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這就是人性，小子！（3.7k）
「在貝克蘭德，有我的教堂，帶著我的旨意，自會有人接納你們！」
少年金色的眸子微微亮起，注視著低著頭，信仰自己且不太虔誠的富家少女，與瑟瑟發抖的獵人，平淡吩咐了一句。
而後他不再停留，就像是跨越了無盡維度，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納爾多先生，我們現在.」
過了幾分鐘，不太平靜有著顫音的話語傳來，點醒了十分倒霉的獵人。
少女雖然經常念叨著「神」會來拯救我們的話，但更多的是將這句話當做心靈安慰。
可是，當這件匪夷所思的事情真的發生，並且自身不夠虔誠時，這就不會是心靈的安慰了。
「走，去貝克蘭德，大不了就按照剛才那位說的做，說不定還能受到庇護！」
身為異教徒的獵人此時竟然比少女還要冷靜，心思電轉之間就做出了決斷。
畢竟，誰也不知道他們掉頭就跑，會不會像剛才的高序列者那樣飛快變成塵土，就像是已經死去多年。
剛剛的遭遇告訴他們只管低頭，不要多想，因為有些存在不是可以輕易揣測的。
尤其是在這神靈不顯的第五紀元。
世界正被「萬物歸一者」踩在腳下，羅恩身周的一切都在圍繞著他在快速變化著。
神靈的視野里，羅恩.索托斯已經望到了一座鬱鬱蔥蔥的山脈，這裡沒有人煙，顯露著與大氣污染到極點的貝克蘭德截然不同地質風貌。
「啪嗒」一聲清脆的響指，迴蕩在整個世界之內，來自支柱的位格借用空間的權柄，瞬間消除了眼前那偽裝完好的層層壁壘。
金髮少年的眼前豁然一暗，來到了一個閉塞的走廊內。
這石制的走廊內，那凹凸不平的牆壁上，有著厚重的堆積物，看樣子已經存在了很久很久。
「剛才那個妞真不錯啊，可惜我們只能看看，該死的，真不明白這地下通道到底有什麼好看守的，還真有人能進來！？」
「就是，我們負責看門，那些負責奴隸管制的就負責享受，他們開「小聚會」竟然還不帶我們！」
很快，此地守衛抱怨的聲音成功引起了羅恩的注意，他推了推單片眼鏡，沒有掩飾自身的動靜，從容的走了出去。
「誰在那裡！？」
「你是誰！？」
聽見異動的聲響，兩個守衛齊齊出聲看向羅恩。
他們的目光呆愣了一瞬，而後慢慢變直，似乎沒見過這麼漂亮的美人。
不過，就在他們心中那褻瀆的，想要將美人的衣物剝光，抱在半空中好好玩弄一番的想法剛剛閃過時，他們的視野卻是像被分開了無數的視角，而他們的頭顱，胳膊，胸口，腹部，大腿紛紛長出了一隻隻眼睛。
「啪嘰啪嘰」的詭異聲響起，這一隻隻眼睛竟然帶著原主人的一部分身體掉落在地，往這四面八方那陰暗的角落爬去。
「不，不！！！」
極為驚恐的尖叫聲迴蕩，那些長滿眼睛的血肉仿佛還保留著自身清醒的理智，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變成怪物，根本無法改變現有的結局。
瀆神者當受懲戒！
俊俏少年推了推單片眼鏡，走向了那由儀式魔法維持存在的虛幻大門。
仿若清風拂面，羅恩眼前的世界又變了一副模樣，他看到了幽暗閉塞的空間，以及一片極為龐大的迷宮。
這是被空想出來的。
這片迷宮充滿到處充滿了各種層面上的誤導，如果有人不慎陷入其中的話，那恐怕只會越陷越深，根本無法逃離這裡。
羅恩見狀再次推了推單片眼鏡，不明白鬍子男為什麼弄這種脫褲子放屁的行為，就像是要拖延住自己一般。
無數的，虛幻的，沒有盡頭的時間線再次浮現，每一種都代表著羅恩無盡的可能。
全知全視的權柄令偉大存在看穿了一切，他嘆息一聲，邁動小短腿，順著正確的路線來到了迷宮中央。
「你來了。」
忽然，一道溫和的聲音從角落裡傳來，令金髮少年頓住腳步。
「當然，說實話你可真不好找。」
推了推單片眼鏡，俊俏少年看到了那個身披簡譜長袍，留著淡金鬍鬚，眼眸清澈如同小孩的神父。
這次，他可以確定是本體。
「我還以為這一天會更晚一些，沒想到你竟然那麼急.」
鬍子男站起身來，仿佛一切都在祂的掌握之中，祂似乎早就已經預料到羅恩會來這一出。
「鬍子男，你就沒什麼想說的？如果你只是想說這些廢話，那我可以看在你父親的面子上把伱揍到半死！」
「放心，看在你幫了我幾次的份上我會留你一條小命的！」
「我羅恩.索托斯最大的優點就是公正！」
攤了攤小手，羅恩小嘴一撇，對遠古太陽神之子的話不屑一顧。
被不被發現他自己還不知道嗎，如果鬍子男猜測到這一幕那還有可能，可是要說他將一切都安排妥當，那就屬於裝逼了。
「是嗎？那公正的羅恩來到這裡做什麼呢？」
「空想天使」有些違心的說出以上稱呼，聽的羅恩嘴角忍不住的上揚，心情稍微變好少許。
「少跟我廢話，我已經找到了你的弱點，你想要藉助時代的潮流成為序列零！」
「所以呢？」
「所以，我的意思是，「首領」大人，你也不想自己的成神儀式失敗吧？」
見到那天使之王還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羅恩最終嘴角微微勾起，含蓄的點了點祂。
可就在這時，金髮少年忽然感覺自己身後有什麼東西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少年傲慢的轉過頭去，看到的卻是一副熟悉的面孔，這面孔極為俊俏，有著金色的頭髮，與金色的眼眸，這正是他自己！
這個「羅恩」面無表情，神情之間盡顯淡漠，他仿佛就像是一個木偶，一台機器，一個合格的神明化身。
他淡漠的看著羅恩，就像是看到了金髮少年一直以來的所有表現，沒有猶豫，直接威嚴開口：
「瀆神者，不可存留！」
「神性羅恩」的話語帶著無上的權柄與能力，僅僅只是一句話就令金髮少年感受到了壓力，不自覺後退一步，仿佛真的承認自己一直以來的行為就是褻瀆神明，褻瀆自身。
「滾犢子！」
後退一步的金髮少年有些憤怒，似乎是覺得自己的面子受到了嚴重打擊，隨即傲慢開口。
他的叫罵聲也帶著無上的權柄與能力，只是瞬間，就令「神性羅恩」的身形破碎，化作光點，回歸了屬於自身的時間。
「你敢算計我！？」
少年轉過頭來，眼眸微微瞪大，似乎沒想到這個鬍子男竟然還有這個膽量。
剛剛的體驗讓羅恩感覺非常糟糕，就像是他親手拿刀自己殺死了他自己，他的面容肉眼可見的漲紅，臉上憤怒的神色不需多矣贅述就能輕易看出。
金色的眼眸微微發光，他調動著自己的權柄，似乎想要把那個搞事的鬍子男揍成豬頭。
可就在這時，他突然看到鬍子男手中多了一樣事物。
這件事物有著金色虛幻的線，每根細線都看不到盡頭，它們團成一團其上有無數的「奇點」環繞。
唯一性！
「嘿嘿嘿，這怎麼好意思呢？」
金髮少年見狀，當即變了一副嘴臉，他的臉上露出掩飾不住的笑容，屁顛屁顛的跑到鬍子男面前，抬起小手就要將虛幻的金色線團收入囊中。
「其實我和你的父親是拜把子的好兄弟，按照道理來說你應該叫我叔叔，你小的時候我還抱過你呢！」
「你當時還小，不記得這件事也很正常，乖，快把這個東西還給叔叔~」
看到金髮少年的嘴臉，聽到那滿口胡謅的謊言，亞當一時之間有些沉默。
在這個只有神性的傢伙看來，「人」似乎不能也不該這樣。
前一秒還要打生打死，後一秒就直接喜笑顏開，上一句話還叫著外號，下一句話就變成了結拜兄弟，哪怕祂是觀眾領域的「天使之王」，哪怕祂可以切換各種人格，也無法自然的做到這一幕。
而且，你什麼時候和我拜把子了？我怎麼不知道！？
「其實，我一直在探索『神性』與『人性』之間的平衡」
亞當深吸了一口氣，沒有將那件「唯一性」交給金髮少年，任由對方抓著自己的衣袍，不斷往下拉扯。
「你現在是不是很想揍我一頓？」
忽然，有著淡金鬍鬚的神父如是問道。
「呵，你知道就好，快點把『唯一性』給我，我不跟你計較！」
而羅恩聽到這話一下沉默，止住了手中的動作，推了推單片眼鏡。
「根據我的研究，憤怒對於外神們並不多見，而你剛剛的情緒似乎與祂們並不相同，你夾雜了很多『私心』。」
亞當分析般說道，像是對自身的試探與引導有了更新的認知。
「我就是我！哪有你說的那麼複雜？」
金色的眼眸沒有移開那個被空想出來的「唯一性」，少年應付般順嘴回了一句。
「你有了自己的信徒，有了自己在乎的事物，甚至還有了僕人，據我所知，外神們可不會在乎這些。」
鬍子男忽有感嘆，他的情感波動似乎大了一些，但是羅恩聽的出來那只是虛擬出來的而已。
「羅恩.索托斯，讓我們來進行第二場交易吧！」
神父先生向金髮傲嬌小男孩發起了PY。
「你想交易什麼，老實說你的第一個交易我還不知道是什麼呢！你這次最好給我一個準話！」
金色的小腦袋點了點，羅恩同意了PY交易，並且表示有話可以好好說。
「我將這件唯一性交與你」
「第一，你不可再攪亂我的計劃，而且你似乎是要做某些事情，如果沒有足夠的實力很容易出現意外！」
「第二，0-08應當歸我，以交換你所要的事物！」
「第三，你不可到處敗壞我的名聲！」
「遠古太陽神」心情複雜的講出自己的交易，並且又習慣性的說起了暗示。
「可以！我羅恩.索托斯最守誠信！」
而羅恩瘋狂點頭，表示這些都是小問題。
「好，拿去吧，希望有了牽掛的你不要讓我失望！」
「空想天使」伸出手掌，似是放下了沉重的心理負擔，將那件唯一性從集體潛意識大海的投影轉變為實物，遞給了他最初的主人。
祂的眸光閃爍，看著少年將其塞入自己的胸口，看著羅恩進一步回歸完整，心中忽有感觸，似乎想起了自己與「巨龍」，「巨人」，「精靈」，「不死鳥」征戰時的場景。
忽然，祂感受到自己的長袍被拉了拉，天使之王低頭看去，卻見金髮少年那和煦的目光忽然轉冷。
遠古太陽神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
「現在，該算算我們的帳了！」
羅恩抓住亞當的衣袍，防止對方逃跑，一副翻臉不認人的架勢。
「你不是說，和我父親結拜過，不計較了嗎？」
空想天使板著臉，似乎預見了自己的結局。
「哼，出爾反爾可是『人性』！學著點吧，小子!」
羅恩哼唧一聲，眼眸爆發出無盡的光芒。
三十分鐘後.
「疼疼疼疼疼快撒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