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鎮的幾間糧鋪,所有的庫存都被兩位少年給買空了,頓時高興不已。
「可惜,我們存貨不多,不然還能多賺些。」
「你說他們買那麼多糧食幹嘛?」
「他們是哪兒的人啊?為何囤糧?」
……
幾位糧鋪的掌柜,百思不解。
糧食太多,江柳月直接在鎮上租了一間倉庫存放糧食。
「我們先拉一車糧食回去,剩下的存在鎮上的倉庫里,以後每日用馬車多跑幾趟,把糧食都回村里。」江柳月囑咐道。
「好。」
王小磊先把幾袋大白米都扛上馬車。
這些糧食里,大白米是最值錢的,當然要先拉回村,免得夜長夢多。
現在西邊已經打仗了。
清水鎮地處南關邊疆附近,也不知道這邊會不會打仗,糧食還是要囤的,多多益善。
就算這邊南關不打仗,可眼下距離秋收還遠著呢,多囤糧,也是必要的。
只可惜他兜里只有幾個銅板。
他們駕著馬車,開始啟程回村。
……
河西村。
狗剩家隔壁的院子裡,一位滿臉橫肉的漢子正扯著一位瘦弱女子的頭髮往外拖。
「跟老子回去!別以為你躲回娘家,老子就找不著你了?」
那女子痛哭流涕,雙手無力地想扯回自己的頭髮,「放開我,嗚嗚……二楞,快去叫人,姐要被打死了。」
可坐在一旁的二楞正吃著姐夫給的一串冰糖葫蘆,開心得咧嘴傻笑,看到姐姐姐夫打架,還以為是小孩之間的那種玩鬧,竟然還拍手叫好。
「打得好,揍他,呵呵。」
王小鵝抬眼見她娘提著一籃野菜剛從外面回來,急忙呼救,「娘,救救我。」
二楞娘進門看到自家女兒王小鵝正被家暴,嚇得哇哇大叫,急忙扔掉菜籃,跌跌撞撞地衝進屋。
「哎呦,天殺的惡棍啊,你快鬆手啊!」
王壩一看丈母娘撲上來阻止,急忙騰出一隻手把人一推,「你這死老太婆,滾一邊去,要不是你縱容她,她也不會三天兩頭往娘家跑!」
二楞娘被推倒在地,磕破了額頭,坐在地上呼天喊地,「你這惡鬼投胎的滾蛋啊,你竟敢打長輩,就該天打雷劈,我咒你三天之內不得好死!」
隔壁的陳氏聽到動靜,急匆匆跑過來查看,見隔壁的樓氏母女正被那賭棍女婿毆打,嚇得拔腿就跑。
「快來人啊,賭棍打人啦,要出人命啦!」
村裡的人聽到這一嗓子,頓時心驚肉跳,紛紛跑出門查看。
「出什麼事了?」
「好像是狗剩娘在喊。」
「誰打她了?」
眾人跑上來看,只見狗剩娘一邊嚷嚷,一邊跌跌撞撞地往裡正家跑去。
「狗剩娘~咋的了?」
這邊剛問完,就聽到狗剩隔壁的樓氏在哭天喊地。
「是二愣他娘在哭,快去看看。」
「半個時辰前,我見他們家閨女拎著包袱回來呢。」
村民們紛紛趕到二愣家,見二楞的賭鬼姐夫,正在毆打他娘和她姐,可那二愣傻不拉幾的,還在旁邊拍手叫好。
「哎呦,這女婿怎麼打人啊?」
「你快放開小鵝,你再這樣欺負人,我們全村的人可饒不了你!」
幾位膽大的村民抓起門邊的鋤頭、菜刀,指著王壩大聲呵斥。
王壩見來了不少人,真惹怒了全村的人,他一個人也干不過,只好氣呼呼地撒開收,撒手的時候,順手一推。
王小鵝被推倒在地。
樓氏急忙上前扶起自家女兒,「小鵝,你沒事吧?打疼哪兒了?告訴娘。」
小鵝搖搖頭,把頭埋進母親的懷抱里,嗚嗚哭了起來。
村民們見狀,怒不可歇,看來平時小鵝沒少挨揍。
「娘,我不回去那個家了,我要跟他和離!」王小鵝帶著哭腔說道。
樓氏一時語塞。
這些年,女兒在婆家被打,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她也很心疼,有一次打得重了,小鵝昏迷了兩天才醒過來。
那次她也哭著說,要和離。
可王壩豈是那麼輕易放手?
他無賴地說,要走可以,把當年娶她時給的三兩銀子彩禮還給他!額外再賠償一倍的安撫費。
那可是六兩銀子啊!
樓氏根本拿不出這麼多銀子,自從十二年前,她相公下河撈魚,失足落水淹死之後,她帶著一雙年幼的兒女艱難度日,好不容易熬到女兒長大出嫁,拿了三兩銀子彩禮,又給自家的傻兒子娶了一個媳婦。
不料,媳婦才進門幾個月,實在受不了傻兒子的折騰,偷偷跑了,再也沒回來過。
她拿不出這麼多銀子賠給王壩,只好勸女兒忍忍,一輩子很快就過去了。
可沒想到,這王壩平時在自家囂張也就算了,這次竟敢打到娘家來,絲毫不把她這個丈母娘放在眼裡。
可她沒有兒子撐腰,受人欺負,也不敢吱聲,好在這次村裡的人幫出頭,這才唬住了女婿。
里正王大富很快來了。
「二愣娘,這是怎麼回事啊?」
樓氏當眾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述一遍,然後抹著眼淚說道:
「小鵝經常被打,這我是知道的,我也很心疼,可是我沒辦法呀!這個賭棍惡魔,他硬要我們給他六兩銀子才肯和離,我上哪兒找那麼多銀子啊……」
村民們聽到這裡,騷動不已。
有罵王壩這個惡女婿的,也有嘆氣同情小鵝遭遇的,還有人說把王壩打出村去,以後不讓他進村子一步!
里正聽完,當場責罵了王壩幾句。
可王壩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無賴模樣,一口咬定說,只要給夠銀子,他立馬走人!
「這個賭棍。真是想錢想瘋了,竟然訛到丈母娘頭上。」
「這種人就該抓去報官府!」
里正犯難了,自古清官難斷家務事。
王壩這般無賴,而且這種人往往報復心很強,誰惹了他,定沒有安生日子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