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大娘綠了

  每個城都會有所謂的窮人區和富人區,毫無疑問,青衫巷就是暑陽城的一處窮人區。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這裡的房子明顯矮舊,小巷擁擠,走過的人都是面帶土色,被窮苦壓彎的背脊就是他們的標誌。

  到這裡打聽郝大娘就容易了,只問了一戶人家,江楚就得到了郝大娘的住處。

  那是一個宛如大雜院般的地方,大院子裡住著好幾戶,江楚走過去的時候有人正在院子裡餵孩子吃飯,有的搬個小板凳在閒聊。

  江楚不禁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

  出門在外要低調,尤其是對這個世界還感覺到陌生的時候,所以她出門時特意挑了一身素色衣衫,雖然布料柔軟舒適,但不會因為太華麗而過分惹眼。

  也幸好這樣,一路走來的時候不會因為與環境太過違和而被人盯著看。

  「你誰?」

  江楚走近後就有個大娘問她。

  「請問,郝大娘住在哪間?」江楚問。

  「哦,玉芬啊,就西屋那間。」有人給她指了指。

  江楚道了謝,然後問了一句:「她的女兒可有找到?」

  「唉,哪裡有找到哦,都丟了四天了,怕是凶多吉少咯。」一個老婆婆掉光了牙,說話口齒不清的,聽到江楚這麼問就開始搖頭嘆氣了,「這娘倆真是命苦,男人是個大善人,走的早,就留她們孤兒寡母相依為命,結果月月還丟了,這不是要了玉芬的命嗎?」

  「她不吃不喝找了三天,人沒找到,她自己還病倒了。」

  「小姑娘你是她遠房親戚?以前可沒見過你呢。」

  她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說了起來。

  「月月,她是怎麼丟的?」

  江楚本欲進屋的步子停下,乾脆跟她們閒聊起來。

  這裡的人多是些媳婦兒婆子,女人多的地方口舌就多,人多口雜之下得到的消息也就多了。

  正好她對郝大娘的情況知之甚少,不如打聽清楚再進去見人,不然人已經病倒了,她現在進去可能也問不出什麼。

  「兩人上街,玉芬去買藥了,月月就去旁邊的鋪子買針線,這一去人就不見了,一直沒有回來。玉芬進針線鋪子打聽,才知道月月是買完線出門時被一個婆子領走的。」

  「那婆子還是個面生的!以前都沒有見過哩!」

  「月月一個半大小姑娘,長的還水靈,這一丟怕是難回來咯。」

  「多好的孩子啊,說丟就丟了,造孽哦。」

  ……

  江楚聽出了大概情況,見這些婦人們聊著聊著就談到了別的話題上,也就沒有再待,邁步走進了郝玉芬大娘所在的西屋。

  敲了敲門,沒有動靜,江楚手一推門就開了。

  屋子昏暗,裡面的擺設不能再簡陋了,但卻很乾淨,也沒有什麼異味。

  「郝大娘?」江楚小聲喊著。

  「咳咳……誰?」

  裡屋傳來了一道虛弱的女聲。

  「我聽說您在找女兒,就想過來幫幫忙,正好我有個朋友武藝高超,說不定可以幫上你。」

  江楚一邊說一邊朝裡屋走去。

  無憂臉色茫然——朋友、武藝高超?

  說的,是自己?

  「進,進來吧。」

  走進裡屋,木床上躺著一個瘦削的人影,此時正撐著床沿努力坐起。

  無憂見狀趕緊過去,走到床邊把人給攙扶著坐起來。

  可是江楚人卻是愣在了那裡。

  她呆呆的看著床上的那個人,以及,她那冒著綠光的頭頂。

  這綠光與那個從天而降肚兜上的綠光如出一轍!

  江楚:……

  大娘,你怎麼綠了啊大娘!

  但隨著江楚的走近,那綠光在亮了一會兒後就慢慢消失了。

  江楚若有所思……

  綠色的肚兜,對應著綠色的人。

  所以說,頭頂這個綠光的意思是指,自己找對了物品所對應的人?

  可什麼顏色不好,怎麼非得是綠的呢。

  江楚一時之間神色複雜,不由看了郝大娘好幾眼。

  但看著看著就覺得不對了。

  明明自己和無憂就在郝大娘的跟前,可她的目光卻呆滯的望著她自己的正前方位置,而不是在看她們。

  她的眼神有些渙散,沒有焦距,木然然的。

  「大娘,您的眼睛……」江楚輕聲問。

  「月月的爹枉死,我哭著哭著就看不見了。」郝大娘的聲音在無力中透著平靜。

  江楚抿了抿唇,「他……是怎麼走的?」

  「陳年舊事了,不提也罷,我現在只擔心我的女兒……兩位姑娘,怎麼稱呼?」郝大娘朝她們這邊轉過頭。

  「我姓江,朋友名無憂。」

  「江姑娘,無憂姑娘,你們真的願意幫我找月月?」郝大娘的手揪住了被子的邊緣,朝她們這邊傾斜著身體,「我目不能視,在街上打聽了三天也沒有月月的消息,她是被惡人給擄走了!可憐我的月月,她從小為了照顧我這個瞎眼的娘親什麼活都幹過,吃夠了苦,求求你們,幫我找一找她吧,已經四天了,如果再晚下去,我真怕她會……」

  郝大娘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

  她幾天沒有吃飯,說話時都有氣無力的,現在一哭就有些喘不過氣了。

  「無憂,去屋裡找個碗,去鄰居那邊買些流食來。」江楚吩咐。

  無憂點點頭,起身就出去了。

  現在正是晚飯的時間,想買食物很容易,只要有錢,去任何一家都能買點粥回來。

  「謝謝姑娘,姑娘真是好人……」郝大娘有些想要磕頭的樣子,但動作剛一大身子就晃了晃,險些暈過去。

  「您別先著急,能把月月失蹤那天的事情詳細跟我說一說嗎?不要放過任何細節。」江楚扶住郝大娘,然後就打聽起事情經過來。

  郝大娘其實已經沒有了力氣,但是江楚和無憂願意幫忙的事還是讓她覺得來了希望,這才打起精神把經過講了講。

  男人走了以後,郝大娘哭瞎了眼睛,但她和女兒還要生活,一個瞎子想要賺錢太難了,所幸鄰里幫襯,讓她接了一點給人漿洗衣服的活。

  女兒月月從小就懂事,郝大娘洗衣服的時候她會坐在旁邊給她指著髒了的地方,還會幫她晾曬衣服和收衣服。後來月月長大了一點會的就更多了,她很勤快好學,自己向院子裡的嬸嬸婆婆們學會了女紅。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