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告別
希斯·道爾雖然沒有經歷過傾聽者階段，但是，廣播源如此之近，完全容不得他不聽，他本能就捂住了耳朵。
他的反常立刻就被人察覺，嘉德麗雅第一時間趕來。
在眾人擔憂的目光注視下，這位薔薇主教面露疑惑地放下了雙手。
「怎麼回事？你又聽到了囈語？」
嘉德麗雅見他痛苦之色消失，趕緊詢問異常原因。
「我剛剛聽到了真實造物主的聲音，與之前的不一樣，它是清晰的，是一段奇怪的信息。」
希斯·道爾的聲音惶恐不安。
「真實造物主傳遞了什麼信息？」
安德森急急插話，這可是個新鮮事，誰不知道這位邪神是出了名的瘋狂，連帶極光會裡有一個算一個，都是瘋批。
「祂要極光會在羔羊中選出一位最美的男子進行獻祭，祂將打開神國的大門，降臨於現實。」
在場的兩位序列五大圓滿的非凡者同時沉默，他們怎麼也想不通，獻祭美人與神降有什麼關聯，現在的邪神降臨的條件這麼敷衍了嗎？
……
燈神衝出來後，黑夜就很快結束了，大概是因為被燈神帶出來力量溢散出去衝撞了黑夜力量形成的夢境。
克萊恩不再隨意出門，保持著去海盜餐廳吃飯以及回房間睡覺交替的生活，燈神也因為剛尋了個樂子卻差點困在門後出不來而乖覺下來。
未來號又一次經過了有巨大喘息聲的位置，嘉德麗雅想到希斯·道爾的狀態，又考慮到格爾曼與安德森兩位戰力，決定使用星光跳躍，快速離開這片海域，一定程度上規避危險。
隨著未來號越來越遠離神戰遺蹟，暴躁的大海漸漸溫柔平和下來，奧托洛夫與妮娜順暢的配合下，未來號向著安全航道靠近。
正在房間裡思考人生的克萊恩聽到外面忽然傳來喧鬧聲，隱約聽到弗蘭克那棕熊一樣聲音：
「不死之王怎麼又來了！」
還有安德森略高的辯駁聲：
「這怎麼能怪我！」
克萊恩騰地一下站了起來，剛還在想哪裡去找能彌補自身攻擊力不足的密偶，不死之王這就開著船來送貨了。
這是意念下單，光速到貨啊！
克萊恩拎著燈就沖了出去。
然而，已經來不及了。
克萊恩眼睜睜看著那艘插著黑色墓碑風帆的彎月，陡然轉向，用與碩大身軀不符的速度，頭也不回地告辭離開。
我的密偶！小飢餓的食物！
他扒著船舷，右手本能向前探出，手掌向前張開，也不知道是想將對方抓回來，還是打算擺手與對方道別。
安德森這時走了過來，一臉欲言又止的便秘表情：
「這時我就非常欣賞你這種視海上將軍王者如牛羊的態度！」
「打不打得過不重要，反正這麼多人，總會有人給你收屍……」
安德森看著遠去的「告死號」，又想到這一路來經歷地離奇事件，忽然改口道：
「我是說，幫伱收拾敵人的屍體。」
克萊恩有點失望，原本打算直接回房間，但是他覺得自己之所以沒來得及先將神燈扔過去定個位，是因為之前在房間裡，等他跑出來已經來不及了，於是他索性憑欄遠望，希望利用安德森的霉運，吸引其他知名海盜上門自產自銷。
五海如此幅員遼闊，海盜中的王者和將軍是不是少了點，納斯特已經死了，不死之王見面就跑，神秘女王姑且算熟人，四王就剩下一個沒見過了，如果能碰到這一位也算安德森還有點用，實在不行的話，海盜將軍里疾病中將死了，地獄上將大概率是再也不敢靠近星之上將的旗艦了，冰山中將也是友方，如果能再次遇到塞尼奧爾就好了，做成密偶一定很合適。
想到這裡，克萊恩發覺自己來到大海之上還沒有半年，已經與大部分海盜將軍和打過交道了，甚至還打死了兩個，打跑了三個，但是想到自己才剛剛序列五，也已經跟好幾個天使之王有了直接或連接的聯繫，那麼大海上這點事確實不值一提。
白天與黑夜恢復正常沒多久，未來號就再一次在岸防炮的注視下，強行停靠托斯卡特島。
對於克萊恩的離開，未來號上只有弗蘭克一個人表現出了依依不捨，他不知道從哪裡找到一個魚皮做成的袋子，裡面放著一些蘋果、蘑菇、土豆，他一邊將袋子交給克萊恩，一邊囑咐道：
「蘋果可以治療內傷，蘑菇可以治療外傷，土豆可以極其快速地補充體力，生著吃爽脆可口，熟著吃是烤牛肉的味道。」
「我看你經常需要戰鬥，或許它們能在突然的戰鬥里給你提供一點幫助，不用擔心它們壞掉，它們被我處理過，至少還有兩年的保質期。」
看到克萊恩接過了魚皮袋子，弗蘭克露出了真誠的笑容，知道自己這個朋友不愛說話，他繼續主動問道：
「你經常在哪裡活動？如果我想寫信給你，應該寄到哪裡？我想與你分享我最新的研究成果。」
這算是未來號的土特產嗎？
克萊恩看著樸素的袋子與看起來平淡無奇實際上詭異無比的水果和蔬菜，忍不住心中腹誹，但看著熱情洋溢地弗蘭克，他不自覺地伸手掏出隨身攜帶的紙筆，他左臂將袋子夾在胸前，快速書寫召喚自己信使的儀式說明，並特別註明需要兩枚金幣作為材料。
弗蘭克欣喜地接過了便簽紙，看了一眼，鄭重地折迭起來，塞進襯衫口袋，然後對著克萊恩揮揮手，說道：
「真希望下一次見面早些到來！」
這一次，嘉德麗雅沒有架起星橋，她面無表情地等待弗蘭克完成告別儀式，板著臉向安德森與格爾曼索要船資，然後將他們丟在碼頭。
未來號升起風帆，用跟逃跑的告死號一樣的速度，冒著亮光開走了。
克萊恩提著行李，離開碼頭，開始尋找合適的旅店。
他對這裡不算太陌生，他曾經在這裡做過一陣子巡警，只不過結局不太美好。
安德森不知道是怎麼想的，也跟在克萊恩身後，他幾次想跟克萊恩搭話，但克萊恩也不理他，就一直悶頭向前走，最後，安德森終於忍不住，快走幾步，攔住了克萊恩。
「那個，借點錢花唄！」
「嘩啦！」
一個滿身是血的人撞破玻璃，被人扔了下來，正好落在安德森的頭上。
無論是克萊恩還是安德森，身體和反應速度都很快，克萊恩輕巧地躲開，安德森同樣向側邊跳起。
「砰！」那個人摔在了地上。
「砰！」安德森同樣摔在了地上，雖然沒有被砸到，但他被破碎的玻璃割破了臉部皮膚和脖子，細密的血珠一點點滲了出來。
克萊恩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安德森，完全想不到序列五的獵人會摔倒。
安德森不著痕跡地揉了揉屁股，訕笑著解釋：「這街面上的油污有點滑腳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