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學習會，克萊恩的求助
周四，羅伊通過西瓊，得知了他們一個聚會。
這是大地教會信徒的聚會。
不止有費內波特商人們，還有本地發展起來的一些大地教會信徒。
西瓊女士希望將羅伊拉入教會。
具體西瓊女士沒有透露，但羅伊通過後續觀察、占卜得知，時間應該是周二晚上。
但是不是每周都如此，還有待商榷。
羅伊決定繼續觀察。
如此，又過幾日，羅伊來到貝克蘭德後的第一次「神秘學習會」到來。
晚上六點五十，他確認不會有人拜訪，然後升上神秘殿堂。
羅伊首先確認了神秘殿堂的狀況。
這段時間，沒有特別的人祈禱、尋求幫助，他也沒有主動尋找、接觸新的光點。
目前接觸的人夠他忙碌了。
過去十分鐘，信息洪流席捲。
一陣漩渦後，三道身影同時出現在殿堂之上。
克萊恩朝上邊躬身。
「尊敬的隱者先生，晚上好。」
「晚上好，隱者先生，晚上好、2號先生、3號先生。」
佛爾思立即打招呼。
下一刻，「2號」也跟著問好。
羅伊看了一眼佛爾思，她顯得很期待，看來這段時間搜集到了一些神秘知識或者消息。
信息洪流輕輕涌動，代表著他的問候。
此時，佛爾思才笑道：「三位，我搜集到了一本關於通靈儀式的書籍。」
「……」
克萊恩換了個姿態。
通靈儀式。
他學過不少通靈知識，不知道「1號」的儀式是否學過。
沒多久，佛爾思取出了一張紙，分享給大家。
羅伊看了一眼，而後眼神一凝。
這是靈教團的儀式。
「兩位先生，你們知道這是什麼嗎？」
佛爾思問道。
「這是靈教團的靈舞儀式，無論你是從哪裡得到它，最好遠離，因為它可能跟靈教團有關，這幫瘋子最近在搞一些可怕的事情。」
羅伊勸誡道。
克萊恩不免看向「2號」。
他同樣看出了是「靈舞」，所以對2號先生的前半句不太驚訝，讓他好奇的是後半句。
靈教團也在搞一些可怕的事？
做什麼？
復活死神嗎？
克萊恩皺眉，道：「1號小姐，你在哪裡得到它的？」
「一次意外。」
一次會診，可惜我沒辦法說出來，這可能會暴露我現實的身份。
佛爾思心道。
她想了想，道：「這樣的話，這份知識應該不算這次交流學習的東西了，我再用另一個來替代。」
「不用了，雖然它沒什麼用，但確實是靈教團的神秘知識，符合我們的規則。」
克萊恩說著，同樣具現出了一份知識。
「這是我根據自身能力，總結出來的該方面的一點心得。」
羅伊拿起來，然後情緒稍稍有些繃不住。
情緒和表情控制。
小丑是吧？
看來克萊恩消化效果頗為良好。
也是。
在阿茲克、羅伊面前切切實實表演了一番小丑行徑，可能有助於他消化。
羅伊揶揄地想道。
他交換出了一份「魔法」的研究。
這是羅伊通過佛爾思進行法術拆解、研究的時候，得出的一些小小心得。
克萊恩、佛爾思看完，驚訝地看了眼「2號」，隨後兩人先後道：「感謝伱的分享，2號先生。」
這份心得非常珍貴！
「沒什麼，只是我個人一點小小的研究。」
羅伊微笑著說。
三人吸收了其餘兩人貢獻的知識。
然後，佛爾思再次率先說道：「貝克蘭德的東區發生了數次兇殺案，暫時不清楚是誰做的，但應該有非凡者介入的因素。」
「這是現場的痕跡。」
佛爾思說著，用回憶的方式將記憶具現出來。
克萊恩、羅伊看完，默契地換了個姿勢。
這角度。
1號小姐當時是現場目擊者啊！
兩人沉默了片刻。
然後，羅伊才說：「我們不是偵探，僅從圖案看不出什麼，但對方下手很利落，雙方實力差距可能非常大。」
克萊恩想了想，道：「齊林格斯找到了嗎？」
「沒有，完全找不到，而且我有遵循2號先生的囑託，從那之後沒有去嘗試過。」
佛爾思如實說道。
克萊恩想了想回答說：「說不準是齊林格斯做的。」
「這麼說齊林格斯還在東區？」
佛爾思表情一滯。
羅伊點頭：「很有可能，你上次之後有做什麼嗎？」
「沒有，我告知了朋友，就沒再介入、參與了，但我朋友或許舉報給了教會。」
佛爾思想著當日的軌跡和流言，說著自己的猜測。
「有可能是他做的，蠕動的飢餓，呵呵，從名字聽起來，這個非凡物品可能有殺人方面的負面效果。」
羅伊說著自己的「猜想」。
克萊恩深以為然地點頭，然後，他深深看了眼「1號」小姐，對1號小姐的身份重新進行了推論。
他之前認為對方也是一位貴族。
但是。
現如今看，1號也許不是貴族，而是一名有資格出入於貴族聚會、認識正義小姐的中產階級——
正常的貴族可不會在深夜，出入於東區這樣的貧民區。
「這麼說來，齊林格斯可能在東區？」
克萊恩想了想，說，「這種人應該早點清除，否則會有越來越多的人被殺死。」
「是啊。」
佛爾思嘆息。
之後，克萊恩講述了廷根這邊M女士襲擊機械之心的消息，羅伊則說了貝克蘭德角斗場的一些事。
然後，回憶結束，但克萊恩要求暫時停留。
羅伊取消了小號。
克萊恩恭敬地具現出五頁日記，接著說道：「隱者先生，我偶然得知，齊林格斯的目標可能是一件能幫他晉升到四王之列的物品。」
實際上是——
倒吊人今天向他匯報了這件事，希望能得到他的關注和眷者的幫助，可克萊恩愛莫能助。
他的「眷者」還在廷根照顧鄧恩隊長。
總不能讓阿茲克先生離開鄧恩吧？
克萊恩只好求助於隱者先生。
羅伊接過日記，隨手扔到了邊上的架子上，似乎沒有閱讀的興趣，僅是作為收藏。
克萊恩悄悄看了眼，見對方似乎對這話題沒興趣，繼續說道：「隱者先生，您知道他交易物是什麼嗎？」
「一張羅塞爾的褻瀆之牌。」
淡漠的聲音響起。
克萊恩用小丑能力死死控制住情緒，心底頗為震撼。
褻瀆之牌！
果然。
讓他吃驚的是，竟然有這樣一個幕後黑手，肯將褻瀆之牌作為交易物拿出來。
但是。
這樣一來，隱者先生也許不會太感興趣了。
他遺憾地想著。
隨後，克萊恩沉吟片刻，又問：「尊敬的隱者先生，我想知道齊林格斯的目標是什麼。」
「時代的浪潮。」
隱者淡笑道。
什麼意思？
克萊恩一臉茫然。
隱者嘆息一聲，下一刻，眼前一切化作了信息洪流，消散於克萊恩眼前。
廷根，克萊恩一臉憋悶。
他很想罵一頓。
此時此刻，克萊恩跟羅塞爾感同身受——
以後，謎語人見一次打一次！
當然。
他很明白。
以隱者先生的秉性，應該是自己給的籌碼不夠多，而且手上沒有足夠讓對方交換的籌碼。
克萊恩坐在椅子上，陷入長久的思考——
時代的浪潮？
什麼意思？
他皺眉，努力思考著齊林格斯相關的一些信息，然後想到了羅伊的推測。
殺死一個人，或者破壞一件事？
此外。
有能力支付一張褻瀆之牌，而且大概率是水手對應的褻瀆之牌，幕後之人絕不可能是尋常貨色。
他們目的是什麼？
時代的浪潮……
「也許他們是為了將某些事件，往自己需要的方向推動。」
「時代的浪潮。」
「隱者先生難道是在提醒我，有人希望一件事往他所想的方向進行，所以要讓齊林格斯做一件事。」
這想法如驚雷在克萊恩腦海閃過。
要真是如此，他大概明白了。
目前魯恩在大力推行的事，大概也只有廢除《穀物法案》這件事。
但是。
工業化、廢除《穀物法案》是大勢所趨，它已經席捲整個魯恩，並且大多數平民享受著它帶來的好處。
當然。
也有痛苦。
可大體上，趨勢是往廢除發展。
若時代的浪潮是如此，那麼對抗者自然就是敵人，齊林格斯要殺的可能也是對抗「廢除」的人。
即，保守黨。
克萊恩梳理著思緒，只覺得眼前越來越清晰。
他推門進入大廳，打算找阿茲克聊聊關於齊林格斯的事，結果看到阿茲克先生似乎剛結束了一次儀式。
聽到動靜，阿茲克抬頭，臉上浮現一絲笑容。
「最晚明天，鄧恩就能甦醒。」
「太好了！」
……
羅伊看了眼日記。
五頁日記的關鍵信息大多都看過，但有一些不太起眼的信息讓他非常在意。
「格林離開了。」
沒有日期，只有這麼一句話。
看得出來，羅塞爾寫這一句的時候，心情並不大好，光從文字看，很難判斷格林的「離開」到底是哪一種「離開」。
死了，還是去了其他地方。
看來——
除非能找到這一頁之前的日記，要不然很難獲知格林去了哪裡。
羅伊之所以在意「格林」，就是他覺得對方跟自己似乎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找到這種聯繫，也許能搞清楚自己、神秘殿堂的種種情況與由來，幫助自己確定後續的發展。
可惜。
這只是羅伊直覺上的想法，未必是真的。
線索現在斷了。
格林既然跟羅塞爾分開，之後的日記中，可能很難再看到關于格林的描述。
羅伊回到現實，整理著蒂莉這些天送來的線索。
他把所有線索寫在了紙上。
根據蒂莉的消息，維特黨最近似乎都沒什麼動靜。
昨天，金桂酒廠新進了一大批糧食。
這意味著……
盧耶爾家族向糧商們妥協了，以更高的價格買入了大批量的糧食。
羅伊隱隱覺得——
事情不會這麼簡單結束。
他的猜想不到半天就成為了現實。
深夜，一聲轟鳴自遠而近。
羅伊立馬起床到窗戶邊上，只見到南邊位置隱隱有火光沖天。
那是——
加爾街！
羅伊馬上想起了那方位的位置信息。
加爾街，費內波特商人們居住、屯糧的地方，同樣也是之前一直傳出火災的地方。
但是。
之前的火災，根據蒂莉描述，著火雖然很猛，但沒有這麼大動靜。
有戲看！
羅伊立馬從窗戶一躍而出，跳到樓下的一處台子上，接著靈活地往爆炸的方向而去。
大概十分鐘左右，他到達了爆炸附近。
這是一處加爾街靠塔索克河的一個獨棟別墅，有一個比較大的院子。
之前住在裡邊的正是一位費內波特大商人。
然而。
此刻，整個別墅被炸的底朝天，整片土地都被翻起來，火焰在上邊熊熊灼燒著。
甚至。
羅伊到達後，底下又發出了一陣細微爆炸。
他看了一陣，然後不禁無聲地笑了。
盧耶爾家族……
絕啊！
費內波特商人們大概率將「焚燒」的糧食囤積在了別墅地下室，然後這些糧食在地下室全部被炸毀了。
但是。
只是普通的爆炸，不可能導致如此範圍且可怕的爆炸。
除非盧耶爾家族或者維特黨的人有能力長時間布置炸藥，並讓費內波特糧商無法察覺。
這很難——
費內波特糧商的保鏢團很可能有非凡者。
他嘴角微揚。
真是有趣的一幕啊！
廠房失火，最終真的成為了現實，現在這幫糧商是真的損失慘重。
雖說盧耶爾家族的酒廠可能也要面臨拮据，但也許對方要的就是這麼一口氣。
不過也不排除另一個可能。
這件事既不是盧耶爾家族做的，也不是烏巴諾自導自演，而是有第三方在中間拱火添油。
突然，火光中，羅伊看到一道身影悄然隱入巷子。
那是誰？
他眯了眯眼，開啟隱匿之戒一路追蹤。
不多時，他看到了一個中年男子，捂著胸口踉踉蹌蹌地往加爾街跑去。
羅伊嘴角微揚。
他走過去，從黑暗中現身。
「先生，你似乎需要一點幫助。」
「你，你……」
對方抬頭。
他渾身焦黑，身上布滿灼痕，顯然受傷不輕。
眼前的男子一身長袍，頭戴著一個浮誇的絲綢帽子，看上去像極了故事中的巫師。
他張了張口。
想求救，但又怕對方是敵人。
「你需要幫助嗎？」
羅伊再問了一次。
對方麻木地點頭，已然說不出話。
一方面是恐懼、疼痛。
另一方面，他的嘴巴被火焰和燒焦的麵粉充斥著，現在已經處於比較窒息的階段。
羅伊靈性延伸，取出了口袋中一件非凡材料，然後用簡單的治療魔法將對方傷勢大致治療了一番。
接著——
嘭！
一拳。
羅伊不輕不重地打在他腹部。
「嘔！」
他不斷地嘔吐著，一團團糊狀的東西被他的胃液裹著嘔吐出來，化作一團團漆黑的污穢之物。
這名中年非凡者連連嘔吐，過了一分鐘，他癱坐在地上。
「得，得救了！」
他坐在地上，連連喘息。
然後，那人抬頭，感激涕零地說：「尊敬而神秘的先生，您好，我叫索澤，感謝您的幫助！」
「沒什麼，我只是恰好路過。」
羅伊微笑道，「看起來，你們的糧倉被人襲擊了。」
「是的，該死的維特黨！」
索澤惱火無比，「我的四個手下全在這次爆炸中死了，可惡，維特黨要為此付出代價！」
「看到你康復，那麼我就離開了。」
羅伊好似對他說的並不感興趣，微微一笑，戴上浮誇的帽子準備離去。
此時，對方突然喊住。
「等等，先生！請等一下！」
索澤眼睛一亮，道，「先生，您是一位巫師嗎？我在海上經常聽說你們的傳聞，不知道您是……」
「我並非摩斯苦修會的。」
羅伊淡淡說道，「怎麼了？」
「先生，你能不能幫幫我們！」
索澤道，「烏巴諾先生也很需要幫助。」
陰影中，羅伊嘴角微揚。
他回過頭來。
「我為什麼要幫你們？」
「烏巴諾先生有不少錢，而且收藏著不少非凡材料，這也是我跟著烏巴諾先生的原因。」
索澤道。
羅伊笑了笑，回過頭深深看了他一眼，說：「我倒是對一件交易感興趣。」
「嗯？」
「你是戰士途徑的？」
羅伊臉上帶著一絲笑容。
索澤沉默片刻，而後輕輕點了點頭，說：「您的智慧與洞察力讓我震撼，我是序列9的戰士。」
「我這邊恰好有一份序列8格鬥家的魔藥配方，你需要嗎？」
空氣中一陣寂靜。
接著。
「您要多少？」
「只要四百五十金鎊，它就是你的了。」
羅伊道。
「可以！」
索澤斬釘截鐵、毫不遲疑。
然後，他沉默稍許，說：「先生，您真的不考慮……」
「這是一件麻煩事。」
羅伊聳聳肩，「我討厭麻煩。」
索澤嘆息一聲，道：「好吧，不過我身上沒帶錢，能否允許我回去取錢？」
「可以。」
羅伊沒有拒絕。
他緩步跟著索澤，一路護送他來到了加爾街一處不太起眼的兩層矮房內。
這裡更像是貧窮人住的地方。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絕不會想到大糧商「烏巴諾·莫漢」竟然住在這裡。
羅伊靠在昏暗的路燈柱子下，手裡捧著一本書，靜靜地等待索澤拿錢回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