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冷漠
深晚的伯克倫德街十分安靜，只有那微微響起的蟲鳴在寂靜的夜空中隨風蕩漾。
海柔爾沒有因著四下無人而放鬆警惕，只見她像賊一樣小心翼翼的行走在建築的陰影中。
不多時，她就來到了一個井蓋旁，她略有些生澀的翻開井蓋，探身進入其中。
微弱的燈光亮起，驅散了四周的黑暗，海柔爾小心翼翼的邁動腳步以免踩到某些不好的事物。
走著走著她就看到了熟悉的拐角，剛剛進入，腦海里就出現一個女性的聲音。
「海柔爾？」
「這個時候來這裡，是遇到什麼問題了嗎？」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少女一跳，不過待反應過來後，她又長舒了口氣。
「老師，我今天按照您說的方法做了，感覺自己的精神狀態好轉了不少。」
「之所以晚上來這裡，是想要向您請教更多的神秘學知識。」
這是海柔爾想出來的試探辦法，她打算看看自己的老師究竟會不會教導自己更多的神秘學知識。
「哦？」
「你很不錯，是個好學的孩子。」
牆壁內的半神雖然有些詫異，但是也沒有多想，順著海柔爾的話誇獎了她一句。
「老師，我有幾個問題想請教您。」
「我服食的魔藥是偷盜者，所以我今天做出偷盜行為是契合了魔藥的名稱，是因為這樣才讓那些虛幻的囈語不再出現嗎？」
她的問題不算刁鑽，是屬於心思細膩之人都能察覺出來的類型。
「你真是個細心的孩子，明白了我潛藏的意思，你的猜測沒有錯誤，只要掌握了這點，那伱就掌握了魔藥的力量。」
牆壁內的半神肯定了海柔爾的猜測，沒有向海柔爾闡述扮演法的存在，這無疑讓海柔爾的內心更加沉重。
「老師，那這種方法會不會存在什麼隱患，或者說是問題！？」
女孩不死心的繼續追問，她本能的不願相信自己的奇遇居然只是個陷阱。
「並沒有什麼隱患，只要你專心偷盜，鍛鍊能力，那你就會掌握魔藥的力量。」
半神再次開始了忽悠，不過女孩的反問也令她有些疑惑，因為這與海柔爾之前的性格不符。
之前大多數時，都是她在忽悠，海柔爾在聽，而海柔爾對她從來都是順從和接受，很少有質疑的地方。
「是遇見什麼事情了嗎……」
寄生者在心裡猜測著，半神的靈性直覺提醒她這裡面肯定有問題。
「不是這樣的，和羅恩先生說的一點也不一樣……」
少女腦海里不受控制的回想起好看先生的提醒，心裡對自己的老師愈發的恐懼。
就在這時，她突然聽見寂靜無人的下水道傳來了一道聲音。
「羅恩先生是誰！？」
海柔爾的瞳孔一下張大，呼吸瞬間變得急促，她此時的腦海里瞬間想起了羅恩的科普。
序列五，竊夢家。
沒等她緩過勁來，出言應付她的老師，她就聽見空曠的下水道里又傳出一道聲音。
「你竟然知道竊夢家！」
這聲音不似之前的和藹，充滿了尖利與憤怒，半神半人的嘶吼令少女腦袋發漲，神情呆滯，腦海里消退下去的囈語再次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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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海柔爾已經足夠小心，但是她對非凡領域還不夠了解，對半神半人的可怕還未曾知曉。
她腦海里的記憶不斷消失，呆愣在原地的大腦一片空白，她的思緒和記憶正在不斷的被偷走。
「你是來試探我的！」
又是一聲帶著尖利聲音的怒吼，少女突然看見面前的牆壁上冒出了一個個帶著圓環的小蟲。
在這一瞬間，海柔爾的思緒爆炸了，她面容扭曲，身體上長出了一個個半透明的淡色肉芽。
她不受控制的抱成一團，嘴裡發出了悽慘痛苦的哀嚎，在地上不斷的翻滾著，只是一個呼吸間，她就差點痛苦的死去。
就在這時，清脆如同帶有魔力的響指聲傳來。
海柔爾眼前的一切開始破碎，無聲的破碎，她顫抖的睜開雙眼，發現眼前的牆壁上並沒有出現那一個個的半透明小蟲，仿佛剛才的一切只是一個夢。
「不，並不是夢……」
少女跪坐在原地，感受著腦海里殘餘的痛苦，看著身上的淡色肉芽不斷蠕動。
「唉~真是白跑一趟，我還以為是什麼大魚，結果就這？」
「區區的半神，連個序列三都不是……」
聲音從黑暗下水道的深處傳來，不用海柔爾仔細辨認，就聽出了這是誰的聲音。
「羅恩先生！」
少女驚喜的喊了出聲，重新湧現出希望的雙眼看向自己的救命恩人。
在剛剛那一刻，海柔爾以為自己就會這樣痛苦的死去，這讓她內心當中無比煎熬。
她不敢想像，她的父母失去她以後會有多麼的傷心和絕望，這讓她對自己的魯莽充滿了憤恨。
而羅恩的出現則讓她燃起了希望，燃起了重新回到父母身邊，活下去的希望！
可是當她看清羅恩的全貌後卻愣在了那裡。
只見緩緩走來的羅恩臉上，沒有半點她熟悉的和煦笑容，他的目光冷漠無比，就好像高高在上注視著世界的神靈。
這樣的羅恩，本能的讓她覺得恐懼，讓她覺得陌生。
「你就是羅恩？為什麼要破壞我的計劃！」
半神的聲音再次傳來，帶著無比的怨恨和憤怒，不過這對羅恩來說不算什麼，甚至還不如天尊在腦海里的破口大罵。
「啊！！！」
雖說半神的聲音對羅恩沒什麼用，但是已經跪坐在地面上的海柔爾則發出了痛苦的哀嚎。
看著眼前少女的慘狀，羅恩冷漠的眼神出現了一絲波動，他猶豫再猶豫，最終還是掏出了從咖啡廳內順來的紙巾。
「閉上眼睛，堵上耳朵！」
紙巾緩緩飄落，落在了七竅流血，身上淡色肉芽不斷蠕動的海柔爾手中。
沒有理會身後少女感激的眼神，羅恩單手插兜，看向了面前的石牆，看向了石牆內被封印住的半神。
「唉~竟然真的只是個半神……」
生活不易，三位支柱齊齊嘆了一口氣，只不過祂們所蘊含的情緒卻各不相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