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他不像個瘋子
下午，鹹濕的海風夾雜著些許刺骨的冰冷，只有陽光能帶來溫熱舒適的感覺。
劉易斯坐在窗前，面前平鋪的信紙被海風吹起了一角，他在信紙上寫下字跡：
「我聽說黑夜教會在本地的夜香草海灘圈養了美人魚，你是否聽說過這件事？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要知道一些詳細消息，那些美人魚身上有關於我晉升的機會。
另外，關於災禍海蛇的超凡特性有消息了嗎？如果有消息，記得第一時間通知我。」
寫完這封信件，劉易斯將信件塞進空白的郵封，隨後念誦起了咒文：
「徘徊於虛妄之中的靈；
被人驅使的上界生物；
獨屬於保羅.薩克遜的信使……」
隨著咒文念誦完畢，地板上似乎出現了一口洞口，洞口內，藍色的海水不斷翻湧著。
忽的一條鯊魚從地板下方鑽了出來，它只露出半個頭，張開嘴巴，似乎在等待著劉易斯的投遞。
沒錯，這隻鯊魚就是鈴鐺召喚出來的那隻，只是它不屬於紅龍先生，而是屬於保羅。
「擦！」
劉易斯趕忙壓低帽子遮住了臉，然後退到了陰影中，使得自己的形象完全屏蔽。
之前他寄信的時候，身份可是紅龍先生，現在寄信，他的身份卻是紅龍先生的眷者。
這可不是什麼太好的事情，萬一信使把這件事告訴保羅，他完全可以想像對方和他翻臉的場景。
「應該不至於被發現，會說人話的靈界生物可不多，克萊恩的信使已經可以算是獨一無二了。
每一個有高智商的信使都是難得的，而它們的主人也大有來頭。
何況，我也和這隻信使打過幾次交道了，它並未認出我不是真正的『紅龍先生』，應該屬於那種只會送信，沒腦子的信使才對。」
抱著僥倖的心理，劉易斯將信件塞進鯊魚的嘴巴里，用原本的聲音試探道：
「那一枚銀幣將由保羅支付。」
那隻鯊魚沒有走，它靜靜等著，仿佛只要不投銀幣，它就會罷工。
和信使僵持了一分鐘左右，劉易斯還是心疼地投下了一枚銀幣，這銀幣的價值可以兌換10蘇勒左右，已經算是價格不菲了。
不過，這隻信使的表現倒是讓劉易斯放心了點，因為它確實沒有腦子，只會按事先弄好的流程辦事。
等到信使離開，劉易斯才從陰影中走了出來，他的身形逐漸顯露在陽光下，默默嘆了口氣：
「看來，鈴鐺召喚出來的信使屬於紅龍先生的僕從，雖然那些信使只會按規矩辦事，但我最好還是小心點。」
劉易斯有些無奈，很多時候，身份太多未必是一件好事。
為了維持這些身份，他必須打起十二分精神。
寄完信件，劉易斯外出前往了據點酒吧，繼續參與「狗捉老鼠」遊戲。
昨天在深海拍賣行遇見的超凡者讓他很在意，對方用塔羅牌作為武器，向他發動了一次襲擊。
當然，最後的結果是他躲過了襲擊，還藉此機會體會到了魔藥消化的感覺。
只不過，對方的能力讓他想起來了「魔術師」，這個序列的超凡者不僅有著高超的格鬥技巧，還有著多樣的超凡能力，如果正面相遇，他未必能打贏。
陽光的色澤泛著金黃，據點酒吧內，一些已經下班的搬卸工們已經在這裡聚集了，他們幾乎占據了酒吧所有的位置。
對於他們來說，忙碌一天後的一杯啤酒和一場賭博，便是人生的意義。
「這邊坐，幸運的紳士！」
劉易斯剛剛進去，一名靠近門的搬卸工立刻讓出了位置，他對著酒保說道：
「要一杯一半一半，我付錢。」
所謂一半一半，正是這些貧苦的搬運工所喜歡的一種酒，售價只需要兩便士，是由劣質啤酒和高濃度的白酒混合，做出來的一種酒。
這種酒價格便宜，又很容易喝醉，能夠花少量的錢，體會到酒後的快樂。
劉易斯坐在了那個位置，只是坐下，他就能感覺到魔藥消化的跡象，這代表著酒吧內有不少人都知道他的名聲。
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好消息，知道他的人越多，賺得錢就越少，畢竟賠錢的人少了。
喝了一口一半一半，劉易斯嘴裡泛著辛辣和苦澀，這種酒的味道確實一般，甚至很難讓人享受。
「幫我買2號。」劉易斯遞給了搬卸工一蘇勒紙幣，搬卸工開開心心拿走了錢，他給自己壓了5蘇勒的重磅，這已經是他身上所有的現金了。
「狗捉老鼠」遊戲正式開始，很快，2號狗捉住了老鼠。
劉易斯收下了贏來的錢，他用1蘇勒只贏了1蘇勒，這賠率和第一次比起來著實有點慘澹。
「看來要換個辦法去刷幸運值了，等再過幾天，我的名聲被所有人熟知的時候，就很難賺到錢了。
到時候，幸運的紳士也將不再幸運。」
不過，給劉易斯讓座的那名工人卻很開心，僅僅參與了一次遊戲，便抵得上他兩天的工錢了。
「幸運的紳士，要不要再來一杯啤酒？」裝卸工再次問道。
劉易斯沒有回答，他只是再次遞給了那名工人1蘇勒，讓其押注3號牧羊犬。
裝卸工再次開心地拿著錢，並在3號上押注了重磅……
接連押注了三局，劉易斯便不再繼續參與遊戲了，魔藥消化的進度依然能感受到，只是比起前幾天要稍微慢了一些。
一邊喝酒，劉易斯一邊注意了一下桌球室的動靜，一般來說，史蒂芬妮小姐每天早上都會來這裡打桌球。
只是，接連兩天，他都沒再遇見那位小姐了。
忽的，劉易斯的靈感被觸動了，他當即放下啤酒杯，進入了一間空閒的紙牌室。
隨即反鎖上門，製作好了密封的靈性之牆。
牆壁上，一隻鯊魚探出了腦袋，它的牙齒中緊緊咬著一封信件。
劉易斯接過信件，那隻鯊魚便鑽回了牆壁中。
打開信件，能看到一封泛黃的信紙，上面寫著魯恩官方語言：
「眷者先生：
關於災禍海蛇的超凡特性我有了消息，有人願意拿『災禍海蛇的苦膽』交易，我將你介紹給了他。
方便的話，明天晚上去往碼頭18號倉庫，你會見到他。
至於夜香草海灘的美人魚，我勸你不要打它的主意，有一位靈巫守在那裡，我們很難達成目的。」
他的思緒很清晰，甚至不想和一位靈巫為敵，一點也不像「牧羊人」……劉易斯有些驚訝，他還以為秘祈人途徑全是隱藏的瘋子，但現在看來保羅並非如此。
只有在提起「紅龍先生」時，這位「牧羊人」才會表現出瘋狂、執著的一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