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一束光
劉易斯淡然一笑，現在，擺在他面前的選擇有兩個。
第一個就是果斷拒絕女士的邀請，這相當於打了索倫家族的臉，他一定會被記恨上。
第二個選擇就是跳一支舞，這相當於向索倫家族示好，接下來索倫家族很可能會提出聯姻的事。
無論哪個選擇，他接下來都會遇到很大的麻煩，甚至有可能捲入政治鬥爭的漩渦中。
在這些存續了幾千年的大家族面前，一位普通商人就是這麼無奈，尤其是有了利用價值之後。
突然，劉易斯想到了第三個選項，他伸出右手，彎下腰，「這是我的榮幸，美麗的小姐。」
女士將手搭在劉易斯的手掌之上，待劉易斯表達過友好，一同到了下方的舞池之中。
仿佛是為劉易斯量身打造一般，舞池中的音樂戛然而止，隨著劉易斯到來，音樂又再次響起。
劉易斯長長嘆了口氣，用只有兩個人能聽清楚的聲音抱怨道：「你要是個男人就好了，我對女人不感興趣。」
這位女士的臉色驟變，就連舞步都紊亂了。
當這場舞蹈結束後，他果然沒有再接到索倫家族接下來的邀請，畢竟，如果索倫家族真的推出一個男的聯姻，那真是臉都不要了。
對於這些歷史悠久的大家族來說，最要緊的就是臉面，為此，他們甚至可以適當放棄一些利益。
當舞會結束已經是凌晨過後了，劉易斯暫住在索倫家的房間裡，心裡忐忑不安。
他的靈感被什麼東西觸動了，能感覺到這裡隱藏著危險。
「應該不是在針對我，只是，我為什麼對危險來源有著熟悉感？
是因為我以前見過，又或者間接接觸過？」
一夜沒睡，劉易斯於第二天一早離開了這裡，返回了斯朗特莊園。
那股危險感讓他無法安心入眠，只能幹熬到第二天天亮。
餐桌上，斯朗特太太似乎心情很好，她總是在微笑。
「劉易斯先生，您的發電站建成了嗎？」斯朗特太太問道。
「近期就要完工了，等過些天，國王區的街道上一定會前所未有的明亮，到時候夜間經濟也會發展。」劉易斯擦掉嘴角的食物殘渣，道：「請先讓我回去休息一下，推廣交流電真是累人。」
劉易斯起身回了房間，一夜沒睡的他在天鵝絨大床上昏睡了過去，有些滿足。
清晨的陽光透過深色窗簾照進房間中一縷，睡夢中的劉易斯皺緊了眉頭。
他再次夢到了一片黑暗，溫莎小姐在唯一的光芒中祈禱。
這次，劉易斯的視線得以擴展，一條藤蔓從黑暗中向著他伸展過來，在藤蔓上有著一朵花骨朵。
那花骨朵就在他面前綻放，露出內部如同生殖器一般的內在。
面對這詭異的場景，劉易斯非但不想逃跑，反而對那藤蔓有著異樣的好感。
他下意識地，緩緩向著溫莎小姐所在的光芒下走去，仿佛那裡就是他一直追求的聖所。
忽的，一道光照射在劉易斯身上，這使得劉易斯頭腦瞬間清醒。
他趕忙閉上眼睛，不再看眼前的一切，精神的刺痛使得他從睡夢中醒來。
「哈……」
劉易斯大口喘著粗氣，一縷陽光正照射在他身上，仿佛象徵著什麼一般。
「夢境的侵蝕加劇了，這次，我居然看到了欲望母樹的一部分。
我有種預感，當某天我得以窺視欲望母樹的全部外在形象，我將會成為祂真正的信徒。
不，或許不是信徒，而是祂的一部分，我將會失去本來的人格。
不過，在我即將和欲望母樹接觸時，有一束光落了下來，讓我得以保持自我。
或許，照在溫莎小姐身上的那束光代表的是封印，正是因為光的存在，欲望母樹才無法找到我。」
劉易斯嘗試著解讀了一下夢境給出的信息，只是前置條件太少，他能猜出的信息也十分有限。
不過，他倒是想起來了倫納德身上的老天使，在他初次到達貝克蘭德時，老天使就提到過他身上有問題。
或許，老天使帕列斯知道什麼。
由於懷疑自己沾染上了什麼力量，他去灰霧之上進行了一次全方位「消毒」，才回來繼續睡覺。
這一次，他做了個好夢，一直睡到天色接近昏暗，陽光出現在地平線內。
醒來後，劉易斯在第一時間給倫納德寫了一封信，信件中附帶著他的一根頭髮。
「希望我能獲得想要的信息，不過，帕列斯第一次不敢說，現在也未必敢說。」
大約在信件寄出去半小時後，劉易斯察覺到了一股困意，那是來自靈的提示。
他趴在書桌前，昏睡了過去。
穿越眼前的純白，高樓林立的城市出現在眼前，在他的視線前方是一棟鐘樓，遠處能看到聖賽繆爾大教堂的一角。
老天使帕列斯的身影逐漸在劉易斯眼前浮現，神情凝重。
劉易斯鞠了一躬，聲音醇和道：
「帕列斯先生，首先告訴您一個不幸的消息，我又遇見了阿蒙……的分身，在茵蒂斯的一個莊園內。」
帕列斯的臉色更難看了，祂警告道：
「不要對一位老人家搞這種低趣味的惡作劇，否則我會給你點顏色瞧瞧。」
我只是活躍一下氣氛而已，沒想到你這麼慫……
劉易斯攤了攤手，趕忙講述起正事：
「帕列斯先生，阿蒙說我無法被寄生，因為我身上帶有嚴重的污染。
事實上，我也發現我遭受了欲望母樹的污染，近期來，這種污染逐漸開始侵蝕我的精神，甚至想剝奪我的意識。」
劉易斯仔細講述了一下自己的經歷和疑惑，似乎，一切的污染起因都是從第一次遇見溫莎小姐開始。
但他認為，污染早就深深根植於他的精神和肉體之中了，只是在遇見溫莎小姐之後，污染才開始覺醒。
沒錯，如果把污染當做有生命的物體，在他遇見溫莎小姐之後，這份污染像是被激活了一般。
「你是說，你遭受了外神的污染，那位頂尖的，超越真神的外神？」帕列斯的表情逐漸由最開始的不耐煩變成了驚訝。
「是的，如果我不想辦法處理這種污染，下次您見到我，可能見到的就是欲望母樹了。」劉易斯認同地點了點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