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2章 血族的合作
「世界」格爾曼·斯帕羅陰沉著臉回望了倫納德一眼，語氣沒有什麼起伏的說道：
「可能。」
但概率不大，「真實造物主」和「風暴之主」、「永恆烈陽」、「知識與智慧之神」三位正神之間的矛盾不可調和，或許之後會變成諸神分陣營對立的局面。
隨著「世界」和「星星」、「戰車」各自的講述，塔羅會眾人基本知道了最近南大陸發生的事情，眾人一時陷入了沉寂。
直到「月亮」埃姆林出聲打破靜默：
「各位，最近族內有位大人物即將抵達貝克蘭德，點名要見我，我該怎麼應對祂？」
祂？一位血族的天使？以生命悠久著稱的血族天使大概率會是一位從古老年代存活下來的人物。
「倒吊人」阿爾傑發散了一下思緒，隨後斟酌著開口道：
「這既是試探，也是觀察，你像平時那樣表現就行了，後續或許會有一些針對你的考驗和任務。」
「這種試探很可能涉及到對你身後勢力的試探，是伱無法獨自完成的，必須要藉助我們塔羅會的力量。」
「月亮」埃姆林沉默一下，隨即輕輕頷首道：「.我明白了。」
就著血族可能試探的方向和內容，眾人簡單的交流了一陣，直到「愚者」克萊恩提示聚會結束，眾人起身行禮之後，一道道深紅的光芒騰起，將眾人的身影淹沒。
帕斯河谷南岸，印斯尼斯一家被黑夜教會包場的旅館內，倫納德從書桌前的座椅上起身，稍微活動了一下身體。
在他的腦海中，帕列斯那略顯蒼老的聲音迴蕩開來：
「你的精神剛才脫離了肉體，去參加那個聚會了？」
「沒錯。」倫納德回應了一聲，隨後又喃喃自語道：「原來出現在那裡的人都只是精神體。」
頓了頓，他側了側腦袋，嗓音低沉道：
「老頭，你可以屏蔽類似0-08的那種感知嗎？」
帕列斯嗤笑了一聲，隨後說道：
「你覺得呢？你怎麼突然在意起這個了，在聚會上得知了亞當相關的消息？」
聽到帕列斯說起亞當的名字，倫納德先是怔了一下，目光下意識的左右掌握，但很快又恢復了鎮定老頭表現得這麼大大咧咧，說明他有辦法屏蔽對方的感應。
倫納德的腦海中，帕列斯嘿了一聲，語氣古怪道：
「我提祂的名字沒事，祂只會以為是某個普通人在說，但你就不行了。」
倫納德的表情僵硬在臉上，到嘴邊的話語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真是經不起嚇，想說什麼就說吧，我會偷換概念，讓你說的話在亞當那裡變成周圍路人無意識的囈語。」
倫納德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語氣遲疑道：
「當初面對0-08的時候你為什麼不這麼做？」
「那是你自己的事情，而且動作太多必然會被亞當察覺到異常。」
帕列斯冷哼一聲，語氣顯得有些不耐煩。
倫納德沉默片刻，隨後又長長嘆息一聲，整理好情緒後，他斟酌著話語道：
「亞當和真實造物主是同一個人，祂們已經重新融合，現在陷入了沉睡，等祂醒來，將會是一位正常的，掌握雙途徑的真神。」
「好了，不用再說了。」
帕列斯突然出聲打斷了倫納德的講述，沒等倫納德疑惑，他就繼續說道：
「還好祂沉睡了，不然現在祂或許已經出現在你面前了。」
「為什麼？你不是已經.」
倫納德的疑問還沒有說完，就又被帕列斯打斷：
「真實造物主就沉睡在帕斯河谷，這麼近的距離下，我做的干擾基本沒用。」
「除非有隱秘的幫助，不然以後都不要再說和祂相關的話題。」
「.隱秘？」倫納德低聲自語著，他突然想到了灰霧之上「愚者」先生的神國，塔羅會上的時候他們討論這些話題可是相當大膽。
想到這裡，他低了低腦袋，語氣難掩好奇的問道：
「『愚者』先生也掌握著隱秘的權柄？」
「.當然，不然當初道恩·唐泰斯的身份問題也不能瞞過我。」
帕列斯的聲音很快就消沉了下去。
咚咚咚的敲門聲這時候響起，倫納德踱步到房門前，伸手擰動了把手。
吱呀的響聲中，穿著帶兜帽黑袍的戴莉出現在門口，她臉上畫著一貫的藍色眼影和腮紅，精神狀態看起來好了不少。
看著打開房門的倫納德，戴莉輕笑了一聲道：
「我以為你會離開教會秘密太多，太大的人就不適合在這種地方了。」
倫納德愣了一下，垂下腦袋，情緒複雜的低嘆出聲：
「我，我已經習慣了待在教會。」
戴莉輕輕點了下頭，略過了這個話題，轉而說道：
「『女神之眼』伊麗婭閣下已經和帕斯河谷這邊的摩斯苦修會，以及改頭換面的極光會達成合作。」
「他們有一個要求是取得在魯恩發行書籍和報紙、雜誌的權利，並獲得教會的推廣，『女神之眼』閣下讓我先去了解一下這裡的書籍種類和內容，將不合適傳播的那部分踢除。」
「風暴教會不反對嗎？」倫納德愣愣的問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所以我們在魯恩的合作只局限於摩斯苦修會，蒸汽教會或許會有意見，但畢竟不是他們的主場，只能痛苦的將想要發泄的欲望憋回去。」
戴莉邊說著，一邊將目光下移，讓人下意識的對她剛才的話產生其他的聯想。
帕斯河谷北岸的知識教堂中，一股股龐雜純粹的知識快速匯聚，重組出雷克頓的身影。
他剛結束了今天的塔羅會，準備來處理一下知識教會這幾天堆積的事務。
剛在堆放滿文件的書桌前坐下，一扇虛幻朦朧，銘刻著諸多神秘符號的門在房間另一邊浮現成型。
一道緋紅的朦朧月光從門中飛出，瞬間破碎，飛快的重組。
身穿長款燕尾服，發色深黑，眼眸鮮紅，身姿筆挺的「圓月」公爵奧爾默出現在知識教堂的主教休息室內。
他望向雷克頓的眼眸中閃過一抹詫異，隨即沉吟道：
「我看不透你了，你的生命在本質上發生了改變，不是神性帶來的改變，而是一種更深層次的變化，在本質上，你已經超越了天使。」
「是來自『隱秘』的庇護，所以當初我才沒有看出你身上這種生命本質的特殊？」
埃姆林口中的大人物不是這位「圓月」大公？雷克頓抬頭看向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圓月」公爵奧爾默，心裡閃過一絲疑惑。
他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而是反問道：
「這是屬於『創生者』對生命的感知和判斷嗎？」
沒等奧爾默的回答，他繼續問道：
「發生了什麼事情，會讓一位血族的大公直接闖入一位正神的教堂？」
奧爾默抬了下手，讓身後的「召喚之門」消失，隨後在書桌對面拖了張椅子坐下，語氣平靜道：
「巴蘭卡還沒有回到玫瑰學派。」
雷克頓輕輕頷首，他知道這個信息，因為之前負責牽制這位玫瑰學派天使的葛蘭也沒有回帕斯河谷的，他通過「隱匿賢者」關注過葛蘭，她在和巴蘭卡的追逐中占據著上風。
奧爾默突然那沉重的嘆息了一聲，語氣帶著不太明顯的滄桑感道：
「玫瑰學派掌握了一件屬於血族的重要封印物，那是由一份『美神』的特性演化而成。」
「我懷疑他們信仰的那位『母樹』就是通過這份特性干擾了那些『原始月亮』的信徒，讓他們也加入了玫瑰學派。」
「這份特性是在第二紀時遺失的，因為『巨人王』奧爾米爾的背叛，始祖被『毀滅魔狼』和『異種王』偷襲，祂們以自身死亡為代價成功刺殺了始祖，屬於三位古神的特性分離之後被在場的從神們拾取。」
「當時的『靈物之神』托爾茲納在我趕到前捲走了那份『美神』的特性，祂很謹慎，血族每次想拿回這份特性都沒成功。」
輕嘆一聲，奧爾默繼續道：
「我想邀請你合作，玫瑰學派對你們來說是南大陸最大的毒瘤，而血族想要回收那份『美神』的特性。」
「在之前玫瑰學派對帕斯河谷的進攻中，這件封印物交由了巴蘭卡執掌，『神孽』斯厄阿被薩斯利爾擊退後狀態必然不好，源於『墮落』領域的『靈肉之刃』對放縱慾望的異種格外克制。」
雷克頓雙手撐著桌沿，身體後仰，抵靠住椅背，望向奧爾默，語氣平靜道：
「或許『神孽』斯厄阿的狀態不好，但玫瑰學派還有『被縛之神』，還有能隔空對現實施加影響的『欲望母樹』。」
奧爾默平靜回視著雷克頓，語氣篤定道：
「據我所知，『隱匿賢者』也掌握著部分隱秘的權柄。」
「只要能祈求到『隱秘』的庇護，我們就能在玫瑰學派反應過來前快速擊殺巴蘭卡。」
頓了一下，他繼續補充道：
「如果我沒猜錯，你是想在南大陸推動變革，血族可以和你所代表的摩斯苦修會更進一步的合作。」
沉默兩秒，雷克頓輕笑出聲：「我好像沒有理由拒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