲的時候，「世界」克萊恩向倫納德說明的內容。

  接著倫納德問：「老頭，你知道『救贖薔薇』麼？」

  「你們……你們竟然交易這個層次的情報？」活了兩千多年的帕列斯也有些驚訝。

  倫納德接著問：「這是一個很厲害的組織？」

  「何止是厲害。」帕列斯笑了笑：「那是由神靈和天使之王建立的組織。」

  倫納德回想了一下，確實聽「皇帝」說過，這個組織的發起者是「暗天使」和黑夜女神。

  他還以為就像教會一樣，這兩位是名義上的最高領袖，下面還有天使、半神等等成員呢，聽老頭的意思，這個組織似乎有不止一位神靈和天使之王？

  倫納德問：「老頭，你知道這個組織的成員有哪些麼？」

  帕列斯道：「首批成員絕對超出了你的想像，我到現在都懷疑，那是不是烏洛琉斯在吹牛。」

  倫納德這才意識到，今天交易到的這些情報，可能已經是老頭所知道的極限了。

  帕列斯突然問：「你是不是還交易索羅亞斯德家族的情報了。」

  倫納德脫口而出：「沒有。」

  帕列斯蒼老地聲音滿含戲謔道：「你的回答太快了！已經暴露了你的真實想法。」

  他笑道：「你是什麼樣的人，我還不清楚？」

  一向臉皮挺厚的倫納德，此時也略顯尷尬。

  他岔開話題：「哦，對了，我還要跟一位成員完成交易。

  「你知道麼？塔羅會的交易竟然是用獻祭和賜予完成。」

  ……

  神棄之地，白銀城。

  戴里克回到現實世界，深吸了口氣立即起身，快步來到圓塔，求見首席科林。

  一見面後，戴里克就道：「首席閣下，我回去考慮了兩天，好像想明白了那些黑色細管是什麼。」

  科林的眼神變得有些深沉，但立即恢復了常態：「那是什麼？」

  「可能是現在的『死神』出了問題，這影響到了前任首席的狀態，最終才導致晉級失敗。」戴里克把自己得到的情報挑重點報告給首席：

  「幸虧您及時切斷了那些黑色細管，不然出了問題的『死神』，可能會利用前任首席影響整個白銀城。」

  科林微微皺了皺眉頭：「你確定……我是說你確實是這麼想的？」

  「是的。」戴里克十分篤定地回答道。

  科林「嗯」了一聲：「很好，你的想法解開了我心中的疑惑，除了獎勵你一些功勳，你還可以自己提出一些獎賞。」

  戴里克發現，如今的自己竟然完全聽明白了首席的意思：功勳是給自己的獎勵，而「自己提出的獎賞」，其實是在問提供這個情報的那位，需要什麼報酬？

  他稍微回想了一下便道：「6件序列7層次的非凡材料。」

  戴里克也不知道皇帝先生想要什麼，但是他知道，皇帝先生對於非凡材料的需求一直很大！

  科林點點頭：「沒問題。」

  ……

  魯恩王國，皇后大道62號。

  霍伯特看著屋頂發了會兒呆，聽到了細微的雨聲。

  起身打開窗簾一看，外面果然又下雨了，才下午四點左右而已，外面已經有些昏暗，仿佛已經到了傍晚。

  他伸了個懶腰，去樓下的書房向「愚者」獻祭了給倫納德的神奇物品，然後得到了9000鎊的現金。

  這件神奇物品的交易價格其實是1萬鎊，不過扣除了1000鎊從嘉德麗雅那裡購買酈魚的報酬，所以到手9000鎊。

  收好了現金，霍伯特叫來多菲斯，告訴他自己最近有大行動，讓多菲斯也參與在南科爾森地區可能要爆發的非凡戰爭。

  霍伯特給他的職責，首先是負責後勤，其次是盡最大可能保護傑弗里城。

  一直談到入夜，霍伯特用過了晚餐，冒雨來到勇敢者酒吧，喝了一杯啤酒後，乘坐馬車慢悠悠地返回伯爵府。

  只不過莎倫小姐一直沒有出現。

  霍伯特嘟囔道：「可能莎倫小姐今天沒在酒吧里。」

  回到伯爵府，霍伯特剛要去換睡衣，他的靈性突然若有所感，看向了角落裡的全身鏡。

  鏡子裡是臥室里的情景，可是鏡子裡的房門突然打開了。

  霍伯特忍不住看了一眼現實世界的房門，紋絲未動。

  鏡子裡，淡金色頭髮，五官相當精緻，穿了一身哥德式宮廷長裙的莎倫進入了臥室，站在了鏡子裡霍伯特的身邊。

  霍伯特忍不住看了看自己旁邊，他明明感覺到身邊站著一個人，但是現實世界的身邊卻空無一物。

  這時候，莎倫像是穿過了一層水膜一樣，從鏡子裡出來：「你找我有什麼事情？」

  霍伯特發現，莎倫的眼神看上去更空靈了，她的雙手和五指，甚至她的衣裙都變得更加精緻，仿佛缺少真實感。

  霍伯特這才想起來，此時的莎倫小姐，已經是一位「木偶」。

  他道：「我想要再次跟節制派交易一批非凡特性。」

  莎倫小姐沒什麼表情變化地微微頷首：「可以，我們也有一些新的需求。」

  在上次交易之前，許多節制派的成員已經滯留在一個序列很長一段時間，之前交易的那批非凡特性，只是基本上滿足了大家的晉升需求而已。

  但現在已經過了七八個月，節制派當然有了新的需求。

  「不過這次的交易方式有些特殊。」霍伯特道：「我們最近要進行一次非凡戰爭，如果節制派能參戰，我就會用非凡特性的方式支付給你們報酬。

  「如果你們能有三位半神參戰，完成指定的任務，且有戰利品的話，哪怕只有一件序列9的非凡特性，我都會支付給節制派一件『木偶』的非凡特性。

  「如果你們能繳獲半神級別的戰利品，我願意用1:1的方式跟你們交易！半神以下則是1:2。

  「比如繳獲了一件序列4的非凡特性，就可以來我這裡換取一份『木偶』的非凡特性。

  「但如果是半神以下的非凡特性，則要2件才能換取1件「囚犯」途徑同序列的非凡特性。」

  他微笑道：「是不是聽起來很划算？我給你們找敵人，消滅了敵人之後，就能換取你們需要的非凡特性。」

  莎倫卻十分冷靜地道：「你發起的交易很有欺詐性！」

  她道：「只要有三位半神的力量參戰，不管放在哪裡都一定會引起敵人的重視，而且還要完成你給的任務，我們根本不可能輕鬆地殺掉一名序列9之後，就撤出戰鬥。」

  霍伯特絲毫沒有自己的想法被拆穿的羞愧，他微笑道：「我可以保證的是，你們不會是主攻的任務。」

  他攤了攤手道：「只要參戰就能得到一件『木偶』的非凡特性，我覺得這筆交易很划算。」

  莎倫考慮了幾秒後才道：「是否參戰，後天我會給你答覆。」

  霍伯特點點頭：「可以！」

  莎倫轉身，要回到鏡子裡。

  就在她到鏡子前的時候，霍伯特突然道：「格爾曼·斯帕羅也會參戰！」

  雖然他還沒有向克萊恩發出邀請，但他今天在塔羅會上提過一嘴，克萊恩並沒有表現出拒絕，那麼這位代表著「愚者」的外援，也幾乎可以確定下來了。

  莎倫回過頭：「這跟我有什麼關係麼？」

  霍伯特訕訕一笑：「我就這麼一說。」

  他迅速找到了一個不錯的理由：「畢竟我們是通過他互相認識的。」

  其實霍伯特是很好奇，莎倫對克萊恩有沒有情感上的波瀾，但現在看來似乎是沒有，不過也不排除是莎倫隱藏得很好，畢竟她的情緒很少有波動。

  看著莎倫小姐離開，霍伯特才讓廚房做了一批甜甜圈，然後給克萊恩寫信，發出正式的邀請。

  至於給克萊恩的報酬，霍伯特讓他自己提。

  很快，克萊恩寄來了回信，果然答應了霍伯特的邀請，至於他提出的報酬是：「古代學者」魔藥配方的線索。

  霍伯特記得黑夜女神那裡好像就有，其實只需要向黑夜女神祈禱一下就行了。

  他微微一笑：「這也算是線索吧！」

  霍伯特打開南科爾森地區的地圖，又謀劃了一番這場非凡戰鬥，然後才去躺下，先想了一會兒佛爾思，又想了一會兒奧黛麗。

  結果越想越精神，利用冥想才睡了兩個多小時。

  一覺醒來，霍伯特感覺自己的狀態還不錯，如果能獲得酈魚的話，倒是可以馬上就嘗試晉升。

  於是霍伯特早早地就用過早餐，等在書房裡，七點左右的時候，他就得到了愚者先生的消息，可以布置賜予的儀式了。

  霍伯特立即布置好儀式，並得到了一條兩個巴掌大小的灰色海魚。

  它全身有著細密的鱗片，此時這些鱗片表面，有一層細密的像是食鹽一樣的結晶。

  霍伯特等了一會兒，這些結晶漸漸匯聚，變成了一片有些虛幻的灰色鱗片一樣的東西。

  所有的材料都湊齊了。

  不過霍伯特沒有馬上調製魔藥，而是先去了一趟「伯爵之光」的專賣店，看到早晨就有人在購買燈泡。

  他又去看了看郊區的工地，第二批的兩座大型電廠的輪廓已經有了。

  最後，霍伯特乘坐馬車，在皇后區，以及伍德區、聖喬治區等幾個中產比較集中的區域轉了一圈。

  皇后區的電線已經基本上完成了鋪設，中產比較集中的地區，也在鋪設當中。

  看過了這一切，已經是中午時分，霍伯特才回到伯爵府。

  他先是告訴多菲斯誰也不要接近書房，並讓他守在門外面，然後從裡面鎖上門，拿出了準備好的所有輔助材料，並用「賜予」的方式，從「失序之國」拿出了「狂亂法師」的非凡特性。

  因為這份非凡特性會一直對周圍的人和環境產生一些影響，所以霍伯特乾脆把它盛裝在「秩序水晶」製成的小盒當中。

  拿過剛買來的新量筒和天平，霍伯特開始調製魔藥。

  首先是輔助材料，霍伯特先後加入了剔透的液體中有些絲狀物的白紋蜘蛛毒液，據說白紋蜘蛛是晉升「不老魔女」的主材料之一。

  但她們卻用不到白紋蜘蛛的毒液，所以在喬納森等人叛變之前，魔女教派委託靈知會處理給了拍賣行。

  然後是鱗片型的酈魚結晶，以及果凍狀的六須奇異獸腦液，還有八年份的紅葡萄酒。

  這四種輔助材料，調製出了三分之一燒杯鮮紅色的，發出誘人氣息的藥劑。

  最後霍伯特打開「秩序水晶」製成的小盒，拿出了裡面一塊巴掌大小的金屬色肝臟。

  這是「狂亂法師」的非凡特性，它不停散發著黑色的霧氣，並且在不停蠕動，蠕動的過程中，恰好在外表勾勒出一張人臉。

  這張人臉，正不停做出憤怒、微笑、迷茫等表情，同時它周圍的空間一直在被扭曲著，仿佛隨時要從霍伯特的手中逃走。

  把非凡特性加入由輔助材料組成的鮮紅色液體當中後，它迅速融化，對周圍的影響也暫時消失。

  霍伯特看著燒杯中閃動著晶瑩水晶般的灰色液體，深吸了口氣一飲而下。

  轟隆~

  魔藥剛剛入口，霍伯特的思緒像是突然炸開，記憶和想法不受自己控制地迸發出來。

  他的視線中的景象來回晃動，很快開始天翻地覆，上下左右來迴轉動，像是宿醉一樣難受。

  同時，霍伯特的耳邊響起了再亂的聲音，有像是亂撓一樣的小提琴聲，有阿爾傑跑調的歌聲，有火車的轟鳴聲，有克萊恩冷冷地道「這一槍是隊長的」，有鄧恩嘴角留著鮮血「我們拯救了廷根市」。

  有佛爾思道「我再也不去貝克蘭德了」，有奧黛麗「我好後悔」，有……

  有幾百個聲音同時出現，不停地在霍伯特耳邊響起、重複，他根本已經區分不出是誰說了什麼話。

  霍伯特本來就被視線的變化晃得很難受，現在都快要吐了，但是沒辦法閉眼睛，也沒辦法捂耳朵，更沒辦法讓自己的思緒停下來。

  終於，霍伯特的眼前出現了五光十色的色彩，聲音漸漸消失了，視線也不再那麼猛烈地轉動，大腦中的思緒也寧靜下來。

  但是太寧靜了，霍伯特沒有了任何思緒。

  他感覺自己變成了這座伯爵府，管家、男僕長、一級僕人、二級僕人、廚師、園丁、車夫、裁縫、粗使僕人等等，一個個按照他們的身份有一套薪水、住處、飲食等待遇。

  霍伯特感覺自己又像是化作了窗外的空氣，只要自己乾燥一點，霧氣就沒有這麼厲害了，只要自己濕潤一點，就行形成綿綿的細雨。

  很快，霍伯特感覺自己的意識覆蓋了整條皇后大街，接著是整個皇后區。

  這一瞬間，霍伯特認為自己就是皇后區的神，可以讓國王成為粗使僕人，可以讓一個粗使僕人成為國王。

  可以移動任何人的位置，可以改變皇后區的天氣，可以讓初秋變成深秋。

  霍伯特十分享受這樣的感覺，不願意再進行任何思考。

  猛然間，霍伯特眼前有一個亮光出現了，那個亮光迅速拉近，竟然是一個巨大的燈泡！是「秩序廣場」上那個已經熄滅的巨大燈泡！

  燈泡周圍圍滿了一圈一圈的人，他們一起感嘆：「這就是伯爵之光！」

  霍伯特的意識開始有了些高興的情緒，不再那麼沒有情感，不再那麼抽象和概念化。

  他面前的燈泡突然變成無數個小小的光點，那些光點逐漸放大，有的是一家三口看著頭頂的燈泡，感嘆：「伯爵之光！」

  有的是一對年輕的情侶，看著頭頂的燈泡，感嘆：「伯爵之光！」

  有的是一個孩子，看著燈泡感嘆：「伯爵之光！」

  ……

  每個光點後面都有一聲感嘆，每一聲感嘆都讓霍伯特找回了一些想法。

  因為序列3的儀式準備得十分充分，前後不過幾秒鐘的時間，霍伯特回過神來，他發現自己還在書房裡，但是此時書房已經瀰漫著濃濃地黑霧。

  霍伯特努力尋找著自己的身體，猛然間黑霧變得凝實，很快就塑造出了霍伯特的身體。

  這一刻霍伯特若有所感，序列3的魔藥徹底重塑了他的身體，從此以後，普通的物理攻擊不會對他造成任何傷害。

  因為儀式準備得相當充分的關係，霍伯特竟然沒有任何不適，除了四溢的靈性，一點兒也不像是剛剛完成晉升。

  剛才有那麼一個剎那間，霍伯特感覺自己變得十分抽象，甚至變成了一個符號，一個概念。

  但很快，燈泡和伯爵之光，一個實體和一個概念，讓霍伯特迅速區分開始抽象和現實，隨即讓他找回了理智。

  此時他終於明白，到了序列3「狂亂法師」，就已經是一個抽象的集合體，畢竟不管是秩序還是規則都是抽象的，想要更好的利用和破壞它們，就要變得跟它們同樣抽象。

  接著霍伯特回想起剛才的晉升過程，好像自己的意識遍布在整個皇后區的每個角落，不知道會不會被索德拉克宮的那位國王察覺？

  還是說，那只是自己的錯覺？

  霍伯特無奈地笑了笑，他怎麼沒記得克萊恩晉升序列3有多大的動靜？甚至晉升序列2的時候，都似乎沒鬧出什麼大動靜吧？

  接著他又想到，就算是被喬治三世察覺了也不要緊，畢竟他是魯恩王國的伯爵，晉升了對魯恩王國也沒什麼壞處。

  如果喬治三世派人來確定晉升這件事的話，完全可以大大方方地承認。

  霍伯特沒有繼續考慮這個問題，而是開始利用靈性查看自己的能力發生了什麼變化。

  「黑皇帝」途徑的招牌技能「扭曲」和「混亂」，又有了一次質的提升。

  序列3層次的「扭曲」，可以「扭曲」一定範圍內所有目標的想法，並可以往不同的方向「扭曲」。

  序列4層次的「扭曲」也是一個範圍化的攻擊能力，可是只能往一個方向「扭曲」，比如只能讓一定範圍內的所有目標，逃跑變成衝鋒。

  而序列3層次的「扭曲」，就完全可以做到把一部分目標的逃跑「扭曲」成原地踏步，把一部分目標的逃跑「扭曲」成衝鋒，把一部分目標的逃跑「扭曲」成臥倒等等。

  總體上來說，變得更加細緻了。

  同時一次「扭曲」空間，就能移動5公里左右，比之前的「扭曲」增加了兩三百倍。

  稍一琢磨，霍伯特就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變化，之前的「扭曲」只是單純扭曲空間，而現在的扭曲則是連同靈界一起「扭曲」，所以在「扭曲」距離方面，發生了本質上的變化。

  霍伯特也明白了，為什麼在「狂亂法師」的「扭曲」下，「門」途徑的非凡者沒辦法進入靈界，因為連同那一部分靈界也「扭曲」了，對「旅行」的能力造成了巨大的影響。

  這個能力還更加的概念化了，比如可以「扭曲」兩個跟自身沒有任何關聯目標的概念，而序列4的「扭曲」，倒是也可以「扭曲」兩個目標的概念，但是這兩個目標其中一個必須是自己。

  序列3層次的「扭曲」則沒有這樣的要求。

  除了想法、思維和空間，它還可以「扭曲」情緒、情感、感覺，以及溫度、重力、光線等等，似乎什麼都可以扭曲！

  第二個能力「混亂」也有了質的變化，之前「混亂」的一切作用還都能用，不過添加了兩個新的用法。

  第一個用法是，可以讓人的思維變得瘋狂雜亂，會讓目標最深層次的情感或欲望爆發，一段時間內分不清哪些是真實，哪些是自己的幻覺。

  並在一段時間內，難以形成有效的計劃和邏輯思維。

  第二個用法也是概念上的用法，可以讓一個區域內的秩序，陷入瘋狂和混亂。

  比如可以讓一座大型辦公樓里的人們身份顛倒，經理變成員工，員工變成經理。還會讓人們腦海中，一切的規章制度、法律法規變得混亂。

  這個能力，就是「狂亂法師」最拿手的「狂亂」能力。

  在「灰霧小鎮」當中，霍伯特遠遠地感受過「狂亂」的滋味，比「混亂」更紛雜，關鍵是可以影響一段時間的邏輯和情緒，也就是說，在戰鬥中，目標將會持續性地增加誤判和失誤的概率。

  其它的能力都有了不小的提升，比如「墮落」，可以讓目標的身體和靈性一起變得墮落！

  比如贈予，可以把受到的所有傷害、詛咒、疾病、負面效果「贈送」出去，只不過靈性的污染和變異，依舊難以完全贈送出去。

  大部分能力都變得更抽象化了，比如「關聯」，如果讓霍伯特調查一起兇殺案的話，只要看到被害者的屍體，就能迅速「關聯」到兇手。

  如果是見過的人，可以迅速指認兇手，如果不是沒有見過的人，在一定的時間內只要見到，也能立即建立相應的「關聯」。

  結束了對自己能力地觀察，霍伯特又立即進入了「失序之國」，看一看在那裡面的變化。

  首先，霍伯特解除了特倫索斯特的封印，讓他來到自己的大殿：「讓我們來聊一聊特倫索斯特家族吧。」

  正如霍伯特所料，長相英俊，但有些書呆子氣質的特倫索斯特微笑道：「沒問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