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濃稠的墨硯,深沉得化不開。
江柳月站在飛舟上,感受著空氣里微涼的寒意。
「小月姐,你到船艙里休息一下吧,我來盯著飛舟就行。」紅寶給她拿了一件披風披上。
「其實也不必一直盯著,飛舟有足夠的靈石能量,就可以自動飛行,接近目的地會發出警示。」江柳月攏了攏披風,走進船艙里。
紅寶站在飛舟的船頭,船上的結界屏蔽了勁風,他的衣擺都不會動一下的。
飛了四五十里的航程時,小鷹傳回來消息了。
「老白在曲南縣衙的地牢里!」
江柳月心裡一驚,怎麼跑牢里去了?難道老白他查自己的身份,得罪了什麼權貴?
看來他的仇人還真不少啊。
連大年三十都不讓他好好多舒服一日。
「此去必定兇險,紅寶你們也要小心為好。」江柳月隱隱覺得事情棘手,於是事先叮囑紅寶他們幾個靈寵。
「嗯。」紅寶在試著控制火球。
他變成之前,火球是從嘴裡吐出來的。
而他如今變身之後,火球是從掌心發出來的,他一時有些不大習慣,於是抓緊時間多多練習。
他隱隱覺得,一場大戰即將拉開帷幕。
到了曲南縣城之後,小月他們跟小鷹秘密匯合,悄悄摸到衙門的地牢附近。
「主人,就是這裡,這個鐵門的入口下去是地牢,老白就被關在裡頭的。」小英向她匯報。
「好的,你在外面望風,我和紅寶進去看看。」江柳月很快做出了安排。
「遵命,主人。」小鷹在附近長了棵樹,悄悄藏身在樹上,監視著附近的動靜。
「紅寶,我們走。」江柳月說,兩人悄悄打開了地牢的鐵門。
不知為何,這扇鐵門只是虛掩著,並沒有上鎖。
「噓!」
江柳月躡手躡腳地沿著樓梯往下走去,紅寶學著她的模樣跟在後頭。
變身後,第一次跟著主人出來探險,真是緊張又刺激。
「啪啪啪!」
一陣鞭子抽打的聲音之後,被打之人,發出一聲聲沉悶的叫聲,是被捂住了嘴巴發出的聲音。
江柳月聽了心裡咯噔,停住了腳步。
不會是老白正在被用刑吧?
她悄悄伸出頭,只見一位蓬頭垢面的男子,被五花大綁的,綁在一個十字木樁上,身上的衣服血跡斑斑,嘴裡還塞著一團沾血的布塊。
看身形,那人是有些像老白的模樣。
「小月姐,那人應該是老白,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麼辦?」紅寶有些著急。
「啪啪啪!」
「快說!那張圖你到底藏哪兒去了?」
因為手裡拿著鞭的人,滿臉橫肉,正在捏著那位被綁之人的下巴,那力道仿佛要把它捏碎似的。
聽到那人「嗚嗚嗚」的叫聲,伸手把那人嘴裡的布團拿掉。
「不知道!」
那人的舌頭也受傷了,說話都不利索。
江柳月想到了影視劇里拔舌頭的酷刑,頓時背後直冒冷汗。
這人真夠心狠手辣的。
他所說的圖到底是什麼呢?藏寶圖?兵家布防圖?
她決定先把人救下來,再慢慢問清楚。
於是抬手飛出去一個隱形的風刃,眼看著那個風刃就要扎向那個人的後腦勺。
可就在這時,「乒~」的一聲。
風刃竟然被一股靈力給打散了!
江柳月心裡一驚,這才察覺過來,自己似乎中了埋伏!
她急忙打一個結界護住自己和紅寶,身後的鐵門「呯」的一聲重重關上了,一位穿著黑衣的巫師擋在鐵門後面,目光狠辣。
而另一頭那個滿臉橫肉的男人轉過身來,手裡緊握著手裡的鞭子,殺意正濃。
「小月姐,小心吶!」
紅寶一個火球直轟上前,那人揮動鞭子生生將火球打散,「老白說的沒錯,只要他假意求救,你們一定上當的!哈哈~」
江柳月目眥欲裂,盯著那個假扮老白的血人,輕易掙脫了枷鎖,陰笑著走向前,跟那位執鞭子的人站在一起。
咬牙問道:「老白他人在何處?」
「哈哈~他都把你們給賣了,還擔心他的安危?看來那位姓沈的賤婦也是用心良若啊!」假扮老白的人陰陽怪氣地說道。
江柳月聽到這裡,怒氣一把燃了起來,竟敢對娘親出言不遜?找死!
她抬手,一股股勁風掃了過去,那兩人臉上生生被刮出幾道深深的口子。
兩人左右躲閃,又出手還擊都被紅寶的火牆給擋了回去。
幾個回拿下來,小月感覺這幫人的修為並沒有她高,他們只是仗著人數多,聲東擊西才勉強傷到她。
一番試探之後,江柳月開始全力進攻。
一股龍捲風加上風刃,將兩人裹在其中絞殺,那風眼中心,能將人千刀萬剮,瞬間絞成肉醬。
這是江柳月到了結丹期之後,第一次使出這個組合必殺技,她也沒想到威力這般大。
[叮,擊殺妖獸青獠,獲得一枚妖獸內丹。 ]
[叮,擊殺妖獸白魁,獲得一枚妖獸內丹。 ]
江柳月暗暗吃驚,原來這兩個不是人類,而是妖獸化身,那身後那位呢?
兩人回頭,看到那位巫師正挾持著老白,站在門口。
「快把藏寶圖交出來,不然我殺了他!」
江柳月看到老白渾身是血,一邊袖子空蕩蕩的,頓時一陣揪心,「老白!」
老白硬撐著身體,對那人說道:「放了他們,我就告訴你,圖在哪兒。」
江柳月目光一冷,一個風刃悄悄飛了出去,可是距離那人三尺遠的地方,被一個無形的防罩給生生擋住了。
「哼!就憑你一個還殺不了我!不想他死的話,乖乖交出藏寶圖。」
「什麼藏寶圖?我不知道。」江柳月斬釘截鐵地說道。
「我探過他的記憶,這半年來,他除了跟你們接觸,並沒有別人了,圖肯定是在你們手裡。」那巫師一口咬定是他們拿的。
江柳月看向老白,只見他用口型向她傳遞信息: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