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貞人

  昱皇的心突然咯噔一下,不僅是因為老人的反常的表情,更因為他的話。(-_-) ❻➈𝐒h𝓤𝓧.𝔠Ⓞ𝓜 (-_-)

  他要人…

  不知為何,昱皇心中有些發慌。

  「什麼人,你是說需要人來幫你打下手嗎?」

  總覺得被他要過去會很倒霉,一定不要把自己拖進去!

  昱皇咽了口唾沫,乾澀的喉嚨微微滾動了一下,「我們現在最不缺的就是人,尤其是年輕力壯的男人,女人也有!她們很聽話。」

  「幫忙?桀桀…可以這麼說,不過我要的是小孩子哦。」

  老人偏過頭,肆無忌憚的看了看遠處的一些孩子,眼裡閃過一絲沉醉。

  昱皇又咽了口唾沫,乾巴巴的反問了句:「他們能幹嘛?搬塊石頭都費勁的貨色。」

  「他們的用處可比搬石頭有用多了,這些孩子可以讓我的卜筮更加準確,卜筮的細節更多,我才更高推斷生機在哪裡。」

  老人舔舔唇,露出內里滿是牙垢的黃齒,「他們才是這場卜筮的核心。」

  昱皇被他說的內心蠢蠢欲動,眼神熾熱的望著遠處勞作的孩子,「那要讓他們做什麼?」

  老人收回視線,低啞著嗓音,平靜的說道:「很簡單,用鍋把他們的腦袋煮熟,先祭告天靈,然後由我來卜問上天。」

  「最後卜問出結果後,再把上天享用過的祭品分食乾淨,以沾得天運…桀桀。」

  煮熟?分食?

  原來大月國流傳最久的卜筮之術,竟然是這種喪盡天良的辦法。

  就這居然還是全民推舉,流傳甚久的?

  昱皇忍不住勾唇,「確實很簡單。」

  呵呵,虧他還以為有多複雜難搞呢,結果就這?

  要再多的孩子和他都沒關係,他已經成人了呢。

  「要不是之前我沒有足夠多的孩子,我早就卜出方向開走了。如今倒是便宜你了。」

  昱皇挑了挑眉毛,語氣有些鬆快的的糾正道:「是便宜了他們…」

  「孩子是這些人的孩子,要走肯定不能撇下他們啊,只用一些孩子作為代價,就能尋出一條生路,可不就是便宜了他們?」

  眼前這個人還真是能編…

  老人突然啞笑出聲:「那你可有辦法忽悠過他們?」

  昱皇不解的反問道:「忽悠什麼?直接綁了不就完了?他們這種東西是最不值錢的,殺他們的速度永遠趕不上他們出生的速度。」

  「我手裡有兵器,有侍衛,而他們只不過是沒力氣沒兵器的人畜。」

  老人沒有反駁昱皇的觀點,他有另外的顧慮。

  「此法要五十個孩子,男童二十五,女童二十五,用他們祭告上天后,必須分食乾淨。」

  昱皇沒懂老人的意思,不過這次他學乖了,安靜的等待下文。

  「祭祀儀式不小,除了這些人畜祭品,還需要很多人在一旁跟著祈禱,以眾人的心愿,求得答案才行。」

  老人停頓了下,「並且祈禱的人數越多越好,最後由大家分食祭品後,祭祀才算圓滿完成。」

  什麼?意思是他也是祭祀儀式的一部分?

  昱皇聽到這裡,臉皮都抽搐了,趕緊追問道:「那旁觀祭祀的人…我是說在一旁祈禱的人,會不會有事?」

  這麼血腥殘忍的方法,他絕對不要被之牽連!

  老人乜了眼緊張得腿都發抖的昱皇。

  雖然他們認識的時間不久,但是他非常清楚眼前這個人的貪生怕死和虛偽,並不意外的回道:「這種祭祀卜筮之法,只有祭品會超脫肉體,成為上天的侍婢,其他人沒這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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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昱皇:……

  這個老不死的怎麼一臉遺憾?!

  還超脫肉體,把死而無全屍說的那麼冠冕堂皇,真是沒誰了!

  這些東西知道得那麼詳細,所以,他真的就是大月國的人吧。

  雖然仍然有疑惑,但是昱皇懸起來的心確實放鬆下來,「那就好,若是一次祭祀卜筮就要死那麼多人,實在是有傷天和。」

  呵呵,只要死的人沒他,就不傷天和了。

  看著昱皇重新恢復溫和的臉龐,老人心中有些鄙夷,卻沒有說出來,而是叮囑道:

  「祈禱要的是誠心,願力越大,卜出來的結果就越准越詳細。所以一定要讓這些人心甘情願。」

  哪怕他鑽研卜筮之術多年,技發高超,但是卜問這種問題,難度還是很大的,若是代價全由他一人承受,他就算卜出出路了,也絕對不能活著走出生路。

  怎麼也得找一些人幫他分擔。

  至於這個卜筮之術,他確實沒有騙人。

  大月每次進行大型活動時,殺個人什麼的完全是小場面。

  越想知道得詳盡,殺的人就越多,一旁觀禮的禱者也要越多。

  祭祀完後,再由主祀人和禱者分食乾淨祭品。

  雖然他學得並不精通,但是卜問個生路,應該還是綽綽有餘的吧。

  他並不覺得奇怪,因為這就是他從小生長的地方的信仰。

  他不就靠著小術法,一路活著走到這裡的嗎?

  昱皇心中得意,呵呵,別的不說,這件事肯定沒問題。

  要說洗腦,他可是很厲害的。

  「這件事就交給我最信任的人去辦。」

  無非就是威逼利誘,先禮後兵,打個悶棍再給顆糖什麼的,那些人最吃這一套了。

  老人不滿意了,「為什麼不是你親自去說?」

  這裡的人有多尊崇眼前這個虛偽的人,他是知道的。如果他親自去的話,說不定會少些麻煩。

  畢竟他不傻,這種祭祀卜筮之法很難被外人信服。

  昱皇挺起胸膛,洒然一笑:「這種事就不用我出馬了,絕對沒問題。倒是你…我到現在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你究竟是誰?大月國的國師嗎?」

  如果是的話,那可不能把他放過啊…

  「我的名字…我也忘了,不過我不是國師,國師早就死了。」

  老人眼神煥散了下,似是在追憶往事,「你可以叫我貞人。」

  昱皇挑眉,這可不像是人的名字。

  「元亨利貞的那個貞嗎?」

  老人看出昱皇的疑惑,順嘴解釋了下:「嗯,貞在大月並非通正,而是主占、卜之意。後面叫著叫著,就成了真人,真正的真。」

  貞人,即占卜之人。

  他是大月的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