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勒又看了一眼趙嘉偉,再觀察了一下賈二虎。
他發現這對雙胞胎,雖然身高和長相都沒有很大的區別,但就氣質而言,趙嘉偉顯得戾氣太重,賈二虎則相對紳士一點。
不過那也只是他們兄弟兩個人之間的比較,如果單拿賈二虎出來看,感覺也是眉宇之間隱藏著一股殺氣。
泰勒並不怕他們。
以泰勒的身價,別說是全世界頂尖的殺手,他甚至可以找到全世界頂尖的殺手集團。
可問題是好漢不吃眼前虧。
在他看來,這兩個兄弟加起來的年齡都沒有他大,萬一一衝動,他上萬億的資產就算是白賺了。
所以他不想和這兩個兄弟硬剛,而是面帶微笑地說道:「年輕人,看得出你們兄弟都是文武全才,不然也不會成為夫人的左膀右臂。
可經濟和政治這個東西,需要人生的社會經驗積累。
我剛剛說的話可不是危言聳聽,夫人很清楚。」
賈二虎說道:「我也清楚,但我不清楚的是,你們集團,甚至是西國的經濟災難,跟我們的局長有什麼關係?」
此言一出,在場的人都愣住了。
泰勒心想:原以為你太嫩了一點,沒想到你嫩得這麼徹底,這麼無知,甚至是弱智?
他苦笑道:「別忘了,夫人今天剛剛被任命為西情局的局長,突然西國的股市就在她手上崩潰了,西國的經濟政策,也在她手裡毀掉了,你知道這對於她而言,將意味著什麼嗎?」
賈二虎問道:「意味著什麼?」
泰勒不可思議地看著賈二虎,心想:這小子怎麼這麼蠢?
又更加不可思議地看著威廉士太太,心想:就算這兩個年輕人,在床上把你給弄舒服了,那你也應該把他們關在家裡金屋藏嬌呀!
帶他們出來辦事,豈不是丟人現眼?
海蒂也覺得有點不可思議,不過她很善於控制自己的表情,一直不動聲色地看著泰勒,心裡卻琢磨著賈二虎是什麼意思?
趙嘉偉面無表情,他很清楚,不管自己怎麼瞧不起這位哥哥,但泰勒說的這個道理,賈二虎不可能聽不明白。
只是他不清楚,賈二虎下一步究竟想幹什麼?
威廉士太太有些茫然,只是她很清楚,和趙嘉偉對相比,賈二虎更有理智,或者說大局觀更強。
看到自己無法應對泰勒的問題是,他能夠主動接招,肯定是胸有成竹,而且一定不會把事辦砸。
正是憑著這份信任,威廉士太太一直沒吭聲。
泰勒雖然不耐煩,卻又不敢激怒賈二虎,只能耐著性子說道:「這將意味著夫人的政治生命的終結,甚至有可能被推上法庭,接受法律的制裁。
而且由此受到傷害的各個資本財團,恐怕還會各顯神通,欲置夫人於死地而後快!」
賈二虎又問了句:「然後呢?」
泰勒心想:上帝呀,這還有什麼然後?
他聳了聳肩,兩手一攤:「如果僅僅是為了在我們集團門口,和大樓前加兩道崗,夫人可以不惜自己生命為代價的話,我無話可說。」
賈二虎笑了笑:「不對吧?好像不僅僅是加兩道崗的問題,而是你們集團,和西國經濟都要面臨崩潰的問題。
在這個世界上,可不是誰都可以用自己的生命,換來這種結果。
這種結果對於我們局長而言,就算是失去了生命,也將名垂青史。
哪怕是幾十上百年之後,只要有人談到這次西國經濟的崩潰,都將提到我們局長的大名。
你說,有多少人希望有這種機會,出現在自己的人生里?」
泰勒瞪大眼睛看著賈二虎,又瞪大眼睛看著威廉士太太,威廉士太太面無表情,賈二虎卻面帶微笑。
泰勒心想:瘋了,都瘋了!這小子究竟想幹什麼?
泰勒點了點頭:「你說的有你的道理。不過我現在很想知道,你跟我說這些究竟想幹什麼?」
賈二虎笑道:「泰勒先生還不知道我是誰吧?應該做個自我介紹,我叫劉強,來自東方國,現在已經加入了西國國籍,目前是我們局長的助理。」
泰勒朝他微微一點頭:「劉先生好!噢,劉助理好。」
賈二虎說道:「相比泰勒先生比我更清楚,人的一生其實就是不斷面臨選擇的過程。
初中畢業的時候,我有兩種選擇,一種是種田,一種是讀書。
在農村種田可以養家餬口,至少可以養活自己,但要讀書的話,我不僅不能為家庭分憂解難,而且還要給父母增加負擔。
按你的邏輯,我是不是該輟學種田呢?」
泰勒解釋道:「這是眼前利益和長遠利益的區別。」
賈二虎笑道:「這是你們有錢人的思維,而像我們在山區裡的孩子,卻是能吃飽飯,和不能吃不飽飯的區別。
即便如此,因為我想到如果我能夠讀高中,上大學,就不僅僅是能不能吃飽的問題,而是有可能吃大魚大肉。
但要是考不上,高中三年的錢就算是白花了。
權衡利弊之後,我選擇了繼續讀書,而為了供養我讀書,我的父親勞累成疾,結果離開了人世。」
泰勒眨巴著眼睛看著他,還沒明白他的意思。
海蒂沒想到他的青少年時代這麼悲慘,忍不住抬頭看了他一眼。
威廉士太太和趙嘉偉卻依然面無表情。
賈二虎接著說道:「距離考大學還沒有幾個月的時間,而我的成績肯定能考上大學,就在這時,一個一直幫助著我家的人,傷害我的母親,讓我在所有熟悉的人面前抬不起頭來。
我要面臨著選擇:要麼像我另外一個哥哥一樣,就當什麼都沒發生,繼續接受那個人的幫助,考大學不是問題,甚至大學畢業之後,他還能幫我找到一份好工作。
要麼就是為了我母親出一口氣,同時也是為了我的自尊,直接用刀去砍他。
泰勒先生,你覺得我應該做出什麼樣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