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半個愚者」
看著安提哥努斯那詭異雙眸的天使們都是感受到了壓力。
其中似乎殘留了某種恐怖的意志。
「弟弟……」「天之母親」忍不住向前一步。
嗡！
聽到這一聲呼喚，安提哥努斯轉頭看向邊緣處的「天之母親」，之前的攻擊太過恐怖了，一個序列二的天使都無法靠近。
「姐……姐姐？」安提哥努斯念叨著整個稱呼，似乎是在思考，是被盲目痴愚影響到了自己。
幾個呼吸過去，安提哥努斯眸子裡的詭異頓時散去，閃動著正常的靈光。
「天之母親」驚喜異常，就要走上前去。
「停！」亞當輕聲開口，「天之母親」走出去的雙腿頓在原地，身體也僵硬下來。
亞當和安提哥努斯安靜對視足足數十秒，這數十秒阿蒙和伯特利都在蓄勢以待，一旦亞當搖頭，祂們就要再殺一次了。
「可以了。」最終亞當收回目光輕輕點頭，對於現在安提哥努斯的精神狀態做出判斷。
「呼！」阿蒙和伯特利都是鬆了一口氣。
只要不是那位「詭秘之主」就好。
「這樣看來，倒也不是沒有機會……」阿蒙的心思已經是飄飛到某種可能性上。
「不要嘗試。」安提哥努斯在這個時候才能夠開口說話。
但是祂的聲音依舊低沉而滿帶痛苦，祂臉上的「愚者面具」逐漸淡去，融入身體，但祂的臉色異常蒼白，經歷著難以想像的痛苦。
「會死。」安提哥努斯一句話便是澆滅了阿蒙和伯特利的所有心思。
「天使之王是最高的穩定位格，還是建立在有著造物主或者至高夢幻的庇護下。」
許久之後，安提哥努斯的身體逐漸溫暖了些，痛苦也減少了，祂的語氣也略微和緩。
「但凡有一丁點觸碰真神的想法，都會導致那位的歸來。」
這是深陷泥潭的安提哥努斯的評價。
為了支付這一次的報酬，祂將自己身體內部的情況展現在其他人面前。
一團靈之蟲構成的圓球中倒映著內里的「愚者面具」，而在「愚者面具」周邊，是一件黑色的披風，有著無數觸手若隱若現。
這是「詭秘之主」意志的具現，現在因為簡化儀式、信徒提供的「錨」，還有那夢幻印記的緣故而陷入了沉寂。
「我甚至有了某種直覺。」安提哥努斯看向若有所思的幾位，「我不應該去尋找那最後一份『詭秘侍者』特性。」
「成為『半個愚者』就是我的極限了。」
「嗤。」阿蒙嗤笑一聲，也不知道祂信了沒有，之後祂也是直接離開了霍納奇斯山脈。
亞當也是微微點頭，直接離去。
「我可以為你出手一次。」伯特利向安提哥努斯說道。
祂在這一場儀式中出力最小，但也旁觀了一切，等價交換條件下，祂還需要幫安提哥努斯一次。
「那我想請『門』先生為幫我回收查拉圖的那一份特性。」安提哥努斯直接提出自己的要求。
「當然，不需要先生動手，只需要你將查拉圖的坐標告知我。」
融合唯一性後的安提哥努斯對於相同途徑的非凡者來說，那就是阿蒙對於「錯誤」途徑。
「……可以。」伯特利思考了一下，輕輕點頭。
「差不多了。」楚門也在此時攤開夢幻之書，將整個霍納奇斯山脈放回到現實世界。
「真實」權柄的虛實替換非常奇妙，到現在甚至都沒有人發現真實的霍納奇斯山脈已經去了夢幻天國。
「你們有些冒險了。」這裡說的是亞當和楚門，冒險去試探「詭秘之主」的意志狀態。
「誰知道是不是祂在利用我們呢？」楚門微微搖頭。
甚至到現在他都沒有放棄對於安提哥努斯的監控，對付一位最頂尖的「欺詐師」，不能有一刻的放鬆。
「這無法證實。」到了天使位格之後，精神或多或少都會和不屬於自己的精神烙印縫合在一起，瘋狂是不可避免的。
在這種情況下，幾乎每一個天使自己都會不定時陷入某種近似瘋狂的狀態中。
所以有時候祂們也無法分辨出在作出某種決定時，所有的念頭都是自己支配，是自己最想做出的選擇。
這是無法證明和證偽的。
因為一旦否認那一部分「自我」，就算是天使都會淪為怪物。
「弗雷格拉……」黑夜女神沒有繼續問下去，祂相信楚門的判斷。
「不需要擔心。」楚門給了明確的回答，「這一次，那頭魔狼在安提哥努斯身上的後手已經被徹底斷絕。」
被「詭秘之主」吞噬，占據權柄力量，沒有比這更慘的命運了。
「『天之母親』。」阿曼尼西斯忽然說出了一個名字。
祂是弗雷格拉的女兒，帶著祂的血脈，也是「黑夜」途徑的天使，一般情況下也是復活容器的絕好選擇。
在這一方面古神、真神都一個樣。
「祂啊……」楚門微微搖頭，「『毀滅魔狼』的殘留精神已經被『詭秘之主』吞噬了，再也沒有任何復活的希望。」
「好。」阿曼尼西斯沉默了一會兒，輕輕點頭，打消了覆滅夜之國的念頭。
之後，阿曼尼西斯的身影緩緩消散，楚門倒是不急，依舊在這裡觀察著安提哥努斯。
至於伯特利和安提哥努斯針對查拉圖的狩獵，那便乏善可陳了。
在兩位同途徑和相鄰途徑地點天使之王算計下，就算是「詭秘侍者」也毫無反抗之力。
「第二份『詭秘侍者』……」安提哥努斯沒有耽擱，直接將這一份特性容納進入自己的身體。
同時祂也在以查拉圖的殘留精神平衡著「詭秘之主」對他的影響。
這個時候，那平靜的夢幻符號閃爍起點點磷光，從夢幻之書借來了足夠的力量，中和瘋狂，催眠「詭秘之主」的意志。
沒有任何意外發生，在楚門的注視下，安提哥努斯沒有出現失控跡象。
安提哥努斯真正成為了「半個愚者」，這樣的位格就算是在這個真神行走於大地的時代也有著足夠的自保能力了。
「『欺詐』……」楚門看了很久，之後才將伯特利拉了回來，繼續加固灰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