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聰明的愚者
奧黛麗壓抑不住內心的好奇，出聲問道：
「什麼書？」
「隱者」先生看的是哪本書呢？究竟是什麼書寫有這種隱秘知識，甚至涉及到了神靈？作者是誰呢？我家中的藏書庫里有嗎？
克里斯抬頭迎上幾人的目光，壓抑住內心的驚喜，裝作略微失望地搖了搖頭：
「沒有名字，我也忘記了是從那裡聽來的，也許只是幻覺，也許那本書，並不屬於這個世界……」
「冒昧一問，」倒吊人摸著下巴，「不知道『隱者』閣下，您是哪條途徑的非凡者？」
克里斯並不打算掩飾，淡淡回答道：「窺秘人。」
窺秘人，老尼爾的途徑……
但是老尼爾並沒有提到這些知識，要麼是他的序列不夠，要麼，是他們窺視的秘密有所不同……
「那麼看來，你是摩斯苦修會的非凡者。」倒吊人表情不變地說道。
「正是。」克里斯點頭承認。
果然，果然是隱秘組織……
奧黛麗心想，隨即喏喏開口道：
「隱秘組織非常危險……」
她沒把另外的那半句「裡面的人都是潛在的罪犯」說出口。
「放心，『正義』小姐，我自有分寸。而且，我也認為『愚者』先生能夠相信我。」
克里斯呵呵一笑，毫不在乎，略過了這個話題。
還沒等他放鬆下來，坐在上首的「愚者」先生突然開口發問：
「『隱者』，你對『弗雷格拉』有什麼研究？」
弗雷格拉？
奧黛麗和阿爾傑愣了一下，他們完全沒聽說過這個詞彙。
而克里斯心裡輕笑，心中不禁為克萊恩的小心謹慎豎起一個大拇指——他沒問自己「知不知道弗雷格拉」，而是問自己「對此有什麼研究」，這樣就會讓阿爾傑和奧黛麗心中產生一種錯覺，一種「愚者」先生早就知道「弗雷格拉」的含義，問出這個問題只是「對塔羅會成員的一個小考驗」的錯覺。
克里斯起身，恭敬回答道：
「弗雷格拉，就是安提哥努斯的父親。祂是一位古神，早已隕落……我只知道這些，『愚者』先生。」
這些就足夠了！
克萊恩心中大喜，占卜家，弗雷格拉，霍納奇斯，安提哥努斯……這些詞彙似乎已經被串上了，組合起來就能夠形成了一條完整的線索鏈，說不定其中蘊藏著讓自己回到地球的線索！
但是，我現在的實力根本不足以接觸到這些古早的、神靈層面的隱秘知識，就像「倒吊人」說的，「詭異」，「可怕」！
我必須更加小心謹慎，簡言之，就是要慫！
克萊恩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藏起心中的喜悅之情，宣布眾人可以開始自由交流。
「這些知識，是『隱匿賢者』告訴你的？」阿爾傑立馬問道。
「是的。」克里斯點頭承認。
「『隱者』先生，」奧黛麗露出甜甜的笑容，既然「愚者」先生沒說什麼，那她也不再懷疑「隱者」，「你還有『觀眾』途徑後續的配方嗎？」
「有是有，但是，『正義』小姐，我必須提醒你，你一定要等自己完全消化目前的莫要後才可服食下一序列的魔藥，重複服食，或者不等徹底消化就貿然服食，是會付出生命代價的。」克里斯認真提醒道。
「謝謝您的提醒，『隱者』先生。」奧黛麗露出一個完美的微笑。
看來「隱者」先生也不算是壞人嘛……
克里斯點了點頭，接著說道：
「『觀眾』途徑的序列8叫作『讀心者』，序列7叫作『心理醫生』，古稱『精神分析師』。」
「那請問，有『讀心者』的魔藥配方嗎？」奧黛麗神情有些激動，連忙問道。
克里斯本來想好人做到底，送神送到天，結果話到嘴邊時，突然想到之後精打細算的克萊恩會搜集「讀心者」配方，以此換錢，補貼家用，而自己根本不缺錢，可以從書中隨便變出一些材料，出售。
所以他把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說道：
「抱歉，『正義』小姐，我沒有。」
「正義」眼中閃過一絲失望，她隨即把目光投向「倒吊人」，卻聽到他把一名「讀心者」沉到海里，並讓她多留意心理鍊金會。
呼……
克萊恩鬆了口氣，他可以暗中搜集一些「讀心者」的線索，如果能順利找到魔藥配方，那就最好了！
「對了……」奧黛麗捋了捋鬢角的髮絲，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道，「如果動物服食了魔藥會發生什麼？」
克里斯沒說話，阿爾傑愣了一下，回答了這個問題。
塔羅會陷入短暫的沉默，阿爾傑隨即半轉身體，看向克里斯：
「『隱者』，我為我上次的魯莽衝動道歉。」
「沒關係，」克里斯大度地笑了笑，「我們都是塔羅會的成員，我是絕對不會背叛你們，背叛塔羅會，背叛『愚者』先生的。」
他說著轉頭看向克萊恩，後者的嘴角微微上揚，隨即告訴了他們自己的請求，讓他們進行儀式魔法，向「愚者」祈求。
「本次的聚會，就到這裡吧，」
克萊恩目光掃視眾人，沉穩開口。
三人同時站起，異口同聲道：
「遵從您的意志。」
克里斯看著一陣深紅潮水從灰霧之上湧出，將自己吞沒，等潮水退去，他已經回到了現實中。
他沒有耽擱，立即進行了儀式魔法。
克里斯拿起四根蠟燭，擺到餐桌四角，但準備的食物卻非常簡陋——幾片略微發硬的麵包，一碗吃剩的麵條，半塊迪西餡餅，和一杯已經涼了的紅茶。
至於克萊恩要求的「檀香味」蠟燭，各種材料萃取的精油自然沒有，克里斯也沒有用銀匕製造封閉的靈性環境，只在燃著的蠟燭上面滴了四滴「安曼達純露」。
這並非是他不尊重「愚者」先生，純粹是因為他現在根本不做飯，家中沒有相應的食物，他也懶得混合蒸餾、萃取精油，乾脆用「安曼達」代替。
更何況，克里斯現在比克萊恩本人還清楚源堡的位格，清楚源堡的強大。
克萊恩在塔羅會上的各種要求是為了讓儀式魔法的步驟標準、完整，這樣最為保險，而克里斯知道其實沒有必要這樣做。
他閉上雙眼，用赫密斯語虔誠念誦道：
「不屬於這個時代的愚者；」
「灰霧之上的神秘主宰；」
「執掌好運的黃黑之王。」
話音剛落，蠟燭無風自動，安曼達的奇異香味在半空慢慢彌散，克里斯緩緩睜眼，見靈性材料已經有了反應，也就放下心來，隨手拿起沙發扶手上的一份報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