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新目標
平斯特街7號。
「老頭，你說這個出現在教堂的有古老氣息的非凡者是不是就是塞西瑪閣下追查的那個神秘人？」
過了幾秒，倫納德的腦海里才響起來熟悉的蒼老聲音：「我怎麼知道？」
停頓一會，那聲音又說：「我的印象里，沒有這種對教會友善，又喜歡作弄值夜者的高序列者，這不符合祂們的身份。」
倫納德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那聲音又含糊不清地嘟囔道：「只有……喜歡惡作劇，但祂可不會做這種事情。」
「那我……調查一下？」倫納德立刻接話道。
「不要深入……注意安全。」
倫納德給自己煮了一杯香氣濃郁的咖啡，然後坐在高背椅上，熟練地將雙腳放置在書桌上，喝一口咖啡，向後一靠，閉上了眼睛。
這段時間，他的小隊輪休，他準備繼續追查夏洛克·莫里亞蒂偵探這條線索。
……
禮儀老師瓦哈娜·海森滿意地坐上僱主送她回家的馬車。
克萊恩一副身體被掏空的樣子靠躺在安樂椅上，貼身男僕被他打發到門外，他想暫時不用保持人設的休息一會。
「為什麼要把自己搞得這麼累？為什麼不直接用無面人的能力，這不僅能一天到晚在教堂蹲點，還……很省錢！」
克萊恩用生無可戀的語氣緩緩地說：「我想趁機調查一下埃德薩克王子那件事，我總覺得與魔女合作的另有其人，他們還在與極光會合作，不知道在密謀些什麼。」
「可是你偷完筆記，如果身份不得保存，你可就虧大了。」
「嘖嘖，伱該不會是對黑夜教會飽含愧疚吧，想用捐獻的方式多少彌補一點，尋求內心的平靜。」
房間裡有片刻的安靜，克萊恩沒有改變癱瘓了一樣的姿勢，還是用那種頗為疲憊的嗓音有氣無力地回答：「有一個詞語，我不知道你是否清楚，人生已經如此的艱難，有些事情就不要拆穿了。」
又過了一會，克萊恩再次開口，他聲音低低的，感嘆著問道：「其實你知道詭法師的魔藥配方吧？為什麼要看著我努力嘗試其他危險的方法呢？」
在克萊恩的預想中，氣氛會突然變得壓抑，燈神也許會沉默不言，也許會給出什麼不那麼令人愉悅的答案，或許自己不應該問出這個，但大概是精神上的疲憊讓自己忍不住想要跟朋友抱怨。
但是並沒有，燈神立刻開口反駁：「對，我確實知道，保送成神那種知道。」
克萊恩忍不住翻了下眼皮。
「但是我不能直接給你呀，你不經歷充分的歷練，之後爭奪源堡失敗，我豈不是賠得血本無歸，還不知道要在這個勞什子封印里待多久。」
「那你怎麼還不努力尋找破開封印的方法？」克萊恩語帶不滿地回懟。
「我在努力啊，我這不是在努力鞭策你成長嗎？」
克萊恩望著高高的天花板上裝飾的花紋，無聲靜坐良久，他忽然朗聲開口：「理察森，讓人準備晚餐。」
……
「你過來見我，是你那邊有什麼進展嗎？」說話的是一位異常青春美貌的女子，她穿著潔白的長袍，烏黑的秀髮披散，有著少女的純真。
對面的男人將眼神投注在女子身旁的燭火上，略微頓了一下才開口道：「還沒有特莉絲的線索，但我們認為既然她藏身在貝克蘭德不肯離開，一定有她的目的，她可能不甘心，想要調查清楚埃德薩克王子的事情，你們可以等著她找上門。」
「哼，難不成，她還被強迫出了感情？」
男人沒有回答，橘色的燭火非常安靜地燃燒，蠟燭中可能摻雜了特殊的香料，薄薄的暖香仿佛女子溫軟的手指隨著柔柔的燭光忽輕忽重地撫摸著房間裡的人。
女子像是思索了一會才開口道：「如果她出現了，通知我。」
男子微一頷首，繼續說道：「上次你們失敗了，還連累我們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潘娜蒂亞太不小心了。」女子的聲音似嗔似怨，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惜，「這次我們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報酬什麼時候支付？」
「我們要先看到令人滿意的結果。」
「嗯……這件事情耽擱的太久了。」聲音靈動飄渺，似嘆息似呢喃。
……
五月的貝克蘭德雨水並不算多，大氣污染調查委員會多少做出了一些成果。
雖然新僱主還有很多課程亟待學習，但管家瓦爾特還是空出了上午的時間留給僱主做一些私人的事情。
透過打開的窗戶，克萊恩看到了經過打理的花園和草坪，以及點綴其中零星的花朵。
靜靜站了一會，克萊恩忽然出聲吩咐理察森準備馬車。
隨便找了個理由，將理察森留下，克萊恩一個人鑽進馬車，吩咐車夫向東區駛去。
克萊恩裝作認真觀察車窗外的平民區，並讓車夫放緩速度行駛。
馬車慢慢駛過一條又一條街道，然後又在碼頭和工廠區轉了一圈，克萊恩才讓車夫返回伯克倫德街。
下午，哲學課前，克萊恩非常敬業地再次來到聖塞繆爾教堂。要摸清內部看守者的規律，他需要多次在一天裡不同的時間來教堂碰運氣。
在讓人心靈寧靜的祈禱里，克萊恩忽然有一種強烈地被注視感，不帶惡意，但存在感很強。
克萊恩等了一會才睜開眼睛，裝作祈禱結束，他不經意地側頭看去，墨發綠瞳的年輕男子向他微笑點頭致意，然後閉上眼睛，狀似祈禱。
裝得還挺像。
克萊恩不自覺彎了下唇角，並在內心鄙視了一下前同事。
上次遇到倫納德以後，他就知道寄生在他身上的老爺爺應該能察覺到源堡的氣息，就看這位隨身外掛會不會告訴倫納德，現在看起來，那位寄生者選擇提醒了他，而倫納德果然想要調查。
不能讓倫納德壞事，我得恐嚇一下那位天使老爺爺，讓他閉嘴。
克萊恩一切如常地行動，捐獻、餵鴿子，然後帶著理察森坐馬車離開。
倫納德自覺十分隱蔽但暴露無遺地觀察著這位有古老氣息的非凡者，並目送他離開。他準備先放一放暫時沒什麼進展的夏洛克偵探的事情，優先收集資料調查這一位。
克萊恩拿出紙筆寫好紙條，正準備解除金幣上的靈性之牆，讓塞尼奧爾附身一隻鴿子給倫納德送封恐嚇信，燈神的聲音忽然在耳邊響起。
「你先等等，先讓我去跟帕列斯敘敘舊。」
「你……不會傷害到倫納德吧？就是那個被寄生的值夜者。」克萊恩有些不放心的詢問。
「你還見過其他的，像我這麼有良知的封印物嗎？」燈神語氣不善地反問。
「那倒是沒有……但是其實我也沒見過幾個神奇物品。」克萊恩頓了一下，繼續叮囑：「你……不要鬧出太大動靜。」
「我要去好好嚇唬那老頭！」燈神的語氣有隱隱的興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