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柳驚訝地捂住了臉,兩邊的臉頰火辣辣的疼,尤其是歡顏給的那一巴掌,打得她牙齒都鬆動了。
楚黎滿意一笑,歡顏和冰夏很聽話,一人賞了綠柳一巴掌,很好。
綠柳的左右臉瞬間紅了,冰夏嫌棄地甩著手,「你這大臉上是抹了二斤白面吧,真是呱呱亂叫的癩蛤蟆長得醜,還想得美,哼!」
「你、你們!」綠柳哭得傷心至極,
她在淑貴妃的宮裡從來都沒有受過這種委屈,淑貴妃待下人溫和,從來沒有人打過她。
「太子殿下,奴婢是淑貴妃娘娘派來的,要是奴婢做得不好,您可以將奴婢退回去。」
她哭得一抽一抽的。
楚黎還沒有說話,綠柳看到不遠處走來的慕封。
她嬌嬌弱弱地拉住了慕封的褲腿,梨花帶雨哭道:「慕將軍,求您給奴婢做主啊!」
慕封累了一天還沒有找到昨晚的刺客,心裡正煩躁著。
他冷著臉一腳將綠柳踢開,「放肆!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楚黎爽了,小舅舅的攻擊力也很強啊!
夜寒霆也從屋內出來的,他看向楚黎,「殿下的奴婢要是不會說話,本太傅可以找人幫殿下把她的舌頭割了。」
綠柳驚恐極了,瞬間對夜寒霆收起了不該有的心思,「奴婢錯了,奴婢再也不敢胡言亂語了,奴婢錯了!」
楚黎看到綠柳的臉紅了又綠,綠了又白,險些暈厥過去,她又爽了。
慕封大概也聽出意思了,這個新來的宮女不懂事,怕是故意來找楚黎麻煩的。
她們不會以為楚黎還是以前那個好欺負的楚黎吧!
他見夜寒霆為楚黎撐腰,心裡有些不舒服,於是說道:「刁奴欺主,需要侍衛打板子的話,隨時都可以。」
「啊不,奴婢錯了,是奴婢不懂事。」綠柳本來自持美貌,以為能讓太傅和慕將軍憐香惜玉。
萬萬沒想到他們連問都不問發生了什麼,就站在了太子的那邊。
楚黎眼神冷漠,「綠柳,罰你今晚在南牆根跪一晚。」
「是,多謝太子殿下。」綠柳敢怒不敢言,麻溜地跑到了南牆根,抹著眼淚跪了下去。
慕封的眼神落在夜寒霆身上,「太傅大人還不睡啊?」
夜寒霆微微一笑,「慕將軍不也睡不著。」
「太子也睡不著?」兩人一起看向了楚黎。
楚黎正準備回屋,被兩人叫住。
「那就一起下棋吧。」夜寒霆提議。
慕封點頭,「好。」
「太子呢?」兩人一起看向楚黎。
被兩個長輩綁架的楚黎毫無選擇的權力,跟著兩人去了書房下棋。
楚黎嗑著瓜子看夜寒霆和慕封下棋。
慕封被夜寒霆的棋子圍了一個水泄不通,好不容易突圍,又被他背刺。
慕封擰眉,夜寒霆是故意的吧,他的棋術自然不如夜寒霆,但是也不用讓他輸的這麼慘吧!
可惜夜寒霆不會武功,又不能與他比試這個。
慕封有一絲的挫敗感,男人的好勝心讓他不想在楚黎面前輸給夜寒霆。
在一旁觀戰的楚黎放下了手中的瓜子,指向了棋盤,「小舅舅,往這走,快快快!」
慕封心裡一暖,畢竟是自家人,楚黎到底是站在他這邊的。
夜寒霆看著楚黎探著腦袋幫慕封,他的眼眸里瀰漫上來一抹冷色。
他到底不是楚黎的家人,楚黎好像不會站在他這邊。
他看著慕封在楚黎的引導下,瞬間將一局死棋盤活了。
夜寒霆眼眸冰冷,毫不留情,又殺了慕封一個片甲不留。
楚黎托著腮看著兩人,她無計可施了,慕封定然要輸了。
楚黎打了個哈欠,逐漸看到黑子和白子成了重影,她有點困了。
夜寒霆和慕封棋局結束,發現楚黎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慕封輸了,放下棋子說道:「我把殿下背回去。」
夜寒霆放在棋盤上的手一頓,「不用了,我離殿下住得近,我一會兒送她回去。」
慕封一想到夜寒霆和楚黎可能會有身體的接觸,那種不舒服的感覺又瀰漫上來了。
他起身說道:「我讓孔武進來背她回去。」
「不用了!」夜寒霆拒絕道。
慕封非常不能理解,孔武也是男人,為什麼不能背太子回去休息?
「殿下醒醒。」
夜寒霆見楚黎沒反應,伸出手啪的一下打在了楚黎的手背上,楚黎迷迷糊糊從桌上起來,揉了揉眼睛看了看兩人。
「哦,孤睡著了,抱歉抱歉。」
她知道一定是慕封輸了,為了照顧慕封的面子,她也沒有多問,向兩人頷首道:「孤要回去睡覺了,先生和小舅舅早點休息。」
說著話,她迷迷糊糊往外走,夜寒霆和慕封跟在了她的身後,看到楚黎進了屋之後,兩人也各自休息去了。
楚黎回到屋子裡,歡顏來報,「主子,奴婢已經將密信交給了司天監了。」
「好,知道了。」楚黎活動了一下脖子,方才睡的那一覺還是很舒服的。
她的手指摩挲著八卦盤,眸光變暗,今晚註定是不能睡一個整覺了。
片刻後,楚黎躺在了床上,睡得四仰八叉的,呼吸平穩進入了夢鄉。
......
榮貴妃撐著眼皮,終於等到了子時。
她疲憊地看著李半仙,「可以開始了嗎?」
李半仙掐指算了算,隨後頷首道:「貴妃娘娘得罪了,老道需要用你的血。」
榮貴妃瞳孔放大,「你的血不行嗎?」
李半仙搖了搖頭,「貴妃娘娘和太子的髮絲已經相連,以貴妃娘娘的血為引,引出鬼魂,陰氣匯聚沖入東宮,太子就會一病不起。」
李半仙心裡冷笑,想要什麼就要付出什麼,這點困難都不願意,還想要太子的命,簡直可笑!
榮貴妃怕是不知道還有一種駭人的邪術叫活人獻祭。
但是她是貴妃,身份尊貴,自然是不肯的,那就讓她出點血,要不然邪術是不奏效的。
榮貴妃臉色難看,伸出了手,「那你輕一點。」
李半仙拿起匕首劃破了榮貴妃的手掌心。
榮貴妃哪裡受過這種疼痛,她疼得齜牙咧嘴,眼淚大顆大顆滾落。
「娘娘受苦了。」太監朱群英和劉嬤嬤揪心地看著她。
榮貴妃眼看著自己的血滴在了綁在一起的頭髮上,又落在了李半仙畫的符咒上,她疼得咬緊後槽牙,心裡暗暗想著:只要楚黎大病一場,也不枉她流血受傷。
月黑風高,東宮上空漸漸籠罩了一層陰雲。
楚黎突然睜開了眼睛看向窗外,果然,該來的還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