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投資，莉莉絲的利益交易
回到家中，羅伊看著吊墜，臉色分外凝重。
他不敢升上神秘殿堂。
思索良久，他閉目頌念。
「追逐知識的聖靈。」
「神秘世界的燈塔。」
「窺視命運的眼睛，」
「大海之上的王者，聖潔的貝爾納黛·古斯塔夫。」
「我祈求您的幫助……」
加入要素黎明圖啥？
不就是希望關鍵時刻，貝爾納黛能夠撈一手嗎？
現在正是時候！
總不能拿炸彈去坑愚者。
羅伊深吸一氣，靜靜等待回應。
過片刻，豌豆藤從上方垂落，他再次進入了這片熟悉的森林中。
羅伊起身道謝。
「感謝您，偉大的神秘女王。」
「什麼事？」
貝爾納黛美眸掃過來。
羅伊取出了吊墜。
「今天我遇上了一位奇特的客人，她的精神……」
他將前後說了明白。
貝爾納黛接過吊墜，細細觀摩了一陣，然後閉目，身體化作了信息洪流。
她果然已經成為賢者！
羅伊低頭，臉上浮現出恭敬之色。
兩秒鐘後，貝爾納黛道：「它具備治療的能力，此外還可以讓你具備操控植物的能力。」
「豐收祭司？」
「嗯。」
貝爾納黛點頭。
一個豐收祭司的非凡特性，有能力做到讓人維持生機？
不可能。
羅伊不信邪。
「沒了？」
「嗯，它幾乎沒有負面效果，唯一一點就是會讓你對植物更加親切，怎麼，你懷疑它是什麼不好的東西？」
貝爾納黛有些奇怪。
羅伊點頭，說：「能讓人維持生機的神奇物品，竟然只有序列7的位格？」
「它只是媒介，真正起作用的是大地母神，但如此一來，這名莉雅娜也許對大地母神很重要。」
貝爾納黛道。
或許重要的是我。
羅伊心底暗道。
他懷疑——
莉雅娜只是個媒介，她只是為了見到自己，甚至那種病症是不是真的都不好說。
但是。
之前他沒感覺到異樣。
「伱跟他們交涉看看，大地教會跟我們沒有太大衝突，即便加入也未必是什麼壞事。」
貝爾納黛微笑，「他們喜歡招收一些外來者作為眷屬，或許你也有機會。」
「感謝你，神秘女王。」
「走了。」
貝爾納黛離開了。
羅伊拿著吊墜，思索許久，最後將它封存起來放在臥室，然後起身離開去了外邊下水道。
他不敢在那邊進入神秘殿堂。
到達神秘殿堂後，羅伊想起來了。
他在教堂的時候，就感覺莉雅娜讓他隱隱覺得不對勁，但之前一直沒想起來。
奧德拉。
這個姓的另一個人叫卡西米·奧德拉，一位血族的男爵，如今正好在貝克蘭德。
他的表面身份恰好也是貴族。
羅伊沉思片刻，拿起吊墜開始占卜。
「莉雅娜·奧德拉是一位血族。」
七遍後，吊墜迅速順時針轉動。
正確！
「莉雅娜·奧德拉為什麼要把吊墜送給我？」
這回。
羅伊使用的是夢境占卜。
未必能占卜到，畢竟這件事可能涉及大地母神，但結果讓羅伊比較吃驚。
他進入沉眠，而後眼前浮現出一片夢境。
一個女子在虔誠的祈禱。
她正是莉雅娜。
莉雅娜安靜地坐在位置上，身上穿著大地教會的服飾，過了大概幾秒鐘，她睜開眼。
「感謝你，生命的源泉。」
「讚美你，萬物的母親。」
她比埃姆林虔誠多了。
羅伊吐槽。
然後，他坐在位置上，久久無言。
對方沒有遮掩。
這就意味著莉莉絲希望自己看到，而且它還不可能是原始月亮的影響——
原始月亮可以影響月亮、母親途徑，但無法影響到神父所在的「巨人」途徑。
烏特拉夫斯基的態度，證明了莉莉絲確實跟莉雅娜溝通過。
所有的饋贈，早已在暗中標好了價格，自己得到這件吊墜，卻不知道代價是什麼。
他輕嘆一聲，回到現實，腳步沉重地回到自己的房間。
這枚吊墜確實很有用。
它幾乎沒有副作用，而治療、操控植物的效果，能很好地配合羅伊的能力。
看起來很好，但越好，羅伊越需要知道對方的需求。
……
次日，羅伊來到了豐收教堂，再次見到了莉雅娜。
對方的精氣神好多了，精神體和以太體沒之前那麼極大的矛盾、反差，氣色已經迅速恢復。
此刻正坐在教堂中祈禱。
「莉雅娜女士，看到你好轉，我由衷的高興。」
「是的，這需要感謝萬物的母親，其次就是你，羅林先生，如果不是您，我現在可能已經死了。」
莉雅娜微笑道。
羅伊笑了笑沒回應，然後看向外邊：「出去走走如何？病人應該多曬曬太陽，我順便也給你介紹一下月季花街。」
「這算是一位男士的邀請嗎？」
莉雅娜莞爾。
羅伊輕笑道：「你可以視為如此。」
「當然可以，羅林先生，沒有女人能拒絕你這樣英俊、禮貌且仁慈的紳士。」
莉雅娜甜甜地笑著。
羅伊帶她走出教堂，到了街上一處咖啡廳，而後給她介紹咖啡廳內的特色咖啡、茶點。
吃喝了一會兒，羅伊道：「莉雅娜女士，這個吊墜太珍貴了，我不能收下，我給你的建議、治療頂多價值兩百鎊。」
「生命無價，這是母神的教誨，而且羅林先生，將它帶給你正是母神的旨意。」
莉雅娜道。
羅伊眉頭一挑。
這麼直接？
這……
他揉了揉手指關節，思索著該如何應對。
現在的狀況不在預料之內。
「雖然這是母神的指引，但我的傷勢是真的。」
莉雅娜低聲道。
「把它帶給我是治療的代價？」
「是的。」
莉雅娜點頭。
羅伊沉思片刻，直接道出自己的疑問。
「為什麼如此坦誠？我以為還要繞幾個彎。」
莉雅娜坦誠，他也不再繞彎子。
莉雅娜回答道：「這也是母神的指引。」
又是母神的指引……
你們教會的應付人還真是方便啊！
羅伊微微吸氣。
「代價是什麼？」
莉雅娜閉目，過了數秒鐘，她說道：「我想先問一個問題。」
「請說。」
「如果有一場無可避免的戰爭，作為渺小的個體，我們應該怎麼做？」
「儘可能讓平民不被波及，即便會被波及，至少也應該保證他們能吃飽，能活下去。」
羅伊回答。
莉雅娜微笑道：「在我們費內波特有足夠多的糧食，而現在，它們能幫助到魯恩的許多平民，但如果戰爭是費內波特發起的呢？」
「那將是一場慘劇。」
羅伊仿佛看到了書中的情景。
那是一片悽慘的人間地獄。
窮人們承擔不起高昂的物價，最後只會慢慢餓死，而且數量不在少數。
莉雅娜點頭：「所以，母神需要你的幫助。」
「我能做什麼？即便身後有要素黎明，但我到底只是個小人物。」
「不知道，這是母神的指引。」
對方溫和地說道。
羅伊遺憾地嘆氣，知道從莉雅娜口中是問不出名堂了，他拿起那枚徽章。
「所以，我現在算是母神的眷者？」
「是的，您當然是。另外，您的需求我們也會儘快幫忙實現，不會讓您白白幫忙。」
「比如呢？」
「摩斯苦修會，我所屬的血族在貝克蘭德還是有點勢力的，另外我還是貴族，那些人喜歡跟貴族打交道，因為他們收藏足夠多。」
莉雅娜道。
羅伊收起吊墜。
「好吧，謝謝母神的饋贈，讚美萬物的母親！」
他迅速畫了一個祈禱手勢，切換起來無比的絲滑，連莉雅娜都怔了怔。
隨後，她捂嘴笑了笑，而後說：「羅林先生，您的手勢是我見過最標準的。」
「作為一個窺秘人，手必然要穩，否則無法書寫出美麗的符號。」
羅伊淡笑道。
隨後，他起身帶對方去了下一個地點。
走了幾個地方，羅伊對莉雅娜的猜測逐漸打消——
他最開始猜測，對方可能是那位的分身，或者是類似分身的存在。
但是。
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他發現莉雅娜的人性情感非常充沛。
她會因為一個笑話而真誠地發笑。
她也會因為某個故事，情緒陷入悲傷，或者是稍稍的低迷。
神不可能如此。
羅伊回到教會，聊開之後，他在教堂有了更深的權限，比如——
他終於來到了後邊，見到了關在後邊的那位。
埃姆林·懷特。
一個可怕的人偶控。
他此刻正奮筆疾書，抄寫著書上的文字，而書本正是大地母神教會的教義聖典。
「很用功嘛。」
「你是誰啊？」
埃姆林不爽地回頭，「怎麼又換了一個人類！」
「我來看看你。」
羅伊低聲笑道。
埃姆林還真是透露著一股清奇感，明明是很英俊的臉，但大概是先入為主的關係……
總是會想笑。
還好他經受過小丑先生的專業訓練，能夠嚴格控制自身的情緒和肌肉。
羅伊繃著臉，看了幾眼，而後嘴角微揚。
「抄寫著呢？」
「是又怎麼樣！該死，要是不抄寫就沒血喝，這該死的老頭虐待人！」
埃姆林大怒地咆哮著。
羅伊不禁想笑，但還是親切地提醒：「他說一天抄幾遍可以喝新鮮血液？」
「一遍，怎麼了？」
埃姆林不耐煩地回答著。
羅伊含笑著點頭：「不錯，我看你這邊已經超額完成了，看來你對母神已經非常虔誠。」
「啊？」
埃姆林怔了怔，然後低頭看向那一疊的紙。
這一疊……
特麼是啥玩意兒！
咋這麼多？
他張了張口，然後大吼：「老頭！我多抄了，我要加餐！」
「來了。」
烏特拉夫斯基溫和地笑著，他手裡拿著一盞蠟燭燈，此外還有一個瓶子。
在他的手臂上，有一個不太起眼的新鮮傷口。
主教用自己的血餵他？
羅伊看了眼埃姆林，然後不禁感嘆主教的虔誠。
這都堪比割肉餵鷹了！
不過。
那盞燈……
羅伊警惕地看了一眼，而後走出了房間。
那是觀眾途徑的物品，它擁有催眠、施加暗示的能力。
本身因為這樣的情況進入大地教會就很煩躁了，他可不想自己莫名其妙被上什麼暗示。
走出豐收教堂。
羅伊封存了吊墜，而後悄然來到郊外的一處旅店暫居，自身升上神秘殿堂。
無論如何，東西到手上再想扔掉怕是很難了，而他也不期待莉莉絲有多善良。
不過。
這次的事，對方應該是想要獲得更多的正向錨，所以才會找到自己這條路子。
但是。
自己在貝克蘭德有什麼？
手下這麼倆歪瓜裂棗，根本不可能影響到局勢。
只有學習會，還有……
塔羅會？
羅伊想到了休、佛爾思。
作為仲裁者，休最後肯定是進入「軍情九處」，不可能有其他去向。
但是。
佛爾思只是個作家，在克萊恩沉睡之前，她甚至稿子都不一定能按時交上去。
現在倒是忙多了。
每周又要搞錢，又要搞知識、晉升，嗯——
或許她可以幫一些忙。
還有達克威爾。
通過達克威爾，自己還可以搭上「生命學派」的車，獲得他們的幫助。
此外，自己還有一個BUG級的人物。
弗蘭克！
某種程度上，比邪神還要邪神的可怕存在，但如果能引導到正向，
這麼看……
得益於兩個邪神聚會，自己關係網還挺大的。
所以。
這算是一次利益的交換，自己獲得了莉莉絲的資助，而他需要付出的就是——
在將來幫助莉莉絲完成錨的擴大。
獲得的短期幫助是，自己可以獲得血族的情報網絡，很輕鬆的得到摩斯苦修會的蹤跡，甚至……
能夠藉助血族的力量。
血族的藥物在前期非常有用，對自己組建力量有所幫助，而大地教會可能也會在這方面提供便利。
一個等價的幫助。
另外對他有利的點是——
蒸汽之神跟戰神是盟友。
作為窺秘人途徑，並且有想法晉升高位的自己，跟蒸汽教會反而是對立的。
「這是有利的交易。」
……
莉雅娜的動作，比羅伊想像中還要快。
第二天，當羅伊再次去豐收教堂，打算觀察莉雅娜，結果對方給了他一個消息。
她找到了一個摩斯苦修會成員。
豐收教堂後邊的靜室內，莉雅娜取出地圖，上邊寫著各種家族的名字。
整個西區琳琅滿目地打上了標註。
古老的血族確實有一手。
羅伊心底暗驚。
莉雅娜指著接近王國博物館的一棟樓，說：「在這裡，住著一位摩斯苦修會的成員。」
「他是什麼序列？」
「根據情報顯示，他應該是序列5的星象師，但他不是貝克蘭德的摩斯苦修會領袖。」
莉雅娜道。
這還不是領袖？
羅伊眉頭一挑，十分驚訝：「難道在貝克蘭德還有支柱？」
摩斯苦修會的高層叫十支柱。
這十個支柱級人物全是高序列的非凡者，這就意味著——
貝克蘭德的首領是一位半神以上的強者！
但是。
仔細想想，在貝克蘭德這樣的地方，有這樣的存在才是正常的。
羅伊平靜下來，說：「現在能狩獵他嗎？」
「不太現實。」
莉雅娜搖頭，「他非常狡詐，手頭有一件旅行家的非凡物品，除非能讓他主動出現並禁止傳送，否則很難留住他。」
旅行家的非凡物品？
羅伊有些頭疼。
得益於門先生那一聲吼和多年努力，學徒這條途徑有太多流落在外的東西。
比如。
A先生、Z先生手裡的靈魂。
還有這些奇異的非凡物品。
不過。
羅伊陡然想到——
如果對方的旅行家特性來自亞伯拉罕家族，那麼他就可以嘗試著將門先生的囈語灌輸到對方非凡物品中。
每個亞伯拉罕家族的非凡者死亡，或多或少都跟門先生有關聯，只要稍稍加入一點成分……
就可以擴大對方詛咒、負面效果的影響。
若在戰鬥中，這可能會是勝負的關鍵。
另外。
戰鬥的時間點，最好是滿月之夜。
羅伊迅速思考了全盤的計劃，然後就只剩下一個問題——
怎麼禁止傳送？
而且。
星象師的窺秘之眼非常強，已經能覆蓋很大的範圍，可以看穿很多的遮掩。
想要困住對方，且讓對方毫無察覺……
很難！
需要長久的計劃。
「或許艾瑞特是個不錯的切入點。」
羅伊心底盤算。
莉雅娜撇過來，道：「你打算怎麼做？」
「先看看。」
羅伊笑了笑。
莉雅娜點頭：「我會幫助你，這是承諾，另外今晚有一場貴族的舞會，你要參加嗎？」
「貴族的舞會？」
羅伊本想說他去幹嘛。
但是。
想了想，他改口道：「去看看也好。」
貴族們手中有許多材料作為珍藏品，許多都是摩斯苦修會覬覦的東西。
當然。
羅伊自己也很感興趣，但他有奧黛麗這條路線，可以通過更好、更隱秘的途徑得到。
莉雅娜微笑道：「那麼，英俊的格林先生，您現在應該做的就是回去洗漱一下，然後換一身體面的正裝。」
相處一天多，她已經知道了羅伊的「真名」。
格林·羅斯特。
「放心吧女士，我有關於禮儀的知識。」
羅伊輕笑著回答。
「好的，我在豐收教堂等你。」
莉雅娜戴上絲帽。
羅伊回到家中洗漱、收拾好非凡物品，而後迅速來到豐收教堂跟莉雅娜會面，坐上車沿河灣大道往西區而去。
車上，莉雅娜笑道：「格林先生，你見過那位貝克蘭德最耀眼的寶石嗎？」
「你是說奧黛麗·霍爾小姐？聽說過，但一直無緣得見。」
「那你今天有福了，她也會參加今天的舞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