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你身為我「懶貨化身」的眷者要勤快！
「羅塞爾的天賦？」
「其實我對私生活混亂並不是太稱許，不過等你成為皇帝以後，可以自己開設後宮，娶上幾千個妻子，生幾千個孩子，為你的帝國提供源源不斷的人口勞動力」
聽到自家眷者感嘆羅塞爾的「天賦」，有著濃鬱血色眼眸的女士歪了歪頭，使銀色披肩長發跟著微微搖晃。
她凝眉思索一陣，最後如同專家般給出了一個誠懇的建議。
那就是該怎麼在短時間內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在「非凡」的領域超越羅塞爾.古斯塔夫這個傳奇。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神眷者顯然明白自家那有些不太正經神明的思路，他臉龐立刻漲紅，連忙擺手，轉而說道：
「我只是不明白您為什麼會選我畢竟我之前僅僅是連飯都吃不上的流浪者……」
「甚至來到這裡之前，對神秘學，對如何領導一個勢力一竅不通，這幾個月我全部都是現學現賣，幸好，幸好您賜予了我快速學習的能力，要不然……」
下意識揉了揉眼睛，羅伊·穆爾似乎是在懷念那根本不可能出現的黑眼圈，以及那一學習到頭就睡的孱弱體質。
學習到根本睡不著，甚至越學越興奮陷入徹底的「瘋狂」中，這簡直是讓他不知該慶幸還是該抱頭痛哭。
「羅伊，在這個世界上有些人是非常普通的，但還有些人，是非常特殊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再次抿了口紅茶，銀髮女士挺了挺腰背，她那俯視的姿態令血色眼眸微微下垂，直直盯向自家眷者，意味深長的補充了一句。
她的話語極為悠然，帶著掌控一切的自信，就像是一位真正的智者，或者有著非凡閱歷的長者。
「您，您的意思是，我並不是普通人！？」
「難道我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血脈，或者極為特殊的地方，所以您才選中了我！？」
「我就知道，羅賽爾小說里的主角都是這樣的，從小父母雙亡，有著極其複雜的身世！」
「停，停止！」
見自家眷者那激動的樣子，長相極為美麗的銀髮女士豁然想起了廷根市的那個詩人。
眼見羅伊·穆爾要往奇怪的方向發展，「時空支配者」抿了抿少有血色的嘴唇，用頗為複雜的眼神掃視了眷者一眼。
「我的意思是你是普通的那個。」
她用確信的口吻打破了少年那樸實無華的幻想。
咔嚓！
在這一瞬間，羅恩似乎聽到有什麼東西碎了一地。
『普通的那你為什麼要說那麼多……』
金髮不再粗糙，有著碧綠眼眸的羅伊·穆爾整個人驟然灰暗，只能在心中小聲嘀咕。
「嘿，羅伊，別灰心嘛。」
「因我選中了你，所以你當比那兩者都要優秀！」
「每個人都會面對一些選擇，如果當初你沒有選擇拉住我，那伱也無法擁有現在這一切！」
「明白嗎？選擇很重要！」
細長的眉毛微挑，清冷的女聲詳細解釋著。
「如果，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可以選擇不當國王嗎，我只想平靜過完一生……有機會的話想回到魯恩……」
可就在這時，羅伊·穆爾突然囁嚅說道，做出了一個選擇，他的聲音很小，小到他自己都清不清楚自己在說些什麼。
而這來自眷者的選擇並沒有出乎「時空支配者」的預料，只見她似乎想起了什麼輕笑一聲，沒有同意也沒有拒絕，反而講起了不相干的話題。
「哈，你能想像到嗎？我從靈界歸於現實，連一個手下或者一個信徒都沒有。」
「所以我選擇了你，選擇了玫瑰學派，直到有了現在這一切，有了這即將歸屬於我的國度！」
「不是你有什麼，不是玫瑰學派有什麼，而是我想要達成什麼……」
「羅伊，你要想明白，我的眷顧，不是街上的白菜，想要就要，想扔就扔！」
『想走？門都沒有』
羅恩站起身，垂下銀色腦袋，用血色眼眸注視著不敢抬頭的眷者。
無聲無息的壓迫感襲來，那高位者的氣息如同高山又如同大海，紅色的眼眸吐露著攝人心魄的危險氣息，使神眷者心虛的後退兩步，額頭有汗珠滴滴滑落。
長相美麗的銀髮女士就那樣看著羅伊·穆爾，沒有發出一絲聲響，似乎對他的表現很不滿。
小韭菜想追尋自由，這怎麼行！？
「不是我有什麼，而是祂想達成什麼……」
聽到羅恩的這番話，羅伊·穆爾心頭微驚，他不自覺想起了現在這一切，想起了自家神明剛剛說的話，對這個不太正經的傢伙有了新的看法。
神靈的一言一行都是有其深遠目的，世間的一切都只能如同棋子一樣任其擺布……而剛剛這位神明所說的那些，已經基本快要實現了。
現在僅僅只差一個國家的名號，祂就可以獲得屬於自身的國度！
這是「真實造物主」，「原初魔女」，「宇宙暗面」等邪神都無法做到的事情，而對方做到這一切，只是做出了兩個微不足道的選擇。
在冥冥之中選擇了一無所有的他.以及名聲不是很好的玫瑰學派。
『這種氣勢，這種自信，這種遠見，這就是神靈嗎……祂在很久以前就已經預想到這一幕了？』
忽然，神眷者心有恍惚，對神靈的恐怖有了更深一層的見解，他隨即低下腦袋，恭敬的小聲說道：
「遵從您的旨意，您的意願就是我的意志！」
他沒有再試圖牴觸「時空支配者」的安排，放下了保持現在的生活，平庸度過一生的打算。
「羅伊，你要知曉自己身份所要面對的一切！」
見自家眷者明白了問題關鍵，明白了現實不像神話故事一般荒謬，長相美麗的銀髮女士邁動長腿緩緩走來。
那赤裸的雙足行於地面，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她拍了拍羅伊·穆爾的肩膀，用清冷的嗓音淡漠吩咐道：
「你還是有些太稚嫩了，國王不是那麼好當的……你下去吧，等你想明白這些再過來找我！」
銀髮女士下達了逐客令，打算讓這顆培養很久的韭菜好好反省反省。
其實她明白自家唯一眷者的想法，但有句老話說得好.
所有命運的饋贈，早已在暗中標註好了價格。
受到了那麼多的培養還想不幹活，世界上哪有那麼好的事，既然上了我羅恩.索托斯的船，那就別想下來了。
白嫖，不存在的！
「謹遵您的旨意！」
神眷者恭敬行禮，心緒複雜的離開房間，關上房門向外行去。
在他的心中，自家神靈有兩不管。
一是這不管，二是那不管。
而現階段，光是維護玫瑰學派，維護這很少回應信徒的神明的逼格已經很不容易了.
每次應對那些高級的神職人員還有虔誠的信徒時他總會汗流浹背，胡扯一通，以此忽悠住對方，維護住神明的顏面。
甚至「時空支配者」的聖典，都是他連夜編纂好，最後經過羅恩同意外加修改才傳播出去的。
現在的一切，主打的就是一個忽悠，這讓他根本無法想像以後會到底如何。
他這個眷者，背負了本不該屬於他這個職業的壓力。
當神眷者是很多人期盼以及羨慕的事，但羅伊.穆爾卻並不認同，因為當你真正當上以後，就會發現並沒有想像的那麼容易.
包括國王也是同理。
羅塞爾大帝說得好，欲戴王冠，必受其重。
『希望不要掉頭髮，我看那些報紙上說，心理上的過度勞累是髮際線後退的真兇.』
心中小聲嘀咕一句，以此舒緩心情，可是他走著走著感覺到了有些不對勁，因為剛剛那個房間好像是屬於自己的。
他，沒有地方可去了.
羅伊·穆爾站在原地久久無法回神，不知道這樣的行為是「時空支配者」有意的，還是無意的。
……
「唉~真是勞累啊，老老實實幹活讓我坐享其成不好嗎，想那些有的沒的幹什麼？」
「解決」了眷者的心理問題，銀髮女士理了理衣服又一次端坐在椅子上，給自己倒上了一杯甜到發膩的紅茶。
「呵，肥球，自己懶就不要怪別人！」
「你賜予他不少的力量，這會不間斷的影響他向你靠近，而你是個什麼貨色，大家都有目共睹！」
「沒錯，你索托斯好吃懶做，只是一個最基本的形容！」
聽到羅恩自言自語的感嘆，天尊意志與原初意志實在忍不住了，跳出來說了幾句公道話。
祂們想不明白，怎麼會有人比自己還不要臉，就剛才那些話也能說得出口？
「這不關你們的事情！」
銀髮女士推了推單片眼鏡，她本想哼唧一聲，但最後還是沒能做出這種幼稚的舉動。
什麼樣的化身有什麼樣的性格這是早已定好的事情，小孩註定不能太成熟，而大人註定不能太幼稚。
邁著輕盈的腳步，有著血色眼眸的女士在房間裡轉了一圈，她沒穿鞋襪的腳踩在堅硬的地板上，腳趾如同珍珠般白皙不斷晃動。
轉了幾圈似乎感覺差不多了，於是她又坐回椅子，把杯中甜到發膩的紅茶一飲而盡，準備起這周的塔羅聚會。
南大陸的夜晚寧靜深沉，高空的紅月依舊散發著緋紅的光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