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惡魔
周日傍晚，結束了今天課程的羅曼來到了聖風大教堂，準備打聽一下「惡魔」事件的後續發展。
沒什麼波瀾，見到了「神之歌者」閣下和那位淵博的「秘術導師」，一番寒暄，羅曼知道了他的名字，卡洛森。
作為「神眷者」，作為「惡魔」事件的親歷者，他們並沒有對羅曼隱瞞事件的發展，那位「秘術導師」卡洛森給羅曼介紹了一下後續的情報。
那位名為布爾杜拉的「魔鬼」後續再沒有出現過，當時參與現場的代罰者隊員們回來之後都參加了彌撒，沒有任何異常。
被羅曼擊殺的那位，確實是一位晉升失敗的「惡魔」，具體原因不詳，懷疑被那位名為布爾杜拉的「魔鬼」誘惑，那儀式從取悅高位惡魔變成了召喚高位惡魔。
那位「惡魔」名為埃爾達，表面身份是礦場工人的一個中層管理。
據當地居民所說，他長期居住在伍斯特小鎮。
平時為人孤僻，對待工人也並不友善，沒有什麼朋友，自己一個人居住在遠離小鎮中心的房屋內，與小鎮居民交流不多。
暫不清楚他是逐漸墮落成了「惡魔」還是被人替代了身份。
羅曼想了想，開口道：
「你們最好調查一下最近一段時間內伍斯特小鎮裡發生的死亡案件，尤其是……在礦場中那些，沒有被上報的『意外』。」
「你是懷疑他借著意外的名頭暗中行兇，害死過不少當地的居民和礦井工人？」
那位名為卡洛森，長相英俊的「秘術導師」若有所思地問道。
「不是懷疑，」羅曼搖了搖頭：「惡魔這個序列的非凡者，如果是從低序列一路晉升上來的話，雙手一定沾滿鮮血，而伍斯特小鎮的居民又說他平時一直在小鎮居住，沒有外出。」
羅曼嘆了一口氣：「那他只能朝本地的居民下手了，利用身份之便，對那些可憐的，無人問津的礦場工人下手。」
「而礦場出了意外，並不一定會上報。」羅曼說著，看了卡洛森一眼。
卡洛森明白了羅曼的意思，一旦上報，那些礦場主們就需要花費更大的代價去擺平這件事，瞞報則只需要花費一些金錢去擺平那些工人的家人。
羅曼心想這可不光是大魯恩的自有國情，不過也不好說什麼，繼續問道：「他的魔藥配方和材料哪來的？」
「是拜血教。」卡洛森說道：「在他的家裡我們找到了一些關鍵物品和情報，並破獲了一處拜血教據點，抓捕了不少邪教徒。」
「羅曼閣下，」艾斯.斯內克用他那標誌性的磁性口音說道：「未來一段時間，你要小心一些，那位『魔鬼』目的不明，下落未知，而且難以預料和占卜，而伱破壞了他們的計劃，讓他們損失不小，也許他會再次找上你。」
羅曼點了點頭。
與那位「魔鬼」的對戰，也許不能稱之為對戰，那一場遭遇，羅曼雖然身體上沒有受到什麼創傷，但是對他精神和心理上都帶來了嚴重的打擊。
直視不完整神話生物形態帶來的精神衝擊和被挑動情緒帶來的折磨，讓羅曼難以描述那種痛苦。
偏偏情緒上變化和心理上的誘導難以防備。
羅曼現在有些感受到「戰士」的短板了，在這種「神秘學」影響中，以「黎明騎士」的本事確實很難防範，哪怕不是高序列的敵人，就「欲望使徒」，甚至「催眠師」，可能羅曼都會不自主地受到影響。
還好擊殺那位埃爾達的時候，他是晉升失敗的失控狀態，否則若是一位狀態完好的「欲望使徒」，哪怕在晉升「黎明騎士」之後對這種精神或者心理、情緒方面的影響有著一定的抗性，但仍感覺不是他的對手。
羅曼表示自己會多加小心，隨時審視自己的狀態。
最後，「神之歌者」閣下還提到了功勳的事，直接貢獻了一件「2」級封印物，發現並阻攔住了一位「魔鬼」，拯救不少居民的生命，間接破獲了拜血教的一處據點。
這次的功勳細數下來仍舊不小。
羅曼提出希望兌換一件負面作用較小，作用可控，能夠針對心靈層面攻擊的防護物品。
「神之歌者」閣下答應去尋找，不過他也說，不要抱太大的希望，類似的物品很罕見。
羅曼也沒有強求，如果沒有那就積累功勳好了，自己作為獨行者，總會有用到這些功勳的時候。
與兩人再聊了一會，前往大祈禱廳祈禱了一番，羅曼就離開了聖風大教堂。
他接下來打算去聖賽繆爾教堂參加彌撒。
對於未來一段時間的計劃，羅曼其實還沒有想好。
剛剛還想著要不要離開貝克蘭德躲一躲，不過想到貝克蘭德有幾大教會的官方非凡者，反而可能是相對安全的地方。
只要自己保持獨行，不給周圍的人帶來危險就好了。
一路思索著，到達了位於北區的聖賽繆爾教堂。
剛剛進入，羅曼就覺得今天似乎跟往常不太一樣，教堂里的牧師數量似乎變少了。
祈禱過後，一位跟羅曼還算熟絡的牧師回答了這個問題。
貝克蘭德郊區小鎮的「惡魔」事件抽調了一部分人手，現在貝克蘭德市區的連環殺人案又抽調了一部分人手，值夜者們今天晚上又有大任務，所以教堂里現在人員少了不少。
羅曼的第一想法是此時聖賽繆爾教堂守備力量空虛……隨即就險些被自己給逗笑了，且不說教堂里那位大主教閣下，光是教堂地底查尼斯門後的封印物……
突然，羅曼注意到了剛剛那位牧師提到的「大任務」，臉上的笑容逐漸斂去。
今夜，蘭爾烏斯應該就會迎接他的宿命了吧。
羅曼之前有想過，要不要發動自己的力量在東區，在碼頭尋找蘭爾烏斯的蹤跡，那應該並不困難。
想了想還是放棄了，一方面那會讓幫助自己的人陷入危險，不是羅曼想要看到的，另一方面，那可能是近期「愚者」先生獲得的唯一能夠親手復仇的機會，而且沒有造成什麼人員傷亡。
就不影響歷史的進程了。
再說，現在的羅曼對於解決那「真實造物主」的神性，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
羅曼回到了自己喬伍德區的房屋內，看著外面漆黑的夜幕，沉默不語。
與此同時，一具無頭的屍體，正安靜躺在漆黑的，迷宮一般的下水道內，它的腦袋位於牆邊。
腦袋上插著「皇帝」和「命運之輪」兩張塔羅牌，無頭的屍體表面則覆蓋著更多的紙牌，屍體周圍和牆面上，也有諸多塔羅牌安靜躺著，畫面安靜又邪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