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不想吃忠橙，只想吃紫柚 二合一 （5K）
規則，豈是如此不便？
與其被別人欺詐，不如主動出擊。
這就是羅恩給燈神灌輸的宇宙至理。
今天的這一套操作下來，算是打開了「混沌之子」新世界的大門。
「太爽了，太爽了，太爽了！」
看到眼前弱小天使那清澈懵懂的眼神，這簡直比拔了「福生玄黃天尊」的蘿蔔還要爽一萬倍。
啪嗒——
清脆的響指聲迴蕩在高塔內部，堆積著無數捲軸的古樸房間內頓時有微風拂過。
伴隨願望之力與秩序的扭曲，阿戈斯蒂諾身份與命運竟然詭異的發生轉變，瞬間成為了羅恩.索托斯的僕人。
這不僅僅只是口頭稱謂上的改變，更是在神秘學意義上建立了聯繫。
「你！！！」
在察覺到「身份」變化的一瞬間，摩斯苦修會十柱之一的天使瞳孔驟然一晃，立即做出激烈的反抗。
只見，無數信息洪流從古樸的房間中湧現，它們遍布房間的每一個角落，就像是從虛空中冒出，又像是從世間萬物一切的信息集合體中湧現。
阿戈斯蒂諾的身體連帶著巫師長袍驟然虛化，祂整個人在這一刻變得無比抽象，血肉與靈體淡化扭曲形變，成為了一個個標誌著自身，標誌著數與知識的象徵符號。
抽象符號與龐雜信息有規律的閃爍，似乎在平片三維空間之外，還存在著另外一層維度，散發著奇異知識與神性特質的維度！
萬物皆數，這是「賢者」的神話生物形態，祂要改寫自身的信息，從而擺脫命運與身份被強行更改的所帶來的影響。
在天使這個層次，無論遭遇到什麼，開啟自身的神話生物形態永遠是最優解。
然而，這也僅僅只是最優解罷了，阿戈斯蒂諾這種老胳膊老腿，如何能扛得住羅恩的強制摧殘。
「老東西都最沒用了！」
等待完阿戈斯蒂諾那堪稱教科書式的「超級變換形態」後，羅恩輕喝一聲，上去就是一腳。
創世者的終章！
幽藍色光芒一閃而逝，小小的信息流生物終究無法抵擋，這有著無數年「功夫」的強力一擊。
在「摩斯苦修會」萬物皆數的教義中，羅恩的本質就是「0」，時間與空間不過是祂的衍生，其能力的本質絕對不是執掌或者操控時間和空間。
其本質，乃是線性邏輯與虛無創造，一切來源於祂，一切也盡歸於祂。
因有了祂，時間有了可以被人類理解的概念，因有了祂，才有了群星運行的軌跡，因有了祂，才有了世間真理與種種規律。
雖然在「詭秘之主」與「原初造物主」來看，羅恩的自述有吹牛逼的嫌疑，但身為支柱，可沒有幾個是省油的燈。
轟隆——
古樸的房間內，劇烈風壓憑空湧現，擺放整齊的羊皮捲軸與古老書籍被帶動的漫天飛舞，羅恩只此一腳就把一位序列二踹成重傷。
繼修理沒爹孩子，調教喪偶寡婦，欺負孤兒寡母，羅恩又多出了一項毆打千歲老人的光榮事跡。
「你的命運早已握在我的手中，放棄無謂的掙扎，我可以給你一個體面。」
頭戴墨鏡的金髮少年抬手一揮，頓時有微風捲起灰塵飄往四周，他低頭看向巫師長袍碎成布條，滿嘴都是血液與碎牙的老者輕聲呢喃道。
他一言一行間悠然自在，完全沒有之前演繹小白臉對貝爾納黛的咬牙切齒。
「你，到底，是誰」
此時此刻，哪怕阿戈斯蒂諾再蠢，也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勁。
沒等羅恩回答，這位一直隱藏在兜帽之下的老者看了看舉止優雅的金髮少年，又看了看漂浮在少年身側的「許願神燈」，猛然間有了一個荒謬的猜測。
「你，你才是許願神燈的主體！？」
祂瞪大眼眸，嗓音猛地拔高，就像是見到了不可思議的事物。
事實上，你說的也沒什麼錯誤，畢竟老燈已經被我調教的有應必求，如果有一天我讓祂撅屁股，祂估計也會照做……
雖然心中想著騷事，但羅恩外表依舊是一副沒有表情的姿態，冷冽問道：
「想死還是想活？」
「自然想活！」
「很好，那你……」
「我知道摩斯苦修會的封印物與重要材料都在哪裡，我現在就可以帶你去，或者你想殺誰？不對！你這種層次應該不會大費周章獵殺天使才對，你的目標是隱匿賢者！？」
「我可以提供幫助，我可以利用摩斯苦修會其他高層，讓祂們無形間也提供幫助，沒人會質疑我的身份和地位。」
「……」
這麼幹脆的嗎？
阿戈斯蒂諾的求生欲望都把羅恩看愣了，你剛才的反抗不是挺激烈的嗎？
我還沒說目的呢，你連怎麼背叛都想好了？
這個世界的高序列者們似乎不喜歡吃忠橙，並且尤為擅長出賣主子保全自身。
「也是，沒這種本事的第四紀早死絕了，就比如梅迪奇」
金眉微挑，俊俏少年略有些意外的審視眼前的天使，就像是要看出祂心中到底暗藏什麼卑鄙不可見人的目的。
那猶如實質的注視仿佛山嶽一般死死壓著阿戈斯蒂諾，令祂的身體緊繃到極限，條件反射般開始不住的顫抖。
在這一刻，祂似乎又感受到了死亡腳步的漸漸逼近，阿戈斯蒂諾沒有任何猶豫，一咬牙，一跺腳，顧不得通紅的老臉，乾脆利落的行了一禮，同時嘴裡快速說道：
「閣下，我可以提供幫助，隱匿賢者困擾我們已久，如果您是來解決祂的，我願拜您為教父.」
「一邊去，少在這裡占便宜。」
聽見這話，羅恩嫌棄的揮了下手，他自顧自找了張椅子坐下，同時把腿搭在書桌上，顯然心情變得很不錯。
一個序列二對別人來說是無法戰勝，也是無法企及的存在，而這對羅恩來說真算不上什麼重要角色。
無論是殺還是替換，基本全部都看羅恩老爺的心情。
我為刀俎，汝為魚肉，你不拍馬屁難道還要寧死不從嗎？
這也不怪阿戈斯蒂諾沒節操，在這種要命關頭，保命與展現價值才是第一位，至於地位、臉面、尊嚴全部都得往後排。
因為，祂真的感受到了羅恩對自身那可有可無的態度。
想了一想，金髮少年抬起下巴，傲慢說道：
「既然你說你有用，那我就給你這個機會」
——
翡翠城。
「出賣嘉德麗雅，以此換取信任，雖然沒有危害到她，但這太過冒險，而且不在計劃之內。」
讀取完嘉德麗雅書寫的信件後，貝爾納黛腦袋隱約間有所脹痛。
她輕輕按壓太陽穴，沒想到已經分隔這麼遠，羅恩依舊能給她搞出這麼大的意外。
該怎麼說呢？
不愧是你！
「雖然出賣內應能在短時間內獲取信任，但是肯定會殘留一定的隱患，萬一被阿戈斯蒂諾發現，恐怕後面就不會那麼容易了……」
作為距離「隱匿賢者」最近的天使，這位存在被「神秘女王」放下了極其難纏的那一類。
至少，祂對祂信仰的神靈，應該是完全忠誠的。
「這樣一來，到底是為什麼呢？」
貝爾納黛眉頭微蹙，似乎無論用什麼方式都無法撫平。
她不理解，羅恩為什麼要那樣急，按照她的預想，想要混入摩斯苦修會最起碼得用掉一個多月的時間，只有這樣穩紮穩打謹慎小心，才會不出紕漏。
這時，翡翠城的大殿內似乎捲起一陣靈性微風，貝爾納黛的身邊驟然出現一封沒有署名的書信。
看到這封信，羅賽爾長女的眉毛驟然扭成了一團，她拿起看了一眼，頓時面露驚愕。
這封信，正是羅恩讓她開始行動的指示。
這才三天，別告訴我「摩斯苦修會」的高層全部都信任你了！？
就算是真神，也不能在「隱匿賢者」發現前，把摩斯苦修會的高層全部威脅一遍吧！？
羅恩的操作簡直是匪夷所思，任誰都不會想到，短短的時間內，他竟然能如此迅捷快速的達成目標。
你這麼快，就顯得「摩斯苦修會」像個憨批，也顯得和「摩斯苦修會」對抗一百多年的「黎明要素」是個憨批，更顯得我像是一個憨批。
「這是怎麼做到的？」
她不自覺驚呼出聲，臉龐之上滿是錯愕，只不過在這空蕩蕩的宮殿內，並沒有人能夠解答這個問題。
雖然羅塞爾.古斯塔夫教給他女兒很多，但唯獨沒有教她什麼叫做卑鄙與無恥。
臭不要臉，裝作弱雞，出賣隊友，誹謗孤兒寡母的清白，最後騙一位幾千歲的老同志，這就是羅恩的完備計劃。
而作為一個正常人，貝爾納黛顯然無法想像羅恩到底施展了怎樣的陰謀詭計。
「.」
偌大的宮殿內豁然陷入了沉默，過了半晌，「神秘女王」這才拿起吸水鋼筆，在一張嶄新的信紙上寫道：
「『知識皇帝』的特性還沒有拿到手中，僅僅只是以我做誘餌，大概率不會吸引出『隱匿賢者』。」
寫到這，筆觸忽的停頓半秒，而後就像是要辯解什麼一般寫道：
「你太快了，打亂了整體布局，蒸汽教會並沒有那麼好溝通.」
甩鍋，是人類的天性。
面無表情的封好信封，召喚出羅恩的信使將信件交給對方後，貝爾納黛腰板挺直坐在水晶王座上，神情之間竟然頗有些忐忑。
因為，根據她的了解，羅恩的回信大概率不會是一句好話。
果然，下一秒鐘，一張信紙從她的頭頂緩緩飄落。
【廢物】
「我就知道！」
見到這兩個單詞的一瞬間，貝爾納黛眼角抽了一下，隱藏在長袍內的手掌緊緊握成了拳頭。
三天的時間實在太短了，而且拋開事實不談，你這麼快就沒一點問題嗎？
——
「我快點怎麼了？有什麼問題？」
「做什麼還得我親自來，就沒有一個靠譜的」
羅恩老爺都快成牛馬了，無論做什麼事都是親力親為。
抗擊外神是他一個人，打擊老天尊還是他一個人，現在就連拿個特性也要他伸手去要。
就不能有點眼力見主動送上門來嗎？
無奈的嘆了口氣，「時空之神」只得親自出馬，發動面子從「蒸汽與機械之神」那裡拿到了餘下的唯一一份「知識皇帝」特性。
對此，斯蒂亞諾並沒有什麼怨言，反而在得知羅恩要對付隱匿賢者後，興致勃勃的要一起參與。
「戰利品，五五分成，隱匿賢者你有優先使用權」
當然，身為一個情商不高的傢伙，祂到底也沒躲得了當初欠下來的那頓暴揍。
跨越空間，回到「摩斯苦修會」的石塔內部，羅恩將取得的特性順著空間坐標，丟到了貝爾納黛的翡翠城內。
現在的計劃很簡單，利用「要素黎明」與「貝爾納黛」和「知識皇帝」的特性作為誘餌，藉由「許願神燈」和「小白臉」為導火索，利誘「摩斯苦修會」傾巢而出。
羅恩已經命令阿戈斯蒂諾裝作忠心耿耿的樣子，將部分消息傳達給「隱匿賢者」以此確認真假。
而信息為真，那必然會引來這位隱秘存在的注視。
對於「隱匿賢者」這位人格化的神靈來說，信徒死多少祂根本就不在意，祂在意的只有那份「知識皇帝」的特性。
有了特性，「隱匿賢者」就不會再有缺失，祂會在聚合效應下成為一位真正的序列零。
當然，不能排除這位邪神還有點理智，準備借用儀式成神。
「摩斯苦修會」十柱的議會上，阿戈斯蒂諾坐在主位，目光掃視其餘的六位成員。
「為什麼突然這麼急召見我們？」
在這沉默的氛圍中，有一道身穿同款黑袍的身影率先疑惑問道。
自從「摩斯苦修會」創建以來，很少有這樣聚集在一起議事的情況，這令參加會議的所有成員都有些緊張，紛紛猜測是不是「蒸汽教會」找上門來了。
阿戈斯蒂諾沒有先行回答成員們的疑惑，而是環視一圈，用略有些韻律的口吻說道：
「各位，賢者給了我一個啟示，祂說屬於羅塞爾的那份特性就在祂的長女貝爾納黛的手中，祂要讓我們奪回那唯一一份『知識皇帝』的特性。」
「為此，祂給了我翡翠城的位置。」
「我想你們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說到這，阿戈斯蒂諾環視四周，將其餘成員的表現納入眼中，而後才給出了發出緊急召集成員的目的。
「本來這種事是不會緊急召集各位，但眼下我們碰巧有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是那個小白臉？」
十柱成員中有一道同樣蒼老含糊的聲音傳來，與先前阿戈斯蒂諾房間內留聲機傳來的聲音別無二致。
這同樣是「摩斯苦修會」創建者之一，位格達到了天使位階。
「沒錯，我已經和他接觸過了，並且與他玩了個遊戲，稍微試探了一下.」
「那個傢伙，竟然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驅使許願神燈內的燈神，這絕對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我們必須抓住。」
「0級封印物的詭異誰都沒辦法預料，也可能在下一秒這個能驅使0-05的傢伙就會直接死去，到時候我們會少很多助力。」
「各位，你們的想法呢？」
前因後果解釋完畢，其餘十柱成員有些木然，他們先是呆愣片刻，旋即相當有效率的互相討論，不一會就有人大聲說道：
「阿戈斯蒂諾閣下，如果賢者真的拿回了剩下的特性是否會變得理性？」
雖然這位成員沒有明著說，但是在場的成員都聽懂了他的意思，那就是「隱匿賢者」成就真神後，知識逐人的現象會不會越發嚴重。
阿戈斯蒂諾沉吟片刻，嘶啞說道：
「大概率不會，因為錨非常寶貴！」
哪怕身為唯一性成精，「隱匿賢者」也需要一定數量的錨，這也是摩斯苦修會還能維持至今的根本原因。
這時，含糊蒼老的聲音再次問道：
「阿戈斯蒂諾，能確定消息屬實而不是陷阱？」
聽到這話，身披神秘巫師黑袍的阿戈斯蒂諾搖了搖頭道：
「我並不能確定，但我請示了賢者，祂並沒有說有問題。」
「你們可以自己請求，賢者很樂意幫助每一隻迷途的羔羊。」
「.」
會議持續討論了很久，終於在最後請求「隱匿賢者」的儀式中，十柱成員們獲得了最終的啟示。
這些啟示很是雜亂，預言更是晦澀難懂，仿佛被人打亂成一串亂碼，不過根據阿戈斯蒂諾的總結下就是.
放手去做，優勢在我！
「羅塞爾說的沒錯，死兄弟不死自己，我也是被逼無奈啊」
眼見到內部會議達成了統一，阿戈斯蒂諾心中哀嘆一聲，沒想到短短的一天時間內，屹立了千年的「摩斯苦修會」即將轟然倒塌。
十柱之中的成員，有的可都是祂一把屎一把尿給餵大的，出賣這些人，祂總感覺良心有點不安。
石塔，阿戈斯蒂諾的房間內。
羅恩扶了下墨鏡，仔細看向桌面上浮現而出的一段信息。
「閣下，摩斯苦修會內部已經達成了統一，我是不是應該把重要成員全部安排進必死的區域？」
賣隊友，無論哪裡都會有，雖然心中很慚愧，但是這個老東西卻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羅恩老爺不殺的恩情利滾利，是時候換個地方繼續吃忠橙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