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仗勢欺人的混子

  「我們剛好夠吃,不賣!」江柳月冷冷地說道。

  「唉,你們這幾個鄉巴佬,你們知不知道在這城裡,還沒有人敢公然得罪江府,你們如此不識抬舉……」

  趙婆婆怕小月他們得罪江府,急忙讓沈氏躲到一旁,自己小跑過來。

  「哎呦,陳嬤嬤言重了,他們看著不過是一群不懂事的孩子,您別跟他們一般見識啊。來來,紅豆糕,我給你全打包好了,不要錢,明日我再多做一些送到府上。」

  「哼!」

  那陳嬤嬤正想接過趙婆婆手裡的紅豆糕,不料卻被人搶先拿了去。

  江柳月掂了掂手裡的紅豆糕,說道:「這可是我們先買下來的,恕不轉售!趙婆婆,您不用怕她,狗仗人勢的東西,不能慣著!」

  江柳月原本不想跟那陳嬤嬤計較的,可聽她說江家在城裡如何了得,她就來氣。

  以前她和娘親處受江家欺負多年,她年幼病弱不能自保也就罷了,如今她們已經有了自保的能力,自不必再受這等屈辱。

  「死丫頭,你別太貪心,一貫錢買你幾個紅豆糕,算看得起你了!」陳嬤嬤咬牙說道。

  「你要是好好說話,這袋紅豆糕白送你都行。可看你目中無人的模樣,我就是不想賣了,一貫錢很大嗎?」

  江柳月實在看不慣這盛氣凌人的老太婆。

  「你……」那陳嬤嬤怒火中燒,盯著江柳月看了好一會兒,神情一變,「我看你怎麼如此面熟呢?是在哪裡見過?」

  她圍著江流月,前前後後打量了一番,當她看清江柳月耳朵後面的黑色胎記時,這才反應過來,指著江柳月,結結巴巴道:

  「啊!你你你……你是以前三院那個病秧子?!」

  躲在不遠處的沈氏,實在藏不住了,擔心女兒被江家人欺負,急忙快步走了過來,一把拉起女兒的手。

  「走,我們走。」

  陳嬤嬤一見沈氏,頓時指著沈氏,驚呼一聲。

  「呀?你是三院那個克夫的掃把星沈氏?!」

  江柳走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指頭,「咔嚓」一聲,直接被掰折了。

  「你這太婆,你指誰呢?一點禮貌都沒有!」江柳月冷冷說道。

  「啊啊!啊呀,我的手啊~」

  陳嬤嬤疼得尖叫連連。「哎呀,來人啊,這小畜生打人啦!」

  路人紛紛圍了過來,議論紛紛。

  「這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啊。」

  「呦,那個老婆子我認得,她是江府的下人。」

  「對對,我也認得她,仗著自己有江府做靠山,整日盛氣凌人的,還以為自己高人一等,左右不過是個奴才!」

  「死老太婆,終於有人教訓她了!上回她在我的菜攤買菜,就因為青菜里有一條菜蟲,她不小心摸到嚇著她了,她就把我的菜攤給砸了!」

  「就是活該被收拾!你們不知道吧?她兒子是個遊手好閒的混混,看上了城郊外的一戶農家的姑娘,仗著自己有幾個臭錢,把人家姑娘給糟蹋了,後來那姑娘家人報官抓他。

  不料他有江府撐腰,剛被抓進去幾日就被放出來了,還到處說是那姑娘先勾引的他,那姑娘受不了別人指指點點的,投河自盡了!」

  「哎呀,這事兒我也聽說過,原來這個婆子就是那畜生的娘啊?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

  ……

  吃瓜群眾看熱鬧,議論紛紛。

  儘管大家說的都是悄悄話,可江柳月他們是修士,聽力發達,能把這些人說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這對母女如何作惡多端,該好好收拾一下了。

  那陳嬤嬤疼得額頭滲出豆大的汗水,嘴裡仍不饒人,「你們敢如此虐我,就是跟江府過不去!你們就等著千刀萬剮吧!」

  就在這時,幾個混混聞到動靜跑過來看熱鬧,不料,剛擠進前排,其中一名混混就炸了。

  「娘?你怎麼了?是誰打你了?!」

  「爾豪,是她!這個死丫頭掰斷了娘的手指骨,你快……為娘報仇,切她三根手指,以解我心頭之恨!」那陳嬤嬤惡狠狠地盯著江柳月。

  那個叫爾豪的混子怒瞪著江柳月,招呼他的幾個混子兄弟過來。

  「兄弟們,幫我抓住這個女的,我先切她三根手指,看她還有幾分姿色,今晚就讓她給你們暖床了!」

  「嘿嘿~還是豪哥想得周到!」

  幾個混子摩拳擦掌,若無旁人地慢慢圍上去,圍觀的眾人紛紛抗議。

  「哎呀,光天化日之下,他們居然敢強搶民女不成?」

  「你們還不知道吧?那個豪是縣太爺家公子的跟班,他仗著背後有縣太爺和江府兩個靠山,胡作非為。」

  「啊,原來如此!」

  「難怪他這麼囂張跋扈!」

  「哎呀,怎麼辦,姑娘快跑啊!」

  「快跑!」

  ……

  吃瓜群眾看到此情此景,比當事人還急,眼看著那些混子正一步步緊逼。

  「快跑啊!姑娘。」

  圍觀的眾人很是擔心,可是沒人真的敢出來制止。

  而這姑娘的幾個同伴,還靜坐在旁邊的桌子周圍,悠哉悠哉的吃著甜食,似乎一點兒也不擔心她。

  就在這時,那個爾豪突然「啪啪啪」的扇了自己幾個耳刮子,一邊扇還一邊痛得直吸氣,眼裡確是十分的詫異,好像扇耳刮子這個動作,非他本意似的。

  他的那幾位混混朋友,聞聲回頭,頓時懵了。

  老大這是幾個意思啊?

  「噗」的一聲,他們的老大跪在那個姑娘面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跟她道歉。

  「對不住了,姑娘……」他說完,急忙捂住自的嘴,似乎剛才說的話,並非他的本意似的。

  「老大?那還抓她嗎?」他的幾個手下有些割裂。

  「……不抓!」

  他捂住自己的嘴巴,然後猛地點頭,整個人陷入了一種滑稽又詭異的矛盾之中。

  圍觀的眾人見狀,紛紛議論。

  「那個人怕不是中邪了吧?」

  「我看著像!」

  ……

  沈氏跟小月對視一眼,確認是小月的手段,兩人暗暗看戲。

  小月是用掉了兩張整蠱符,一張隨機出了說反話的效果,另一張出了心中若是起了惡念,就扇自己耳光的效果,持續15分鐘。

  那個爾豪臉都扇腫了,看起來模樣比他娘還慘,他的同伴見狀,覺得這小姑娘定是學了什麼巫術,好漢不吃眼前虧,他們幾個把爾豪和陳嬤嬤硬是拖走了。

  江柳月也沒再追他們,畢竟大庭廣眾之下,也不能公然對他們痛下殺手。

  不過以他們睚眥必的性子,鐵定還會來尋仇,到時候再法子收拾他們。

  圍觀的眾人紛紛散去。

  江柳月一臉的淡定,可那趙婆婆可是泛愁了,如今她怕是得罪了江府的人了,看來以後這攤子

  原先鬥鬥嘴皮子沒太大問題,只要帶些先吃賠個不是就差不多了,可是沒想到小月傷了江府的人,這件事怕是難了了。

  那俗話說打狗還得看主人,陳嬤嬤如今是江老太的貼身嬤嬤,江老太可是個難纏的主!

  江柳月看出了趙婆婆的擔憂,於是說道:「趙婆婆,您不必擔心,惹怒江家的是我們,定不會讓您老人家受到牽連的。」

  趙婆婆聞言輕嘆,說道:「江家的人怕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你們還是速速離開曲南縣吧,回鄉下去。」

  「趙婆婆,這是買糕點的錢,您拿著。」江柳月拿出二兩銀子,給趙婆婆。

  趙婆婆急忙推託,說道:「哎呀,使不得使不得,說了婆婆請你們吃的,怎麼還能要你們的銀子呢?」

  沈氏也勸趙婆婆收下。

  「哎呦,那也不能要這麼多銀子,再我一推車的吃食,也賣不了半兩銀子啊,你們給二兩也太多了。」

  江柳硬塞給她,說這幾日先別出來擺攤了,等江家人消停了再說。

  趙婆婆見沈氏她們堅持,只好收下了,她邀請沈氏她們去家裡坐坐。

  「不了,下回有空再去吧,今日小月他們想去看賽龍舟。」沈氏婉言拒絕。

  「好好,今日橋頭那兒確實有賽龍舟。快去吧。」趙婆婆說著,跟他們道別。

  江柳月一行人繼續逛街,邊吃邊逛,不知不覺來到了橋頭。

  「哇,橋上好多人啊!」小白興奮得手舞足蹈。

  「賽龍舟快開始了,我們也看看吧。」紅寶也是愛湊熱鬧的性子。

  他們擠進人群,上了橋。

  「咚隆隆~」一陣陣振奮人心的擊鼓聲響起,惹得橋上的人一陣歡呼。

  江柳月發現橋的這頭都是平民百姓,人頭涌動,擠擠挨挨的。

  而對岸臨時搭起的一排帳篷里,配備了寬敞舒服的席位,案上擺滿了個各式點心水果,還有消暑的冰桶和冰鎮甜品。

  那些應該是給縣裡的達官貴人所準備的。

  江柳月剛給她娘撐起一把雨傘擋太陽,就被人給扯掉了。

  「讓開,讓開!」

  幾名大漢在驅趕橋上的百姓,後面一個聲勢大的車隊,款款而來。

  百姓們紛紛退避兩旁,車隊正通過橋,可就在這時有個風車玩具被風吹到了路中間,一個三四歲的小孩突然衝出撿風車,馬車來不及停,眼看著就要被馬踏於足下。

  路邊的眾人驚呼!

  「小七!」孩子的家長嚇得失聲尖叫。

  在那千鈞一髮之際,有個姑娘像一陣風似的衝上去抱起那個孩子,同時橋上颳起一陣風,馬受了驚,嘶叫一聲,高高揚起前蹄,生生掀翻了後面的馬車。

  「啊!」

  「大人!」

  「額?!」

  馬和馬車一塊翻在橋上,馬車裡的可是縣太爺,這下跟隨馬車的隨從護衛們都嚇破膽了。

  一部分人跑去營救縣太爺,還有一部分人拔出刀將江柳月團團圍住。

  「何人如此大膽?竟敢驚擾縣太爺的車駕,不想活了?!」一名護衛隊長高聲呵斥。

  那孩子躲在江柳月的懷裡,嚇得哇哇大哭,孩子的娘親被一群護衛擋在外面,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跟孩子無關,先把孩子抱出去,是我驚擾了馬車。」江柳月淡定說道。

  那護衛隊長上下打量一下她,以為她是這孩子的家人,反正這件事這不能責備一個孩子,有大人出來擔事兒就行。

  於是一招手,護衛讓出一條道來,孩子的娘親衝進來把孩子抱走了,還頻頻回頭看向江柳月,眼裡充滿了感激和擔憂之色。

  這時,縣太爺和縣丞狼狽地從馬車裡爬出來,扶了扶頭上的官帽,拍拍官服上塵土,怒道:「秦護衛,這到底怎麼回事?」

  「稟報大人,方才有一個小孩突然衝出來,馬受驚了,所以……,都怪小的辦事不力,小的願意領罰。」護衛頭子誠惶誠恐地稟報情況。

  「廢物!一件小事都辦不好,回頭再找你算帳!」縣太爺大聲呵斥 手下,眼神一掃前面被官兵圍住的姑娘,眼神有些發亮。

  不知為何,他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旁邊的縣丞看縣令的反應,再看那小姑娘天姿國色,頓時明了,心中起意。

  他湊近秦護衛小聲交代:「既然是她害得縣太爺在這麼多人出了洋相,今晚就讓她好好縣令當賠罪吧!」

  秦護衛頓時明了,頻頻點頭。

  「來人啊,把驚擾了縣太爺車駕的歹徒拿下!」

  護衛們得令,一擁而上。

  周圍看熱鬧的百姓們,目睹這一切,都替這位姑娘捏一把汗。

  「雖然那小孩是無心之過,可縣太爺栽了那麼大的跟頭,這姑娘怕是難以脫身了!」

  」哎呀, 可惜了。」

  ……

  護衛們即將碰到她的那一刻,她開口說話了,「等一下。」

  護衛們一頓,見她掏出一塊玉色的令牌,上面刻了「縣主」兩個字。

  「勞煩把這塊令牌交給你們縣令。」

  護衛隊長遠遠瞧見這一幕,走了過來,從一名護衛手上接過令牌,翻看了一下。

  正面刻著「縣主」兩個字,背面是一輪圓月和祥雲的圖案。

  他眉頭一擰,這令牌是什麼意思?難道她就是曲南縣的縣主?

  「秦護衛,怎麼回事啊?」

  這時縣令的聲音從後面飄過來。

  「大人,那女子呈上來一塊令牌,請您過目!」秦護衛把令牌呈給縣令。

  縣令接過令牌,眼皮一跳,急忙走上前去,近一些看得仔細,頓時神情一變。

  換了一副和顏悅色的嘴臉說道:「原來是月華縣主替本官制住了受驚的馬,真是感激不盡。」

  四周一片譁然,「月華縣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