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人性
「我似乎發現了某種東西……」
莉莉絲轉過身來，楚門便是眉心一跳，感覺很不好。
「每一個生命身體之內似乎都有著一種『神性』的存在，但它們這麼弱，為什麼會有『神性』呢？」
莉莉絲身前是一個完全由花草編織而成的……類人生物。
那完全由草編織而成的身體異常靈活，從莉莉絲手上跳到地面上，手舞足蹈，乍一看還挺有喜感。
「我身為古神時，從未注視過半神以下的生物，如今倒是有了些不一樣的發現。」
莉莉絲的眼睛亮起，第一次楚門在她眼睛中看到了不一樣的光。
這是好奇心？
楚門不太確定，但對於莉莉絲而言應該不算壞事。
「這對我來說實在不是什麼好事。」楚門上前一腳將那類人生物踢開。
「既然神性存在於每一個生命體內，那人性呢？我發現我對於人性的理解有些簡單了。」
「所以我感覺我需要一些參照。」
莉莉絲伸手在身邊拔起一顆青草，頭上的花環微光閃動，青草忽然扭動起來，活化了，甚至是有了某種程度上的「靈魂」。
「你這是要給予這些東西真正的靈魂和生命讓它們去給你演繹何謂人性？」
「你覺得如何？」莉莉絲看向楚門。
「我覺得伱應該看看這些東西的本質。」楚門輕輕一嘆，撤去了這城堡中的夢幻磷光。
這裡是他鑄造的城堡，壓抑著某種瘋狂的本質，這也是莉莉絲造成的異變雖然擴散卻沒有造成領地大規模傷亡的原因。
而在他撤去夢幻磷光之後，那種瘋狂失去了束縛，猛然間爆發了。
莉莉絲憑藉生命權柄強行賦予生命的「物品」都在這一刻發生了恐怖的異變。
那位接引楚門進入城堡的女僕身體猛然膨脹，各種殘肢、腐爛的屍體從她的身體各處冒出，撐破了長袍，顯露在外。
自身的狀態也在不斷變換，是狼人，是冤魂，也是木偶，同時具有這幾種生物的特徵。
而那個被楚門一腳踹開的「類人生物」徹底崩潰了，成為了一團詭異的血肉，不斷地蠕動，夾帶著花朵、樹木、青草的芳香。
那剛剛被賦予靈魂的青草變作了一團蠕動的血肉觸手。
更誇張的是有著無數個附帶著觸手的血紅色眼睛從縫隙中爬出，無序且瘋狂地發癲。
它們癲狂地舞動自己的身體，散發著無序的瘋狂氣息，讓楚門看來都有著毀滅的欲望。
就連莉莉絲看了一眼都有些厭惡了，這是她在遇到楚門之前一直在壓制的東西，是這個世界的本質。
「廣義上的人性也許不需要在人類身上尋找，但這種本質為瘋狂的……東西，應該是你最不想要看見的。」
「你賦予了它們生命和粗糙的靈魂，但你也清楚，這些東西無法成為真正的生命。」楚門儘量克制自己，但依舊是被噁心到了。
「淨化！」楚門接引外界的太陽光進入城堡。
這裡可是太陽神的神國，這些污穢邪惡的東西若不是夢幻之光的阻隔根本不可能在這裡有任何生存的空間。
「啊！」幾乎所有的怪物都在太陽光的淨化之下哀嚎，無法抵抗。
只有那「木偶」特性所化的縫合怪有著對抗的可能。
只是楚門只是多看了它一眼，「木偶」變成了秘偶，在一堆灰燼中走出。
「你必須保證自己各種行為不會給他人帶去麻煩。」
楚門走到莉莉絲面前坐下。
「這些東西對你我而言微不足道，但是對於那些普通人類而言已經是滅頂之災了。」
「你對於人性和神性的探究應該沒有錯。」楚門以自身對於這個世界本質的了解來評論。
莉莉絲的眼睛都亮了起來，緊緊盯著楚門，等待他的答案。
「萬物皆有神性，來自於那一位最初的造物主。」楚門將一些後世的結論說出，「人性則需要你自己去尋找。」
「我能夠告訴你的是，那是可行的。」
後世就有兩頭小狼成功做到了這一點。
「但最起碼，作為一個朋友，我希望你在保有探究欲望的過程中能夠做到節制和約束。」楚門誠摯地建議。
「欲望、節制和約束……」莉莉絲若有所思，「這就是你對人性的理解嗎？」
楚門一怔，才記得自己曾說過欲望是人性的一種。
「好，我答應了，看在朋友的份上。」莉莉絲輕輕點頭。
「……好。」楚門輕輕點頭，他重新讓夢幻磷光灑落，融進這個城堡，將太陽光也隔絕了。
他花費了一段時間才將夢幻領地恢復正常，將那些被木偶污染的人救了回來。
楚門在信徒的拜謝稱誦聲中離去了，尋找到薩斯利爾。
「你也看過文明圖卷，所以你接下來會做什麼？」楚門直截了當地問道。
他在太陽神國天使之中極為特殊，擁有一塊自主的領地，還有著獨屬於自己的信徒，甚至還能夠和神之右手如此說話。
「正確的未來會降臨的。」薩斯利爾沒有其他情緒，也樂意和楚門透露未來的安排。
楚門也是少數幾位可以不在意他身份的人了。
楚門輕輕點頭，那存在於文明圖卷上的未來會降臨，這可能就意味著距離遠古太陽神真正要收回權柄的神戰還有數百年的時間。
「那好，若有什麼事可以去尋我，我準備進入夢幻之書一趟。」
「進入？！」薩斯利爾瞳孔一縮，臉色嚴肅起來。
「嗯，進入！不定時回歸。」楚門輕笑，他對於夢幻之書的探究有著極大的進步。
「小心。」薩斯利爾早已猜測夢幻之書是源質一類的東西。
從祂自身的角度考慮，進入混沌海是什麼那麼容易的嘛？
他能夠使用混沌海的力量都是依靠的褻瀆石板。
薩斯利爾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提醒一句。
楚門微笑點頭。
隨後他便是回到了夢幻神像底下，徹底融入其中，在一片幽暗的空間中跳入到夢幻之書中。
楚門的目標是夢幻之海的深處，那是一個瑰麗難言，像是古往今來所有生靈美夢、渴望和願景的集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