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為什麼
「是，隊長！」
羅伊·穆爾下完指令後，女孩和跟在她身後的小約爾德齊齊行了個不太標準的魯恩式軍禮。
這軍禮看的羅伊·穆爾嘴角微微上翹，露出了一個略顯高興的笑容，而後他又用不是那麼太大聲的聲音頒布了開始行動的命令。
「開始行動，一定要注意安全！」
「是，隊長！」
兩名小小隊員再次行禮應答，這個四人組的小隊很快就分成了兩隊，艾爾莎她們繞著城牆外圍跑去了另一側的入口。
而羅伊則對羅恩招了招手，示意他小心的跟上他。
在緋紅的月光下，羅伊一個人小心翼翼的在滿是碎石和塵土的城牆外圍摸索，不一會兒他就找到一個被雜草和碎石掩蓋的破洞。
這破洞體積不大，只能勉強夠他們這種體型的少年來回出入。
「這裡是我發現的緊急通道。」
羅伊·穆爾撓了撓頭，略顯得意的向羅恩解釋了兩句。
身為一個在普托城混跡多年的流浪者，他對這座城市的熟悉程度，要比那所謂的將軍衛隊還要強上不少。
初極狹，才通人，復行一二步，兩人便進入到了普托城內。
這座城市已和白天相比大變了模樣，緋紅的月光安靜灑落，主要的街道兩側都被插上了用油脂浸泡的火把。
而火把光芒所映照的景象人聲鼎沸，這裡的人們每家每戶門前，都掛著用白色羽毛和骨頭製成的裝飾品。
更有的人家門前還有著由人骨製作而成的燈具，也不知道這是他家的哪位長輩。
「這邊！」
羅伊·穆爾向羅恩招了招手，哪怕是在夜晚，且本身也做好了偽裝，但他還是沒有放鬆警惕，帶著羅恩走在沒有火光照映的小路上。
「我們的目的地是那些祭典食品發放點，那裡往往會有不錯的食物發放。」
羅伊再次小聲重複起之前商量好的計劃。
在這座不是以農業為主的小城中，死亡祭禮往往是由西拜朗復國會所舉行的祭祀死神的活動。
在羅恩看來這種活動根本就沒啥鳥用的，但是實際上，這種祭祀活動還真是沒啥鳥用。
它除了讓這座小城居民的精神面貌好一些以外，根本就不會得到所謂死神的回應！
跟著羅伊這個帶路黨，羅恩很快就來到了他們所處城區的祭禮食品發放點。
這些食物全部都是由復國會無償捐贈，但是這些東西對於小城居民們來說卻是很平常的事物，只是借著祭典氣氛過來領取小部分以此使場面更加熱鬧。
不過對於羅伊他們來說，這些東西卻是不可多得的珍寶。
只見有著粗糙金髮的少年來到祭典的所在場地四處打量。
不一會兒，他就發現了目標所在地，他檢查了一下自己那粗糙的偽裝，把少許露在外的金髮仔細藏好，而後就在人不是太多的隊伍後面排起了隊。
他一趟又一趟，每次領到食物後他都會把食物放在羅恩那裡，然後轉頭再次去排隊。
羅伊並沒有讓羅恩跟著他一起，因為他也知道，這對一位魯恩紳士來說不是一件太體面的事情。
「你已經領取過了！」
終於，有著粗糙金髮少年的「貪得無厭」引起了派發人員的注意，他皺著眉兇惡地看著眼前已經領取過多次祭典食物的羅伊，直接拒絕了他的請求。
如果不是祭典將要開始，他肯定會把面前那個黑漆漆的傢伙綁起來，扔出城外，讓那些野外的豺狼野狗好好教訓這個傢伙。
或許是察覺到了派發人員的惡意，也或許是這次的收穫對他來說已經足夠。
羅伊並沒有試圖死纏爛打，而是在一道道異樣的目光中飛速離開了現場。
這一道道目光如同小刀一樣刺在少年的後背，不過他早已習慣這些，為了生存這些都是不得不克服的困難。
「太好了！」
「幸好這次有羅恩你的幫助，要是沒有你，我根本不可能去重複領那麼多次！」
羅伊的臉上露出了真心誠意的笑容，他認真的感謝了新朋友一句，看著面前的四個紙袋如同是在看什麼珍寶。
「然後呢？羅伊我們就拿這些回去？」
「不，羅恩，雖然這次比每年領取的要多，但是這還遠遠不夠！」
「我知道一個好地方，那是普托城將軍衛隊的後勤所在地，現在這個時候他們應該在準備慶典所用的食物，我們可以去那裡看一看！」
「那裡有很多好東西，今天艾爾莎用的黃油就是我上次在那裡拿到的！」
碧眼少年信誓旦旦的說著，看得出來他對這方面很是自豪，因為上次趁著天黑加上祭典人員混雜所拿到的黃油，可是讓艾爾莎和約爾德為此高興了好久。
作為三個人中的領頭者，也作為一個年紀不大的少年，這可是讓他非常非常有成就感的事情。
羅恩金色的眸子動了動，又推了推單片眼鏡，有些困惑的看向少年。
在對方的命運中，在對方的未來里，羅恩只看到了一種結局。
那就是在這混亂的西拜朗平平淡淡的死去，如同盛開在路邊無人觀賞的野花，也如同那路邊枯乾雜亂的野草。
而此時，羅伊·穆爾這種無論對什麼都很熱情的態度，更是讓羅恩困惑。
明明伱的未來一眼就可以望到頭，死亡也是必然要來臨的事情，為何還要如此費力的掙扎！？
這不是說羅恩討厭這個對待所有事情都很熱忱的少年，也不是覺得羅伊的種種行為冒犯了偉大的時空支配者，而是他真的很好奇。
雖然他的目光貫徹過去與未來，雖然他有著無上的能力與權柄，但是從前的他對這種弱小的生物不會提起半點興趣。
他們如此弱小，如此愚昧，就像眼前的少年，種種一切不過虛無，時間早已證明。
金髮少年推了推單片眼鏡，想要開口直接發問，從對方的口中得知答案。
但是羅伊·穆爾早已走遠，正在遠處招著手示意羅恩趕緊過去，避免被參加祭禮的居民發現。
羅恩笑著搖了搖頭，悄無聲息的跟了上去。
時間會向他顯現出最終的答案，對此他並不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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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