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與烏洛琉斯的第二次見面
這是一個很典型的貝克蘭德東區的花園。
花園裡最多的是隨處可見的流浪漢和失業破產的男人女人……其實多數還是男人，因為女人還算有著最迫不得己的職業用來養活自己，不過，那些沒有一技之長，或者因飢餓而喪失力氣的男人們，只能在這裡遊蕩，仿若行屍走肉。
「這裡的確有傳教的土壤，可即便你能讓這裡的民眾信仰『真實造物主』又如何，他們又能做什麼，連保證自己活下去都是問題！」
露易絲面無表情的問，最初時她還會對這種境遇表現出同情，但看得多了，慢慢也就釋然了，這不是她一個人能夠解決的事情……或許，這也和她成為非凡者有一定關係。
「我主的光輝，足以讓這些人重獲新生。」A先生虔誠的回答道。
隨後，他邁著沉穩的步伐，走到一個靠在花園石椅邊緣的流浪漢身前，面露祥和之色。
那流浪漢掙扎著打開眼皮，看到眼前的貴人，急忙起身，卻因為虛弱而又坐了回去，說：
「對不起，我馬上就離開這裡。」
A先生伸出細嫩的雙手，將流浪漢按了回去，表情平和中仿佛又摻雜著少許痛心，語氣柔和的說道：
「不要激動，我不是來驅趕你的人，我是來救你脫離苦海的人。」
那流浪漢目光都有些呆滯，他抬眼望向A先生，眼神飄忽，似乎看到了從眼前之人身上散發出的光明和希望。
隨後，在A先生細心的宣揚「真實造物主」的恩慈後，他又拿出了部分食物和水，理所當然的得到了流浪漢真誠的感謝，並發誓會信仰「造物主」……
露易絲站在一旁，一言不發的注視著這一幕的發生。
當一個壞人想要扮演好人的時候，他會非常成功，而且很容易讓人相信他是一個真正的好人。
眼前的場景就是這樣，看上去理所當然，卻又充滿著諷刺，露易絲默默嘆了一口氣，說：
「你覺得，他信仰的是『真實造物主』，還是手裡拿的那些麵包？」
「那重要嗎？」A先生反問了一句，然後瞥了一眼露易絲，繼續往前走著，同時開口說道：
「我只是埋下一個種子，終有一天，這顆種子會成長為參天大樹，到那時候，我主便會降臨世間，廣播祂的恩慈。」
面對一個虔誠的信徒，根本討論不出任何的結果……露易絲索性不再言語，繼續充當一個旁觀者，看著A先生將食物和教義交給一個個流浪漢，並獲得了他們的感激和口中的「信仰」。
慢慢的，兩人幾乎走遍了整個花園，直到來到一個角落的時候，露易絲目瞪口呆，險些破口開罵。
就知道不會這麼簡單的只是傳教，被A先生單獨約見，准沒好事……她心中腹誹，快步走上前，尊敬說道：
「烏洛琉斯閣下。」
而實際上，A先生也很意外，他同樣也不知道烏洛琉斯會出現在這裡。
…………
烏洛琉斯身為「命運」途徑的天使之王，對命運的理解可謂是無出其右者。
祂感受到了命運的波動，那種波動並不常見，反而隱藏頗深，似乎會帶來意想不到的改變。
於是，祂出現在了貝克蘭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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祂最懷疑的人自然是另一條「命運之蛇」，可當烏洛琉斯回到貝克蘭德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完全失去了威爾·昂賽汀的命運波動，這代表著後者成功拋棄了這一生，開啟了新一輪重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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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之間的追逐延續了漫長的時光，烏洛琉斯對此並無懊惱之意，因為時間不多了，總有一天會角逐出勝者。
祂更關心的是自己感知到的那股命運波動，既然不屬於「命運之蛇」，同樣也不屬於命運途徑的唯一性「概率之骰」，那會來自於哪裡呢？
對於烏洛琉斯來說，時間只是一個數字，祂已經很久很久沒有感受到現在的這種情緒了……困惑，祂在困惑。
於是，祂選擇忘卻了自己的目的，順著命運的指引，來到了這個花園，見到了露易絲。
命運的波動，找到了。
烏洛琉斯目光凝實的盯著眼前的女人，她弓著腰，表現得尊敬異常，然而，自己卻無法看穿這個小小的「魔女」。
「你見過祂？」烏洛琉斯開口說。
露易絲心裡一驚，隨即保持著驚訝的狀態，抬頭看向烏洛琉斯五官柔和的面容，問：
「您指的是誰？」
「你身上有命運的波動。」烏洛琉斯繼續說道。
露易絲蹙起眉頭，表情愈發驚訝，困惑道：
「我不太理解您的意思。」
烏洛琉斯沒有對露易絲的回答做任何評價，仿佛毫不在意，問：
「周一下午三點，你在做什麼？」
露易絲眼神微微放空，似乎在回憶，實則在心裡生起了驚濤駭浪……周一下午三點，我在參加「塔羅會」啊！
難道烏洛琉斯看出什麼來了？可源堡的隱秘如果這麼容易就會被探查到的話，克萊恩早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露易絲定了定神，似乎回想起來，出聲回答說：
「午覺，然後發呆。」
烏洛琉斯沉默了，祂雖然不是「觀眾」，但一個中序列的「魔女」想要在祂面前隱瞞些什麼，自然也只是異想天開的想法，可眼前這個女人偏偏能夠做到這一點。
整個世界安靜下來，流浪漢，花鳥魚蟲，甚至連微風都停頓住。
烏洛琉斯伸出一根食指，點向露易絲的額頭，速度雖慢，卻令後者無法抵擋。
露易絲不知道自己即將遭遇什麼，但絕對不會是好事，她無力抵抗，索性閉上雙眼，感受到額頭的微涼觸感。
隨後，她發現自己進入了一片黑暗的空間……當然不是因為自己閉眼的緣故，眼前是最純粹的黑暗，能夠吸收一切，甚至太陽也逃不出去的黑暗。
忐忑，不解，畏懼……複雜的情緒紛亂產生，露易絲感覺自己仿若被遺棄在深淵之中，似乎永遠也無法逃出這處黑暗。
然而，就在下一秒，她睜開了雙眼，視線奇蹟般的恢復了。
露易絲抬頭，看向烏洛琉斯，發現後者同樣昂著頭。
不過，祂看向的方向是北方。
那裡，是聖塞繆爾大教堂的方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