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舉報
在魯恩王國，超凡事件的管轄權原則是，先按信仰劃分，如果涉及到多個教會多位神靈的信徒，則按照管轄範圍來定。
當然了，在安妮小姐已經確定前往蒸汽教會舉報的前提下，羅曼主要是想確認一下自己之後要怎麼舉報。
如果彼得先生是女神的信徒，或者是蒸汽與機械之神的信徒，那自己一會兒就先前往北區的「聖賽繆爾教堂」，如果這位先生是風暴之主的信徒，那自己就先去喬伍德區的聖風大教堂。
事涉神靈，這是態度問題。
這座遺蹟，涉及到第四紀的某位貴族，甚至羅曼懷疑可能是極少現世的塔瑪拉家族的成員。
而且那位惡靈現在雖然沒有半神的壓迫感，但是從序列5的配方信手拈來的這種情況來看，他生前應該至少是一位聖者。
也許只有聖者殘存精神形成的惡靈，才能歷經千年之後，還能保存理智和記憶。
涉及到這麼重要的遺蹟，相信會驚動不止一位教會的大主教。
羅曼的思考也只是一瞬間，就聽彼得先生說道：「我是女神的信徒，怎麼了？」
羅曼低頭看了他一眼，思忖了一下，開口說道：「彼得先生，地下室連通著一片古老的建築，裡面沒有任何金銀與古董，卻充滿了詭異與恐怖，在探索的過程中，我的同伴都在裡面不明原因地失去了生命，我建議你立刻報警，並且在事後前往教堂參加彌撒。」
彼得先生聞言吃了一驚，瞪著眼睛看著羅曼，向後退了好幾步。
在派遣僕人謹慎地觀察了黑狗幾人的屍體之後，彼得先生決定立刻報警，並隱隱地上僕人們將自己保護在中間。
下面的情況，不排除是羅曼幾人發現了財寶，卻因為分贓不均導致內訌，最後體格明顯更為強壯的羅曼將隊友們全部殺害的情況。
羅曼也沒有解釋，就靜靜地坐在一邊，等待著警察的到來，開始思考剛才那位惡靈的一言一行。
可能是安妮的效率太高，「蒸汽之心」來得比警察還要快。
羅曼沒有在其中看到安妮的身影。
「蒸汽之心」小隊的幾位隊員可能是事先得到了一些通知，在跟羅曼確認了他手中的風暴徽章之後，也沒有過多地詢問，就放他離去了。
離開了莊園的羅曼，選擇立刻乘坐公共馬車前往北區的「聖賽繆爾教堂」。
當羅曼抵達聖賽繆爾教堂時，已經接近中午，教堂的大祈禱廳里已經有了不少人。
羅曼緩緩地走進去，找了一個靠邊的位置，無聲坐下，開始祈禱。
忽然間，羅曼發現自己置身於一個夢境。
羅曼睜開眼，又見到了那位聖安東尼大主教。
「有什麼事？」這位聖者緩緩開口，不過這次聽到他的聲音，羅曼非但沒有恐懼，反而感覺到了一陣安寧。
羅曼望著眼前這位身穿紅黑主教袍的聖者，在胸口繪出一個緋紅之月，低頭說道：「讚美女神！主教閣下，我在貝克蘭德北部一個叫做克米爾的小鎮的一座莊園的地下，發現了一座疑似第四紀時期的遺蹟，裡面有一位惡靈，生前疑似高序列強者。」
羅曼將自己剛才的經歷重複了一遍，沒有什麼隱瞞，也沒有試圖掩飾什麼。
聖安東尼大主教聽完羅曼的講述之後，開口說道：「你做得很好，後續教會會去處理此事的，你就不要參與了。」
羅曼低頭答應：「我明白了，主教閣下。」
突然，羅曼感覺到自己的夢境破碎了，自己仍然坐在大祈禱廳的角落，低頭祈禱，只是手中多了一枚銘刻有黑夜聖徽的銀質徽章。
羅曼無聲地在胸口點了四下，繪出一個緋紅之月，低頭讚美女神。
從聖賽繆爾教堂走出來之後，羅曼感覺自己仿佛輕盈了不少。
那位惡靈對自己隱秘的的影響似乎已經完全消除了。
羅曼找了輛出租馬車，在車夫詫異的眼神中，從聖賽繆爾教堂趕到了位於喬伍德區的聖風大教堂。
在祈禱廳進行了一番祈禱後，羅曼來到了一旁的告解室。
在旁邊的神父開口之前，羅曼拿出了自己的風暴徽章，遞給了神父，開口說道：「我是羅曼.卡爾波，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匯報給執事或者主教閣下。」
旁邊的神父接過風暴徽章，檢查了一下，開口說道，「告解室出門向右，一直走到底，有一個暗門，等在門口，會有人帶伱過去。」
羅曼拿過徽章，朝神父行了個禮，轉身向暗門走去。
有一位中年男士在暗門門口，羅曼拿出徽章，重複了一下剛才的話。
這位男士點了點頭，示意羅曼跟隨他前行。
轉過幾個彎之後，前面豁然開朗了起來，是一條寬闊的，鋪著深藍色地毯的走廊。
在走廊的一個門口停下，那位男士回頭跟羅曼說道：「你等在這個房間裡，我去報告給主教閣下。」
羅曼用手握拳輕擊胸口，表達了感謝，對面的男士也嚴肅回禮後，轉身離去。
羅曼進到了房間裡，發現這是一間會客廳，雖然房間不大，但是裝修陳設頗為精緻。
就在羅曼觀察四周的時候，房門被推開了，一位戴著黑色軟帽，穿著黑色的繡著風暴符號長袍的老者快步走了進來。
他關上了門，看向羅曼，說道：「我是艾斯.斯內克。」
眼前的這位老者，赫然就是風暴教會的樞機主教之一，貝克蘭德教區的大主教，「神之歌者」，艾斯.斯內克閣下，一位聖者！
羅曼沒想到接待自己的竟然是這位聖者閣下，連忙以拳擊胸，低頭行禮道：「風暴在上！『神之歌者』閣下。」
這位銀眸異常嚴肅的老者也行了個禮，用著充滿磁性的嗓音說道：「卡爾波先生，聽說你有重要的情報要匯報？」
「是的，主教閣下。」羅曼將剛才的經歷又跟眼前的「神之歌者」重複了一遍，也沒有掩飾這個消息已經被蒸汽教會知道的事實。
「很好，卡爾波先生。」艾斯.斯內克嚴肅地點了點頭，說道：「我會去處理後續的事宜，你可以先回去了，該屬於你的功勳我會記錄在案的。」
「風暴在上！」羅曼再次向眼前的「神之歌者」閣下行了個禮，就退出了會客廳。
出了聖風大教堂的門，羅曼還有些不敢相信，自己一中午竟然連續覲見了兩位大主教。
「神之歌者」閣下比聖安東尼閣下要嚴肅得多啊。
羅曼一邊感慨，一邊找了一輛出租馬車。
羅曼要找個地方去吃午飯，而午飯之後，羅曼要前往橋區的「勇敢者酒吧」，跟卡斯帕斯交代一下黑狗的事。
作為賞金獵人的第一次任務就死了三位隊友，羅曼要去給卡斯帕斯一個說法，不能因為這件事影響了自己的信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