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儒鐵問道:「是要提審賴飛嗎?」
李初年道:「暫不提審他,這麼做就是為了給他拍照片。」
聽李初年這麼說,周儒鐵頓時就領會過來了,他立即帶著兩個刑警隊員朝監舍走去。
看著周儒鐵走路一瘸一拐的,李初年心中很不是滋味。
周儒鐵被鄒國凱安排的那四個幹警給打的不輕,雖然沒有傷筋動骨,但卻渾身都是傷。
可周儒鐵從審訊室被解救出來,他就跟著自己連軸轉,根本就沒有來得及休息。
李初年真得擔心周儒鐵會支撐不住了。
李初年很是感激周儒鐵,他被縣委任命為縣公安局主要負責人,雖然他是縣委常委宣傳部長兼任副縣長,但他在縣公安局沒有根基。
要不是周儒鐵的鼎力相助,他在縣公安局根本就不會這麼快站穩腳跟。更別說偵辦這麼一個大案子了。
周儒鐵他們來到關押賴飛的監舍。
這個監舍很小,只能關押一個犯人。
周儒鐵舉起手機,連著給戴著手銬站在監舍的賴飛拍了幾張照片。
接著兩名刑警隊員就把賴飛押了出來,押著他來到了審訊室。
李初年就站在審訊室門口,賴飛目光很是狠毒地看著李初年,道:「李部長,你這樣做是不是太過了?」
李初年沒有搭理他,兩個刑警隊員把他直接押進了審訊室,讓他坐在了審訊椅上。
李初年走了進來,冷蔑地看著賴飛。
周儒鐵隨即又舉著手機,連著給賴飛拍了幾張照片。
賴飛道:「李部長,你們突然把我抓到這裡來,請問我犯了什麼罪?」
李初年道:「賴飛,你犯了什麼罪你心裡清楚。」
說完,李初年轉身走了出去。
周儒鐵當即對那兩個刑警隊員下令:「把他再押回監舍。」
賴飛被弄懵了,道:「你們把我押到這裡來,不是要審訊我嗎?」
周儒鐵道:「少廢話,到了該審訊你的時候自然就會審訊你的。」
兩個刑警隊員架起他來,朝外就走。
賴飛大聲喊道:「難道你們把我弄到這裡來,就是為了給我拍照片的?」
周儒鐵道:「是啊,咋地?就是為了給你拍照片,你還有意見啊?」
賴飛是個絕頂聰明的人,他頓時意識到周儒鐵給他拍照片的用意了,急忙扯著嗓子喊道:「你們想陰我?告訴你們,我不會讓你們得逞的。」
兩個刑警隊員不再架著他了,而是直接把他拖回了監舍。
賴飛一直喊個不停,直到被拖進了監舍,他還在扯著嗓子喊。
但他再喊也無濟於事了,李初年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周儒鐵隨即將他給賴飛拍的那些照片,統統都傳到了李初年的手機上。
李初年隨即給田啟兵打電話。
「啟兵書記,對鄒國凱的審訊情況怎麼樣?」
田啟兵嘆了口氣,道:「還是處於僵持階段。他那翠花園小區的房子已經搜查完畢了,搜查出那麼多的金銀首飾還有那一捆十萬元的現金,但鄒國凱一口咬定,那是他自家的錢。讓他交代那些金銀首飾是怎麼來的?他說是自己家買的。反正他要麼裝聾作啞,要麼就啥也不說,擺爛,鄒國凱現在就是擺爛了。」
「啟兵書記,我等會過去。」
「嗯,好。」
田啟兵知道李初年不會無緣無故地過來,只要李初年過來,必定對審訊鄒國凱起到很大的作用。
李初年帶著周儒鐵和那兩名刑警隊員來到了市紀委專案組辦案地。
這個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大家都很疲憊。
李初年周儒鐵和那兩名刑警隊員,早就都累的快散架了。
尤其是周儒鐵,他完全就是在靠自己堅強的意志在支撐著。不然,他早就累趴下了。
市紀委專案組的六個人和縣紀委田啟兵他們幾個,為了拿下鄒國凱,也是累的夠嗆。他們的累主要是心累。
李初年去找田啟兵是什麼用意,周儒鐵心裡非常清楚。
來到了市紀委專案組辦案駐地,李初年讓周儒鐵和兩個刑警隊員在車上休息,他自己下車。
但周儒鐵隨即也下了車,喊了聲李局。
李初年頓時一愣,因為這還是周儒鐵第一次喊他李局,周儒鐵以前都是喊他初年。
李初年轉身看著他,道:「你怎麼叫我李局了?叫我初年就行。」
周儒鐵笑了笑,道:「以前可以,但現在不行了。當著別的幹警的面,我再叫你初年,這會降低你的權威。為了維護你的權威,我今後得稱呼你李局。」
李初年不由得也笑了起來,道:「那就隨你吧。」
周儒鐵道「你去找啟兵書記,是不是要把給賴飛拍的那些照片給他,好讓鄒國凱儘快招供?」
李初年點頭道:「對,我就是這個意思。」
周儒鐵抬起手腕看了看手錶,道:「現在是晚上十點多了。根據我的審訊經驗,這個點正是犯罪嫌疑人警惕性最高的時候。你這個時候把照片給啟兵書記,啟兵書記用這些照片,未必能降服得住鄒國凱。鄒國凱畢竟是警察出身,他知道如何應付審訊。」
在辦案和審訊方面,李初年的確是不如周儒鐵的經驗豐富,他沉思著道:「那你說怎麼辦?」
「你現在可以把這些照片給啟兵書記。但最好別讓鄒國凱現在就看到這些照片。你和啟兵書記說,今晚想方設法不讓鄒國凱睡覺,等明天凌晨的時候。也就是鄒國凱警惕性最弱,支撐不住的時候,再把這些照片讓鄒國凱看,鄒國凱的心理防線可能就會瞬間崩潰。到那時候,他就會主動交代的。」
「儒鐵,你說的有道理,我這就去找啟兵書記。」
李初年快步上樓,周儒鐵則返回車裡等著。
李初年來到樓上市紀委專案組所在的那一層,田啟兵正站在走廊上抽菸。
看到李初年來了,他立即快步迎了過來。
田啟兵神態很是憔悴,眼睛裡布滿血絲,為了儘快拿下鄒國凱這個案子,他已經好幾天沒有好好休息了。
李初年道「啟兵書記,你怎麼這麼憔悴了?」
可田啟兵幾乎同時也是很驚訝地道:「初年,你怎麼這麼憔悴啊?」
兩人話音落地,都忍不住同時笑了起來。
兩人是真正的同事加兄弟,都是彼此關心對方,這才會發出同樣的問候。