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死而復生的老千

  戴蒙莊園的釀酒工作緊鑼密鼓的進行,四名流浪者打從內心裡接受這樣的簡單勞作,白天就在維克托的倉庫里忙碌,晚上就回田野的簡陋帳篷里升起篝火,做做樣子給皮爾斯看。Google搜索閱讀

  那張確診單還在維克托手裡,然而桑神父並沒有出來找過,維克托也沒有詢問他,只是很明顯的能感覺到對方病情的越發嚴重。

  耗費了兩天的時間,維克托在流浪者的幫助下,終於是將材料倒入了窖池等待發酵。

  他暫且打發走了四名流浪者,讓他們休息幾日再過來,而後就偷偷的將誕羅斯真菌倒進了窖池裡。

  接下來便是等待了,不出意外的話,維克托最多三四天就能把酒水裝瓶。

  然而,他剛打發走流浪者,鎮上就來了兩位客人。

  那二人騎著馬匹,老遠就在向農夫般的維克托打起了招呼。

  維克托這幾天換上了倉庫里的勞作衣褲,藍色背帶褲加紅色的單薄上衫,小腿套著膠靴,手裡拽著一根草叉,瞧上去特別的老土,對方差點都沒能認出他來。

  「維克托先生!」

  聽到呼喊,維克托抬頭,用手擋住有些刺目的陽光。

  過來的兩人有個是唐尼,還有一人居然是亨利。

  看到這位熟悉的年輕探員,維克托露出詫異的表情:「亨利探長,你怎麼在這兒?難道殲察局已經成功抓捕到奧古斯塔了?」

  聽到詢問,亨利表情苦澀,他看到了躺在林蔭下的桑神父,臉色又變得驚訝。

  「桑神父怎麼在你這裡?」

  「他說他跟不上你們的行程,沒地方去,只能來我這裡混吃混喝。」維克托略微不悅的解釋。

  亨利表情古怪,他與唐尼將馬牽過去拴好後,轉而對維克托說道:「有些事情我要和你聊聊。」

  維克托放下手上的草叉,走到亨利那邊,聽他說起了這幾天發生的事情。

  原來,那晚的事故後,喬什總監察一開始準備聚集所有力量去追殺科諾爾幫,可在出發前,他卻單獨給亨利安排了一項特別的任務——讓他去丹德萊恩警署調查火車劫殺案的有關記錄。

  托馬斯沒有提供這起事件的詳細線索,喬什認為,奧古斯塔不會錯誤的殺死托馬斯的私人顧問,一定是有目的的,畢竟以那晚對方的手段來看,他可是一名特別難應付的惡徒。

  丹德萊恩警署比地方治安所要大不少,亨利在提供完自己殲察局探員的身份後,還是得到了本地警察的極力配合。

  他調查了劫殺案的相關記錄,大部分死者的姓名身份等,甚至翻閱了當時回收的受害者遺物,而就是在他查看遺物時,發現有一個標了編號的袋子裡是空的。

  警署的人員很驚訝,他們記得這袋子裡原本是有東西的,但具體裝的是什麼遺物,又沒人記得。

  「很奇怪對吧?」亨利向維克托說明了這一切,而後點燃了香菸,又遞給對方和唐尼一人一支。

  「就只有一件物品遺失了?」維克托借了火後問。

  亨利點頭,並且很懷疑的說:「丹德萊恩可不是瓦爾丁這樣的小地方,他們的警察素質可比治安官要強上不少,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維克托聽後調笑般的看向唐尼,可後者還沒反應過來亨利是什麼意思,那對哈士奇般的小眼睛傻乎乎的。

  「有人偷走了嗎?他害怕被別人發現什麼。」維克托順理成章的聯想到。

  「對,我和你一樣,首先就想到了這點,於是展開了調查,拜訪了幾位與康沃爾能源公司有關聯的警察,但沒有發現他們有作案的可能性,於是我又查看了最近被關押的犯人記錄,你猜我發現了什麼?」

  「發現了什麼?」維克托好奇。

  亨利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牌黑桃A。

  「還記得黑傑克嗎?」

  維克托凝視了紙牌片刻,讓亨利有話直說。

  「那個叫奇諾的老千,你還記得吧?」

  聽到這話,維克托臉色微微一變:「你是說,奇諾被丹德萊恩的警察逮捕過?」

  「不,只是我在查看犯人記錄的過程里,偶然間得到了關於他的目擊線索,有一名警員曾告知我,說他見過奇諾鬼鬼祟祟的徘徊在警署的附近,不知道想做什麼,時間也就在萬花筒那晚之後,我去查資料前,很奇怪吧!奇諾不是已經死了嗎?」

  這個信息讓維克托的心情又震驚了一分,他與亨利面面相覷,兩人都同時想到了那個在湖水中瘋狂狗刨式游泳的神秘生物。

  「這傢伙在丹德萊恩很出名,因為他的賭博技巧,嘴巴也比較欠,當然,還包括他的藝術天分,總之,那位提供線索的警員認得對方。」

  亨利開始推測起來。

  「所以我懷疑,遺物失竊與那傢伙脫不了干係,我現在都還沒想明白,他是怎麼在我眼皮底下把牌給換掉的。」

  老千與小偷都是同一類人,維克托心裡腹謗著。

  「有這個可能性,不過那傢伙沒動機啊,他為什麼要冒風險幹這事?跟他有什麼關係?」

  維克托這個問題讓亨利無法解釋,反正與科諾爾幫和康沃爾能源公司有關的一系列事件,都充滿了謎團。

  這時,在旁邊聽了半天的唐尼忽然開口說話了。

  「我說,你們對康沃爾能源公司的煉鐵廠感興趣嗎?我記得上次你們一直在找一位礦工。」

  維克托與亨利的煙都抽完了,他倆同時看向唐尼。

  唐尼乾笑道,那張臉依舊充滿著一股濃濃的彆扭。

  「我們可以去煉鐵廠舊址調查一番,那裡現在被一幫流民所占據,正好可以找個理由趕跑他們。」

  本來之前在尋找文森特無果時,就該去煉鐵廠看看的,只是當時被那兩個實習探員傳話,第二天就趕去了丹德萊恩。

  現在手上的工作可以暫緩,糧食在發酵中,即便有誕羅斯真菌輔助也需要段時間,維克托正好可以去干點其他的事情。

  亨利這時走向了悠哉躺平的桑神父那邊,看上去想邀請對方一起。

  「小混蛋總算想起我來了……咳咳……」

  桑神父在那裡調侃對方道。

  亨利聽見對方的咳嗽,皺了皺眉:「聽說您去診所了?」

  「老毛病而已……」桑神父裝作很輕鬆的擺了擺手。

  那張確診單還在維克托手裡,他在猶豫要不要告訴亨利,想了想後,還是沒有說。

  如果桑神父願意,他會自己告知對方的。

  「總監察現在需要您的幫助,您該去協助他。」亨利取下帽子,放在胸前。

  桑神父直截了當的回絕:「算了……咳咳,那大混球早沒把我當自己人了,……咳,還是跟你們一起自在點,你們不是要去什麼煉鐵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