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炫目的電光從漆黑的雲層里閃出,把昏暗的夜空無情撕碎,傾盆暴雨狠狠地抽打大地。
依山而建的雄偉山莊,隱於森林草木之間,在這震撼的深夜,像是一頭藏在暴風中的巨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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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零零的馬車行駛在山路上,蹄聲急促。
渾身濕透的車夫加速驅趕車輛,無比渴望著早點逃離這場糟糕的天氣。
兩旁的枝丫瘋狂搖曳,就像是夾道的惡鬼,令人心生懼意。
那些飛舞的葉片亦如刀鋒,裹卷著瓢潑的大雨,潑灑在趕馬人身上。
「阿秋~~!」
一聲噴嚏,很快就被淹沒在了雨夜裡。
馬車行駛到即將抵達暴風山莊的路口時,卻被三名冒雨站崗的安保給攔住了。
「停下來!前方是私人領地,不得擅自闖入!」
車夫敲了敲後方車廂,側邊窗口打開,維克托撐著傘從那裡冒出半個腦袋。
「我是弗拉基米爾·裘德勒·華生,慧眼偵探事務所的偵探助手,有重要事情要見達奇先生。」
維克托一邊說著,一邊觀察道路後方,發現那裡到處都是燈火閃爍,仿佛整個山莊的人都跑了出來。
「今晚還是請回吧!我們要封山了。」那名安保臉色極度嚴肅的站在大雨中,單薄的黑傘根本無法保護他的衣服不被打濕。
「封山?」
維克托緊皺眉頭。
「發生什麼事了嗎?」
安保沒有給出明確回復,只說到:「如果有緊急情況,雷克頓日報會報導的,請原諒我不能擅自對外人透露過多消息,所以還是請回吧!」
越來越多的安保過來了,這條上山的路被徹底封鎖。
暴風山莊就在不遠,可維克托根本就過不去。
他今晚來找達奇,其實也是抱著嘗試一番的心態,沒想到連對方的面都見不到。
「哎……」
嘆了口氣,維克托讓車夫改道回去,車夫頓時歡欣鼓舞地調轉了馬頭。
……
當晚,維克托總感覺有什麼事情要發生,在床上輾轉反側而睡不著。
不僅僅是艾比蓋爾那邊,他覺得今夜暴風山莊的異常情況同樣透露著古怪……
「作家小姐的行刑日還有幾天,我得在這段時間裡想到辦法才行啊!」
維克托捂著腦袋失眠到了天亮,剛醒來就急忙抹上染髮劑出了門,連臉都沒洗。
他趕到了慧眼偵探事務所,卻發現門上了鎖,戴高樂不在裡面,明顯昨晚上就徹夜未歸。
「奇怪……那傢伙哪怕不等我,也會給我留言的……」
維克托眉頭皺得更高,那種不好的感覺越發強烈。
就在他剛要下樓時,忽然撞到了一個人。
對方差點摔下樓去,還好維克托手快給拽住了。
「帕克先生?您為什麼會來這裡?」維克托鬆開手後,發現面前的人竟然是暴風山莊的總管。
帕克一看到維克托,整張焦躁的臉馬上湊了上來:「華生先生!您看到戴高樂先生了嗎?」
見對方臉色極度難看,維克托狐疑萬分:「他不在事務所,您找他有什麼事嗎?我可以代為轉告。」
「這個……」帕克抓拽起了自己的頭髮,看得出來很焦慮,「不行……沒時間了,我還是回去吧!華生先生!如果夏克洛回來了,您一定要帶上他來暴風山莊!」
維克托感覺到了事情不對,一把抓住帕克,追問對方發生了什麼。
帕克三言兩語就把昨晚上發生的事情全講了一遍:「達奇老爺……他失足摔死了!」
!?
聽到這話,維克托當場就愣住了。
「達奇……達奇死了??他摔死的?你確定是意外?」
「不確定!」帕克捂著額頭顯得很難解釋,「我們就是不確定達奇老爺到底是不是意外死亡的,只有西琴先生一個人親眼見到了他哥哥死前的行為……他確認老爺是自己從陽台上掉下來的,身邊沒別人,但西琴先生堅信這不是意外而是謀殺!」
原來如此!
維克托總算是明白為什麼昨晚上暴風山莊會封山了,把山莊沿途所有通道都堵死,然後搜查各處可能會藏有兇手的地方。
這恐怕就是西琴下的命令,達奇死後他成了唯一的話事人。
「等一下,請您再詳細說一說,西琴先生沒有見到兇手,為什麼確定是謀殺而不是意外?」維克托緊緊盯著帕克的眼睛。
帕克咬著牙,完全不清楚原因。
「我不知道,西琴先生沒有說他到底看到了什麼,只說達奇老爺死前身邊沒別的人……」
維克托捏了捏自己的短杖,感到事情有點複雜了。
他提出想現在就去山莊見一見西琴,詳細問清楚情況,但接下來,帕克又告訴了他一件更為震驚的事情。
「西琴……西琴先生他,他從昨晚之後就昏迷不醒……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帕克馬上將之後發生的一系列情況完全透露給了維克托。
是的,西琴見到達奇死亡後,立刻組織山莊人手,對周圍進行了封鎖,然後安排搜查各種地方,他自己也帶人到宅子裡保護莎薩夫人跟那個孩子。
見莎薩跟孩子都睡著了時,西琴又開始調查各個房間。
本來他一直帶著兩名安保,可不知道為什麼,搜著搜著他們就失散了一小會兒。
而當那兩名安保再次發現西琴時,西琴竟然詭異地昏倒在了某間屋子裡,人事不省……
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昨晚簡直就是伯克利家族的惡夢之夜,某種力量深入了山莊內,要徹底抹殺伯克利的血脈……
帕克現在焦急萬分,雖然警方已經派了最為精銳的人手過去調查,但他完全不認為警署能查出什麼來。
達奇已經死了,他現在只想西琴先生能活下來,要不然伯克利家族就完了,他們這些僕人同樣也會跟著完了。
聽完對方闡述,維克托本來還想再問些什麼,但帕克卻急促的離開了,再也不願在維克托這裡浪費時間。
維克托走到樓下,望著有著熙熙攘攘人流的街道,不由自主地點燃了一根香菸。
「好像……所有麻煩事都在同一時間壓到我身上了呢……命運之輪可真是太過沉重了。」
狠狠抽了兩口,維克托趕去了雷克頓警署,想看看戴高樂有沒有在警察局。
很可惜,他沒遇見戴高樂,而且從警員的口中得知,對方從審問完吉娜後,就再也沒有來過。
維克托皺緊了眉,總感覺戴高樂那邊很可能也會出現情況。
但他剛想走時,又勐地想起了一件事情。
「請問,那位吉娜女士,是不是還被你們關押著?」維克托朝面前的警員詢問。
後者瞧了他一眼,面無表情地回答:「吉娜·蘭斯特嗎?那名謀殺了湯姆·羅斯的修女?」
「是的,就是她!」
「她當然在,接受審判後才會移交給監獄拖走,嗯……真看不出來,多麼漂亮的一位女士啊,竟然會選擇殺人……」
維克托捏了把自己的假鬍子:「嗯……我能見一見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