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鄒國凱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鄒國凱一看來電顯示,是派去臨齊縣的幹警打過來的。
「初年,派去臨齊縣的幹警回電話了。」
李初年忙道:「快點接聽。」
鄒國凱按下了接聽鍵,用的是免提。
手機中就傳來幹警的聲音:「鄒局,錢麗秀果真在這裡。」
「立即把她帶回來。」
「鄒局,她大吵著不跟我們回來,還說我們沒有權力抓她。」
鄒國凱忙道:「不是抓她,是讓她回來協助調查。」
「我們就是這麼說的,但她就是不聽,咋辦?」
聽到這裡,鄒國凱也沒轍了,他看了看李初年。
李初年對著手機道:「你們明確告訴她,就說她舉報有假,讓她回來接受調查,而不是配合調查。她如果再不聽,那就強制把她帶回。」
「好。」
錢麗秀撒潑耍賴就是不跟著幹警回蒼雲縣。
通完電話的幹警對她厲聲道:「我們剛請示了領導,領導指示,你舉報有假,要立即回去接受調查。」
「我就不回去,你能把我咋地?」
「讓你回去不是配合調查,而是接受調查。」
「你說一千道一萬,我就是不跟你們回去。」
嗖,這個幹警直接掏出了手銬,咔嚓一聲就將她的雙手給銬了起來。
錢麗秀殺豬般咆哮起來,但兩個幹警不由分說,直接將她押上了車。
周圍的人多,大部分都是錢麗秀的親戚,他們堵住了警車,不讓將錢麗秀帶走。
其中一個幹警掏出了槍,朝天鳴槍示警,大聲喝道:「都給我讓開。」
這一聲槍響,終於將所有的人都給震住了,他們乖乖地讓開了一條道,警車呼嘯而過。
警車開出去一段距離後,幹警立即向鄒局匯報。
錢麗秀在車上大喊大叫,就像一個潑婦一樣。
李初年隨即用微信給童肖媛發去了信息,將錢麗秀被找到的事向她進行了匯報。
童肖媛回覆信息:好,通知啟兵書記。
李初年隨後給田啟兵打去了電話,告訴他錢秀麗找到了,正在返回蒼雲縣的路上。
田啟兵立即通知了蔡林和楊盛。
可就在這時,鄒國凱接到了錢副縣長打來的電話。
「鄒國凱,你膽子不小,我女兒犯了哪條王法,你竟敢派人去抓我女兒?」
「錢副縣長,我沒有派人抓她,只是找她,讓她回來協助調查。這畢竟是童書記下達的指示,我不得不執行。」
「放屁,你沒派人抓她,那為何還給她戴上手銬了?」
「哦?是嗎?給她戴手銬這件事,我還真不清楚。錢副縣長,你別生氣,我這就給幹警打電話,讓他們立即給她解除手銬。」
「鄒國凱,我告訴你,如果我女兒少一根汗毛,我拿你是問。」
「是,錢副縣長,請你放心,我這就給我的手下打電話。」
吧嗒,錢坤氣急敗壞地掛斷了電話。
鄒國凱不敢怠慢,立即給幹警又打去了電話,讓他們立即將手銬給錢麗秀解除。
錢坤畢竟是常務副縣長,鄒國凱得罪不起。
接近兩個小時,錢麗秀終於被帶了回來。
蔡林和楊盛立即對她展開問話。
問話仍是由蔡林負責,楊盛負責做筆錄。
錢麗秀一口咬定,李初年和喬含香就是存在不正當的男女關係。
「我的舉報都是有根有據的,李初年和我分手,就是為了喬含香。李初年就是個人渣,是個玩弄女性的臭流氓。她欺騙我的感情,我舉報他,就是為了讓組織剷除這個害群之馬。」
蔡林道:「錢麗秀同志,請你別生這麼大的氣,有啥就說啥,你要相信組織上一定會還你一個公道的。」
「對,沒錯,我就是相信組織,才要舉報李初年這個人渣。他不但與喬含香有那種不正當的男女關係,還和別的女人也有。」
蔡林和楊盛都是一愣,蔡林隨即問道:「怎麼?除了喬含香,李初年和別的女人也有染?」
「沒錯,千真萬確。」
「哪個女人?」
「我不能說,我也不敢說,因為這個女人在蒼雲縣職位太高,權力太大。」
楊盛實在聽不下去了,他厲聲道:「錢麗秀,現在是市紀委正式對你問話,你要為你說的每句話負責到底。無憑無據,信口開河,是要承擔責任的。」
錢麗秀聞聽此言,不敢再吱聲了。
蔡林則道:「錢麗秀同志,你要相信組織,既然你已經掌握了李初年還和別的女人有染,那你就說出來嘛。不管對方的職位有多高,權力有多大,還能大過市紀委?所以,你不要有任何的顧慮,儘管說就是了。」
此時的蔡林和楊盛都已經猜出錢麗秀說的這個女人是誰了,在蒼雲縣職位太高,權力太大,除了童肖媛還能有誰呢?
得到了蔡林的鼓勵,錢麗秀又有了底氣,她剛要開口說話,楊盛又極其嚴肅地道:「錢麗秀,我再一次提醒你,捕風捉影,沒有證據的事,不要亂說。否則,你要承擔法律後果。到時候就不是我們市紀委找你談話了,而是司法部門要找你了。」
蔡林很是不滿地看了一眼楊盛。
但楊盛端坐在那裡,目光威嚴地看著錢麗秀。
錢麗秀不說出童肖媛的名字,那就一切好說。
但如果錢麗秀一旦說出童肖媛的名字,即使是捕風捉影沒有證據的事,這對童肖媛的影響極壞,楊盛不得不及時制止。
錢麗秀看了看楊盛,又看了看蔡林,道:「我不說了,你們只管調查李初年和喬含香吧,我希望組織嚴懲這對狗男女。」
蔡林問道:「你是不敢說還是沒有確鑿的證據?」
錢麗秀回答的很有底氣:「我不敢說。」
蔡林再一次鼓勵道:「你如果有確鑿的證據,儘管大膽地說,出了啥事,有市紀委給你撐腰。」
楊盛再一次厲聲道:「如果沒有確鑿的證據,隨便亂說,就立即把你移交司法機關,讓你承擔該承擔的法律責任。」
蔡林終於忍不住了,很是不滿地道:「楊副組長,咱們早就定好了,是我負責問話,你負責記錄,你不要越權嘛。」
楊盛對蔡林更加不滿,當即針鋒相對:「我是負責記錄,但也沒規定我不能問話啊。她這封舉報信,如果純屬是誣告,李初年和喬含香完全可以告她誹謗,她是要承擔法律責任的。如果李初年和別的女人沒染,她僅憑猜測就信口開河,那她更要承擔法律責任。」
直到此時,錢麗秀終於害怕了。
只有她心中最清楚,李初年和喬含香的事,是她捕風捉影。
她說的別的女人,就是指童肖媛。
她很想將童肖媛的名字說出來。
但李初年和童肖媛的事,她連猜測都夠不上,純粹就是信口開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