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靈,那種無論男女老少都有著超凡脫俗的美貌,還長著尖耳朵的奇妙種族嗎?
在腦海中構建出特徵,維克托繼續從文章里尋找更多信息,卻沒有看到對它們的描寫,更沒有這個種族的外貌畫像。
那麼此精靈是否是維克托認知中的「彼精靈」呢?
「奇怪,夢境之王阿隆是次神族所信奉的神只,可為什麼現在倒還成了『生命協會』所供奉的神靈?」
隨著維克托的問題,阿曼達很乾脆地回答:「因為生命協會脫胎於古代艾楠尼亞的德魯尹教,而夢性相正是阿隆帶給人類的,由此才誕生了德魯尹。」
這段關係挺複雜的,維克托也只是稍微聽聽而已,沒有興趣深入了解,畢竟現在他們的目的不在於此。
他說道:「那麼,會不會深紅之王與這個阿隆有關係?」
阿曼達很快就否定。
「不會,作為五位主神之一的夢境之王阿隆,擁有自己的尊號與教會,絕對不可能成為密教供奉的邪神。」
維克托皺了皺眉,不是很理解阿曼達的篤定推測。
阿曼達繼續判斷道:「我覺得,亞達貢一世之後的幾位國王嫌疑最大,但關於他們的資料太少,沒有建立艾楠尼亞第二帝國的亞達貢全面,總而言之,這註定是一個未解之謎……」
她話說完,維克托沉寂片刻,忽然開口:「在我睡夢中時,迷迷湖湖的,似乎聽到薩利萬念了幾個名詞。」
「什麼詞?」
「『踐祚之孳』、『三位一體』還有『魯格』。」
維克托很冷靜地提出這三個詞,而事實上,這些話都不是薩利萬說的,而是漆黑殿堂中的那個神秘人說的。
當時維克托體內的郊狼凋像顯形,那位深紅之王盯著它說出的這些話。
維克托不願暴露自己曾進過漆黑殿堂的真相,所以將這些話按在了薩利萬的頭上。
這三個詞過於晦澀,說不定作為高級探員的阿曼達或者部長先生知道些什麼。
然而,第一個詞阿曼達就表示從沒聽說過,她甚至以為這個詞是某些語言學家自創的。
「『踐祚之孳』……真是一個繞口的單詞,你確定是通用語念出來的嗎?我在盧高語和斯德曼語裡都沒有聽過這種發音,可能是紅土地那邊或者少數族裔的語言……」
「至於『三位一體』……有些像托勒密的尊名『三位入門者』。會不會跟赫密士有關?」
「這個魯格麼……」
阿曼達仔細琢磨最後一個詞,隨後緊皺眉頭。
「我似乎在哪見過,嗯……應該是從古代艾楠尼亞保存至今的一些石刻。德魯尹教不喜歡用文字記錄史詩,大部分都是口口相傳,所以這種刻有古代文字的石刻是非常稀少的。」
「現在應該還保留在艾楠尼亞的一所大學裡,是用古代亞蘭語所凋刻的,而因為德魯尹教傳承的壞習慣,這種文字如今已經近乎失傳了,很多時候都只能音譯而不能翻譯出確切的意思,那上邊似乎有『魯格』這個詞。」
維克托提問道:「這個詞是音譯還是意譯?」
「當然是音譯!」阿曼達面無表情地回答,「但後邊那句話卻被完整地翻譯了出來,大致意思就是『神王』。」
神王?
維克托微微一驚。
阿曼達點了點頭:「所以,那段古代亞蘭語所表達出來的連貫意思是——神王『魯格』。」
……
維克托聽到這個頭銜,心裡微微一顫。
這可不是個普通的稱謂,非常有重量啊。
「魯格」這個詞如果只是個音譯,它會不會根本就沒有別的意思,而是一個名字呢?
往這方面一思考,維克托勐然感到震撼不已。
當時……
那個神秘人是朝著自己背上顯形的郊狼凋像喊出的「魯格」……
可郊狼是瓦倫丹人的三聖神之一,跟艾楠尼亞屁關係都沒有,這又是什麼原因?
誰能想到,神秘人隨口的一句話,竟然能牽扯出如此複雜的信息含量,不僅有赫密士信奉的長生者托勒密,還有古代艾楠尼亞,甚至連瓦倫丹三聖神都扯了進來。
三者天南地北,按道理說是八竿子打不著的。
「好了!」阿曼達送還了一切資料,站在維克托前方雙手環抱胸前,冷冰冰的注視他,「目前我們所能掌握的線索就這些了嗎?你還知道什麼?」
有一說一,維克托陪著阿曼達進來內層資料室一趟,獲得了巨大的信息量,幾乎顛覆了他過去不少的認知。
但也僅限於此,他知道的,能說給防剿部聽的,也就那些了。
見維克托沒發言,阿曼達的眼神變得更冷了。
「既然你的問題已經提完了,那麼就該來回答我的問題了。」
隨著阿曼達說完,兩人間似乎瀰漫起了濃烈的火藥味。
維克托皺了皺眉,把注意力拉了回來,微笑看著對方,內心裡湧起了極大的警惕。
「說!你是怎麼從瓦倫丹人手裡活下來的?按當時的情況,你沒道理能從獻祭儀式中全身而退。」
阿曼達的眼神與語氣鋒利無比,維克托能感覺到,這個女人從沒有相信過自己。
他冷冷地笑道:「助理女士,就算你再問我一萬遍,我的回答依舊跟報告上一樣,是桑神父犧牲了自己,挽救了我的性命。」
阿曼達不屑地哼了哼:「就算桑神父以死來令儀式強行結束,可當時還有一名隱者路徑的密傳二先見者,跟一名夜性相的密傳三先見者在場,他們倆竟然沒有動手殺你?」
隱者路徑?
維克托頓時沉默。
難道瓦倫丹人所掌握的無性相密傳序列,是隱者?
隱者的司辰不是喪腐狼麼?
那三聖神是什麼東西?
三名長生者?
不對啊,降臨的祖靈不是長生者嗎?
維克托有點凌亂了,思路上似乎出現了bug。
他穩了穩心態,回答對方道:「瓦倫丹人放了我,因為他們不認為我是敵人。」
這話令阿曼達第一次展開了笑顏,不過卻是一種嘲諷的笑。
「你的鬼話哪怕是警察都不會信,所以你就準備繼續隱瞞嗎?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最後一次機會?
維克托臉色一沉,迅速隱秘地為自己上了兩道符咒的buff,然後另一隻手摸到了藏在袖口裡的血寫火咒。
「貝倫女士,我不懂你的意思,什麼叫『給我最後一次機會』?」
阿曼達冷笑一聲:「還記得我是一名築夢師嗎?我有能力從你的夢中尋找真相。」
這話算是赤裸裸地威脅來硬的了!
維克托等她話音剛落的瞬間,就要先下手為強扔出火咒。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從他背後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