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位年輕的女性,穿著一身便裝,乍看之下沒認出來。
戴高樂讓維克托在原地稍等,自己走上去與對方攀談,從她手裡接過一包東西後,那名女性就提著裙擺轉身離開了。
維克托見戴高樂的臉上閃過興奮的神色,於是過去詢問。
「我的好運來了,朋友,我們先上樓再聊。」
……
回到事務所,戴高樂先煮上一壺開水,然後將那袋子扔在了茶桌上。
維克托打開一看,裡面放著的,居然是治療精神失常的藥品,同德普醫生的藥方一模一樣。
「這是……」
「很好奇我用你的錢幹嘛去了?」戴高樂將燒開的熱水為維克托摻上,「這就是買來的線索。」
「什麼意思?」維克托翹起了二郎腿。
戴高樂坐在他對面的沙發上,開始解釋。
原來,他那天拿著錢去跟暴風山莊裡的僕人進行了溝通,旁敲側擊的想要找到一名貪心的傢伙,其目的是監視帕克先生的舉動。
當然,大部分人都不敢辦這件事情……只有剛才那名女僕,勉強答應了。
也就只是監視山莊的總務管理,若是讓她去監視達奇老爺,對方說什麼都不會做的。
「這包藥品,是那位女士從花園的木桶垃圾箱裡翻出來的。每天早上六點,會有專門的清理工將莊園的垃圾桶運走處理,他們都是外雇的清潔公司,不是達奇的僕人。所以這些藥物最多也就只會留在莊園裡一天。」
戴高樂雙手捧著熱水杯,目光凝視這包藥物。
維克托從衣兜里給自己掏了一根香菸,罕見的抽了起來。
「能給我來一根嗎?我的菸絲最近也抽完了。」戴高樂找維克托要了一根,又一次薅了他的羊毛。
這時,維克托分析道:「負責管理這些藥品的,是帕克,也只有他才能將這些給扔掉,意思就是,這傢伙把給夫人的藥調包了。」
「沒錯,那麼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不願意讓夫人吃藥?還是莎薩如今的狀況本身就跟他有關?」戴高樂吐出煙圈,同樣分析道。
維克托將口袋蓋上,微笑著說:「這些就是證據,你完全可以憑此去逼迫帕克說出實情,達奇先生甚至都可以親自見證。」
如果帕克真的是導致莎薩精神失常的元兇,那他很可能也與孩子的死亡有聯繫,戴高樂有機會可以從達奇那裡拿走一半的佣金了。
維克托算是在恭喜戴高樂,然而戴高樂卻並沒有妄下斷言。
「真相往往藏在各種誤導人的表象下,在獲得確切把握前,我們不能把無辜的人拖入深淵……所以我決定,明天我倆再去找這位帕克先生聊聊,達奇那邊先不給透露情況。」
戴高樂有了打算,可維克托卻很好奇要怎麼繞開西琴這個麻煩。
有他在山莊一天,自己兩人根本就不可能在裡面逗留太久。
戴高樂知道維克托的想法,解釋道:「我詢問了一下剛才那位女士,達奇先生工作日一般都會留在山莊,我們找他在的時間過去,至少可以得到山莊主人的許可……帕克先生如果真的是犯人,我們正好也能把調查結果告知給達奇。」
……
果然如戴高樂所說,當他們第二天抵達暴風山莊時,並沒有受到任何人的阻攔。
聽路邊的安保聊天,西琴似乎被達奇給安排到銀行去辦事了。
兩人再次來到之前的花園長椅上坐下,等待帕克先生前來。
在這期間,維克托又跟戴高樂聊起了他的事情。
「如果帕克要謀害莎薩夫人,動機又是什麼?」
戴高樂聽後,目光望向豪宅入口的方向。
「我也不清楚……不過我們大可以發散一下自己的想像。」
「哦?」
「比如,讓我來猜的話,或許跟那兩封寄信有關。」
「洗耳恭聽。」
「弗拉基米爾,你想想,帕克每周的薪水如何,他的妻子肯定一清二楚,如果她是一位嚴肅且強勢的女性,可能會精打細算地控制著丈夫手上的存錢,在這種情況下,帕克哪來的資金去補助天鵝大道的那對母子呢?」
聽到這裡,維克托大致明白戴高樂的意思了。
以山莊總務管理這個職位來講,帕克絕對有機會通過一些手段污掉主人家的錢財,或許是修改帳單、剋扣外包的工錢、甚至直接順手牽羊。
維克托並不清楚帕克的為人,一切都不好說。
如果帕克有謀害莎薩的理由,說不定正是因為對方發現了他暗地裡搞的這些小動作,害怕暴露之類的。
然而,這些只是沒有道理的推測,一切都只能讓當事人自己來解答。
沒多久,帕克過來了,他對再度見到二人表達了不滿。
「你們怎麼又來了?西琴先生當時不是……」
「我們是受僱於山莊的主人,並不聽命於那位西琴,所以帕克先生,您究竟是服務於達奇先生,還是西琴呢?」維克托嘴角上揚,好奇的望著對方。
帕克臉色沉了下去,鼻孔出氣著說:「我沒有什麼可以透露給兩位的,你們該去調查兇手,不要老是盯著山莊。」
這時,戴高樂拿出一枚藥片放在掌心,遞給帕克看。
帕克的童孔頓時就放大,驚訝的神色轉瞬即逝。
「看來您認得這藥片,帕克先生。」戴高樂拍了拍旁邊的椅子,「坐下吧!我們好好聊聊。」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帕克還在狡辯,然而維克托表示,如果不配合,他們馬上就會去跟達奇聊。
帕克這才認慫,乖乖地坐下了。
「你為什麼要將莎薩夫人的藥給扔了?」
戴高樂開始問詢。
帕克猶豫了很久,見周圍無人後,才開口道。
「你們不是已經看出來了嗎?這些藥會對人的身體造成副作用!帕金森、肌肉僵硬、流口水等……更嚴重還會造成內臟損害。」
「這麼說,其實你早就了解過這類藥品?」維克托揚起了眉毛。
帕克點頭嗯了聲:「莎薩夫人不該遭受這樣的痛苦,她已經承受得夠多了。」
「哈?你的意思是,你把她的藥扔了是為她好?」
戴高樂感到相當有趣,帕克堅定地回答道:「當然!夫人是個好人,是最好的僱主,我們所有僕人都喜歡她。」
不不不不!
戴高樂勐搖手臂,用極度篤定的口吻將之前的推測一把扔在了帕克的臉上。
「你暗中利用財務手段竊取主人的資金,然後拿去資助你在天鵝大道的私生子跟情人,結果被莎薩夫人發現了,所以才會下藥讓她變得精神失常,以此來掩蓋自己的罪行。」
維克托微微一愣,他不明白戴高樂為什麼要把這段猜想給拋出來,語氣還這麼強硬。
不過接下來,戴高樂的目的顯然達到了,帕克被他的話給觸及到了逆鱗。
「你!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如果你想用誣陷我來騙取主人的佣金,那你肯定會後悔的!」
「是嗎?郵局對你每個月寄出的信件可是有記錄的。」
「什麼……不,那是他們弄錯了。」
「涉水區天鵝大道515號,這個地址你有印象嗎?哦……那孩子現在已經快四五歲了吧,他的母親哪怕是在廚房忙碌,也是位漂亮的居家少婦。」
「你說什麼?你竟然敢去找他們?!
」
帕克說著就要跳起來掐戴高樂的脖子,但是下一秒,戴高樂就反手一個關節擒拿把他給按住了。
「別輕舉妄動,先生,我以前可是警署里的干架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