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彌撒
我靠……克萊恩只感覺渾身冰寒，腦子裡瘋狂回憶自己在魯恩王宮裡的一切。
克萊恩強制自己的大腦和身體冷靜下來開始分析見到喬治三世後的一切。
他一揮手，灰霧涌動，很快就有著幻像出現在眼前，正是他記憶中進入宮殿後的場景，他憑藉強大的靈性復現了當時兩位大主教和喬治三世的一切行為、表情。
「喬治三世一開始就主動開口，為這一次詢問定下了基調，讓我們的猜測成為現實。」
「之後又是主動給我們解釋原因，讓一切行為都在他的邏輯內自洽。」
「這很明顯就不正常！」
克萊恩臉色沉重，「但更加不正常的其實是我！我完全相信了喬治三世的理由……」
「我占卜時來自喬治三世的神秘學干擾已經被撤去，這一點可以肯定。」
「但或許有著我無法察覺的外力，就連其餘兩位大主教也沒有察覺……」
莫名的，克萊恩再次想到了「空想」這個詞。
「『小心觀眾』！」
克萊恩即刻鎖定了那位名字都不能提的存在。
「祂在幹什麼？」
不，這不是我應該去想的東西……克萊恩冷靜下來。
「不要多管閒事了，還是找個機會脫身比較好。」
克萊恩更加堅定拋掉約翰·康斯坦丁這個身份的念頭了。
而如克萊恩所願，幾天之後，機會就已經是來了。
確切地說是那一場覆蓋整個貝克蘭德東區的彌撒開始了。
這是一場不比黑夜教會冬禮日稍差的彌撒，而更加特殊的是，這是一場風暴教會和黑夜教會聯合夢幻教派所舉辦，規模幾乎覆蓋了整個貝克蘭德。
在這一天裡，甚至東區的大部分工廠都是停止了作業，所有的工人都是自發來到了各自信仰神靈的教堂前，默默的祈禱。
其中的夢幻教堂前人頭攢動，跪倒祈禱的貧民已經是蔓延了好大一片。
代行大主教權柄的克萊恩穿著白底金紋的神袍走上了高台，他的臉色極為虔誠，環顧一圈，輕聲開口。
「生存是人活著最基本的權力。」
他的聲音略顯低沉，但卻能夠讓每一個人都能夠聽到。
「『至高夢幻』從來沒有拋棄過自己的信徒。」
「祂說，生命是寶貴的，生存是必須的。」
嗡！
位於夢幻教堂的「夢幻聖典」和夢幻神像在這一刻迸發出一道道夢幻磷光。
下一刻夢幻磷光直接沖天而起，化作光雨，洗禮著每一個人的心靈，這是夢幻的神跡。
不知不覺間，所有人都是感覺到自身的精神似乎已經超脫了肉體，靈性自然的散發著，被那夢幻磷光洗去各種雜質，變得純粹。
這一過程似乎很長，像是過了幾天幾夜，所有人都是甘願沉淪其中，永遠不要醒來，那夢幻磷光的源頭是所有人追尋的幸福和美好。
但實際上這個過程很短，在克萊恩的感應中是那夢幻之海中的海水的一個起伏。
所有人都是醒來了，不自覺地向「至高夢幻」祈禱。
「至高的夢幻啊……」
不同地方都是響起同一句祈禱詞，如同潮水，逐漸激越，轟然而來。
主持著這一場彌撒的克萊恩很明顯的感知到了這一切，他繼續地引領著信徒。
「夢幻說，善良者必有善果，勤勞者必得酬勞。」
「生存是我們的必須，幸福是我們的追求。」
「讚美夢幻，感恩夢幻，讚美生命，感恩生命。」
順便讚美我，感恩我……克萊恩心中補上這一句。
在這幾天的時間裡，約翰·康斯坦丁的名字早就已經在東區家喻戶曉。
他們知道是這位新上任的大主教和貴族周旋，和王室作對，東奔西走、嘔心瀝血地推行了《生存法案》。
克萊恩肯定是不敢在這個時候說出「讚美我」這句話的，所以早就在之前就完成了自己的布置。
在經歷了「童話法師」的階段，克萊恩對於寫故事已經很在行，毫不費力就是將自己的經歷編成了一個個小故事。
在他刻意的安排下，這些小故事已經算是深入人心了。
「……感恩夢幻……感恩生命……」
所有信徒都是跟隨克萊恩的引導而感恩著夢幻感恩著生命。
同一時刻，也有著不少人想起了那些流傳極廣的故事，看向了引領著這一場彌撒的大主教。
他的身體沐浴在夢幻磷光下，護身都散發著純淨的白光，據說，那是「至高夢幻」虔誠信徒的標誌。
這個時候，大主教就是夢幻的聖者，也許我們應該敬稱聖約翰了？
「……感恩約翰主教！」
也不知是誰多說了一句禱詞，然後逐漸成勢，瘋狂擴散。
「讚美約翰主教！」
讚美之聲淹沒了一切。
克萊恩靈性微微一跳，感覺無數聲音在自己的耳邊響動。
「這是……」克萊恩心頭一驚，「信仰？！」
這些聲音和他扮演海神時遇見的信徒虔誠的祈禱非常相似。
「序列五獲得了信仰？不，應該是序列四……」
但這也夠可怕了，克萊恩心想，他已經明白了「因果眷者」儀式的本質了。
下一瞬，克萊恩閉上了眼睛，他的身體依舊保持著虔誠祈禱的姿勢，但是他的靈已經進入到幻界當中。
他直接來到了幻界的夢幻聖堂，來到了自己上次舉行「童話法師」儀式的地方。
剛剛來到這裡，克萊恩就感覺到了夢幻的注視。
他僅僅猶豫了一秒，就是啟動了早已經準備好的恩賜儀式，將從嘉德麗雅那裡交易得來的夢幻金幣獻祭。
嘭！
所有的夢幻磷光都是炸開了，化作了渾厚的夢幻磷光，向著克萊恩的身體洶湧而來。
與此同時，克萊恩受到了某種引導，看向了夢幻聖像。
而在克萊恩眼中，夢幻聖像也像是活了過來，雙目神光閃動，看向克萊恩。
「得眾生感恩者，可得因果眷顧。」
克萊恩猛地睜大了眼睛，真實的來自「至高夢幻」的神賜降落下來。
「這聲音怎麼有著熟悉的感覺……」克萊恩腦中閃過這樣一道念頭。
只是，下一瞬，「至高夢幻」的祝福落到了他的靈體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