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欺詐
克萊恩跨出這一步，歷史都在他腳下倒退，瞬間就是跨越了幾千上萬年，甚至更多的時光。
然後，他就是看見了染著這些許青黑的燦爛光門，看見了懸吊於光門上的一個又一個透明蠶繭，其中一個蠶繭是他自己。
「真的是這樣啊。」克萊恩伸手一揮，灰白色的霧氣盡數翻開，露出了其內遮掩的一座座城市。
摩天大樓、各種汽車、來來往往的行人……
克萊恩的這一道意識只是看了一眼，隨即散去。
因為那個藏在他靈體深處的那個近乎真實的世界，他對眼前的廢墟沒有什麼感想，心裡也是帶著解密的通透感，而不是絕望。
或許也是因為他早就已經對於真相有所猜測，因為如今的他其實並不是太過孤獨。
「所以，你看見了什麼？」克萊恩面無表情地看著眼前的阿蒙。
在說出了「車諾比」這個名字後，阿蒙就瞪大了眼睛，鎖定在克萊恩的身上。
「嗯，還是看到些東西的。」阿蒙收回目光，微微點頭。
克萊恩身體微寒，不愧是「欺詐之神」，他已經是千防萬防了，但還是中招了。
剛剛他身上灰白色霧氣上涌，和「源堡」構建更深刻聯繫的一切都落在了阿蒙眼中。
他甚至都無法知道阿蒙從他這裡得到了什麼樣的信息。
「恭喜了，你的『古代學者』魔藥已經徹底消化完畢，所以你是要去巨人王庭了嗎？」阿蒙忽然又是提起另外一件事。
克萊恩都有些應激了，總感覺這兩兄弟是合夥在算計自己。
「你是通過偏執狂的途徑進來的，你以為我不知道？」阿蒙輕推單片眼鏡，似笑非笑地看著克萊恩。
「甚至如果不是你通過祂的渠道，在神棄之地外我的本體就已經堵住你了。」
克萊恩的靈性猛然一跳，他的直覺告訴他，這是真的！
亞當和阿蒙也不是我想的那麼親密，也會有分歧……克萊恩腦中閃過這個念頭。
但是在下一瞬他的靈性就是爆炸一般警示著他。
「不要相信阿蒙！」
克萊恩確定了最高綱領，忽然就是鎮定了下來，無論阿蒙之後說什麼自己都不能夠相信，甚至要主動去忘記一些東西。
「薩斯利爾早已經成神，但是那裡面的又是什麼東西？總不能是老師當時拉了個冒牌貨去成神吧？」阿蒙以最平常的語氣說出了最恐怖的猜測。
「我們其實都能夠看見裡面是薩斯利爾，但誰都想知道祂究竟是是什麼鬼東西。」
克萊恩緊緊抿著嘴唇，心臟在不斷地顫抖著。
他如此輕易就進入神棄之地，完成「幻想之子」的儀式，但現在也是要付出代價了。
但他還是低估了事情的危險啊……
「而為什麼是你呢？」阿蒙的一句話又是勾起了克萊恩的興趣。
克萊恩悲哀地發現即便是確定了最高綱領後，自己還是被阿蒙輕鬆拿捏了。
「是因為『源堡』啊！」阿蒙揭開了謎底。
「怎麼樣，那裡面可是我老師，還有偏執狂都不想去處理的東西，其危險可想而知，要不伱把『源堡』給我，我替你承受了。」
克萊恩差點就是氣笑了，「有本事你就把它偷過去！」
「唉，看來你也知道了。」阿蒙輕嘆一口氣。
「那位『詭秘之主』也跟老師一樣偏心，將『源堡』和你綁定，沒有給我一絲一毫的機會。」阿蒙像是一個吵著要分家產的敗家子，在埋怨著老傢伙的偏心。
「哦，你還不知道吧，當時你們所有人一起穿越，是老師親自出手破壞了其他人上『源堡』的機會，讓『源堡』落在了你身上。」
「要不然，幾百上千個穿越者，還不一定輪到誰呢。」
「你說，這不是偏心是什麼？」
「哦，不對，」阿蒙像是說出了什麼話，輕輕推了推單片眼鏡，「這對你可不是什麼好事，畢竟現在你大概已經察覺到了。」
「『詭秘』要醒來了。」
克萊恩面無表情地看著阿蒙。
阿蒙嘴角含笑地和克萊恩對視，祂嘴裡沒有一句假話，這對於一個「欺詐之神」來說是很難得的。
但誰說「真話」騙不了人呢？
克萊恩的靈性直覺給出了這些話都是真實的啟示，腦子裡不可遏制地出現某些念頭。
「楚門為什麼不選擇其他人？」
克萊恩的鼻翼微動，鼻息忽然粗重了些許。
「所以呢，還有其他嗎？」默默地和阿蒙對視了幾秒鐘，克萊恩輕聲問道。
「……你還想聽？那好啊！」
阿蒙雙眼微眯，然後繼續說下去。
「因為老師的存在，那位『詭秘之主』可是更改了『源堡』的規則，將其設定為不可偷盜、不可欺詐、不可愚弄。」
「所以說，無論是我、伯特利還是安提哥努斯想要從你身上取得『源堡』就必須要……」阿蒙刻意停頓了一下。
「……吃掉你。」
阿蒙忽然笑了起來，看著克萊恩的眼睛，「在你醒來的那一刻，你的命運就和我們三個緊密地聯繫在一起了，我們之中只能有一個勝者。」
「只有一個勝者，但不是只有一個生者。」克萊恩忽然說道。
「……」阿蒙眨了眨眼，輕輕鼓了鼓掌，「直覺很敏銳嘛，但是我們三個確實有可能通過某種方法活下來，但你不行。」
「我知道，因為『源堡』嘛。」克萊恩接過了阿蒙的這句話。
「所以還有其他更隱秘的信息嗎？這句話我已經聽膩了。」克萊恩雙眼平淡地看著阿蒙。
「我還想知道巨人王庭那位薩斯利爾為什麼會這麼特殊，以至於你們都盯著祂，卻沒有一個人去解決祂？」
克萊恩雙眼中充滿著求知慾，像是一個學生一樣請教阿蒙。
嗯……如果忽略阿蒙是阿蒙，祂還是很博學的，能夠解答克萊恩絕大多數的疑惑。
「還有，你知道西大陸嗎？精靈真的是從那邊遷徙過來的？」
「當然，最重要的是當年諸神為什麼會圍殺你父親？救贖薔薇的本質究竟是什麼？你為什麼不在這個組織里？」
阿蒙嘴角的笑容徹底消失，兩張面無表情的臉默默對視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