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一觸即發
結束塔羅會，克里斯回到星之島。
這次，他把自己之前放在星之島上的所有符咒和「扭曲的飢餓」都裝進了口袋，只把「魔女」牌留在了這裡。
如果要使用它，那就需要在星之島上攜帶著它進入靈界，因此他沒必要帶著「魔女」牌離開。
五片「污穢之語」、五片「陽炎」符咒、五包「海浪」粉末，和同樣數量的「玫瑰」粉末，以及各有兩片的「夢境」符咒、「沉眠」符咒、「安魂」符咒，再加上尚未收集靈魂的「扭曲的飢餓」。
這就是克里斯目前的全部家當。
他回到現實，靜靜等待著決戰時刻來臨。
……
盛大的儀式在傍晚開始，樂聲由弱漸強，在城市的大街小巷間迴蕩。
維尼亞的子民們在家門口扭動著，舞蹈著，十二輛裝飾奢華的馬車繞城三周，馬車夫在馬鞍上搖晃著身體，大聲唱著歌曲。
今晚的十二位主角是馬車車廂里的女孩們，他們雖是配角，但也在盡力表現自己。
每個人的眼中都顯露出狂熱。
白色大理石製成的城市廣場中已經站滿了人，等繞城結束後，進貢隊伍就會從這裡沿著主要街道駛到山上。
「冷靜，冷靜，別再擠我了！」
「叫他見鬼去！把酒給我滿上！」
「看！那小子是馬車夫！嘿！」
粗大的石柱下，克里斯和史蒂夫一言不發地站在那裡，面無表情。
根據計劃，他們會在城外加入進貢隊伍，而此時那八位非凡者正跟著馬車繞城巡遊。
耳畔突然傳來響亮的鑼鼓聲，節奏激烈，情緒高昂。
進貢隊伍從遠處駛來。
密密麻麻的人群爆發出一波又一波聲浪，他們把手中鮮花扔向半空，落到經過的馬車上。
一個被圈出來的空地中，皇家樂隊正奏響著激情的樂曲，打擊樂手甩著腦袋，一旁的人們和著鼓點和長號的旋律，不停扭動著身體。
「你說什麼？對！還要再繞城一次！」
史蒂夫湊到克里斯耳邊，大聲喊道。
等進貢隊伍離開這裡，熙攘的人群平息躁動，慢慢沉寂下來，但暫時平靜的只是聲音。
皇家樂隊換了另一種樂曲，樂隊指揮在半空中揮舞著雙臂，克里斯聽到了七弦琴和單簧管的旋律。
「維尼亞呢？」克里斯低聲問。
史蒂夫看向宮殿方向，答道：
「還在宮殿。他會和我們匯合。」
大約十五分鐘後，進貢隊伍又一次駛來。
這一次他們將不再停留，而是直接駛出城外，前往山上，向「正義之龍」奧里斯赫德獻上貢品。
這時，人群又躁動起來，穿著華麗的年輕男女們搖擺起自己的身體，有個黃頭髮的女孩雙手叉腰，高昂起頭，驕傲地踢著自己的雙腿。
克里斯覺得這完全不像是「進貢日」，如果維尼亞沒跟他說過奧里斯赫德的種種事跡，他會認為這只不過是一場盛大的節日。
「跳吧，跳吧，」人群中有人喊道，「盡情跳吧！」
是啊，盡情地舞蹈吧……
克里斯喃喃低語道，跟著史蒂夫擠過人群，悄悄跟上進貢的馬車隊伍。
沒人在意他們，廣場上的一切都在搖擺。
進貢的馬車隊伍絲毫不擔心有沒被選中的人混入其中，他們從一開始就沒想過這一點。
在這裡，每個人都非常遵守規則，即使那些混跡不同酒吧的酒鬼們，在這一天也會安分許多。
「太瘋狂了。」
等兩人悄悄跟上馬車隊伍，克里斯感嘆道。
「等下還會有更瘋狂的。」史蒂夫把擤下來的鼻涕順手抹在馬屁股上，邊走邊說。
等走上大路，馬車上，包括旁邊的人都點燃火把舉了起來，如果在廣場，再過一會兒就能看到一串亮線沿盤山路緩緩上升。
維尼亞和桑萊特也離開宮殿，跟上了隊伍。
在今晚，國王不需要進行什麼演講之類的事情，除了之前的抽籤和選擇貢品，進貢日的一切都是民眾自發的。
馬車隊伍越過了山腳下的立牌，但什麼事情都沒發生，奧里斯赫德布置的封印在今晚被解除了。
克里斯和史蒂夫慢慢往前走著，走到馬車隊伍的前端，「歡愉魔女」肯娜停在前面，等他們兩人走近，便張開雙臂，施展魔女的魅惑、說服能力。
她的目標包括所有不是非凡者的人。
馬車隊伍漸漸停了下來，表情茫然的馬車夫跳下馬車，車廂里的女孩們也走下馬車，他們不約而同地朝山下走去，朝自己的家中走去。
在他們離開之後，其他原本走路的非凡者接過鞭子，繼續驅趕馬車向山上行駛。
他們各自都裝備著神奇物品，克里斯也停下來，穿上了那雙「飛翔之靴」，近乎透明的「扭曲的飢餓」戴在他的右手。
他不會收集自己隊友的靈魂，但如果奧里斯赫德掌握著什麼邪惡的非凡者，他很樂意放牧他們的靈魂。
桑萊特駕駛著最前面的那輛，維尼亞、史蒂夫和克里斯坐在車廂里。
原本一共有十二輛馬車，每人駕駛一輛，現在多出來的幾輛都被留在了路邊。
維尼亞帶著王冠，這是從他的祖輩那裡流傳下來的一件神奇物品，可以最大化地提升他「懲戒騎士」的相關能力。
見克里斯盯著自己頭上的王冠，維尼亞把它摘了下來，給克里斯和史蒂夫展示上面鑲嵌的六枚異色寶石。
「一共六枚寶石，代表我的六名先輩。」
維尼亞笑了笑，續道：
「這是維尼亞一世曾經帶過的王冠，他在和奧里斯赫德的戰鬥中犧牲，非凡特性和王冠融合在了一起。」
克里斯默默地聽著，史蒂夫則打開放在腿上的長方形盒子，端詳著裡面的「暴怒」。
「『暴怒』不是。」維尼亞搖頭笑笑。
搖晃的車廂里，三人一言不發。
過了許久，當克里斯再次轉頭看向車窗外，看向山下，發現自己已經看不見城市廣場裡的人們了，只能看到火把光芒閃爍成片。
當你知道有一場戰鬥即將打響，而敵人是一條實力遠在己方之上的巨龍，勝利的可能性不到一成，而你一步也不能後退時，你會怎麼想？
他的答案是，什麼也不想。
如果要離開這裡，回到現實，就只能殺死祂，殺死所謂的「正義之龍」奧里斯赫德。
至少現在是這樣。
而這些出現在自己眼前的面孔，可能將……
一聲巨響打斷了克里斯的思緒，國王護衛官桑萊特跳下馬車，一枚火球同時從他手中的「煉獄火炬」發射出去，照亮了漆黑的夜空。
「正義之龍」撲動雙翼，懸停在他們前方的空中。
「奧——」
在桑萊特大喊的瞬間，他被氣浪猛地掀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