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代價
這種聲音與之前的呢喃聲不同，耳朵中忽然炸響的聲音如同爆竹般刺耳且音量巨大，隨之而來的是強烈的耳鳴聲。
查爾斯咬緊後槽牙，用手捂著刺疼不已的耳朵，強忍著疼痛。
旁邊的繃帶雙手攙扶著查爾斯的身體，帶著綠色苔蘚的嘴巴一張一合，仿佛在說些什麼。
但是此時查爾斯根本聽不見，耳朵中的那充滿著暴躁的怒吼聲再次響起。
「Ywaq gag qam， lwhuk h'iwn agthu！！」
查爾斯感覺四周開始瀰漫了一種恐怖的焦灼味道，耳朵的刺疼痛楚有增無減，他體內的血液開始加速流動起來，嘴巴張開大口喘著粗氣。
一股無名怒火在查爾斯的心中燃氣，眼前的一切都染成了紅色，他眼睛忽然瞪向著身旁的繃帶，手指頭時而張開時而收攏。
心中忽然湧現出一種欲望驅使著他，讓他捏住自己大副的脖子，用盡全身的力氣狠狠掐下去。
查爾斯知道這種感覺絕對不對勁，他閉上眼睛強行忍著。
然而等他再次回過神來的時候，他驚恐的發現自己已經在這麼做了，繃帶的脖子已經在他的按壓下癟了下來。
「啊啊啊！！」查爾斯渾身顫抖的鬆開手，他右手握拳對著自己的臉上不斷的砸著。「快點！！把我鎖起來！快把我鎖起來！」
「嗖嗖嗖~」甲板上的攬繩瞬間射來過去，它們扭動著迅速纏上查爾斯的身體，把他身體牢牢捆住。
船長的異常引起了所有船員的注意，他們忐忑不安的看著扭動的查爾斯，獨角鯨號上方剛剛輕鬆的氣氛頓時有些凝重起來。
這種異常狀態並沒有維持太久，半個小時後，崩斷三根攬繩的查爾斯終於安靜下來，渾身被汗水浸透的他看起來就像從海裡面撈出來的一樣。
他的身體發生了某種變化，之前白色的皮膚出現了一些暗紅色斑點。
但是查爾斯根本沒有注意這些，他清醒過來的第一件事情，馬上向著旁邊的繃帶看去，發現他沒事人一樣的站在自己一旁後，他這才癱坐到地上。
「咳咳~」因為怒吼聲，查爾斯感覺自己的嗓子已經受傷，他感覺自己的嘴裡滿是鐵鏽味。
「這種東西有問題，超凡的力量沒那麼好輕易獲得。」查爾斯心中想到。
琳達走了過去了，馬上給查爾斯檢查精神狀態，結果卻不是很好。
「你的精神仿佛再次被污染了，但是跟之前呢喃聲引起的精神污染又有些不一樣，我搞不定，我需要回去跟老師共同探討。」
癱在地上的查爾斯默默的點了點頭，剛剛那種感覺太可怕了，要不是繃帶的恢復能力驚人，自己已經掐死了自己的船員。
他不想自己的異常傷害到其他人，必須想辦法控制住自己才行。
很快，一副厚重用通訊管改造的手銬腳鐐被打造了出來，帶上這些東西的查爾斯被牢牢被關押在一間貨物艙中，任何人都不允許接近。
隨後查爾斯同樣也出現了好幾次暴怒的狀態，但是在關押下，並沒有引起太多傷害。
查爾斯開始在獨角鯨號開始過上了囚犯的生活，這種日子他並沒有過多久。
就在查爾斯拿著鋼筆寫著日記的時候，藍色的莉莉扭動著小身體，從房門細小的縫隙中鑽了進來。
「別過來！離我遠點！」查爾斯的聲音有些沙啞，他現在這種情況不適合跟莉莉接觸，他生怕自己忽然犯病，直接擰下莉莉的腦袋。
「查爾斯先生！我們到家了！」莉莉的聲音帶著高興的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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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斯托·赫爾曼慢悠悠的睜開眼睛，看著頭頂的天花板，半天才回過神來，自己已經退休了，自己已經不再是獨角鯨號的船醫了。
自己在船上的使命結束了，新的船醫已經培育了出來，接下來只要等死就好了。
雖然他跟每個人都說自己一點都不在乎，但是其實拉斯托心裡還是十分在乎的。
在床上躺了半個小時後，他拿起機械錶發現是下午四點後，這才慢悠悠的站起身來，坐在旁邊的輪椅上。
他的身上手跟腳的鋼鐵義肢已經換下來，沉甸甸的兩坨鐵掛身上實在太重，他的蒼老身體支撐不起這種重的東西了。
拉斯托單手把輪椅推出門，走進離家最近的一家餐廳，服務員仿佛非常熟悉這位看起像乞丐的老人，也不過來問要吃什麼，直接向著後廚走去。
很快一份食物被送到拉斯托的面前，剛摘下來的新鮮蘋果油汪汪的烤腸，抹著黃油的吐司麵包，再配上濃郁的船蛆湯，這絕對是一場豐盛的早餐。
但是作為醫生，拉斯托知道自己的虛弱的腸胃根本無法消化這些，真要全部吃下去，這些東西能輕輕鬆鬆把他送走。
他單手撕下一點麵包，放進湯里蘸了蘸後，慢悠悠的塞進嘴裡。
他現在時間很少，但時間又很多，什麼事情都可以慢慢來。
最終他用一個小時消滅了小半片麵包還有半碗湯後，對著遠處的服務員抬起手來，示意結帳。
「拉斯托先生，之前跟您說過很多次了，您的一些開銷都由總督府報銷。」
拉斯托·赫爾曼仿佛沒有聽到般，把兩張綠油油的回音幣拍在桌子上後，面無表情的推著輪椅離開了。
他有錢，但是這些東西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只是銀行里的一些數字。
希望島的街道仿佛又繁華了不少，各種高樓聳立了起來。但是拉斯托·赫爾曼沒有注意這些，他推著輪椅來到兩條街之外的學校門口。
那是希望島新開的學校，乾淨整潔的白色教學樓讓人一看就是心裡舒坦。
他坐在一位烤章魚觸手的攤販旁邊，仿佛在等待著什麼。
「鐺鐺鐺~」鐘聲敲響了，學生們開始下課了。
厚重的校門打開，一大幫大大小小的孩子從拉斯托·赫爾曼面前瘋跑了過去，他們腰間帶著布挎包，臉上洋溢著天真笑容。
一些有著零花錢的學生們圍著那烤章魚須小攤，興高采烈的嚷嚷著。
拉斯托聽著身邊那些充滿朝氣的聲音，他恐怖的臉上微微露出一絲笑容。
他喜歡跟這些孩子在一起，跟他們在一起，他仿佛感覺到自己枯竭的身體再次散發著活力。
可是因為他臉上的疤痕原因，每次跟別的小孩子說話，他都會把別人嚇哭。
「查爾斯這小子，別看起來有些瘋，但是這個學校弄的還真不錯。」拉斯托布滿老人斑的手指在輪椅上輕輕敲打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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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