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宿命眷者
「偉大的宿命之環，您是永恆的輪迴，是註定的命運，是原因，是結果，也是過程！」
那黑色荊棘樣式的「宿命之環」象徵符號在虔誠的祈禱聲中似乎有著一種微弱的力量反應。
這微弱的力量和那神職人員身上的某種力量輕輕共鳴，營造了一個神聖的環境。
「這是能夠指向『宿命之環』的尊名啊……」楚門沒有作死地去念誦，那必定會帶來極其不好的結果。
「不要作死！」楚門忽然出聲提醒，「你的分身也不行，任何命運的擾動都會被這位察覺！」
這裡說的自然是阿蒙。
當然，阿蒙不會傻到讓自己的分身去念誦，只是祂的分身影響了命運，讓這個世界的一個平民有了念誦這一段尊名的念頭。
阿蒙已經做好犧牲自己的分身來完成冒險了，但是祂小看了這位「宿命之環」了。
這是真正掌控宿命象徵的舊日，在整個宇宙都是最強外神之一。
若是真的引來這位的注視，就唯有動用造物主的那一滴神血了。
但是那樣一來，他們的這一趟星空之旅就要到此結束了。
阿蒙輕推單片眼鏡，露出一絲笑容，「原來老師也是害怕外神的啊。」
這是一次試探。
試探的是楚門，也是「宿命之環」。
在楚門離開之前，造物主也還沒有公開宣布自己以「全知全能」權柄推算出來的外神尊名。
這是禁忌的知識，阿蒙也無法得知。
但祂又實在好奇得緊，忍不住試探楚門這個知情者。
「再有下一次，扔你到月亮上去生孩子。」楚門橫了一眼阿蒙，走近了那黑色荊棘符號。
直面外神的象徵符號，這幾乎和外神當面沒有區別。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如今宇宙中的外神目光大多都在地球那顆小小的星球之上，這裡的也多是儀式化回應，沒有意志降臨過來。
「『恩賜』體系……」楚門對於這些外神的途徑相當感興趣，甚至他跟隨伯特利來完成到這星空都是為了見識更多的外神途徑。
因為理論來說，他也能夠利用夢幻之書來做到「恩賜」。
而相比於他慢慢摸索，外神這裡就有現成的一整套理論，他就是來偷學的！
「但也不能夠直接去窺探外神的信息，說不定會被發現。」
楚門看著那黑色荊棘符號，感知到了某種隱秘的聯繫，指向那位不知道隔了多少個星系的「宿命之環」。
「那不如……」楚門看向了科諾，露出和善的笑容，「小子你走大運了。」
科諾是他開始了解這個世界的初始窗口，而且這科諾距離「大師」級職階還有很長一段距離，在「宿命」途徑的「扮演」上還沒有走到深處，受到的污染還有限。
「科斯特爾神父！」雷蒙多帶著科諾向那虔誠祈禱的神父鞠躬行禮。
「……祈求您的恩賜……」科斯特爾神父並未停止自身的祈禱，繼續自己的事情。
「……」科諾有些緊張，看了雷蒙多隊長一眼。
但雷蒙多只是輕輕搖頭，示意他安靜。
在經歷了一段不短時間的祈禱後，科斯特爾神父才終於停止下來。
「雷蒙多警長。」科斯特爾神父沒有任何多餘的情緒，虛淡的眸子看著雷蒙多。
「我們再次在轄區內發現了大量的欲望教徒的痕跡……」雷蒙多拿出報告書呈遞給了科斯特爾神父。
「又是那群該死的異教徒？！」科斯特爾神父眸子中漸漸多了一股生氣，他接過了那一份報告，仔細看了一遍。
「他們通過某種方式掌控了一位『車夫』，蠱惑了他們一家，讓他們墮落了。」
「這讓那位『車夫』進行了一場瘋狂的綁架，所有人質都被欲望吞噬，成為了欲望之樹。」
雷蒙多在一旁簡單介紹這個案子的情況。
「『車夫』啊，在有軌電車、代步車出現之後，這個職業已經在被迅速淘汰，這是他們墮落的根源！」
科斯特爾神父僅從一個職業便是猜到了許多情報。
「那為什麼不將『車夫』培養成『司機』呢，這樣就可以……」科諾腦子一恍惚，不自主地問道。
雷蒙多臉色一變，但是科斯特爾卻是眼含深意地看了一眼科諾，輕聲說道，「這是時代的浪潮，更是『宿命』！」
或許，這「宿命」之下的痛苦掙扎，原本就是一種取悅外神的方式？
科諾眼前驀地一暗，從這「宿命」中感知到了一種深沉的壓力和寂息感。
他看見過不少被時代淘汰的職業，「車夫」只是其中之一。
但今天不知為何，他的心靈變得格外的敏感，心靈都變得更加活泛，注意到了某種詭異。
科諾眼前的黑影散去，科斯特爾神父和雷蒙多隊長依舊在討論案件，仿佛他剛剛和科斯特爾神父的問答不存在一般。
他想起剛剛科斯特爾神父的神情，身體深處似乎有著某種寒意升騰。
「走了！發什麼呆！」雷蒙多隊長推了一把科諾。
科諾如夢初醒，趕忙追上科斯特神父和隊長的腳步。
他們要去將欲望教徒揪出來。
「先去看看。」楚門跟著三人一起外出，目光大多集中在那科斯特爾神父身上。
至於阿蒙想要獨自行動的請求被楚門無情拒絕了。
在對這個世界有著更深入的了解之前，楚門還不能夠讓阿蒙這熊孩子出去惹禍。
至於伯特利，他還不急著去完成他的儀式。
一路上，楚門三人也算是看見了整個世界的隱藏面。
他們一路行走於相當於貧民窟的區域之中，看見了那些因為時代更替而被淘汰的職業者。
其中按照雷蒙多隊長的介紹這一處貧民窟大概是「車夫」居多。
這些目測已經來到人生後半階段的人目光呆滯地行走於這貧民窟，茫然而不知所措。
他們生下來就是給人拉車的，但如今拉車的需要日漸減少，除了一些精壯者可以搶到生意之外，他們這些精力不足者已經要被淘汰了。
而被淘汰之後……
這群生來就註定要拉車，也只會拉車的「車夫」失去了所有。
「宿命」似乎和他們脫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