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闖和龐大海兩人默契十足,光是看對方的眼神就知道對方要說什麼。
劉闖挑眉:你沒有告訴裴統領,太子在這裡的事情吧?
龐大海輕輕搖頭:沒有,怎麼可能,我是那樣的人嗎?
劉闖輕輕點頭:嗯,我就知道兄弟你靠譜。
夜寒霆環顧四周,看向龐大海問道:「他人呢?」
龐大海一臉茫然,「走了啊,沒有告訴你們嗎?」
劉闖都茫然了,太子不是說要等著他來接嗎?
怎麼悄悄就走了。
夜寒霆一聽到楚黎走了,情緒變得激動,「往哪裡走了,走了多久了?」
龐大海並不知道劉闖朋友的身份,他膽子也大,胡扯道:「回太傅大人,您找的人回京城了。」
夜寒霆眉心微蹙,「本太傅就是從京城來此的,怎麼沒有遇見她!」
龐大海迎上他帶著壓迫感的眼神,鎮定說道:「我也不知道啊,他們說走就走,我也不能綁著人家不是。」
裴野臉頰微紅,重新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腥辣的酒水下肚,他笑著搖頭,堂堂太傅大人竟然從京城追太子追到了這裡。
「太傅大人,是真的放心不下他啊,果然情真意切,感人至深!」
夜寒霆冷漠一笑,「裴野,遲早有你後悔的時候。」
說完話,他翻身上馬,帶著赤焰離開了。
裴野因為跟丟了極像楚楚的女子心情失落,他喝的醉醺醺的,壓根沒有聽懂夜寒霆話中的意思。
夜寒霆坐在馬上心情失落,他叮囑道:「藍翊,你帶人走大路。」
「赤焰隨我走小路回京城。」
藍翊問出了心中疑問,「主子,萬一太子殿下沒有回京城呢?」
夜寒霆對於楚黎欺騙他的事情耿耿於懷,他賭氣說道:「不管了,她想去哪裡就去哪裡吧!」
他雖然覺得那個叫龐大海的人可能在說謊。
但是,龐大海說謊也是楚黎授意的。
既然楚黎不願意回去,他便給她自由。
赤焰看著他家主子的神情就知道,看來太子真的傷了主子的心了。
他們跑這麼遠過來,還沒有見到人,他家主子不生氣就見鬼了。
那能怪誰啊,還不是他家主子剃頭挑子一頭熱。
他也看出來了,太子對他家主子沒有什麼感情。
要不然也不至於走了四個多月連封信都沒有寄來過。
藍翊走的時候叮囑道:「你小子保護好主子。」
赤焰拍了下他的肩膀,「放心吧,主子做事情有分寸。」
「我看主子挺失落的,他還真喜歡太子啊?」藍翊小聲問道。
赤焰像是看傻子一樣看藍翊,「你覺得呢?」
藍翊無所謂說道:「雖然我也很欣賞太子,但是我覺得主子找不到太子也挺好的,男人和男人之間有了不該有的感情,早點斷了也挺好。」
赤焰搖了搖頭,「但凡太子回來,嘴甜一些哄一哄主子,你信不信最多幾天,主子就能原諒他!」
藍翊挑眉,「也許吧。」
他們又不是沒見識過太子的嘴有多厲害,把他家主子哄得迷失自我。
也只有太子有這個本事了。
藍翊瞥見夜寒霆騎行的越來越遠的背影,提醒道:「快去追吧!」
赤焰忍不住感慨,「主子這是歸心似箭啊!」
他揚鞭馬兒狂奔追去。
......
另一邊,楚黎帶著孩子,一行人拐了個彎,前往了定原鎮。
「主子,裴統領應該不會追來吧?」冰夏緊張地看著馬車外。
一個時辰前,主子回來了,讓她們緊急撤離。
她們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聽楚黎說裴野可能發現了這裡。
於是,楚黎和歡顏換回了原來的衣服和楚黎一起立刻離開了桃源村。
兩個時辰後,一行人到了定原鎮。
客棧里,楚黎安頓好了一切,獨自一人帶著淑貴妃的那枚戒指和禮物出了門。
不知道為什麼,她有一種預感,這次一定要見見淑貴妃讓她來見的人。
她按照紙條中的地址,打聽了一番,來到了一處普通的宅院前面站定。
門房裡坐著一個曬太陽的老頭兒。
老頭兒面色紅潤,一身衣服縫縫補補,破破爛爛,但是頗為乾淨。
老頭兒抬眼看到門口站著一個斯斯文文,雌雄莫辨的男子。
他看了一眼後,又閉上了眼睛,繼續搖著扇子扇風。
楚黎微微頷首,「老伯,勞煩通稟一下,晚生受人之託,前來拜訪這家的主人。」
老伯不情不願掀開眼皮,搖著扇子進了院子。
不多時,老頭兒說道:「我家主人說不見,你走吧。」
楚黎笑著問他,「老伯,您怎麼說謊呢?」
老頭兒不耐煩說道:「不見就不見,老夫騙你作甚!」
楚黎笑容加深,「晚輩楚黎拜見李相。」
老頭兒眉心一擰,手中的蒲扇不再搖晃,他的目光也變得冷厲起來。
隨後,他轉身一聲不吭進了院子。
片刻後,楚黎聽到了他的聲音,「你走吧,老夫隱居多年,不希望被人打攪了安寧日子。」
楚黎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是您的女兒讓我來看看您,這點禮物是她的一片心意,晚輩放在門口了,她在宮裡很好,也很思念您。」
李譽安的眼眶通紅,他已經許多年沒有見過自己的女兒了。
楚黎是誰,他當然知道。
當朝太子能找到他,肯定是他女兒的意思。
但是,他被先帝傷透了心,也不喜歡慶元帝。
楚黎作為太子,會不會像他祖父和父親那樣,他不敢肯定。
楚黎拿出了那枚戒指,「淑貴妃還讓我帶來了一枚金鑲玉的戒指,我也給您留下了。」
楚黎見前丞相李譽安沒有開門的打算,她也能理解。
一個被先帝廢掉的丞相,曾經朝中一半的官員都是他的門生。
而那些官員現在都已經坐在了高位,比如說姜丞相就是他的門生。
先帝對他的不公,讓他心傷,楚黎也能理解。
她將帶來的禮物和那枚戒指放在了門口,打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