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眾人齊齊一驚,常平青筋暴起,常夫人直接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沒想到和懷澤先前猜測的一樣,又有一條命搭進去了。«-(¯`v´¯)-« ➅❾𝓢ĤⓊ᙭.𝕔𝐎м »-(¯`v´¯)-»
「看來這幕後之人狠毒異常,早就預料到有這一茬,若是從王武媳婦家人身上問不出什麼來,這案子怕是就要結了。」
常夫人的語氣前所未有的嚴肅,如今常青不在京里,若這回沒有懷澤幫忙,常平怕是就要陷進去了,這背後之人的勢力著實不簡單。
懷澤點點頭,他此刻也不能確定,王武媳婦的家人知不知道此事,也只能根據待會兒的審訊判斷一二了。
因著兩位夫人不好去府衙,便還是由懷澤陪著常平走一趟。
瞧見他們進來,推官趕忙讓人給他們看座,屋裡跪了不少人,旁邊有一個白布蓋著的婦人,仵作正在驗屍,堂中是哭天嗆地的王武媳婦一家。
為了防止他們串供,說書先生和謝朱氏的家人都在旁的屋子,如今謝朱氏的矛頭指向了王武媳婦,王武媳婦也「畏罪自裁」了,必得先審訊王武媳婦的家人才是。
推官把驚堂木狠狠砸在桌子上,隨著一聲巨響,原本亂鬨鬨的屋裡瞬間安靜,適才推官已經把事情稟報了府尹,府尹就坐在後頭的屋子裡,此事關係重大,若是推官在前面控制不住情勢,府尹就立馬出來主持場面。
「大膽刁民,你們可有收受旁人錢財、唆使罪婦謀害朝廷命官,還不從實招來。」
王武媳婦一家自是爆發出一陣號啕,聲聲為自己喊冤,句句都說不知情,一旁的懷澤嘴角抽搐,府衙這般審案,難怪總得上刑,這審問也著實需要技巧。
「大人,可否容聞某問兩句?」
懷澤還是決定自己來吧,把自己關心的問題問出來,他可不想屈打成招。
推官忙不迭點頭,他巴不得懷澤自己問呢,省得到時候又得說他們審訊不力,當初懷澤在刑部的時候,他們不知道因著這個被發還了多少案子。
「我想知道,你們平日以務農為生,為何你媳婦會寫字,甚至有些字還頗為生僻?」
王武沒想到懷澤會問這一點,似是想到了什麼,挺起胸膛驕傲地說。
「我媳婦原本也是秀才家的女兒,後來她爹生病,她娘就把她許給我了,我可是我們村的富戶,當時給了她娘十兩銀子呢,沒想到這娘們這麼能惹事,早知道給我十兩銀子我也不願意要……」
眼見他話說得越來越不堪入耳,推官輕咳一聲,王武趕緊停下炫耀,恢復了適才的恭敬。
「那她爹娘還活著嗎?現在每個月治病要用多少錢?」
懷澤並不關心他們的夫妻生活,他直覺,王武媳婦定然是有人引誘,而能引誘一個農婦的,除了錢怕是沒有其他更直接有效的了,既然沒有花在王武家,她當初就是因為爹生病才被「賣」給了王武,說不準還是花在她爹身上。
「還活著呢,兩個老不死的,不不不,我的岳父岳母都還活著呢,這些年我媳婦從家裡不知道拿了多少錢貼補家用,要不是看她給我生了三個兒子的份上,我早把她休了。」
推官的驚堂木都快被砸出火星子來了,不過王武的話倒是提供了另一個線索,還得繼續查她的娘家才行。
推官又對王武一家審訊了一通,也沒再問出其他的有用信息,只能讓衙役再去把王武媳婦的爹娘請來。
懷澤還特意給衙役塞了幾兩銀子,一是因著今日讓他們跑了好幾趟,總不能讓人家白辛苦,二是讓他們去請兩個老人家的時候輕些,可別再出什麼人命了。
對王武一家的審訊基本結束後,推官先將他們收押,等查出來無事再放了,然後把仵作單獨留下,詢問驗屍的結果。
「是死於上吊無疑,不過她身上還有些旁的外傷,應是平日被人抽打虐待所致。」
懷澤閉了閉眼睛,心裡有些不舒服,這查了一圈,從陷害的謝朱氏一家,再到如今的王武媳婦,個個都是苦命人,這背後之人簡直喪心病狂,利用這些可憐人的最後希望,明擺著就是借刀殺人,可如今王武媳婦已經死了,估計從她爹娘嘴裡也問不出什麼來。
趁著衙役去索拿的功夫,推官讓人把說書先生叫來,那說書先生的口才明顯比王武一家好得多,面對推官的詢問,「聲情並茂」地仿佛讓人回到酒樓一般。
「大人明鑑吶,小人就是說民間故事的,昨日便已經把仙人跳的故事開了個頭,今日也是繼續講的,這酒樓里的常客都能替我作證,今日被大人審問,小人著實惶恐。」
旁邊的常平用只有他和懷澤能聽到的聲音小聲吐槽,「這般能說會道,惶恐個屁」,懷澤瞥了他一眼,他才默默閉了嘴。
不過根據衙役詢問酒樓幾位熟客的結果,也證實了他的話,府衙巴不得這事就在王武媳婦這裡結案,自然不會多問,推官試探的眼神從懷澤身上掃過,懷澤攥緊了拳頭,但說出的話卻似輕描淡寫般。
「不知這位先生的金牙是在哪裡做的?」
說書先生的表情愣在原地,隨即直直跪下,他沒想到懷澤這都能觀察到,哪裡還有適才的悠閒模樣。
這下不止推官愣住了,在後頭觀察的府尹也坐不住了,眼見著就要扯出更大的內幕,趕緊從後面出來。
府尹的官職比懷澤和常平高多了,兩人乖乖行過禮之後,這下懷澤也不好直接問話,只微笑地看著說書先生,仿佛是真的好奇他的金牙一般。
「回大人話,小人也沒有旁的愛好,攢了全部的家底,才鑲了這金牙,若是大人喜歡,小人便送給大人。」
懷澤趕忙擺手,表示自己並沒有這個愛好,又朝著上首的府尹拱手。
「大人見諒,聞某隻是好奇而已,還請大人決斷。」
府尹怎麼能不明白他的意思,如今府尹已經想好了,就將事情了結在王武媳婦這裡,即便還有旁的疑點,府衙也不願意再繼續查下去了。
不過他也不會反駁,常家要是覺得有蹊蹺,那就自己去查,再查出什麼來也和他沒關係,只要目前的證據和證人能形成閉環就成,才不關心旁人的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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