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Z』and『D』
「像你說的，他只是個普通的非凡者，不會礙我們的事，不需要處理。」黑衣斗篷面具人冷笑一聲道。
「黑夜異教徒高層的家人，奧金萊克家的繼承人，也算是普通嗎？」澤卡賴亞用手杖拄地，彬彬有禮的溫和問道。
「別用那種噁心的語氣對我說話。」面具人冷淡的看了他一眼，有些嫌惡的道。
「看來你還是不懂。」澤卡賴亞語氣溫柔的開口，「我們是主的牧羊人，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主牧守這些迷失的羔羊，怎麼可以太過粗暴呢？」
「畢竟——」他藏在鏡片下的藍色眼睛中閃過狂熱的神采，臉上的表情在這一刻竟然顯得有些猙獰。
「只有靠近羊羔的內心，才能知道它們究竟需要什麼，而仁慈的主會賜予我們一切，賜予世人幸福與歸宿。」
「偽善者。」面具人輕嗤了一聲，毫不留情的嘲笑道，半點沒被他的言語迷惑。
「你口中的那群羔羊，可並非是主的信徒。」面具人冷笑道，「伱以為你給那些異教徒些許小恩小利，就能讓他們皈依主的懷抱嗎？」
「主是一切偉大的根源，祂為了拯救世人，為世人承受了絕大部分罪責和痛苦，總有一天，這些羔羊會明白這一點的，他們都將會是主未來的信徒，需要被珍惜。」
澤卡賴亞臉上的笑容不變，他輕輕摘下眼鏡，將它很好的收起，放進衣兜，又隨意的抓了兩下頭髮。而隨著他的這個動作，他那張古板矜持的面容也隨之出現了些許變化，片刻後，他已經變得和原本的澤卡賴亞長相完全不一樣了。
這是一個容貌姣好，看上去十分年輕的男子，他有一張略顯蒼白但五官格外精緻的面容，棕色的眼瞳在頭頂緋紅月光的映襯下微微反射出微紅，金棕色的長髮服帖的順著後腦的輪廓散落在背後。
他偏瘦但格外白皙修長的手指捏著掌中的手杖，微微偏頭看著對面的面具人，眼眸中盛滿了冷漠的打量。
「D，你的信使約我在這裡見面，不會就是為了這些無聊的問題吧？」
「當然不是。」被稱為D的面具人看著他，語氣玩味，「我只是怕你被那件東西影響的太深了。」
「無面人的東西可沒那麼好用。」
「要知道，因蒂斯每年迷失在角色扮演中的無面人都快能裝滿半個聖羅伯斯教堂了，我可不想看到你變成那樣，Z。」
「說正事吧。」極光會的Z先生用手杖點了點地面，沒有正面回答D陰陽怪氣的語氣下隱藏的提醒，冷淡的道，「距離天亮雖然還有一段時間，但如果你一直這樣扯開話題，我今晚冒著被那群風暴異教徒發現的危險過來和你見面，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你為什麼阻止我針對蘇利亞·奧金萊克的計劃？」他冷淡的棕色眼珠目不轉睛的盯著對面的人，質問道，「能夠遇到這個級別的羔羊單獨出現在我的教區，你知道這是多麼難得的一件事嗎？」
「只要成功控制了他，我們就能間接利用蘇利亞·奧金萊克來影響那位奧金萊克伯爵，甚至可以對那位『女神之盾』進行一定程度上的掌控，就算掌控不了也可以通過蘇利亞·奧金萊克探聽到黑夜教會的動向，為我們的行動進行更好的掩護。」
「只要我做成了這件事，再完成在廷根的謀劃，那麼即使是A，也不會比我更得到主的青睞。」他的語氣狂熱，姣好的面容上泛起興奮的潮紅，眼珠直勾勾的盯著面具人，等他給自己一個交代。
「你真覺得一位序列3的聖者是那麼好控制的嗎？」面具人冷淡的看著他，失望的搖頭，「我本來以為你還算有點腦子，現在看來和那些普通的信徒也沒有太大的差別。」
「克勞德·奧金萊克，他是天生的序列5，人性稀少的可怕，你覺得他會在乎一個隨時可以替代的兒子？要知道在此之前，蘇利亞·奧金萊克作為一位聖者的次子，可連非凡者都不是。」
「至於阿蒂爾·奧金萊克」面具人雙手環胸，遺憾的搖頭，「那是黑夜女神忠實的衛士，在黑夜教會的地位和你我在主的羔羊中等同，你覺得這樣級別的信徒會背叛信仰？」
「當然不會，我永遠不會背叛主！」Z先生迅速搖頭，沉聲道。
「所以你的謀劃沒有任何意義。」D淡淡的道，「而且，這位塔索克子爵可沒有你想像的那麼簡單。」
「我在他身上感受到了危險的氣息。」
「蘇利亞·奧金萊克不是前不久才因為那群『玫瑰學派』的傢伙造成的事故直接成為序列7嗎？怎麼會讓你感受到危險？」Z先生十分疑惑的問。
就算是遠在恩馬特港的他，都從各種渠道聽說了蘇利亞·奧金萊克『幸運兒』的名聲，而根據情報，對方成為非凡者還不到一個月吧？這種非凡菜鳥就算是序列7，又怎麼可能讓他們這些身經百戰的神使感受到危險。
「我持有『窺鏡』，對危險感知遠超你們任何一個。」D瞥了他一眼，「而沒有活著特性的封印物不會說謊、」
「我能夠感覺到，他或許已經開始懷疑『澤卡賴亞·霍爾』了，在沒有必勝把握拿下他的情況下，根據我的判斷，停止行動是最優的選擇。」
「比起你那些漏洞百出的糟糕計劃，我更相信自己作為『陰謀家』的直覺。」D說道。
「『陰謀家』的直覺。」Z先生重複了一遍，臉上的潮紅褪去，神色也變得平靜起來。
「將你調回魯恩是那位大人傳達的命令，我相信你的判斷。」他克制著內心的煩躁，選擇了相信同伴。
「接下來你是接手我這邊的計劃，還是去貝克蘭德和A匯合？」
「你的謀劃太過天方夜譚，幾個序列9和序列8的小傢伙，就想完成『神降計劃』，如果這麼簡單就能讓他們成功，那我們這麼多年都白活了。」D冷冷的說道。
「我這次到魯恩，有其他的任務。」他藏在面具下的眼睛驟然放光，即使是隔著一層面具，也能讓人看出他的興奮和狂熱。
「主告訴我，我接下來的任務是，找到帕爾卡。」
說想偶遇Z先生，剛下火車就碰上了，這何嘗不是一種心想事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