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心月渾身僵硬,瞳孔猛縮看著夜寒霆,聲音不自覺開始顫抖,問道:「你是大夏國皇帝?」
楚慕然張大了嘴巴,不可置信。
夜寒霆怎麼可能是大夏國皇帝君凌?
「皇妹,你休要嚇唬朕,大夏國皇帝君凌怎麼可能是夜寒霆!」
楚黎偏著頭看楚慕然,「誰說他是夜寒霆......」
夜寒霆壓根沒有看他們母子一眼,轉身看向楚黎時,眉眼間的狠厲陡然變得溫柔。
兩人眼神對視,似有火花炸開。
「阿黎。」夜寒霆輕輕呢喃,眼神溫柔。
楚慕然往後撤了一步,夜寒霆的劍跟著往前,劍尖劃破了楚慕然的脖頸,慕心月尖叫一聲,楚慕然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夜寒霆轉過神來,眼神瞬間變得冷厲。
他勾了下手,赤焰和藍翊過來對楚慕然一頓拳打腳踢。
楚慕然被打得毫無招架之力,哭嚎著說道:「楚黎,你以為你讓夜寒霆假裝是君凌,就能嚇到朕,不可能!」
忽地,一個悅耳的聲音傳來,「皇兄,他太欠打了,快點打死他。」
楚慕然望去,只見瑤華公主叉著腰站在門外,笑容滿面。
納蘭皇后在她的身側,李暢將軍跟在兩人的身後,正嫌惡地看著他。
瑤華公主都叫他皇兄了,面前的男人真的是君凌!
他瞬間脊背發寒,完了,全完了。
慕心月心神俱顫,怎麼可能,眼前的男人不是夜寒霆。
那他為何要幫楚黎?
莫非喜歡她?
慕心月看到自己兒子被打,她又阻止不了,情急之下說道:「大夏國陛下,你若是喜歡楚黎,本宮可以將她嫁給你。」
只要楚黎嫁人,就可以到大夏國做皇后去了,大楚的皇位就還是她兒子的。
夜寒霆眸色越發冰冷,他瞥了慕心月一眼,「楚黎那麼好的女兒,你不知珍惜。」
慕心月垂著眸子,好女兒?她只能感受到楚黎的敵意。
楚慕然見君凌不心動,開始離間他們的關係。
「大夏國陛下,楚黎用美色迷惑你,她要不是靠男人,怎麼可能當上女皇,她野心勃勃,在利用你對付朕,然後,有一日睡在你的床榻上,你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大夏就成她的......」
話音還沒有落下,楚慕然就被夜寒霆一腳踹翻在地。
楚慕然的胸口上像是踩著一塊大石頭,他抬眸看到了夜寒霆臉色陰沉盯著他。
「美貌只是楚黎最不值得一提的優點罷了,她心地底色善良,能力出眾,醫毒雙絕,劍術超群,無論治國理政,還是為人處世,樣樣都強於你,她和你,雲泥之別。」
楚黎唇角微勾,夜寒霆的小嘴真甜,夸爽了。
楚黎的手上一暖,夜寒霆與她十指相扣,「她是朕此生最愛的女子,你們竟然敢如此待她,她善良歸她善良,朕不善良,雙手染血的事情由朕來做!」
夜寒霆腳下用力,狠狠踩在了楚慕然的胸口處,警告他。
「要麼退位,要麼死,選一個,朕成全你!」
夜寒霆內力一震,楚慕然吐了一口血,疼得面目扭曲。
慕心月瞬間慌了,跪在地上認錯,「大夏陛下,求你放了慕然,求求你。」
夜寒霆不為所動,慕心月去拉楚黎的裙擺,「女兒,母后錯了,都是母后造的孽,請你放過你的哥哥。」
楚黎看都沒有看慕心月一眼,沒有什麼好原諒的。
夜寒霆一腳踩在楚慕然的胸口上,一手緊緊握住楚黎的手。
「女皇陛下,朕等了你幾年,什麼時候給朕一個名分?」
楚黎唇角微微揚起,「可以考慮一下。」
楚慕然疼得撕心裂肺,現在是談婚論嫁的時候嗎,他的胸口都快疼得裂開了。
慕心月抬眸看到夜寒霆深情的眼神,君家人一生只愛一人。
她的女兒命真好,竟然被全天下女子都想要嫁的男人愛著。
慕心月從地上起身,拉著楚黎的袖子苦苦哀求。
「楚黎,這些年你哥哥和我到處東躲西藏,你在宮裡過得很好,你還遇到了最愛你的男人,你到大夏國做皇后不好嗎?大楚的皇位對你算什麼,你就不能放過你的哥哥嗎?」
裴野從殿外走進來,一把推開了慕心月。
慕心月踉蹌站穩,仔細辨認後確認是裴野,她罵道:「裴野,反了你了!」
楚黎看著滿臉病態的裴野甦醒了,她難掩喜色,他終於醒了!
夜寒霆看到楚黎的微表情後,腳下用力,楚慕然慘叫連連。
「我來告訴你,楚黎這些年是怎麼過的。」
他狹長的眼眸垂下,在自我懺悔,他在不知真相的情況下,給楚黎本就難捱的日子雪上加霜。
慕心月根本不知道:被她拋棄的真正的楚楚已經死了,再也回不來了!
裴野聲音哽咽,「楚楚,最愛的人就是你,小時候,她為什麼那麼招人喜歡,那是因為她知道只有用力討好所有人,她有用,母后才不會嫌棄她。」
他的聲音越發憤怒,「她總是得不到哥哥能輕易得到的母愛,所以,哪怕你提出再過分的要求,她都願意去做,只為了讓你高興。」
「你只看到了她懂事,卻不明白她為什麼懂事!」
慕心月的心裡酸酸的,這是楚楚對裴野說的嗎?
原來,她那些懂事全是裝出來的,只是為了讓慶元帝喜歡,讓外祖父喜歡,讓所有人喜歡,這樣母后才能喜歡她。
慕心月的心倏然刺痛,她看向楚黎。
楚黎別過頭去,夜寒霆緊緊握著她的手,他不會讓她再這樣委屈了。
裴野繼續說道:「你不在宮裡的這些年,多少次,她差點死了,一次次從鬼門關回來,落水、被人下藥、刺殺......」
裴野說不下去了,「你去打聽了沒有,她為她皇兄擋了多少次的劫難!」
楚慕然的臉色漸漸發白,別再說了,母后要動搖了,不站在他這邊了!
慕心月神情怔住,「不可能,本宮每個月都收到宮裡的來信,他們說楚楚一切都好,父皇很疼她......」
她猛地看向楚慕然,「你妹妹的信,都是你拿來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