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鼠人狂信徒

  「轟!」

  一聲在秦淵聽來足以稱得上驚天動地的炸響傳來。記住本站域名

  什麼情況?!

  還不待秦淵仔細思考外面發生了何等變故,就發現他頭頂精心挑選的巨大石墩竟然開始緩慢的消失。

  沒錯,不是被人挪開,而是消失!

  更確切的說,是腐蝕!

  空氣中不知何時開始瀰漫起一種深綠色的氣體,腐蝕起所有與它們接觸的東西。

  嗤嗤嗤......

  綠色的氣體迫不及待的從上方的縫隙中鑽了進來,與秦淵來了個親密的接觸。

  嘶!

  秦淵倒吸一口氣,雖然他的身體有厚重堅硬的甲殼保護,且甲殼本質上是一種類似於人類指甲的外骨骼。

  但這並不代表他不會感到疼痛,一些關節的位置甲殼厚度可是異常薄弱的,而且那些地方往往是蜘蛛的神經所在。

  這感覺只能說......酸爽。

  【毒氣:某種怪物體內的劇毒,具有強烈的腐蝕性。】

  看到怪物,秦淵首先想到的就是魔鬼蟾,這是...打起來了?

  本就昏暗的環境在綠色毒氣的遮蔽下更是模糊不堪,讓秦淵很難分析場上的情形。

  好在毒氣正在快速擴散,想來很快就能......

  等等!那是什麼?!

  逐漸稀薄的毒氣中,秦淵看到一個模糊的黑影越來越大,最終砰的一聲撞破昏暗,顯露出了一個人頭般大小的......

  紅色蟾蜍?!!

  【重傷的魔鬼蟾:怪獸,擁有一絲魔鬼血脈的它們極為罕見......(註:疑似自爆了體內的魔鬼血脈導致潛力大幅度降低,但依舊具有不小的成長上限)】

  自...自爆?秦淵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他曾見到過魔鬼蟾捕食的畫面,那龐大的體型在他的視角看來足以稱得上遮天蔽日了。

  在他看來,如果單對單,就算是狗頭人頭目都完全不是魔鬼蟾的對手。

  更何況是鼠人。

  怎麼就突然的自曝了呢?

  哪怕鼠人人多勢眾,你也可以跑啊,來回拉扯怎麼也能斗個旗鼓相當。

  結果你現在告訴我,你自爆了?

  那鼠人呢?到底什麼情況?

  ......

  到底發生了什麼?圖巴有點茫然。

  身為鼠人族的祭祀,他也算有些見識了,但他現在還真沒弄懂剛剛發生的情況。

  他明明什麼都沒做,只是簡單的向前走了兩步,他還沒來得及攻擊,也沒有辱罵,那該死的紅皮蟾蜍......就突然爆炸了!

  我就走了兩步,你就給我自爆了?

  而且自爆的威力還如此之大,大祭司的全力一擊也不過如此吧?

  「咳咳......」

  圖巴顫顫巍巍的從地上爬起,發現身上的黑袍破碎,手中的法杖也斷裂成了兩截,杖頭不知道飛往了哪裡。

  他環顧四周,遍地都是灰鼠的屍體。

  但最讓他感到心痛的還是兩名鼠人同伴的死亡!

  這兩位剛剛向他效忠沒有多久、被他視作未來基石的鼠人同伴,沒有死在與狗頭人的廝殺當中,而是以一種這樣離奇且可笑的方式死去。

  「願你們的靈魂將在吾主的國度中獲得新生。」

  圖巴握緊法杖,念動咒語,魔力的狂風肆虐,吹散了腐蝕著四周屍體的綠色毒氣。

  「咳。」

  圖巴咳嗽著,摘掉了脖子上的麻繩項鍊,大祭司送給他的護符已經在剛剛破碎,體內的魔力也基本消耗殆盡。

  但是看著遠處一蹦一跳逃走的紅皮蟾蜍,圖巴心底無論如何都生不出休息的想法。

  此番行動已經算是徹徹底底的失敗,如果還不能抓住那隻蟾蜍獻祭給偉大之神。

  別說提升聲望、未來達成他心中的願景了,能不能維持住他現在的祭祀身份都是一個問題。

  吾主會眷顧一個被魔鬼血脈戲耍的鼠人嗎?

  圖巴害怕了。

  他的心臟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捏住,讓他呼吸都變得困難。

  他不怕大祭司的責難,也不怕達不成心中的願景,但他害怕、害怕來自偉大之神的怒火!

  害怕死後進不去祂的神國!

  「轟!」

  圖巴的血液開始燃燒,僅存的魔力開始沸騰。

  「你逃不掉的!」他如此說道。

  ……

  【鼠人祭祀(虛弱):鼠人族罕見的祭祀,未知邪神的狂信徒。註:因未知原因陷入癲狂,正在燃燒生命,企圖引來邪神的注視。】

  艹!

  鼠人族這破爛戶什麼時候都有祭祀了!

  秦淵在心中破口大罵。

  當然,秦淵大罵的原因是這該死的祭祀竟然企圖燃燒生命讓邪神降下目光。

  最主要的,他竟然還是個狂信徒!

  狂信徒是一種極為特殊的存在,他們把生命和靈魂全都奉獻給了自己信仰的神祇。

  神祇在他們眼中是至高無上的,是不可褻瀆的,為了神祇的榮耀,他們可以放棄一切。

  而反過來,狂信徒可以產生大量的信仰之力,對神祇而言也是極為重要的特殊資源。

  在他們死後,是必然要全力接引靈魂進入神國的。

  換言之,這個鼠人祭祀這麼瘋狂燃燒生命,獻祭自己,是真的有可能引來邪神的注視的。

  甚至於在他靈魂進入神國的剎那間,神祇也有著一絲機會幹涉現世。

  而無論鼠人族信仰的是什麼邪神,無底深淵中的那些惡魔領主也好,還沒點燃神火假借邪神名義的偽神半神也罷,都遠遠不是如今的秦淵可以應對。

  在鼠人祭祀的咒語下,地上的屍體開始緩緩乾癟消散,這是祭祀開始的徵兆。

  同時,秦淵還看到那個鼠人祭祀狠狠地咬下了自己的手指,然後在口中慢慢咀嚼。

  一根,兩根,三根......

  秦淵視線模糊間好似看到了一片白色的平原,再仔細一看,卻還是昏暗的地穴。

  秦淵神色陡然一變。

  不能再等下去了,這祭祀吃自己手指的行為不是腦子有病就是他取悅邪神的方式,以目前的情形來看,肯定是第二種。

  此時此刻,若是想要活下去,只有趁著祭祀邪神的儀式沒有成功時亡命一搏,這樣才有可能活下去的可能。

  但是以他現在的能力,只有一次出手的機會。

  一次不成,必死無疑!

  所以,他需要一個東西來轉移鼠人祭祀的注意力,充當一個肉盾,給他製造出手的機會。

  秦淵看著鼠人祭祀面板上的虛弱二字,念頭急轉。

  突然,秦淵看向右邊的空地。

  一個紅色的身影不知何時出現,靜靜地蹲伏在那裡,歪著腦袋似是疑惑似是呆滯的看著他。

  「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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