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壓力太大

  進入電梯,門剛被關上,季扶生浮躁地撓了撓頭,自言自語道:「失策了,真是失敗。」

  「哎呀,我為什麼突然會有罪惡感?」

  他擺擺手:「阿度要是知道了,會不會揍我?」他捂著自己的漂亮臉蛋,懊惱道:「她應該是只狐狸才對啊,怎麼不按常理出牌?」

  「完了…」

  他又說:「不對,我什麼也沒幹啊!不算壞蛋。再說了,我對外的名聲早就被季運生敗壞了,本來就是一個變態,我怕什麼?」

  電梯門一開,他的喃喃自語把門口的一對情侶嚇到。

  他繼續旁若無人:「算了算了,我已經盡我所能不讓她步她姊妹的後塵了,也算是積德行善了。」

  說服了自己,他把思緒轉移到小黑身上,多日不見,他倒是有點想念了。

  季扶生找到自己的皮卡車,開車去到蘭亭閣,準備把小黑接回家。

  路上,劉漂亮打來電話,季扶生打開免提。她慵懶的聲音傳來:「生哥,你越來越多疑了,休息一段時間吧。」

  「失誤,帶了點個人情緒。」季扶生倍感無奈,他解釋道:「這二奶奶隔三差五就找人來,我都煩了。」

  劉漂亮譏笑道:「你這情緒不對勁啊,過去沒見你這樣過。」

  「我也是個人啊,不如利索點找個殺手來。」季扶生吐槽:「而且,這二奶奶找了那麼多人來摸我的底細,結果連我喜歡什麼樣的女人都沒搞清楚,我都忍不住要親自打電話去說她了。」

  「要是被她知道太多,我們可就有得忙了。」劉漂亮話裡有話。

  偏偏,他裝傻:「忙點好,忙點就有錢了。」

  劉漂亮說:「我還準備去趟韓國呢,最近老覺得鼻子不太對勁。」

  「去多久?」

  「起碼得一個月吧。」

  季扶生嘆氣:「那我也消停幾天,等你回來。」

  「有事自己解決,別找我。」

  沒等季扶生開口,劉漂亮已經掛斷電話了。他嘖了一聲:「真是越來越有女人脾氣了,這以後還得了?」

  二十分鐘後,季扶生開著皮卡大搖大擺地進入蘭亭閣。現在沒有保安會攔他了,他反倒有些不習慣。

  他剛走到夏竹的家門口,耳畔便傳來小黑蹲在門前急促的吠叫聲。緊接著,夏竹溫柔而略顯清冷的聲音傳入季扶生的耳中:「小黑,你還想出去玩嗎?

  季扶生敲門,夏竹問:「誰?」

  小黑似乎嗅到了門外熟悉的氣息,吠叫聲更加興奮,同時伴隨著爪子扒拉門把手的聲響。

  季扶生狡黠一笑,迅速躲到了一旁。當夏竹打開門的一剎那,他突然從一旁跳出,故作驚恐地大叫一聲,成功地將夏竹嚇了一大跳。

  夏竹的臉上閃過一絲驚愕,她看著季扶生眼中閃爍著惡作劇成功的光芒,嘆息一聲:「你回荔城了?」

  「回來有一段時間了,看你沒有找我,應該是跟小黑和平相處,我順便偷了個懶。」

  小黑興奮地圍著季扶生轉個不停。

  夏竹走進屋裡:「小黑挺乖的,剛剛才帶他遛彎回來。」她拿著毛巾繼續擦乾頭髮,看起來是剛洗完澡,沐浴露香味濃烈撲鼻。

  季扶生蹲在小黑面前:「想我沒有?」

  小黑原本還開心地搖著尾巴,發出歡快的叫聲,可當季扶生撫摸它的腦袋時,它的聲音卻突然變得有些委屈,仿佛是在埋怨他這段時間的缺席。

  季扶生見狀,不禁輕輕笑了起來:「等一會兒帶你回家,好不好?」

  話剛落,小黑跑到夏竹腳邊。

  季扶生驚訝地看著它,轉眼看到牆邊堆放著許多犬用零食罐頭,立即明白小黑的心思。他悶哼一聲:「搞什麼,這點零食就把你收買了?你是不是重女輕男,你戴有色眼鏡!」

  夏竹坐在沙發上,不禁輕笑起來,伸出手去撫摸小黑的頭,眼中滿是寵溺:「把小黑給我吧。」

  「給錢。」

  「多少?」

  季扶生思考片刻:「20。」

  「萬?」

  「難道塊啊?」季扶生雙手叉腰,自豪驕矜道:「它很聰明的,你肯定知道,20萬的身價不為過。」

  剛講完,季扶生忽然覺得頭暈眼花,臉上一片熱乎乎,耳鳴聲不斷。

  夏竹動作迅速,抽出幾張紙巾遞給他:「血。」

  季扶生微微低下頭,才注意到兩個鼻孔大量出血。兩滴紅色落在腳邊,砸在乾淨的地板上,血花四濺,污染了一片寧靜和諧。他接過紙巾捂住鼻子,眼前一片黑,四肢無力,癱坐到旁邊的沙發上。

  夏竹從冰箱拿出食用冰塊,裝在袋子裡,包在毛巾中,走到他跟前,捂住他的前額。隨後又抽出乾淨的紙巾替換掉季扶生手上幾乎濕透的紙團,她用手指捏緊他雙側鼻翼。

  季扶生用嘴呼吸,緩了許久才緩過來。

  「你又跟別人打架了?」

  「我是那種人嗎?」季扶生埋怨道:「肯定是最近壓力太大導致的。」

  「你去幹什麼了壓力大?」

  被捏鼻子後,季扶生的聲音變得搞怪又可愛,他用嘴巴吸氣,說:「天天被迫相親。」

  他低聲呢喃:「還好不是剛剛流鼻血,不然就糗大了,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才多久沒見,就被逼相親啦。」

  「別提了,我們保種中心要擴建,需要投資,我幫忙拉了一筆贊助,但是贊助商要我去相親才給錢,相親一次給10萬塊,要是能結婚的話,他立馬就把錢結清到帳。」

  「什麼贊助商會提這種條件?」

  季扶生笑嘻嘻地說:「我爺。」

  夏竹一愣,轉瞬笑出了聲,又問道:「你不是有愛人嗎?」

  季扶生忽然想起,哦了一聲,輕描淡寫道:「愛人跑了,去韓國了。」

  夏竹又一愣,欲言又止。

  轉念一想,季扶生抬眼望向夏竹,問:「你要不要跟我結婚?」

  「不要。」夏竹不假思索。

  「為什麼?」季扶生問:「你要跟那個外國男友結婚了嗎?」

  「什麼外國男友?」

  季扶生說:「就是你們公司那個模特,外國人。」

  夏竹哦了一聲:「沒說要結婚。」

  「那你為什麼不跟我結婚?」

  「我為什麼要跟你結婚?」

  季扶生分析道:「我們可以契約結婚啊,等我拿到捐款,我分你錢,大家有錢一起賺。我救過你的命,不會害你的。」

  夏竹一笑,只覺得對方幼稚。

  許是流血過多,腦袋缺氧,季扶生反應過來才發覺自己的話語有多好笑,他尷尬一笑,沒再說話。

  十五分鐘後,季扶生的鼻子才停止流血。他的下半張臉全是鮮紅的印跡,包括他的手上,他連鼻子都不太敢用了,只敢微張著嘴巴一併呼吸。

  他走到衛生間洗臉,看著鏡子裡的自己,一臉狼狽又疲憊。

  回到客廳,夏竹在忙工作,茶几上擺著許多服裝款式圖。

  季扶生靜靜地站著,細細地看著她的側顏,接近一個月沒見,她的頭髮長長了,臉龐消瘦了一點。

  夏竹問他:「保種中心的投資,為什麼要你去拉贊助?」

  季扶生拿起茶几上的一瓶冰牛奶,坐在一旁,他撫摸著小黑的腦袋:「要建一座珍稀植物博物館,還要擴建收藏所,以後會定期開展一些宣傳活動,給大家科普保護瀕危植物的重要性,這都是一些很有意義的事情,人人有責。」

  夏竹看了他一眼:「小黑還是留在我這裡吧,你先把自己照顧好。」

  「也只能是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