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開胃菜
坐在屬於自己船艙書桌前的羅曼猛地睜開了眼睛，看向了那已經碎成幾塊的占卜金幣。
可惜……
羅曼的腦海中浮現出剛剛灰霧之上克萊恩的最後一句話。
「我允許你誦念我的名，記住以下稱謂。」
「不屬於這個時代的愚者，灰霧之上的神秘主宰，執掌好運的黃黑之王。」
聲音高深而悠遠。
羅曼回過神，想著剛剛自己的選擇。
選擇自己的代號的時候，羅曼其實有很多選擇，比如「皇帝」、「教皇」這種，意象較為正面，又能夠一定程度上掩飾自己身份的牌。
或者是「塔」這種為自己之後樹立一個懂得較多神秘學知識的人設做鋪墊的牌。
但是想到在灰霧之上，代號的選擇，也許並不只是一個代號，更有某些命運層面的象徵含義甚至是「預言」。
羅曼還是選擇了「力量」，一方面，自己的途徑在塔羅牌中的象徵就是「力量」，另一方面，「力量」這張牌所代表的品質，比如勇氣，比如堅韌的意志力，比如戰勝任何困難的決心，這些都是羅曼嚮往的品質。
或者說，在重新回到大海上之前，羅曼心中還是存有著一些逃避的念頭的。
消化「戰士」魔藥和大部分「格鬥家」魔藥，更多的是依靠原身的遺留。
之前僅僅是一個普通人的羅曼，來到這個詭異而又危險的世界，潛意識最深處還是想著逃避的。
這不僅體現在接取任務來到目前相對平安的貝克蘭德後，也沒有主動尋找扮演的機會，更體現在一直想要尋求愚者的庇護，接受神靈，而且是不止一位神靈的「投資」，或者說是「饋贈」，而逃避似的不去思考未來要為這些饋贈付出什麼代價。
羅曼可以告訴自己，自己還太弱小，神靈的謀劃，不論未來付出的代價是什麼，自己都無力反抗，只能尋求更多的庇佑。
這原本可以說服自己。
但是來到了灰霧之上，見到了克萊恩，心中的一塊巨石落下了之後，羅曼開始想要努力去改變一些什麼了。
這不僅是因為羅曼見到克萊恩，發現這部分「劇情」沒有變化，他還是成為了那位「愚者」先生，讓自己部分先知先覺的優勢還在。
更是因為這位靠譜的「老鄉」，讓自己多了一些堅定的勇氣。
恐懼源於未知，而勇氣卻要有心靈的依仗。
哪怕不需要克萊恩的幫助，甚至說目前來看自己能夠提供給克萊恩的幫助才更大，但是克萊恩僅僅是在那裡，自己就能夠獲得面對未知的勇氣。
這才是目前來看自己參加塔羅會的最大意義，也是自己選擇「力量」這張牌的原因。
羅曼希望自己能夠擁有堅韌不屈的意志力，和一往無前的勇氣，直到自己足夠強大，可以不依靠任何外力。
羅曼想著，熄滅了蠟燭，躺到了自己的大床上。
晚安，「力量」先生。
……
第二天一早，用過早飯的羅曼開始履行自己作為水手長的職責，巡視甲板，檢查物品，召集水手開始各司其職。
為即將到來的出航做著最後的準備。
「激流海鷗號」從今天起，將逐漸偏離所謂「安全航道」，從奧拉維出發，一路向東向北，開始迎接未知的旅程。
在與隊友和船員們打過招呼之後，羅曼站在「激流海鷗號」的甲板上，看著留著大鬍子的船長弗雷德佇立在晨曦中，向著朝陽揮手：
「揚帆，起航！」
巨大的風帆逐漸展開，船艙內部的巨大蒸汽機也緩緩發動。
「嗚————」
在巨大的轟鳴聲中，「激流海鷗號」迎著朝陽，駛出了奧拉維港。
經過兩天的航行，羅曼已經逐漸適應了自己的角色。
在不需要戰鬥的時候，作為水手長的羅曼，也有自己的事要做，維持一艘幾十名水手的中型艦船正常航行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正在羅曼照常在甲板上檢查纜繩的時候，突然聽到了船頭傳來了瞭望手的聲音。
「船長，有情況！」
下面正在觀察海圖的弗雷德聞言，拿出一台黑色的金屬望遠鏡，看向瞭望手所指的方向。
透過望遠鏡，弗雷德看到了遠方海面上的情況。
在「激流海鷗號」預設航線的前方遠處，有兩艘中小型艦船正在互相繞著圈子，時不時地來上一輪齊射。
其中有一艘船上，掛著黑色上面繡有抽象的醜陋的火焰圖案的旗幟，這艘船火力明顯更為強力一些。
另一艘船上則只是在船頭印有巨大的白鯨圖案，沒有懸掛旗幟，此刻這艘船的一根桅杆已經被炮火擊斷，正艱難地轉著方向，與對方糾纏。
「隊長，什麼情況？」還沒有改過口來的「偵探」托尼也來到了船頭的甲板上，看向了弗雷德。
弗雷德放下了手中的望遠鏡，看著趕來船頭的托尼和羅曼等人。
「是『凶火』海盜團，正在攻擊一隻捕鯨船。」弗雷德說道。
在大海上，認清海盜們的旗幟與標誌，是一項基本功，能讓冒險者和商船在知道自己面對的是什麼敵人，從而選擇相對正確的應對策略。
羅曼腦海中也浮現出了「凶火」海盜團的信息。
那是一支中型海盜團，船上的非凡者主要有船長「凶火」阿里納，疑似序列7的「縱火家」，懸賞2600鎊，大副「怒火」戈利森，1000鎊，二副「冷火」約翰森，懸賞1000鎊，還有幾十名水手。
主要活動在白鯨之海和中蘇尼亞海，其中二副「冷火」約翰森，以殘暴而出名。經常犯下屠殺或是凌辱的惡行。
當然了，船長阿里納和大副戈利森也都是惡名在外的海盜，屬於是在出海前，海鷗小隊定下的計劃中，可以狩獵的對象。
船長弗雷德也沒有什麼猶豫，在仔細觀察了一番，不像是什麼陷阱之後，就下令水手操縱「激流海鷗號」朝著在轉圈圈的兩艘船的方向前進。
在海上做冒險家的生活就是這樣，探索島嶼，打撈沉船，追逐未知的寶藏，當然還有最主要的，狩獵海盜。
「激流海鷗號」的長期任務是協魯恩軍方和風暴教會針對「血之上將」及其下屬艦隊，那才是正餐。
而在正餐之前，眼前的這支「凶火」海盜團，作為開胃菜，剛剛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